永生花-05.成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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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成年禮

花非花,罪孽之人即是花。


沒有怪夢的日子,很快就恢復到了以往。

這三年,艾里斯在我父親過世時陪在我們身邊,擔起了照顧我們家的責任。密切的相處也讓我們越來越親密,或許是接近成年禮了,對於和艾里斯結為連理也有些期待。

「緊張嗎?」艾里斯溫柔的梳著我的頭髮。

「有一點。」我握緊了雙手。沒錯,明天就是我的二十歲成年禮了。我族的成年禮,會在聖屋裡舉行。在這天,早上必須先用聖屋的聖水沐浴全身,然後做整個早上的禱告,巫師會為你祈福,祈福完後則須到海邊,利用海水淨身,最後回到聖屋。巫師會預知你的未來,告知你方向、警惕你的凶兆。簡單來說,二十歲是人生一個很大的轉折,很多人因為巫師的預言紛紛躲過了劫難過得很好,雖然有些人終究逃不過…。

「我也想要快點成年禮!」雷諾坐在床邊,大聲叫。

「孩子別急,很快就要換你了。」母親笑著摸摸雷諾的頭。我們四人有說有笑,但這幸福的夜晚依舊很短暫。


早上起床後,穿上為成年禮準備的服裝,一身紅色的洋裝深藍色的斗篷,我出門準備去聖屋沐浴全身,一到了聖屋,巫師指示我到後方的聖水池裡。彎過走道,看到了許多階梯,被告知了順著階梯走就會到聖水池。聖水池是個很特別的地方,連我也是第一次見過。走到階梯盡頭處,我看見的是中央有圓形的白色石頭將聖水池圍住,旁邊的雕刻很特別,是我族所敬畏的狼神雕像,一共有三座,而旁邊的上面點滿了蠟燭排序好了方向及走道引領我。我抬頭一看意外的發現上面竟然是透明的玻璃,而我從沒看過這麼美的夜空。

聽說克什雅族人的一生會看見三次聖水池,一次是剛出生,一次是成年禮,一次是死亡的時候。我脫下披風及洋裝,將它們放置在池邊,我緩慢的踏進聖水池,讓我驚訝的是這聖水池的溫暖,坐在裡面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經過這天我就要成年了,這就表示我離完事不久了,完事指的就是與異性結為連理,通常成年禮完後的一個月內就會完事,而對象也是由巫師所算好的,記得以前巫師就說我會跟同年齡的艾里斯.塔克拉爾完事。所以我們的父母總會讓我們相處玩在一起培養感情,記得艾里斯一下就跟雷諾打成了一片,雖然他高大魁武但同時又很體貼心細。

我想到艾里斯的臉笑了出來,沒有他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此時我腦裡突然閃過另一張臉,那張消失的臉,甩甩頭我將那張臉甩開。過去三年,這其中我想起他的次數很少,但是這幾天卻頻繁的想起他,讓我的心有點煩躁。但我會跟艾里斯完事的,這是不變的事實,想到這心裡踏實了許多,腦海中又跑出他頑皮時的模樣令我不禁笑了出來。

我站起身穿了先前已準備好在池邊的衣服,準備開始禱告,聖水池邊有個專屬的禱告室。目的應該是希望能完完全全的在不被干擾的情況下,進行身心靈合一的禱告。我雙手用力推開眼前充滿狼神雕刻的木頭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滿地蠟燭的石頭地板,在房間的中央有塊紅色的地毯,我想應該就是在上面進行禱告,地毯旁有杯月牙酒,我走進去環顧了一下周圍,周圍都是用白色的石頭所建的一些簡單圖騰雕刻,當然少不了有關狼的雕刻。

我跪在地毯上,飲了一口月牙酒開始禱告,禱告許久後,「叩叩!」外面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該動身前往海邊淨身了。」看來是聖屋裡的巫師。

我站起身來,但似乎是跪的太久,雙腳有點使不上力,過了一下才能正常行走,我推開門跟巫師道了謝。我將衣服換回原來的紅色洋裝及藍色披風前往海邊。

一路上真的是微風徐徐,一點也不冷,想起母親說我出身在一個溫暖花開的季節,是百花齊放,農作物豐收的季節,母親說我將來一定會過得很幸福,是個溫暖又幸運的女人。到海邊後,我看見巫師拿著蠟燭。他示意我走向前,說是要給我祝福禱告以及預言。

「蕾拉・塔庫。」巫師呼喊著我的名字,手中的蠟燭受到風而搖擺閃爍著「今天是你…」巫師說的話我聽不清楚,我只聽的到大海的聲音以及腦中閃過未來的生活,想到我會跟艾里斯共度剩下的日子,在這個村莊裡,與現在相同沒有甚麼不同,霎那間,那個臉龐又闖進我的思緒。那個曾經讓我忘記一切的臉龐,那個異族的男子。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鮮明,那個綠眼眸盯著我,而在他眼裡也有我,我們似乎身處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裡,四周看起來那麼的熟悉,但突然一抹黑影蓋住了一切,模糊了我的視線,就像有人蒙住我的眼睛一樣那樣的不安、恐懼,恐懼使得我喘不過去,彷彿吊在懸崖邊那樣的無助一般,最後掉落、墜落。


「妳還好嗎?」一睜開眼看見艾里斯一臉擔憂的問,眉毛緊蹙。

「恩…」我試著撐起我的身體,但雙手卻有點使不上力,我不知道為何身體突然這麼的無力。

「妳暈倒了。」艾里斯用他堅強有力的雙臂扶我起來,並解釋「一切都延後吧,妳需要休息。」艾里斯看起來除了擔心我以外,還有一絲絲的不悅但我尚未解讀出,也還沒有力氣去問。

「那、那成年禮呢?有完成儀式吧。」成年禮對我來說是一種很重要的認證,我看向艾里斯。

「有。有完成,別擔心了好好休息。」艾里斯鬆開我,並將我調整好舒服的姿勢,在我額上留下一吻「雷諾晚點會來看妳。」

「艾里斯,謝謝你。」我看著艾里斯,對他總是充滿著許許多多的愧疚,總是給他添麻煩。

艾里斯給我一個溫暖的微笑便關上門,留下我一人在房間裡。不知不覺我又睡著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聽到了爭吵聲,我昏昏沉沉的撐起身子,想走到門邊看清狀況,尚未站穩身子就傳來低沉的嗓音。

「她在這裡很安全。」聽到的聲音是艾里斯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穩,跟往常一樣肯定的語氣不容侵犯,此刻多添加了些怒氣。

「她必須跟我走,這你是知道的,她不屬於這裡。」這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而她也會跟我走的,我看見了。」

「你的夢不總是正確的不是嗎?」艾里斯聽起來有些惱怒。

「艾里斯,你不要惹我。」我想起來了,這是塞爾的聲音!塞爾?可是他為甚麼在這裡?

我推開門,一切聲音戛然而止,他們倆人看向我,似乎一臉的錯愕跟尷尬。

「你怎麼在這?你們認識?你們在說甚麼?」我擠出聲音,腦袋依然嗡嗡作響的發痛,我一隻手撐著腦袋。我實在聽不懂他們剛才的對話,而且塞爾跟艾里斯認識不合理阿,為甚麼,難道艾里斯也是異族嗎?

外面的吵鬧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聽見村民們的叫喊聲以及逃竄聲。我急著想開門看看究竟,尚未走到門邊就被擋了下來。

「我們該走了。」塞爾說,那熟悉的綠眸子盯著我,而語氣裡帶著不安「艾里斯,你到現在還覺得這裡安全嗎?」塞爾轉而盯著艾里斯,塞爾表情從不安轉為猙獰,語氣中夾雜著憤怒。艾里斯怒瞪著塞爾不發一語。

「我可以阻擋你。」話從艾里斯牙縫裡擠了出來,我第一次看到艾里斯這種表情,他擋在塞爾跟我之間,喉嚨裡不斷發出低吼聲。

「艾里斯!我說了不要惹我!」塞爾的眼睛發出綠光,是比他眸子原先還要亮的綠光,正常人會這樣嗎?或是我還沒恢復,所以腦袋還不清醒。

「她在哪!」外面傳來巫師的聲音「蕾拉塔庫在哪!」

這一叫,使得艾里斯與塞爾暫停了他們倆的爭吵。我到現在真的是一頭霧水,還是這是夢,如果是夢那還解釋的過去,但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我實在搞不清楚啊。我抱著頭,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有甚麼東西要炸開了。

「我們該走了!」賽爾著急地望著艾里斯。

就在巫師要闖進家門時,艾里斯拿出一把鑰匙,於是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白光,朦朧中只看到巫師衝進家門,而後面跟著一堆的人,嘴裡嚷嚷著我的名字…



✦作者碎碎念✦

我也想要一把那樣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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