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一天開始,張國煒也不記得是何時,他每天都期待著禮拜五的課程,因為那是他唯一能見到林柏愷的時間。他經常在下課的時候,表面上在看著手機,實際上眼神總是會偷偷的飄向林柏楷的位置。那一年裡,林柏楷成為了張國煒自慰時的幻想對象。張國煒曾想過這是否是一種近乎執著的迷戀,還是一種單純的喜歡?起初他是認為自己喜歡著林柏愷,然而他朝思暮想的並不是情侶相伴的甜蜜時刻,而是更加純粹的性的場景。每當他在自慰時,他一定會閉上雙眼,在腦海裡描繪一幅場景,他與林柏愷在床上,纏綿,交合,幾分鐘內他便會達到高潮。
但是張國煒始終沒有也不敢邁出那個下一步。他決定在遠處看著就好,這種令他懷疑到底是喜歡抑或是純粹的性慾的情感,並不需要一個解釋。他並不是不想找到答案,而是他根本找不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那些推敲釐清的思緒,總是在下一分鐘被自己反駁,而後又再次推理出一個新的解釋,如此反覆。有的時候事情並不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他這麼想著。
回到自己的租屋處後,張國煒又再去洗了一次澡。而後,他躺在床上滑著自己和林柏愷的訊息,最後一則訊息停留在今天下午,是林柏愷詢問自己是否抵達了。他關上手機又打開一次,思考著是否要傳訊息給他,卻不確定要傳什些什麼好。他翻來覆去,重複打開又關上自己的手機,最後他決定作罷明天再來思考這個問題。入睡前,張國煒的腦海裡開始回放著今天下午的景象。他的雙眼被蒙上對任何觸覺變得更加敏感,只是一個輕微的碰觸就能令自己心跳加速,緊張與興奮交雜一起,他急促的呼吸著,沈浸在純粹的感官之中,對張國煒來說那是一種全新的感受。
到下週的課堂之前,林柏愷都沒有再傳訊息給張國煒,而他自己也沒有傳送任何訊息。他應該問些什麼又或者他能夠問什麼?在這樣的角色關係之中,自己似乎是處於被動地位,只能等著對方,也就是林柏愷,發下命令,自己遵從命令就好。他們之間並不是情人的關係,連朋友也說不上,維繫起他們兩人的關係,現在似乎只有純粹的性的聯繫。課間休息時,張國緯坐在講桌後方的椅子上,猶疑不決自己應不應該上前去找林柏愷講話,或許他能以跟課堂有關的東西做為藉口,然而當張國緯還在思考著時,林柏愷從座位上起身,跟他的朋友一起出了教室的後門,直到上課鐘響才回來。
下課之後,林柏楷收拾好書包就跟朋友一起離開。張國煒本想跟上去,然而有學生留下來問他問題,只能打消這個念頭。等到張國煒處理完學生的問題之後,他的手機傳來訊息的通知聲。
「等等七點半在你的研究室見」
張國煒關上手機,一股興奮之情正在醞釀著,他感到心跳比平時跳的更快些,也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正加速流動般。快速解決自己的晚餐後,張國煒便來到自己的研究室。研究室位在研究大樓的七樓,這一整層都被分配為教授的研究室,而每間研究室的空間和格局也是相同的。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大書櫃,書櫃的前方則是一張辦公桌,而在辦公桌的對面則是一張待客的小沙發,面對街道有一扇窗戶。剩餘的空間張國煒則擺上一個小冰箱和一個微波爐,方便自己微波帶來的午餐。他打開電腦想要處理一些事情,卻發現自己無法靜下心來,思緒總是會不自覺的來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讓他一直不停的有生理反應。時間一點一滴的逐漸邁向約定的時間,他也發現自己心跳越來越快,緊張與興奮相互交雜,張國煒緊緊握住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幾口氣想讓自己漸漸平靜一些。
接近七點半,研究室的門口響起敲門聲,張國煒立刻從椅子上起身,此刻他彷彿能聽見心臟在胸腔鼓動的聲音。
「嗨」張國煒打了一聲招呼
「嗨」
「請進」張國煒往後一退把門打開讓林柏楷能夠進來。
關上門後,林柏愷坐上沙發,把自己的書包放到一旁的空位上。張國煒則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坐下。
「坐這裡」林柏愷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要他坐下來。「其他研究室裡還有人嗎?」
張國煒將林柏愷的書包往旁邊移動了一下,相隔一段距離坐了下來。「通常如果沒有研究或是校務的事要處理,應該是都沒有人了」,張國煒說道。
林柏愷點了點頭,接著突然說道「我以為你會傳個什麼訊息來呢」
張國煒感到有點訝異,並不知道林柏愷會在意這件事情,「我有想過是不是要傳一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怕會打擾到你……」。
「為什麼?你想傳訊息的話就傳過來,不會打擾到我的」林柏愷轉過頭面向張國煒。又再次看見他的臉龐,張國煒本來稍微平息的心跳此刻又開始劇烈鼓動。
「你在擔心什麼?」
張國煒自己也不曉得,他真的有在擔心著什麼嗎?他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也不清楚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的想法。此刻林柏愷又坐在自己的身旁。思緒條亂間,林柏愷又向前湊近一步,他的氣息竄入鼻間,彷彿打開開關的鑰匙。再次回到第一次那時,他的雙腿之間硬挺發熱,而眼前的一切彷彿被蓋上一層濾鏡,意識變得模糊起來,猶如逐漸飄向雲端一般,慾望成為現下唯一的驅動力,只需要對方一聲令下,自己似乎就會如實照做。
「跪下」
張國煒愣了一下,隨即便在林柏愷面前跪下,他低下頭去,雙手放在腿上。林柏愷俯下身去,右手扶著張國煒的下巴抬了起來,「你在擔心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怕打擾到你吧」張國煒非常微弱的說著。
「想傳什麼就傳,你的自在與坦誠是服從中的關鍵,理解嗎」。
「好的」
林柏愷張開雙腿,勾勾手指示意張國煒向前移動。他的頭貼靠著林柏楷的大腿,不敢有太大的動靜,任由林柏愷摩娑著他的頭髮,搔弄他的耳後。他的氣息之中包含著汗水的氣味,佔據著張國煒的呼吸。而這便是林柏楷希望的,他要使張國煒將這個味道逐漸記在腦海裡,直到他能完全烙印在記憶之中,難以消抹。
「今天就單純一些吧,我等一下也還有功課要做」說完,他雙手枕在腦後,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再將其吐了出來。「知道要做什麼吧」
「是的」
此刻林柏楷的下身完全赤裸,毫無遮蔽的展現在張國煒面前。緩慢的,他張口輕輕含住,舌頭纏繞舔舐,接著繼續深入,直到在也無法推進。這是張國煒第一次實行他們所討論的調教內容,不知為何他竟有些許的緊張。他不時用舌頭或是舌尖挑逗頂端,又或整根沒入口中,讓其變得更加濕潤。林柏楷輕微的呻吟以及緩緩驅動的腰部,讓張國煒知道自己做的沒錯。林柏愷的右手撫上張國煒的頭髮,輕微的搓揉著,接著他向下一壓,讓張國煒含得更深入,一次比一次還要來得深刻。一聲嗆咳之下,張國煒向後退去想要緩過呼吸,然而不待他平復過來,林柏楷便要他繼續。在林柏楷一次次的施加推進下,張國煒能承受的深入有些許的進步,林柏楷肆意的探入再探入,隨著腰部與手雙重施壓之下,他覺得自己快要接近極限。然而林柏楷卻變得越加狂野,他加大箝制的力道,向下壓去,「忍住」
強忍著將要無法呼吸的感受,張國煒忍耐著一陣,就在他決定要強硬的掙脫之際,一股熱燙的液體進入嘴中,伴隨林柏楷低沈的呻吟,像是如釋負重一般。濃腥的味道竄入鼻間,張國煒不小心吞下去了一些,但其餘的還含在嘴中,強烈的氣味使得他只想將其吐掉。
「去廁所吐掉吧,看你一臉受不了」林柏楷一邊說著,一邊穿起自己的褲子。
來到廁所,張國煒漱了漱口也順便洗了把臉。他覺得思緒有些混亂,一種不明所以的感受在蔓延著,興奮混雜著罪惡,好像誤入了一座絢爛美麗的花園,然而越是待在其中卻越無法離開,這就是他現在的感受,他已經走進了這座花園,且似乎越走越裡頭隨時可能深陷其中。他雙手撐在洗手台的邊緣上,深呼吸了好幾次調整自己的氣息。他望向鏡中的自己,良久,才走回研究室裡。
林柏楷臨走前再次囑咐張國煒想傳什麼就傳,便背起書包離開了。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張國煒看著時間,八點二十三分,有些晚了。他靜靜的待了一會兒,接著便打開手機,螢幕上,一人穿著黑色胸甲與白色的三角內褲,他的面前正跪著一人,被扇了好幾下巴掌與口語羞辱。張國煒脫下褲子,解開襯衫的扣子將衣服撥到兩旁。他打開辦公室第三層的抽屜,高舉著從裡頭拿出的東西,透明的液體滴落到張國煒的腹部上,而後往下流去。張國煒看著影片的內容自慰著,那人正躺在床上,雙手勾著自己的膝蓋內側,穿著黑色胸甲的那人三根手指插入後庭,來來回回的抽插。他閉上眼睛聽著聲音,想著是自己與林柏愷正做著影片中的事情,隨著張國煒加快手中的速度,他很快的就來到高潮。
影片的聲音還在播放著,張國煒看著手上的精液,他先是舔了一下,而後將手指與手背上的殘留給舔了乾淨。其實味道並不太重,下次他應該就能全部吞下。
研究室的窗外,夜晚的暗被城市的光亮給吞沒,遠方的車流傳來引擎的吵雜聲。涼風吹進,輕輕帶起在辦公上的一張紙而後落下。
我在做什麼呢?
張國煒轉頭看向自己面前的沙發,剛才他就跪在那裡,服侍著自己的學生,心中升起的厭惡又被滿溢的慾望給壓下。他維持著衣衫不整的模樣,跪在剛才同樣的位置,用自拍的角度將自己與沙發給拍了進去,他找到林柏楷的名字發送了照片,並傳送了一則訊息。
「很想再一次跪著服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