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篇-2019
這背後是一個龐大的武俠企劃(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協助者),先有角色設定(司徒斬&景雲清),才有故事的。背後的龐大設定就不貼上來了,單純放故事。
附上小說創作企劃的連結(我有參與企劃XD)PENANA平台>《蕉園群俠誌》微小說創作企劃<
角色設定在此:武俠角色設定:司徒斬&景雲清
※武俠,字數多多本身就是拆兩篇。
任務事件:誅殺女魔頭
目標姓名:唐傲
情報地點:羅泊村(極樂刀附近)
遭遇地點:金陵城往羅泊村路上山林中
目標外貌:眼神散漫,眼角帶有紅筋,雜亂蓬鬆的銀灰色長髮,喬裝後的外觀?
兵器:短鐮刀
武功:武當心法、逆虛刀法、獵芳五爪手
陣營限制:正派─不朽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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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名單:
司徒斬(蒼武流/不朽盟)
景雲清(武當派/不朽盟)
《唐尋故人入迷途,傲世血飲情終殊》
七月初六,月色悠淺,金陵城景家宅院,板瓦之上,可見二姿,清麗俊逸,一沉一明,相襯相映。
著金絲黃袍者,乃是放眼所見屋舍之主,景家公子景雲清。著樸素黑衣者,乃是勉強算得上景家門客、好似浪子的蒼武流弟子司徒斬。
司徒斬還是不明白,自己平時在房頂待著慣了,獨善其身,逍遙快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分明踩了那人家的屋子,也不趕他,還特別沒大家形象地跳上來陪他。
搞什麼呢?
「斬斬,你不總想著立大功嗎?有可靠消息指出,發現女魔頭唐傲了!唐傲你知曉吧?就是那個誘拐孩童的女人,這就算了,還殺人飲血!據說她是勾引武當派前任掌門,誕下一子,後來孩子被虛芳道長帶走,她憶子成狂,走火入魔,不殺稚兒飲其血便不得平心,你說殘忍不殘忍?」
景雲清瞅向身側,神采奕奕,說得義憤填膺,特別慷慨激昂。
不過身旁那人與他相比,是平靜又無奈許多。至今仍不能接受被稱為「斬斬」的司徒斬捋著束綹青絲,思量著要數落景大公子還是好生回應,靜默不過須臾,他實在忍不下去,決定揶揄與回應一齊上了!
他橫了一眼過去,道:「我自然知曉唐傲,所以你能不能問了我之後先閉嘴,待我應了你,你就不必說那麼多了。她確實殘忍,死有餘辜,可她並非泛泛之輩,她為了復仇,自成逆虛刀法與獵芳五爪手,拿的還是把短鐮刀,老實說我沒什麼把握的。倒是你消息告訴你在哪兒發現的唐傲?」
景雲清怔怔聽畢,神情稍顯詫異,他見司徒斬皺了皺眉,這才驚喜道:「天啊!斬斬!你難得說這麼多話,我好開心啊!」
司徒斬蹙著眉頭不放了,道:「別轉移話題!」
景雲清爽朗一笑,道:「據說是在羅泊村發現的,離金陵城不遠的,咱們破曉出發,午前便能到了!對了,探子還說她好似有意離開,所以咱們拖沓不得的!」
司徒斬眉頭越發緊鎖,思量片刻,道:「那羅泊村附近可就是極樂刀了,極樂刀各各都是瘋子,要是撞見,那太危險了。」
景雲清比方才更加驚喜地道:「天啊!斬斬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不過斬斬不必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
司徒斬是舒展了眉頭,可他翻了個大白眼過去,不以為然地道:「那還真是多謝景大公子了。」
景雲清笑道:「嘿嘿!斬斬不必客氣的!那你早些休息吧,天明前我來接你!」
司徒斬沉心沉面,沉默不語,景雲清也沒要等他回答,站起身子便一躍而下,餘溫仍在,餘情亦留。
司徒斬唏噓一聲,他是嘆自己傻,怎麼就著了景雲清的道?
他這才意識過來,景雲清壓根沒問過他去不去!簡直公子性情!霸道任性!
……景雲清的確是大家公子。
*
翌日,晌午前,金陵城通往羅泊村的林徑上。
這山中小徑可不是官道,司徒斬是怕行官道會撞上極樂刀的人,景雲清打扮那般引人注目,定會成了別人眼中的大肥羊!
隱匿行事才為司徒斬的作風,不過走著走著,也走到林子深處了,他倆打算過了正午再去羅泊村探探,畢竟這山林裡還是涼爽些的!
司徒斬一身輕鬆,單薄黑衣與腰間那把傾玄劍,黑柄上的紅色流蘇隨身動而晃蕩,與身旁那人相比,他實在太過輕鬆簡便了。
一旁的景雲清高司徒斬一顆頭,神情舒遲,怡然自得,衣著仍是不帶金絲,卻仍是亮閃閃的黃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可偏生他背上有個小箱籠,精緻小巧,卻不失大氣,上頭紋樣雕刻細膩有致,壓根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裝備。更別說腰際那把長劍其鞘金華,劍格鑲有一碧玉珠,掛有金絲流蘇,連繫「景」墨字玉珮。這喬裝實在將人當笨蛋了,如此大落落的,誰會認不出來?
司徒斬看來就是隨侍,挑夫的工作卻讓公子哥做去了,場面實在詭異。不過就神色看來,司徒斬倨傲冷沉,景雲清眉開眼笑,確實又緩和了身份與行為的不對頭。
才怪,只讓整個場面變得更為奇異罷了。
司徒斬也不知景雲清都帶了些什麼,他只知箱籠中有個絲綢布包,裝著方才路過的茶店買的饅頭。用綢緞來包饅頭,嗯。司徒斬無話可說。
一想到和景雲清認識的過程種種,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司徒斬怔怔止步,暗罵自己蠢,他瞥見景雲清也止了步子,已經做好被問「斬斬你怎麼了」的心理準備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景雲清確實是止了步,神色確實疑惑,卻沒往左手邊那人瞅去,而是直盯著前方,壓低了音量道:「斬斬,你瞧前方有個姑娘!」
司徒斬措手不及,詫異地瞅了瞅景雲清,又驚慌地隨之看去,定了一定,他顰眉道:「還真是個姑娘,一個大姑娘自個兒來這山裡作甚?瞅她打扮像個村姑娘,看不清面容。」
此處地勢略高,距下邊那姑娘約兩丈高、五丈遠。那人坐在一顆石子上,於此所見為側,看不清面容,打扮樸素,甚至有些破爛,,腰上似乎有著什麼,長髮束於腦後批身,其髮色淺,略顯蓬亂,甚是狼狽,渾然不像尋常姑娘。
景雲清道:「看她樣子,是不是迷路啦?」
司徒斬古怪地看向他,道:「你想作甚?」
景雲清終於看了過來,笑道:「咱們去幫幫她吧!那麼狼狽的樣子,肯定也在山裡待個兩、三日了,指不定還餓著呢!」
司徒斬急急罵道:「喂!景大公子,說好了出門在外得聽我的!倘若那女人是外出採摘迷的路,那怎不見她背簍子?這山裡也不算安全,更何況可能有極樂刀的人馬,若說她正是極樂刀的人呢?就等著你這種笨蛋上鉤!」
景雲清怔怔片刻,驚呼道:「嘩!斬斬你好聰明!想得真快!」
「……」
司徒斬臉色一沉,忍住了卡在喉頭的那一聲「閉嘴」,他緩了緩心緒,深呼吸了一口,意味深長地道:「其實吧,還有一種可能。」
氣氛驟降,孟月初秋,也不見幾分秋高氣爽,如今山中清涼,竟徒增幾分寒意。
景雲清當即斂容,道:「什麼可能?」
司徒斬抬面瞅他,四目相對,毫無他物,煞有幾分脈脈深意──
「她就是女魔頭唐傲。」
*
樹葉婆娑,風颯颯兮木蕭蕭。靜默良久,孑遺清風逗枝葉。景雲清神色本為肅謹,卻堪堪改換,慌張勢煞,日光趁樹影晃動由縫而落,打在他那張乾淨的面容上,清澈的眸子反出輝芒,卻難掩神目中那絲絲倉皇。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雙頰有些發熱,許是天光之故,他眼裡只有司徒斬那張白皙的面容,以及那雙有如夜星皎皎、沉妥鎮靜的眸子。
他忽然發現,司徒斬在月色下或日光下,都特別吸引人。
這陣沉默實在太久,司徒斬被他瞅得發寒,連忙撇開視線,再往腳下一看,恰見女子起身,他定睛細看,大為震驚,可真讓他瞧明白那女子腰上是為何物了!
是一把短鐮刀!女魔頭唐傲的武器!
司徒斬急看向景雲清,正打算說自已的發現,卻見景雲清神情呆滯,雙頰還染有一層紅潤,他怔了一怔,未多思考,立即說了。
景雲清聽畢,還算識相,當即醒神,道:「那咱們趕緊下去吧?如此大好良機,可不能錯失了!」
司徒斬腦兒一陣煩亂,道:「有勇無謀,錯失的不是良機,就是你的小命!」
景雲清點點頭道:「我明白的。可唐傲只拐孩童飲其血,咱倆沒事的,先不點破她的身份,當她是個村姑,與她示好,隨機應變吧!」
司徒斬蹙起眉頭,他真想揍景雲清一頓,可眼下確實拖拉不得,只得同意。
二姿雙雙離去,司徒斬腳步輕盈,心緒沉凝,按著腰間佩劍,好似一隻松鼠快步向下。
景雲清速度雖不如他,但腳步沉妥,倒不至於落下了。他還取出了水壺,不知往裡頭加了什麼。
二人匆匆來至下層,遠遠就見著那女子了。司徒斬見景雲清要直接上前,連忙拉住他,道:「景大公子,你可別犯傻了!」
他自知攔不住景雲清,他自己也不擅長與人交流,尤其是女子。雖說司徒斬的江湖經歷比景雲清豐富得多了,也更懂得人情冷暖,可要說人情世故、交際應酬,還是家中為商的景雲清更加上手了。
且,有些情況,確實由景雲清這種沒什麼心機、又沒脾氣、反而腦袋還挺靈光的人去辦更為妥當。
可,景雲清的確是個難以捉摸的存在,最單純的才最難看透。司徒斬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景雲清搭在司徒斬手上,擺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道:「斬斬寬心,我還有你啊!倒是斬斬你可得優先保護自己啊,明白嗎?」
司徒斬眉角一跳,立即抽了手,冷哼道:「那還用你說?你堂堂一個景大公子,留你活口益處甚多,與我可不同!」
他真是厭極了景雲清老用著那口吻說話,好似將他當成了小孩!分明、分明也只差了四歲!
景雲清柔柔一笑,道:「嗯,我會保護你的,走吧!我去會會她!」
司徒斬唇角一抽,鐵青著一臉,忍著想揍人的衝動。他心裡還是緊張的,這麼突然就撞上了女魔頭唐傲,半點兒應對都沒想好,實在措手不及。
可叫他惱火的,是景雲清那懮受的樣兒,大敵當前,為何還能這般從容不迫啊?能不能有些危機意識啊?
罷了,傻人有傻福吧。司徒斬越想越是無奈,景雲清的運氣確實不差,指不定真能一舉取下唐傲的項上人頭。
那唐傲偷學武當的功夫,景雲清也是武當派出來的,見之誅殺倒是合情合理。可司徒斬又想了,景雲清殺得了人嗎?還是個女人呢!
他感覺腰上的佩劍沉了一沉,心內有股莫名,他沒辦法看著景雲清痛下殺手,所以殺人奪命之事,只能由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