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世事難全與天下善惡

果真像路預料的一樣，一整個白天都相安無事，任何有用的新線索都沒有找到。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八點，大樓裡加班的人也都陸續下班離去，白天熱鬧的大廈一下陷入了夜晚的寂靜之中。一良和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戶前望著這個城市的夜景，秋風裹挾著枯黃的樹葉順著街道向前飄去，就像是動脈血管中流動著金色的血液。

路同塵、一良身處的地標建築89層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城市。路同塵遠眺著窗外，歎到“會當臨絕頂，卻不知風雨何時來啊！”

“路同塵，你說都這麼晚了，今天還會……？”一良問。

“時間和地點可都是你推測的啊？怎麼現在反來問我？哈哈哈”路招牌式的笑著。

“一良啊，問你個問題，聽聽你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最真實的想法。”路同塵說“你說什麼是善惡？或者說判別的標準是什麼？”

“嗨，這個問題可真有點俗套了啊，現在連小孩看的動畫裡都講的很清楚。善就是助人為樂，鋤強扶弱，樂善好施等等唄，惡就是反之。”一良快速的回答著。

路定定的看著一良好一會，爆笑起來，“哈哈哈哈啊哈哈，沒想到你還看兒童動漫啊？”

“一看你平時就沒什麼娛樂活動，現在的動漫都是整條產業鏈的發展，不光局限於電視、電腦、手機移動平臺，逢年過節的都會出什麼劇場版霸佔一線影院，甚至像動漫的周邊產品都十分具有商業價值，像什麼手辦、服裝、玩具啦等等”

“你說手什麼？”路瞪大了眼睛詢問到

“手辦！就是……模型，你這麼理解就可以。遠古時期的那種變形金剛你總玩過吧？你就可以理解成是簡化的變形金剛玩具嘍。”一良給路同塵解釋著。

“咯咯咯，還變形金剛呢，有沒有大怪獸哥斯拉啊？”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說路同塵，你兩這也叫執行任務嗎，我可要向爺爺告你兩狀！”阿離邊笑邊走進屋裡。

一顆小虎牙調皮的露出尖角，翠衣如蘭，皓齒似月，頭髮簡潔的在腦後梳成個髻，用葵花裝飾的髮卡固定住，阿離的到來仿佛是這徐徐夜幕中的一縷皎潔的月光。

“阿，阿離姑娘你好！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去休息啊？”一良有點緊張的問。

“跟玄同哥哥在下面的車裡呆的太悶了，出來透透氣。臭玄同哥哥，一整天都沒幾句話，真是無聊。”後半句話，阿離小聲叨咕著。

“原來阿離一直跟玄同在一起啊，這小子真有福氣啊。”一良心中不覺竟生出一絲羡慕。

“安排你跟玄同在一起就是為了讓你兩互補照應，小隊行動至少都要兩兩一組，你快回去！”路嚴肅的說。

“哎呀，無聊死了，這一整天到現在都晚上了，什麼也沒發生，除了你們發現了個什麼破定位器。中控車裡憋得喘不過氣來，憋壞了我啊，看你怎麼跟爺爺交待，哼！”阿離根本不理會路的指示，柳眉微蹙的說。

“哎，對了，你叫什麼來著？”阿離說著雙手捂嘴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仿佛在她心裡就沒有絲毫的憂愁，總是充滿了歡笑。

“呃，叫一良，一良就好”一良不知所措的答，女孩子主動問他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

“哦，一良哥哥。這個名字好怪啊，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

“呃，我父母希望我能以第一為目標，但世事難全，最終結果得個良也就好了，努力爭取但不要太計較結果。”

只見阿離，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一良。“哎喲喲，看來爺爺選你不只是抓鬮碰運氣啊。爺爺也總跟我說過類似的大道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說著，阿離雙手十指在雙耳邊做出繞圈的動作，很是滑稽，“至於你們剛才討論的什麼善惡啊，爺爺養花的時候，我曾聽他自己嘮叨過，什麼“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啊，就好奇的讓他給解釋解釋。嘿，你們猜他老人家說什麼？”阿離狡黠的看了看一良又看了看路同塵，顯然是想吊吊他們的胃口。

“不，不知道啊”一良撓撓頭說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傻乎乎的。”說著，阿離閉起了雙眼，輕晃起頭，估計是在學雲老的樣子，“爺爺就這樣對我說，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說完阿離悄悄睜開一隻眼看看一良，問“你說爺爺他這叫回答嗎？我倒是覺得路同塵說話越來越像爺爺啦！咯咯咯！”說完她又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精靈般在房間內跳躍。一良看著阿離開懷的笑，不禁竟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天的疲憊頓時消散了大半。

“天下皆知……天下皆知……，這‘天下’又是誰，這‘知’又要如何定義呢？”路同塵聽完阿離的話，邊沉思邊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