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裡的唐河牧場自然是拍得有些簡陋,但這不妨礙我們對於這個最靠近北方邊境的傲龍堡勢力範圍有所想像。這是無痕即將宣告正式離家的時刻,也是玉石下定決心要暗中訣別的開始。故事來到這裡,漸漸要悲勝過喜了。
高空平台夜霜寒,冷月何凄然。
星火點點人紛擾,暗淚入心,不忍看。
智謀巧計,落日平沙,家園漸遠。
當無痕的手,佔有似的將她深擁入懷,十指幾乎漫遊過她渾身各處,玉石才明瞭,先前這些日子裡,無痕為守對她的承諾是何等克制。如若不是一隻狩獵的蒼鷹尖銳發出一聲鷹嘯,疾速俯衝入溪抓住獵物又疾飛入空驚擾,他們的擁吻該會放縱到何等地步?
陌生的情動滋味,令玉石心慌,她從不知道原來一對相知相愛的男女在一起,會有那麼驚心動魄的感受,讓她幾乎忘乎所以。可是,這裡是牧場呀,秀清妹妹說不定正在找他們,玉石嬌紅著臉頰,掌心輕抵著無痕胸膛,因羞怯而細聲的音嗓,呢喃著:
「無痕,我們不能在這裡⋯⋯」
無痕停不了手,翻身斜躺在草坡上,將玉石環抱到胸前,與她緊身相貼。沿著那滑膩的肩頭,連續輕吻,一路將漸敞的衣領蹭開滑落,直到露出了她肩胛上的傷口,他才勉強清醒理智。
那道傷,在幾日堅持以藥油妥善護理之下,總算剝落了血痂,只餘下殷紅痕跡。指尖輕移,按著那幾乎等同於劃在他心上的刀痕,無痕反覆撫摸,恨不得那好不容易日漸淺淡的痕跡,可以因為他的摩挲而就此徹底抹去。
輕撫不夠,無痕撲上親吻,教唇舌都派上用場,舔著,吻著,直到那血痕下的白玉肌膚承受不住,泛出櫻色,肌膚的主人微微輕喘,抑不住聲息,他才堪堪罷手,將頭埋入玉石頸脖,把吻留在她肩窩上,感受唇下的脈搏鮮活躍動,感受她還完好的在自己懷中。
「玉石,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不會再讓你為我留痕了⋯⋯」
—·—
秀清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無痕與玉石,瞧著他們兩人手牽著手,一同往木屋與營帳的方向緩緩走來。
「無痕哥哥、玉石姐姐,你們跑哪去了?害我好找,都到飯點了呢!」
揮著手,秀清爽朗的聲音喚著,腳下的步伐已然奔至無痕與玉石跟前。
見玉石臉上霞紅處處,無痕又將玉石的手緊緊扣握不放,秀清眨了眨眼,狐疑的問:
「你們倆這是⋯⋯」
無痕清朗一笑,打趣說:
「秀清妹妹,你不會怪我搶了你的玉石姐姐吧?」
秀清的眼睛又眨了眨,她還沒反應過來,倒是玉石先嬌羞的輕蹭了無痕一拐子,明眸晶亮的警告他別胡言亂語。
就這麼一來一回的眼神交換,秀清總算是看懂了,原來她最喜歡的哥哥與她最親愛的姐姐終於湊成一對了。她一點也不訝異自己心裡半分嫉妒也沒有,反倒是非常歡喜呢。當初在梅苑裡,瞧見初初穿回女裝的玉石姐姐在無痕哥哥相護之下步入雪中,兩人相依的身影就讓秀清覺著特別相配,也是因此才絕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甘願回牧場來。
秀清到底還是對於俊男美女毫無抵抗之力。可是呀,瞧著無痕那像是貓兒偷著油吃的表情,秀清可就不樂意看他這麼得意了。她兩大步竄到了玉石身邊,勾著玉石的手,偎著玉石肩頭,故意撇了眼無痕說:
「沒關係,玉石姐姐,趕明兒呢,我再把你搶回來。」
三個人相視一眼,而後大笑,這段詭妙的三角戀曲,終究有了美好結局。
秀清笑得最高興,她領著無痕與玉石加快腳步,說是營火已經升好,而為他們兩人準備的宴席也隨時能開始。
三個人邊走邊說笑,無痕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
「對了,秀清,你等會兒記得交代人騰出頂帳子來,我和玉石今晚⋯⋯」
無痕的話還沒說完,秀清就毫不客氣的打斷:
「玉石姐姐今晚自然是同我一房啦!我們那麼久沒見,好多話要說的。你自個兒找笙哥哥他們去隨便擠擠吧!」秀清邊說還邊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聽著氣一堵,無痕脾氣還沒來得及發,就見玉石紅著臉,有些羞赧,急急的附和秀清:
「對、對呀!我同秀清妹妹住一房甚好,女孩家有不少體己話要說的。」
思及無痕一副打算要安排在牧場成親的意思,玉石心裡七上八下還捉摸不定個主意,但她就算已認定了無痕,也總不能真的就這樣沒名沒分的讓無痕給拉進同一頂帳子裡去過夜,牧場上人那麼多,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想起來羞都要羞死人了。
「清小姐!⋯⋯」
牧場裡一個小伙子喚著秀清,一發現他們三人,就忙不迭的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趁著秀清鬆了玉石的手,轉頭去查看發生了什麼事,無痕立刻將玉石的手拉近身前,飛快在她手背上印了一吻,然後湊近玉石耳畔,笑容邪肆,悄聲的說:
「你放心,我待會兒就去找王叔談,咱們倆明日成親,我就是要你這位二堡主夫人乖乖的住到我帳子裡來⋯⋯」
「你⋯⋯」
玉石被無痕擾得又羞又慌,偏偏秀清又已經走回來了。
「你們姐妹倆就好好把握今晚的機會,有什麼體己話一次全說完吧!」
無痕故意一臉寬宥的說著,玉石不好作聲,只能又架了他一拐子。
秀清凝著一張小臉,走回來嘟著嘴對無痕和玉石抱怨:
「無痕哥哥、玉石姐姐,門口好像鬧了麻煩,我得過去看看,小祥子說有一群官兵想進牧場來搜查,叫囂著要見牧場總管⋯⋯」
無痕與玉石聽了瞬間褪去臉上的笑容,彼此相視一眼,心上各自一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