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參賽者,晏伶、瑞瑞、仁洺、咖咖、滋珺、惟廷都緊張的坐在位置上蓄勢待發,其他人變成加油團在旁邊打氣。
「嗶!」
比賽開始!!!
晏伶靈感源源不絕、運筆如飛,草稿畫好後最先站起身,一派輕鬆的走去後面擺放成堆的布料仔細挑選。
咖咖被晏伶如此快的速度震攝住,輕喊「靠」一聲,趕緊埋頭拼命構想畫草稿。
加油團的大家不斷來回穿梭在各個參賽者旁邊觀看其構思的草稿圖,比賽期間有直播,所以此舉動是可以的,能提供建議或是加油打氣,但不能出手幫忙製作。
晏伶抱著幾卷布料回到位置上,大聲嚷嚷:「奇怪!我剛剛畫好的草稿呢?」
厚修眼睛眨呀眨,裝可愛關心說:「是不是被風吹掉了~」
信子蹙了娥眉說:「辦公室哪有風……」
鮪魚:「你手裡是?」
厚修東張西望,額頭的汗涔涔冒出,吹口哨說:「沒有啊沒有阿~只是一堆廢紙。」
晏伶氣到不行,布滿血絲的雙眼,凶狠猙獰瞪向厚修。
「(ಠ益ಠ)」
霎時間「噗咚!噗咚!」厚修竟然能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靈魂彷彿被吸入晏伶的雙眼裡,進入一個異空間,身體被定住動也不能動,那雙陰寒森冷的眼神使周圍的時空瞬間都停了下來,時間過得非常緩慢,空氣非常冷冽,好像有無數個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劃過厚修的皮膚折磨,森冷銳利的眼神,像刀尖緩慢刺進脊髓那樣的寒冷刺痛。
厚修被嚇的打了個冷顫,終於回過神,剛剛幾秒鐘的恐懼好像度日如年,雖然害怕但嘴依然逞強說:「看我幹嘛!你是在懷疑我嗎!?」
「(ಠ益ಠ)」
晏伶仍然凶狠猙獰死命的怒瞪,輕聲說:「現在是直播,現在是直播,現在是直播,你不想喪失下次資格的話……你不想喪失下次資格的話……你不想喪失下次資格的話……」
晏伶說話聲好像有回音一樣無限迴盪在厚修的腦海裡。
厚修再次被陰寒森冷的眼神震攝住,聽著自己的心跳「噗咚!噗咚!」開始大喘氣,趕快裝可愛,笑臉淫淫說:「好嘛~這是我剛在垃圾桶撿到發現的啦~你要感謝我喔~」說完客客氣氣的把圖紙攤開在晏伶桌上,順順紙張攤平,在比個手勢示意"請"。
晏伶依舊凶狠猙獰怒瞪厚修。
「(ಠ益ಠ)」
厚修毛骨悚然,全身起雞皮疙瘩說:「你不要看我啊,要認真比賽,我就不打擾你比賽了,加油喔。」語畢轉身準備逃離,眼角瞄一眼桌腳,靈機一動,大腳不小心輕盈的碰撞了一下桌腳,晏伶桌面上擺放的墨水經不起搖晃,直接傾倒,墨水撒在桌上蔓延開來,浸濕整張草稿。
厚修賤笑說:「哎呀~抱歉抱歉,我今天怎麼笨手笨腳的。」心中罵道:『想用瞳術嚇我,我不怕你啦!』
晏伶凝一眼直播的攝影機,壓下怒氣,溫和關心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心想:『草稿我早就記在腦海裡了,白癡,我不能讓評審對我有負面印象。』
厚修看到晏伶微笑的表情瞬間倒抽一口氣,全身寒毛直豎,結巴說話:「我、我沒事……」趕快瞬間移動混到人群之中,身體止不住的冷汗涔涔冒出,不停顫抖,沒想到平常吵吵鬧鬧經常生悶氣的晏伶,溫柔起來才是真正的陰寒恐怖。
鮪魚:「頑皮。」
「嗶!」
中場休息,比賽進行到一段落,休息時間不能留在辦公室,大家紛紛到戶外美食區休息吃午餐。
仁洺活動活動筋骨找了燥仲、悉瓜去吃午餐,惟廷見到自己被冷落,不屑「呸」了一口。
咖咖獨自在戶外美食區的角落很懊惱的思考,吃不下午餐只喝著咖啡,緊張兮兮的自言自語:「別人都已經在製作了,我還在草稿,我該如何表現時裝,我要製作什麼……」緊張到打了一個隔:「ㄜ!」
剛好琅兒端著餐盤經過,聽見咖咖好像很煩惱的樣子:「你就忠於自己,做自己就好啦~」
咖咖擔憂問:「沒有關係嗎?跟我講?」
琅兒疑惑說:「應該還好吧,我也沒說什麼,不管誰獲勝都是一件很值得恭喜的事,而且不是說不同組也都可以給建議嗎~」
咖咖點頭道:「說的也是~那該怎麼做自己?」
琅兒沉思一會兒,道:「要不要試試看把你自己的人生經歷運用到時裝上?因為每個人的經歷都不同,相信只要用心表達自己,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咖咖大大的驚歎「欸!!!」一聲說:「我有點靈感了!感謝你。」
琅兒笑說:「不會~加油加油。」
「嗶!」
比賽繼續!
在休息時間過後大家重回到比賽現場,每位參賽者都施展出渾身解數。很快地,比賽即將進入尾聲,每個參賽者製作的時裝會由模特兒穿上在伸展台走秀,戰況相當激烈。
咖咖在後台非常緊張,冷汗直流,終於輪到他設計的時裝要上場了。
首先登場,模特兒一身暗黑色夾帶焰紅色的荊棘盤旋刺刺的禮服,黑色的礁石與熔岩令人生畏不敢靠近,一但靠近便會被刺傷。幾套暗黑的荊棘禮服之後,出現的是綠意盎然的綠色荊棘刺刺整身的斜口禮服,禮服拖著長長的裙襬,上面的藤蔓無限蔓延,充滿生機勃勃的活力。
接著,綠色的荊棘尖端刺刺處點綴著金色的短禮服,綠的顏色逐漸減少,金色覆蓋面積越來越廣,幾套過後,幾乎只看見金色亮麗的閃耀。
壓軸,迎來的是一顆純白色塑膠光滑質感的球形荊棘,搭配著模特兒塗成白色的腿走秀,緩緩走到伸展台最前端。
「???」大家充滿困惑的細看。
晏伶疑惑道:「這……」
滋珺:「哈哈,我贏了。」
厚修譏笑說:「哈哈哈,這什麼東西啦!這樣也敢比賽喔,還壓軸,城堡真的眼瞎沒選我欸,真的沒有我不行~」
棨搯站在厚修的身後,冷眼鄙夷的看著,無聲「哧」一下,然後恥笑。
忽然,球形荊棘炸裂開來。
印入眼簾的是模特兒上半身穿純白的西裝,蓬鬆的裙襬緩緩往下綻放開來,光滑細膩的絲綢裙襬上繡滿輕柔的潔白羽毛。模特兒輕柔走動,羽毛也隨著輕柔飄逸,整體畫面宛若天使仙女。
「哇!!!」
咖咖曾經說過:『因為家裡的緣故,來自父母很高的期望,優秀兄姊的比較及遲緩需要照顧的弟妹,這都讓他不管怎麼努力,就好像永遠都達不成那個目標,常常陷入自責泥沼。是不是自己就真的這麼不好,這些事情在無形中形成一股很強烈的束縛,讓他備感窒息。不過,將念頭一轉,這些經驗經歷能不能化悲憤為力量,變作金色的能源與他人分享,相信終能像天使一般翱翔天際。
「嗶!」
比賽結束!
接下來,是花織城評審討論的時間。
晏伶興奮說:「好緊張喔,咖咖你好強喔~」心中道:『雖然,我還是覺得我的最好看。』
咖咖謙卑說:「沒有啦~多虧琅兒提醒了我『做自己』。」
晏伶輕撫了撫烏黑柔順的長髮,應「是喔」一聲,句號與咖咖的交談。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大家都在討論誰的作品如何,到底誰會獲選,緊張的時刻到了。
得獎的是──
咖咖!
評審:「以自身經歷製作出的荊棘時裝大獲所有評審的讚賞,恭喜獲得了前往花織城實習的機會。」
咖咖聽見自己的名字又驚又喜的歡呼:「欸咦!?真的是我!?YEAH!!!!」
「啪啪啪!」大家開心的熱烈掌聲恭賀:「恭喜恭喜。」
咖咖接過高層遞上的花束,興奮喊:「謝謝!我從來沒想過我會獲勝,天啊!」
信子雀躍拍手說:「恭喜,真的很美很好看。」
晏伶上前微笑恭賀,微笑的嘴角微僵硬說:「你真的很強,很恭喜你。」
琅兒興高采烈說:「恭喜恭喜!你的時裝很出色~」
咖咖激動說:「都要謝謝你打醒了我!」
琅兒:「沒有什麼啦~」
滋珺冷淡說:「我甘拜下風。」
咖咖大笑說:「哈哈哈,我本來就沒有要跟你比輸贏,和平相處就好。」
在恭賀的人群最外圍,厚修站在那一臉不屑的胡亂拍手,鄙夷說:「什麼麻!那種東西我也會啊,我很早之前就想過這個點子了啦!」
站在身旁的棨搯竊笑說:「嘻嘻,你那麼厲害~」
厚修怒斥:「怎樣啦!你是硬了是不是,敢嘲諷我!」
棨搯聞風喪膽,拉垮了臉,唯唯諾諾說:「我是稱讚你很厲害很厲害,你誤會誤會是誤會,嘻嘻,對就是這樣沒錯。」
厚修大叫:「阿!對了!這個比賽結果很不錯~」等到祝福的人群一哄而散,立刻衝去晏伶身旁,嘲諷:「哈哈哈,晏伶我跟你講啦!你就是報應啦~誰叫你之前要說我草稿怪怪的還誣賴我,結果贏的人是咖咖,你吼~就是砲灰啦!聽到沒有,你知道什麼是砲灰吧!」
琅兒大喊:「我聽到了!惟廷你也有聽到了吧,厚修這次沒辦法狡辯。」
惟廷雙手一攤,無奈說:「他就是因為之前的你們誣賴他才生氣,他現在是不小心說錯話而已,你幹嘛這麼小心眼?」
厚修嘻皮笑臉說:「對咩對咩,我就是被你們誣賴到很不爽,我才故意說的啦!」
琅兒氣憤駁斥:「這不是小心眼的問題,是厚修死不承認太噁心,人格低下!」
晏伶坐在位置上深吸一口氣,輕閉雙眼,兩行眼淚瞬間流下,無奈拉扯琅兒衣角,哽咽:「琅兒算了,別再吵了,我現在沒那個心情去理會那些破事。」
琅兒瞥見晏伶流淚,驚嚇說:「還好嗎?」
信子看到也嚇到:「需不需要衛生紙?」
瑞瑞安撫說:「晏伶沒關係啦,我也沒有獲勝阿,勝不驕,敗不餒。」
惟廷錯愕,也趕緊衝去安慰說:「晏伶......你還好嗎?」
棨搯上前去關心:「晏伶還好嗎。」
瑞瑞冷漠不屑的乜了一眼棨搯。
看見大家都圍繞在晏伶周遭安慰,厚修趕緊變換嘴臉,裝可愛的聲音一起安慰:「晏伶~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但我真的是沒有說過那些話喔~你就不要哭了,下次再努力就好,我用一比鴨鴨魔法幫你打氣~加油加油!」
棨搯:「再接再厲,再接再厲。」
惟廷讚道:「你們人也太好了吧!還幫他加油。」
晏伶拍掉厚修的魔法杖,怒斥:「不用你那詛咒的東西,嗚嗚嗚。」
厚修噘嘴裝可愛呢喃:「欸!什麼麻,我真的是好心被雷劈。」
惟廷一臉嫌棄說:「厚修只是在安慰你,也不著這樣吧。」
「嚶嚶嚶」晏伶沒有回應,趴在桌上痛哭。
惟廷稍稍驚恐,安撫道:「好啦~沒事沒事。」
瑞瑞斥責:「你真的跟吃屎棨搯一樣很假欸,怪不得你們同一組,一丘之貉。」
棨搯頭龜縮起來,厚修大聲怒斥:「你講那什麼話!什麼我跟他一樣,我比他好很多好嗎!」
惟廷雙手一攤,無奈嫌棄說:「厚修算了算了,既然這裡不歡迎你,我們去一旁吧~」推著厚修離開,棨搯默默跟在後頭。
「嚶嚶嚶」晏伶依然趴在桌上哭泣,趴著的表情猶如凶神惡煞,與厚修誓不兩立。
琅兒相當鄙夷的眼神怒瞪。
「嚶嚶嚶」晏伶依然趴在桌上哭泣,面朝桌上的表情猶如凶神惡煞「(ಠ益ಠ)」與厚修誓不兩立。
小包廂內,冰川默默觀察包廂外吵吵鬧鬧的一切,笑說:「欸~外面剛剛好像又在吵架。」
哈冷大翻白眼,吐一口菸:「又吵!?外面那群廢物怎麼有這麼多事好吵。」
咚尼探頭望去,笑說:「從小包廂的玻璃往外看,他們好像實驗體,我們是社會觀察家嗎?」
尼佞:「笑死,真的很像在做實驗。」
冰川:「好想一起去吵喔~我剛有聽到那個很愛巴結我們的厚修嘴很賤耶~要不要去攻擊他阿~」
咚尼:「怎樣賤?」
冰川:「聽說是晏伶選上了,他去酸人家是砲灰,最後咖咖獲選,他又在那邊酸,但我剛看到大家都在安慰晏伶,他居然馬上改變嘴臉耶,好噁心喔~」
咚尼:「噁心,下賤!」
哈冷大翻白眼,鄙視說:「嘴賤又能怎樣,他不是連選都沒被選上嗎,第一階段都沒通過連灰都不是,就是沒實力只能出張嘴而已,下賤!」
「下賤!」冰川罵。
「下賤!」咚尼跟著罵。
「下賤!」哈冷再罵。
「下賤!」尼佞罵完又罵:「外面的那些實驗體全都很爛,實力差人品也差,沒救了。」
冰川:「爛掉就直接燒毀啦~哈哈哈。」
哈冷叼著菸:「欸!馬的,你還一直看他們,快點你的珠花到底縫好了沒啦!」
冰川:「好啦好啦,我快縫。」不時觀望一下外面邊縫製手中的珠花。
琅兒望了一眼趴在桌上啜泣的晏伶嘆了一聲。鮪魚忽走近似乎有話要說,道:「他們?」琅兒招了招手示意「到一旁說話」,淺笑一下:「喔~他們是洇洄鬥,相處模式就是吵完和好然後又吵又和好,不過這次厚修真的太惡劣了。」
鮪魚:「洇洄鬥?」
琅兒尬笑說:「是我擷取他們的筆名啦,洇烟和洄淵拚起來就是『洇洄』,信子說乍聽很像因果輪迴~」
鮪魚:「爭王。」
「!!!」琅兒睜大眼睛,嚇了一跳,鮪魚才剛到,怎麼好像就看透一切了。
鮪魚:「不必驚訝,人奸看臉就知,幫厚修講話的那兩人眼睛用不到。」
琅兒更加瞪大眼睛,問:「你是指云云喧和惟廷他們也很糟糕?我看不出來耶!鮪魚你會算命嗎,怎麼你好像都不用看到事情就知道這麼多。」
鮪魚:「哈哈,在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琅兒好奇的用手比了比自己一問:「那我呢?你看出我什麼嗎?」
「霧裡看花,不明是非。」鮪魚道。
琅兒疑惑說:「怎麼......聽起來不是很好,是非不明感覺很蠢笨。哈哈,算了算了,比賽剛剛結束,你也才剛來城堡到,我請你喝咖啡順便帶你認識一下環境,逛完你就可以回家了,好羨慕~我順便也買一杯給晏伶好了,他好可憐……」
信子見狀小聲說:「我也要去~」
鮪魚:「我要喝焦糖瑪奇朵。」
說說笑笑地先帶了鮪魚認識一下城堡環境,隨後到了戶外美食區買了杯咖啡,信子還多拿了幾個可頌來吃。
鮪魚:「聽說,有人用計詐財?」
信子惱火說:「超蝦!當時琅兒還被誤會。」
琅兒動怒說:「有!但那筆小錢也值得他們這樣大費周章,白癡,不過他們已經被城堡淘汰了,而且他們還……」
鮪魚:「果然人窮不要緊,心不能窮。」
琅兒憋不住笑意:「我還聽悉瓜說~那個庭溶不是用騙來的錢買了一台越野單車嗎,好像常常在路邊拋錨都要在路邊修理好久,」
信子笑說:「哈,活該!」
鮪魚:「禍福之來,皆其自取。」
琅兒說:「是說他們咎由自取嗎?不過幸好最後我沉冤得雪,有還我一個清白。」
信子輕鬆說:「真的幸好。」
琅兒輕翻白眼,嫌棄說:「不過他們那群最壞的壞蛋一走,現在變成厚修是最邪惡的了,竟然還不敢承認自己說過的話,真是孬種。」
信子輕斥:「什麼樣的人做什麼事,我們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鮪魚:「大家都只顧自己的意願做人,人們總是不願記起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凡是對自己有利的,就算是謊言也當作是事實。」
信子、琅兒相互凝一眼,聽不太懂鮪魚說話。信子突然想到鮪魚的箱子,好奇問:「對,都沒問你,鮪魚你那個箱子裡面都是裝什麼?」
鮪魚:「藥材也是,用得好能救命,用不好則沒命。」
「???」信子一臉疑惑。
鮪魚:「是我製作的秘藥。」
信子、琅兒驚訝的相互看一眼,驚喊:「厲害!!!」
鮪魚冷笑「呵呵」一聲。
黃昏時分,咖咖在辦公室開心地收拾好行李,走出城堡時轉身看了一眼與城堡道別,輕嘆了氣坐上車,出發前往花織城。然而同組的靜寧接下了咖咖原本的實習設計位置,因人手短缺,原本被歸類在機動人員的瑞瑞被高層調派至靜寧這組,瑞瑞心不甘情不願「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