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尾巷（四）狹路相逢 上

來給小芳捧場，而喝了不少酒的小李，搖搖晃晃的跑到櫃檯買單，遇到失業而來兼職的晏如，仇人相見格外眼紅，但晏如不敢招惹他，只能臭著臉不理他，

本來想離開的小李，見到晏如的態度之後，便又留下來續攤，打算羞辱羞辱她，給她一個教訓。

「三桌新番，除了晏如，剩下小姐全捧。」

會計小姐被小李逼著廣播，小李聽完便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李開心的左擁右抱，快樂的吃著小姐們的豆腐，小芳將熱騰騰的蛋花湯端上桌面，盛了一碗給小李，然後就跑去隔壁轉檯。

晏如也在隔壁，年輕貌美的她，成為了男人們的首要目標，她不停的被襲胸捏臀，有幾個客人甚至不客氣的，在她起身整理桌面的時候，掀起她的裙子，對著她的大件內褲品頭論足道。

「小李啊，你怎麼在這裡？」

晏如同桌的一個客人，在掀開晏如裙子後，狠狠拍了她一下屁股，打算去洗手間的時候，看到了後桌的小李。

「喔，是阿正哥啊！我來借廁所的，然後就順便喝一下。」

小李胡說八道著，但阿正沒當一回事，就說晚點喝一杯，就跑去洗手間了。

小李沒再喝酒，而是要小芳泡他帶來的，號稱一斤一萬二的冠軍茶，小芳淺嚐一口，就知道小李不是騙她，就是他被騙了，小李接著喝了一口，也是忍不住口中的苦澀而馬上吐掉。

「幹，阿益是拿什麼東西來。」

小李生氣的說著，然後倒掉了那個所謂一萬二的冠軍茶。

過沒多久，從洗手間回來的阿正，便拉著小李去他們那一桌，

阿正的老大灰輪正摟著晏如，手在衣服裡摸著她的胸部，而晏如卻是一副委屈難受的臉色。

「輪哥，小弟跟你喝一杯。」

小李端著酒杯起身，灰輪也笑盈盈地舉起酒杯。

兩人一飲而盡，晏如也欠身替灰輪斟酒，露出她被黑色胸罩襯托著飽滿胸部，一旁的阿正趁機塞了進去兩張百元鈔票，也順便在那飽滿的胸部揩了油，

晏如冷著臉道謝，就藉口要去廁所跑了，小李不久也跟著過去，他看了一眼蹲在廁所門口哭泣的晏如，便又口出惡言諷刺著，這卻讓晏如爆發了脾氣。

「我是惹到你，還是殺你全家？一直針對我，我都躲到這邊討生活了，你還不放過我？」

晏如泣不成聲的吼著，但小李仍然不為所動的針鋒相對。

記恨善妒的小李，永遠記得晏如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對著他趾高氣昂的嘴臉。

因為是小芳介紹來的，而和小芳交情不錯的小李，便一副大哥哥的樣子，招呼著晏如，也細心的教她一些迎客之道，但晏如都愛理不理的敷衍，

也把小李單純的關懷，當作外面那些追求者的邪惡念頭，她不但出言不遜，還天馬行空的瞎編著不存在的情節，將小李貶得一文不值，

第一天上班就得罪了幾個常客，這讓小李很不開心，是小芳一直求情，不然小李並沒有不打女人的戒律，只是忍了三天的小李，也是沒辦法了，怕生意一落千丈的他，只好讓晏如坐冷板凳。

「妳他媽是不是出去到處亂說，老子對妳有意思？」

小李輕輕踹了晏如一腳，態度輕佻的說著，而晏如沉默了，她的確說過這個想自抬身價的謊話。

「臭婊子，妳害老子差點離婚。」

小李忿恨的說著。

當時的流言蜚語，傳到小李妻子耳邊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好幾手的加油添醋的誇大，本來就強勢的小李妻子，直接跟小李在家來了一場格鬥賽，

最後兩敗俱傷的送往醫院急診，而他的妻子卻匆匆離院，馬上搬回娘家，小李求了大半個月，也動用了所有人脈，才將事情給解釋清楚。

晏如是知道自己錯了，但好強的她卻拉不下臉道歉，也不知道怎麼道歉，就這麼耗著，這讓小李更加不諒解。

小李又踹了晏如幾腳，在她的小洋裝上留下了幾個髒污的鞋印後，扭頭就走。

晏如整理了儀容，很久之後才回來工作，但她一坐下，氣氛卻變了，原本還會欺負她的男人們，都一臉不屑的看著她。

「愛姐，我要劃檯。」

灰輪打破沉默，喊著要櫃檯的會計，要劃掉晏如的檯。

這讓晏如急得哭了出來，今天她也就一檯，連小費只賺了四百元，被劃檯就等於白幹了，讓今天要交房租的她，只能哭著求灰輪行行好。

「妳怎麼不先問我兄弟？」

灰輪義憤填膺的，要晏如去道歉，晏如只能拉下臉，甚至還下跪了，但小李卻是始終冷漠的看著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