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B終於在多年失聯之後,約好了一道去那間品味絕佳的JAZZ吧坐坐。
二人幾乎沒有對談地聽完了整個晚上的表演,但深知對方已處於極端享受之境。
結帳時A說:「我來吧。」
B攔住他,說:「我來,我欠你的太多。」
A望見B雙眼噙著淚水,湊上去給了他個狠狠的擁抱。
B在此時好想狠狠地流淚並對A說:「不要再不理我了,我很痛苦。」
A擅長的冷感是他對友人的一種利器與凌遲。
但他聽到這句便暖化了。
男生的友情是變相的同性戀,當然他們永不可能互肛對方,但任何能讓那份激情持續下去的方法,兩人都會朝那方向而去。
國小到現在…30年了吧?
中間發生太多事了。
多到他媽的沒人能夠承受。
B在國中時,與A躺在A家二樓的木頭地板,並肩著睡午覺。
A早早睡著,B卻在旁邊望著A那漂亮的嘴唇,竟有一股想吻那片嘴唇的衝動。
A是鋼鐵漢子,自然不可能是Gay,但B一直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Bi?
看到豐乳翹臀時,B自然有反應,但他也喜歡接近帥哥,純粹只是一種眼欲的滿足。
但那些落落晃晃的破碎日子呢?
孤獨、寂寞、被孤立,他無所謂,拋下所有朋友都無所謂,只要A能跟自己像以前一樣,毫無憂慮地胡鬧就好。
「這刀劃下去,會不會連筋都切斷了?」這個在B的每次幻想中完整地是個矛盾---如果想死,還在意筋會不會斷?
「死了就不會用到筋了!霸尬!」總有個聲音這樣說。
好幾次真的有股衝動去廚房拿了刀,他想看看自己的血是鮮紅的?還是抽了多年菸已經變成暗紅色?
國中時有習慣性流鼻血,他仍記得血液那濃烈鐵味的腥感。
他不知道未來是怎樣,他也不知道過去那些狗屁倒灶能不能真的完全遠離自已己的腦袋,他只想要現在。
而這刀,正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