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的緣分,已近二十年了。
原本只是擦身而過、點頭之交的相處模式,直到因為工作的關係,發展成革命似的情感,即便後來我離開了,每年還是會約定相聚的時間,我以為我們會一起變成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再一起細數當年事,卻不知何時,她的人生已被按下了暫停鍵……。
得知她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我覺得我的心似乎也被悄悄上了枷鎖。
我,可以快樂嗎?
我能給自己答案,當然可以,活著的人還是得繼續走下去,而她也不會願意大家為了她犧牲,即便在病床上懨倦無力,仍舊費心地招呼來探視她的親朋好友出去走一走,不要陪她關在病房中,這樣的她若是知道我此時糾結的想法,一定會大罵我,是不是傻了呀!
但,生命的終結,怎麼可能習慣?惋惜、遺憾、不甘。更多的是,此刻被映射出的內心,如果是我,我該怎麼辦……
文字於我,是自己和自己的對話,在寫下這段文字之前,其實我尚未梳理出任何具體的想法,突然,我找到最近我不敢快樂的解答了,不是只為了擔憂好友的病情,更多的是,我害怕了,那份細微的情緒,被掩藏在心底深處。
人生,似有答又無解,偶爾茫然無措是沒有關係的,停頓一下再前行,更能增添心靈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