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洞穴的葛藍一行人非常順利的到達了炙靈山脈內的第一座城『鐵城』,整個城門從坑道地面直接延伸到坑道頂,除了門把處有兩排的跺孔外,整個城門看起來非常的厚重堅固,似乎是門後的守衛先發現了葛藍一行人,只聽見裡面響起奇特的哨音,接著隱約聽到裡面有人大喊:
『敵襲!射手就位!』
艾拉耳尖,一聽到對方誤會了,轉頭向葛藍大叫,一行人立刻將黑斗蓬的裝扮卸下,雙手舉高地停在城門前。
『是誤會!!我們是瑪拉議長派來的救援小隊,我是隊長葛藍,有人可以與我交涉嗎?』葛藍沈穩的聲音對著城門大聲說道。
『葛藍?!所有射手待命射擊!等候命令。』說話的似乎是剛才發動守衛行動的指揮官,聽著聲音越來越近,葛藍覺得聲音有點熟悉。
門口跺孔某處另外還有個小孔被打開,露出來一雙眼睛望了一望,接著聽見對方說道:
『露出你的體印,打一套柔棍來看看!』這指揮官竟然提出奇怪的要求來。
葛藍並沒有質疑對方為什麼那麼瞭解他,因為他聽得出對方指揮官並沒有惡意,雖然要求奇怪了些,但是他還是將纏在背後的『銀牙』解了下來,接著放出四個體印來,開始演練起柔棍來,只是才剛使出第二式『雙龍搶珠』,對方就喊停了,接著過了一會,跺孔上的弩收了回去,城門終於開了,一長串的嘎拉巨響後,城門裡走出了一個矮小的穴居侏儒來,後面則是五、六排的弩手排列整齊,弩上的箭都正對著葛藍一行人。
『鐵球,是你嗎?』對方指揮官臉上畫滿了彩色的圖騰,加上背光的關係,葛藍只能從對方走路的樣子與氣息隱約判斷出來。
『是我!你們先隨著我進來,等等要先帶去軍營裡檢查一下,至於原因我等等告訴你們!』鐵球那憨厚溫和的臉帶著一股嚴肅,說話依舊簡單明瞭。
葛藍制止了快發脾氣的蓮,面帶微笑地命令眾人按照鐵球的要求去做,莫娜與艾拉雖然也很納悶鐵球為什麼如此對待他們,但既然葛藍並沒有拒絕,也就不打算提出意見,經過了半小時的檢查後,葛藍一行人被請到鐵球的穴屋內。
『不好意思,例行公事,否則除此之外我們也無法判斷真偽。』鐵球讓僕人送上餐點,隨即解釋剛才的行為。
『沒關係,我們也沒想到黑半族人居然會擁有這麼邪惡的人皮傀儡術,換做是我,我也會同樣要求檢查的。』
經過解釋後眾人也明白查驗的真正原因,並且將入口外的另外一批人帶回了鐵城裡,在休息整備的同時,葛藍也邀請了鐵球加入他的行列。
『只要讓入侵者退出炙靈大地的話,我沒問題。』鐵球很乾脆的提出條件。
『哈哈!一言為定,雖然這條件有點麻煩,但卻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喔!』葛藍神秘的笑著。
『是嗎?真那麼容易的話,我們早就讓他們滾了!』穴屋外走進來另一個穴居侏儒,黑花的鬍子長到地上,雙手各拿著一把亮閃閃的大斧頭,上面銘刻了不少精細圖騰,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鐵匠皇以上的師傅之手。
『這是鐵城衛隊長阿姆司叔叔,是我爸爸的兒時玩伴,他講話比較直,大家可別誤會了。』鐵球顧慮到阿姆司比較容易得罪人,所以特別向葛藍小隊的人介紹,以減少誤會。
『呵呵!沒關係,阿姆司叔叔,我是支援小隊隊長葛藍,你先別急著下定論,讓我來跟你說明接下來我們的計畫就是了。』葛藍不急不徐、不卑不亢,上位者的氣勢這時完全顯現出來,阿姆司原本也以為只是個小鬼在大言不慚地大放厥詞,誰知在看到葛藍那誠懇、堅定的雙眸後,竟然被他不經意散發出的氣勢所吸引,居然乖乖的坐了下來不再發言。
『報告!城外有人求援,自稱是齊瓦城邦雅庫司城城主!』衛兵在穴屋外回報。
『是父親!為什麼他會在這裡?!』莫娜驚訝的站了起來。
『小姐,先別激動,這件事情晚點我在跟妳解釋。』庫馬知道已經瞞不住莫娜了,決定將事情說清楚。
『當務之急還是先去城門看看吧,我認為狀況不樂觀!』鐵球一臉沈重地說。
眾人剛才才剛知道黑半族人所擁有的『人皮傀儡術』是如此的邪惡,這當下又得到雅庫司城主在城門外求援,令眾人心中不由然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尤其是莫娜,幾乎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雙手緊張地握著庫馬的手,跟著一行人加速趕去城門。
城門外,一個矮小精壯的中年男子渾身傷痕,兩眼無神,手腳上還留有已經毀壞的枷鎖,搖晃的身體彷彿吹風就倒,再加上坑道內燭光照映在地上搖曳的影子,更加添增了一股悽慘的景象,莫娜一看到這,淚水忍不住決堤,衝到城門口就準備把城門打開。
『住手!莫娜別這樣!』鐵球距離城門最近,一伸手就把莫娜攔了下來。
『大人,請問您是怎麼逃出來的?』庫馬走上前去,隔著跺孔問了一句。
『我…我是趁著他們開會的時候,打傷守衛逃出來的,你…你們不會不相信我吧!我與你們少領主曾經並肩作戰過,手上這把魔焰刀就是鐵炎死前送給我的。』方墨似乎很痛苦地單跪了下來,右手握著一把刻上魔法圖騰的刀抵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嗽喘息著,似乎內傷極重。
『不要再問了!他是我爸,是真的!你們快開門,趕快開門救他!』莫娜大聲吼著,身體卻被蓮與艾拉拉著,淒涼的哭聲傳到眾人耳里,心中一陣不捨。
『唉!小姐,妳別衝動。城主…城主或許…』庫馬見到莫娜哀傷的雙眼,一句話硬是說不出口。
『不!不可能!』莫娜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從小就是單親的莫娜,雖然經常與父親叛逆相向,但心裡卻一直都是愛著父親,眼見最親的親人身殘體弱地在自己面前,加上先前夜迦的事情,終於讓這堅強的女孩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