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能歸罪好友,畢竟那個原本肚裡能吃老虎的人,就偏偏只盯上了她這個閒來無事會不小心摔下來,然後在草地上傻坐著,雙眼一瞪迷茫成為小白兔的人。
「沈霜降好倒楣喔。」,這還是Lucy看著他們談戀愛,很後來的後話了。
也畢竟是沈浮白積怨已久,於是那番相親後來的一夜,他真實地貫徹,過往曾經想過的、霸道的邪惡思想。雙臂舒展開來,是什麼迫使得沈霜降在陌生的床褥上求饒,輕聲尖叫,在他肉色的懷裡面,抖的像一朵朵綿延的浪花,回歸了從前她更加年輕時候的生動,熠熠發光的眼睛,可能還浸著生理反應的淚。
沈霜降不知道從何時何地,就收攏進去身體裡的那些叛逆情性,此時外皮被他生生地剝落,洩漏出整片鮮明膚色,他動作並不輕緩,但同時又要她保持完好。沈迷在她頸子邊,似是唇齒大浪淘沙,尋找金子。
還不小心說漏嘴,喜悅於自己模擬理想的實力過份逼真,在真正實現之前早已上演好幾千遍,「我很早就想像過你的叫聲了。」,結果還真的頗為相似,沒差多少。
連和她調情的權利,都是夢寐以求的事情,要用就用到最極致。
他們是這樣的,平時對談間總話不投機,但在床笫之事上卻很合拍。只是他挺想在自己的床上,或是她的床上也可以,而不再是千篇一律白色無聊的飯店床套,沾染又洗刷過後千萬個人的靈魂和身軀。
沈浮白心裡總想,最好將他們倆的氣息濃重地纏繞在一塊、最好緊緊綑綁,要和生活一起如影隨形。只是男人似乎最懂得食髓知味,房卡尚未對上真正的位置,即可在滿室漆黑裡,找著她的唇一段狂亂地吻。
她不讓他撬開自己的唇,他就拉著她的手去碰下身,來回搓揉幾下,再稍微握緊她腮幫子,惹得她很推拒:「你慢點來!」,往後尋找能亮堂的燈源。
沈浮白是個男人,還是陰險狡詐的那一種,哪裡願意讓她向後尋找安全感,他低頭用力的咬她,提醒她自己才是她的安全感,卻又偏要吊上掉下的不給她一個緊實。
抓過來,抱起來,雙手往上一掂量。
沈霜降立馬緊緊抓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緊緊的纏著他的腰,還可以感受到有個炙熱的東西抵著她,存在感簡直太強。
「來啊,繼續說著今天有多開心?」
「快點分享呀?」
嘴上說一句手裡做著另一套,他不停歇的襲擊,沈浮白笑起來嘴角傾斜至一邊,不由得令人臉紅地帥,她卻心生恐懼,快要耐受不住對手文攻武嚇。
但任憑荒草野生野長,可能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全身的五感似是被封鎖又像是被悶燒,越演越烈,這成人的姿勢,低級的惡趣味,她要躲有人也不容她躲。
盯著燈影在他眼皮底下,表情運籌帷幄。
幽暗如昏黃傍身,沈浮白在這種時刻反而就有閒情逸致慢下來,坐在床上要她千方百計的討好,惡劣的指導位置:「你摸太下面了。」,拉著她的手來到正確的位置上,「這裡,男生的前端這裡才敏感。」
屬實是好心過人。
她深呼吸,臉藏在他的肩膀上,羞澀才剛上頭,覆聽見他細微低沈的喘息,手足無措方得到療癒。其實取而代之的是成就感,她忍住想要微笑的衝動,在這樣的情節裡回想起第一次像他妥協的時刻。
「我們是男女朋友嗎?」
來了,沈霜降其實滿會掃興的。沈浮白皺眉睜眼,惡狠狠的樣子,也像是在盛滿疑惑無聲地問,你覺得呢?然後她終於忍俊不禁,手裡的動作正好停止。
他低眸,「是啊,怎麼不是?」,猝不及防認真的語氣,在情事裡頭沾染欲望的氣息,分不清楚顏色,可還是勝在忠誠。令她著實也一愣,「我們比較適合當砲友」諸如此類的這種玩笑便不敢輕易脱口。但沒讓她想很久,他的手便覆上來,拖著她柔若無骨地來回操作。
沈浮白的確可以陪她來場心靈大會,但關鍵是正事也得一邊繼續,沈霜降很無奈,決定朦朦朧朧不講話了,跟著他一起,流程纏綿迂迴。
結尾卻很蠻橫無理。
最愛的是,比如他脫掉上衣,她便也跟著脫掉上衣,他解開褲頭,她便也向下拉開自己的拉鍊,直到裸裎相見,他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我會愛你一萬年,是因為你這張溫柔的臉,我一萬年都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