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言情小說]鏡花沉香25-人事已非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民國十一年元宵。

回到了郭府,在母親和大哥的包容下,我回到了以前住著的絳綾苑,做回了那個天真而悠哉的郭彤安。

應該吧!

「太…哦…」換上一身棉麻製成的七分袖水藍色上衣,再穿上相同顏色的長裙,散著長髮的我坐在花園的鞦韆上,我愣愣地看著前方的一處草坪出了神。聽見尋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我感到有些有趣,儘管跟著我在郭府生活一段時間了,偶爾還是會不自覺地叫錯稱呼。

見此,我抓著鞦韆笑了幾聲,道:「怎麼了?母親找我?」她臉色突然脹紅了些,努了努嘴,回道:「小姐,方才老太太要我告訴您,柏三少在外頭等您呢!」

柏三少就是我的三表哥柏晧然,十六歲那年隨著姑丈去了一趟美國,直到去年才回到國內。由於錯過了嫁娶的年齡,雖然和我一樣二十三歲,卻只有一個通房丫頭,連妻妾都沒有。

「晧然表哥來了?」想起小時候柏晧然曾為了替倪倩語摘花,從眼前這棵猴花樹上摔了下來,那時剛下過一場大雨,地上濕得很,他的一身灰色唐裝就這麼泡在了泥巴中,還被姑姑給罵了一頓呢!

語音剛落,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輕輕推了自己,鞦韆便開始擺盪了起來,我看著一旁的尋柳輕輕一笑,道:「看來不用我出去,晧然已經來了。」

身後溫和的笑聲一起,問道:「小安,妳怎麼知道是我?」

「不是你,難道是大哥嗎?」我轉頭朝著他的瑞鳳眼一笑,道:「晧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他將手中的一束白花放到了我的手中,道:「鈴蘭花,方才經過花坊買的。」我笑著接過這束鈴蘭花,他則是繼續推著鞦韆,道:「聽我大哥說,今晚城裡有場燈會,要不要我帶妳出去走走?」

元宵嗎?自從當年凌恆納了黃雪槐後,我好像就沒去過燈會了,如今算來也有五六年了呢!

正欲起唇,突然聽見身旁一陣刺耳的聲音:「二小姐和柏少爺好生親近。」

聽見這聲音,我突然有種回到凌府的錯覺,忍住想按住額頭的衝動,我抬起頭,看著面前這與林意奷長得幾乎如出一轍的女子笑道:「二姨太怎麼在此呢?」

二姨太,就是林意奷的長姐林意嬈。

挺著大肚子的她睜著一雙甜美的杏眼,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道:「大夫說生產前多走動,臨盆時才不會難產。」

「表哥疼愛二姨太,二姨太得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呀!」柏晧然朝著林意嬈微微一笑,林意嬈的眉眼一瞇,笑道:「那是自然。」

看著林意嬈略為豐腴的身影在侍女的攙扶下往花園深處走去,我彷彿看見了當年懷著凌筠春的林意奷。

但願妳的孩子能夠安穩出世。

晚上的城裡張燈結綵,一個又一個的燈籠照得整座城和白天似的一樣明亮。路邊賣糖葫蘆的小販也極力的叫賣著,我並肩走在柏晧然的身邊,看著許多穿著學生制服的男女聚在許多攤位上猜著燈謎,讓我不禁想起了十三到十五歲那三次的元宵,是我們一同在晚上一同出遊的時光。

當時我和倪倩語綁著兩條辮子,穿著藍竹色的布褂和黑色的過膝布裙,在熱鬧的蘇州城中拉著身後穿著黑色制服和長褲,帶著一頂黑色學生帽的凌恆和柏晧然到處亂跑。雖然我和倪倩語常常開玩笑要柏晧然出錢替我們買糖葫蘆吃,他卻仍然傻呼呼地就掏出了銀子給了小販。每當猜燈謎時,柏晧然時常站在燈籠前蹙眉許久卻仍然說不出答案,而一旁的凌恆卻只是隨口說了幾個字就得了燈籠,逗得我和倪倩語哈哈大笑,而他卻感到十分不服氣,堅持找到下個燈籠再繼續較勁。

看著繁華的蘇州城,我忍不住嘆道:「可許久沒過元宵了。」

「整日被阿恆關在屋子裡,只怕妳都快忘了蘇州城是什麼樣子了。」他伸出手拉了拉我略寬的袖子,指著前方賣糖葫蘆的小販道:「小時候我們常常和這老闆買糖葫蘆,去看看他還記不記得我們。」

「咦?」正當我感到疑惑時,他已拉著我的衣袖朝著那小販叫道:「老闆!」

那抱著一盒糖葫蘆的小販戴著厚重的眼鏡,年邁的他瞇著眼輕輕推了推眼鏡,充滿皺紋的他露出了和善地一笑,道:「是小晧和小安呀!長這麼大了。」

面對這個似乎認出我們的小販,我卻一點印象也無,只好尷尬地笑著看向他。柏晧然露出了爽朗的一笑,道:「可不是嘛!轉眼間竟過了八年,我們都已經過了二十了呢!」

「是呀!是呀!當時你們可都是四個人在蘇州城晃著,頭一回見你們時,你們都還穿著學生服呢!眼下都成大人了!」見小販如此,我不禁對他有幾分好感,忍不住露出了真誠的一笑。

「老闆,好久不見了。」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我忍不住扭頭一望。那人帶著一頂洋帽,穿著一襲水藍色的洋裝,腳上踩著一雙優雅的藍色高跟鞋;一雙柳眉眼上是長而捲起的睫毛,果然是位佳人。

她看著有些眼熟,難不成…

「哎呀!小倩也來了!小倩呀!妳可知道站在妳身旁的人是誰?」小販朝著那人一笑,我和柏晧然同時轉過身來看向她。

「妳是…」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我,聽見這宛如黃鶯出谷的聲音,我頓時問道:「妳是倩語?」

她抬頭看向了我身旁的柏晧然,問道:「小安和阿然?」

聞言,我上前抱住了她,叫道:「小倩,好久不見了!」

突然被我抱住,她呆呆地愣了幾秒,隨後才道:「是呀!好久不見了。」語落,她又問道:「不過小安,妳不是嫁給阿恆了嗎?」

突然聽見了她的話,我突然呆住了。

感覺到氣氛有些僵硬,柏晧然指著一旁的雲煙樓道:「從前我們都在那兒吃飯呢!要不要去那吃吃飯,敘敘舊?」

發現道苗頭似乎不大對,倪倩語輕輕一笑,道:「好呀!回國後還未與你們一聚呢!這次一定要好好敘敘舊。」語落,她拉起了我的手,道:「小安,我們走吧!」

到了雲煙樓,我們像從前一樣做到了二樓靠窗的位子,一身淺灰唐裝的柏晧然跨腳坐到了窗邊,獨自看著外頭的燈籠出了神。

「這樣啊…」摘下帽子的倪倩語更加顯現出了她白皙的皮膚,映著如櫻桃班的紅唇,果真是比幼時更加動人。她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苦笑道:「抱歉和妳提起了這個。」

我微微一笑,回道:「不關妳的事,妳才剛回國,妳自然是不知道的。」

聽我娓娓道來了這些年的事後,她朝著我露出了無奈地一笑,道:「十房嗎?我覺得有些多了,小時候看阿恆總是很少說話,實在是很難看出他會娶這麼多女人。」

一直看著外頭的柏晧然突然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看著我們道:「妳們也別忘了,這納妾之事還得先經過當家太太的同意。」他將目光看向了我,道:「若不是小安縱容阿恆,阿恆哪能一直把女人往自己床上送?」

「阿然!」倪倩語蹙了蹙眉,道:「你也不是沒聽見小安說的,若阿恆的母親真給了他們這麼大的壓力,小安難道還能獨自抓著阿恆不放嗎?」

咬了咬唇,我放下了酒杯,道:「別說了。今天是元宵,我想像從前那樣好好過節。」兩人見我如此,皆是安靜不語。

「大爺!太太!上來坐吧!來!快來招呼。」聽見店小二的招呼聲,我忍不住往那方向看去,誰知倪倩語卻突然遮住了我的眼睛,低聲嘆道:「小安,看窗外吧!」

眼不見為淨嗎?我苦笑。

雲煙樓…我居然這時候才想起為何我們以前會待在這裡,因為這裡是凌家收入的來源之一呀!從前帳簿看了這麼多回,這次居然忘得一乾二淨。

只見身旁的柏晧然突然摔了酒杯,整個二樓頓時安靜了些。

他起身離開了我的視線,他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從背後傳出:「阿恆,好久不見!」

「柏晧然?」他的聲音仍然如水平線一般沒有任何波動:「你回國了?」

「是呀!可回來一陣子了。今日是元宵,想著從前做學生時我們常常一同逛燈會,便去舅舅家接了表妹出來逛燈會,誰知剛好又遇見了小倩。」他的聲音略帶了些嘲諷:「阿恆,你怎麼有些不合群呀?」

聽見「表妹」二字,我的頭皮不禁發麻了些。一旁的倪倩語終於忍不住,起身朝著柏晧然叫道:「阿然!別鬧了!」

「倪倩語?」聽見了凌恆略帶疑惑的聲音,隨後便是推開椅子的聲音,我忍不住低眉,怎麼也不將頭抬起。

「大爺?」身後嬌嫩的聲音響起,心中突然像是被百萬根繡花針扎入般,痛得我難以呼吸。又娶了嗎?

「郭彤安。」聽見他的聲音,我略微抬頭,避過他的面容輕笑道:「凌恆,好久不見。」語落,我扭頭看向他身旁那一臉茫然的妙齡女子笑道:「這位是凌太太嗎?」

那女子朝著我露出端莊的笑容,道:「三位是大爺的朋友嗎?我叫趙芹萱,是去年入府的。」

去年,原來我一離開,他馬上就娶過門了。

我笑著看向她,卻是在跟凌恆講話:「恭喜,希望妳能替他生個孩子,別像他的第一任妻子一樣。成天讓他母親擔心。」

似乎聽出了端倪,趙芹萱起唇欲說話,凌恆卻又突然道:「芹萱,妳先回去吧!多年不見,我想與朋友敘敘舊。」

似乎發現情況不大對,她微微一笑,道:「那麼大爺,芹萱先回去了。」

趙芹萱離去後,他拉了張椅子坐到了我身旁,一旁的倪倩語想制止,卻被我攔住了。我朝著她無奈地一笑,她抿唇看著我,隨後只好收回了手。

「阿恆,恭喜呀!」柏晧然重新坐回了窗台邊的位置,道:「這是第幾房了?」

聞言,倪倩語忍不住又道:「阿然!」

「阿然說得是。」凌恆冷冷地一笑,端起酒杯道:「若是當初我和你們一樣都跑出國了,今日只怕也不會有這麼多女人了。」

「是呀!」他將目光看向了我,道:「當時本想著與小安成親後帶著小安去美國,誰知小安卻死守中國,沒辦法,只好自己和父親去囉!」

「過往事,不必提了。」我抬頭朝著柏晧然一笑,道:「今日咱們就和以前一樣,在這兒一塊兒聊天便是。」

見我如此,倪倩語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呀!要不,阿然說說去美國這段日子如何了?」

柏晧然露出了不屑地一笑,道:「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藍眼睛的人多了些。倒是妳,去英國如何了?」

「啊?」應該是沒料到柏晧然會如此簡潔有力地就把問題丟回,倪倩語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搖搖頭道:「到了英國也不過整日看著父親從早忙到晚,沒什麼好說的。」

頓時又再度陷入沉默。

「彤安。」凌恆突然發出了聲音,瞬間吸引了另外兩人的目光。我轉身看向了別處,聽見他默默地道:「眼下承竹和筠歡已經一歲,會叫爹娘了。」

我仍是不說話,腦中卻不自覺地浮出了承竹和筠歡的模樣,感覺到眼眶有些濕,忍不住低著頭抑制眼淚流出。

「阿然…送我回去吧!太晚回去我大哥會擔心的。」見我如此,柏晧然瞥了一眼面色略黑的凌恆,道:「阿恆,我先送小安回去,等會兒在過來與你聊,多年不見,自是要與你暢談一番。」

「啊…」見氣氛再次尷尬了起來,倪倩語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跟你們回去吧!」

就這樣,柏晧然輕輕拉起了我,在倪倩語的陪同下,我們一同走出了雲煙樓,結束了這場鬧劇。

「那麼小安,阿然,我就先回去了。」離去前,倪倩語從手提包裡拿出了兩封請帖,道:「本來爹要我送到你們府上的,不過既然都碰著了,你們就拿去吧!這是我爹辦的宴會,有許多洋人都會參加,你們也來嘗鮮吧!」

洋人的宴會嗎?感覺挺有趣的。

站在郭府的門邊,倪倩語早已往倪府的方向離去,柏晧然有些尷尬地看著我道:「抱歉,方才一時酒氣才…」

「沒事的,別放在心上。」我朝著他微微一笑,道:「只是突然發現,當年大家都還穿著制服,眼下大家都長大了呢!」

是呀!都長大了,當年穿著制服一同在雲煙樓裡看著凌恆贏來的燈籠時,誰又會想到八年後的相聚會是如此?

大家都變了。

    3會員
    127內容數
    提筆寫下,阿勃勒逝去的青春 自守獨立之美,珍惜內心的安寧🧸 民國作品:《鏡花沉香》(宅鬥)《流光絮影》《姨娘請住手!》(GL) 現代作品:《竹馬刑警的青梅老婆》《玫瑰眼裡的向日葵》(GL) 玄幻愛情:《小狐仙打工去!》 恐怖短文集:《月夜軒》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黃津瑀的寫作小屋 的其他內容
    月夜烏啼,在這樣的月色照映下,我和嬛曦牽著手走回了陳家大宅。 不料,卻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意外之客。 只見一個人影從轎車上下來,那人穿著墨綠色唐裝,看見我們時,臉上從原本的疑惑轉為了極度的震驚。 「宓雪?嬛兒?妳們今天去哪裡了?」沈容軒疑惑地看著我們一眼,隨後目光停留在我們緊牽著的手上:「妳們…什
    看著戲台上忘情地唱著《牆頭馬上》的女旦,在看了看身旁看得入迷的嬛曦,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昨夜沈容軒在沈老夫人的安排下留宿宓雪閣,雖說兩人之間連手指頭都沒碰到一下,但我總覺得如巨石壓頂般壓迫不已,因此在徹夜未眠的情況下被嬛曦拉出來看戲,即便是台上的男女唱得如此深情,我也是如馬耳東風般左耳進右耳出。
    自從帶著孩子回到合歡苑後,我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見到凌恆了。 就在今年五月,林意奷早產了。 我安撫著哭鬧不已的承竹,朝著站在一旁的唐欽道:「承竹眼下正在哭鬧,還請大爺等會兒,我安撫完孩子便會過去。」 總覺得…有場暴風雨要來了。 「尋柳,妳過來。」我放下熟睡的承竹,一旁的尋柳小碎步上前,問道:「太
    嬛曦病癒時已經是驚蟄時節了。 「雪兒~」看著眼前纏黐著我的嬛曦,我堅定地搖搖頭:「不要。」 「雪兒~」她環住我的腰,直接把我困在她的房間:「我要聽『西廂記』的故事。」 我在她生病期間都講到嘴巴長繭了! 「我已經在你養病的時候講過好幾次了。」我放下她屋子裡養的白貓,說:「我今天要去參加太太們的
    半夢半醒之間,我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合歡苑的寢房內,估計應該是還在衍慶苑吧! 正當我還在疑惑的時候,身下的一股疼痛瞬間襲來,痛得我叫了出來。 「太太,使勁呀!」幾個老練的婆子不停地叫著,從未見過這畫面的尋柳嚇傻了,伸出手緊緊抓著我叫道:「太太加油!您一直等著的孩子要出生了呢!」 悶熱的房間內,濕漉
    「妳怎麼來了?」嬛曦愣愣地看著我走進房間,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聽說妳淋雨後生了病,我這可是特意讓廚房熬的補湯。」我坐到她身邊,將補湯遞給她:「喝了身體會好點的。」 「我這個少奶奶還真賢慧!」聽到嬛曦的調侃,我忍不住回道:「誰是妳的少奶奶!」 嬛曦一邊調羹著補湯,一邊扁著嘴,哭喪著臉說
    月夜烏啼,在這樣的月色照映下,我和嬛曦牽著手走回了陳家大宅。 不料,卻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意外之客。 只見一個人影從轎車上下來,那人穿著墨綠色唐裝,看見我們時,臉上從原本的疑惑轉為了極度的震驚。 「宓雪?嬛兒?妳們今天去哪裡了?」沈容軒疑惑地看著我們一眼,隨後目光停留在我們緊牽著的手上:「妳們…什
    看著戲台上忘情地唱著《牆頭馬上》的女旦,在看了看身旁看得入迷的嬛曦,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昨夜沈容軒在沈老夫人的安排下留宿宓雪閣,雖說兩人之間連手指頭都沒碰到一下,但我總覺得如巨石壓頂般壓迫不已,因此在徹夜未眠的情況下被嬛曦拉出來看戲,即便是台上的男女唱得如此深情,我也是如馬耳東風般左耳進右耳出。
    自從帶著孩子回到合歡苑後,我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見到凌恆了。 就在今年五月,林意奷早產了。 我安撫著哭鬧不已的承竹,朝著站在一旁的唐欽道:「承竹眼下正在哭鬧,還請大爺等會兒,我安撫完孩子便會過去。」 總覺得…有場暴風雨要來了。 「尋柳,妳過來。」我放下熟睡的承竹,一旁的尋柳小碎步上前,問道:「太
    嬛曦病癒時已經是驚蟄時節了。 「雪兒~」看著眼前纏黐著我的嬛曦,我堅定地搖搖頭:「不要。」 「雪兒~」她環住我的腰,直接把我困在她的房間:「我要聽『西廂記』的故事。」 我在她生病期間都講到嘴巴長繭了! 「我已經在你養病的時候講過好幾次了。」我放下她屋子裡養的白貓,說:「我今天要去參加太太們的
    半夢半醒之間,我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合歡苑的寢房內,估計應該是還在衍慶苑吧! 正當我還在疑惑的時候,身下的一股疼痛瞬間襲來,痛得我叫了出來。 「太太,使勁呀!」幾個老練的婆子不停地叫著,從未見過這畫面的尋柳嚇傻了,伸出手緊緊抓著我叫道:「太太加油!您一直等著的孩子要出生了呢!」 悶熱的房間內,濕漉
    「妳怎麼來了?」嬛曦愣愣地看著我走進房間,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聽說妳淋雨後生了病,我這可是特意讓廚房熬的補湯。」我坐到她身邊,將補湯遞給她:「喝了身體會好點的。」 「我這個少奶奶還真賢慧!」聽到嬛曦的調侃,我忍不住回道:「誰是妳的少奶奶!」 嬛曦一邊調羹著補湯,一邊扁著嘴,哭喪著臉說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甘姑娘,逃離百玫宮妳可真心歡喜?」楊垠問。 「此生目前為止最樂一事。」甘以舞答。 楊垠繼續弄著眼前的烤山豬,輕輕的點頭。 「倒是花永寒不停地擄獲江湖豪傑,不知暗地裡做什麼卑鄙勾當。」 「這花永寒到底是什麼來頭?」 甘以舞道:「前代有一場慘烈戰役發生於居庸關,守城主將花花兒被飲月亭亭主藍如
    Thumbnail
      「姑娘,這邊!」   「有勞了。」   姜離跟在褚淮身後,環顧四周,人潮將街坊擠得水洩不通。聽聞今日是歆貴妃生辰慶典的最末一日,此刻康陽城內更是人聲鼎沸,宛若不夜。   周圍熱鬧非凡,姜離卻有些心不在焉,腦裡盡是在馬車上與聶清焉說的那句話。
    Thumbnail
      「如此甚好,我去看看。」   說完,姜離便要朝寢殿走去,忽然想起有位冷面閻羅被自己拋在後頭。匆匆之下,回首一瞧,只見聶清焉早已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淺呡一口。   她掂量著方才未完的交易,姿態婉約,眼神裡多添了幾分「善意」,朝男人盈盈欠身:「勞將軍等候,民女很快回來。」
    Thumbnail
    兩朵垂垂紫花交頸一纏,往根部反向拉扯,花莖細軟,一個施力不對,便會斷裂作輸。「出大事了!」棠娘步上她獨居的小樓,開門進來後趕緊關上門,就聽:「啊!」寧澈俯桌趴倒,對面的桓古尋挺著胸膛,神色得意。
    Thumbnail
    回到合歡殿,天已將暮。   我心緒紛亂,卻也知道御池邊鬧出這麼大動靜,今晚皇上必到,我也不能不打點精神應付。   交待了小廚房晚膳的菜色,我靜靜坐在桌邊沉思。   方向是有了,到底刺殺事件背後牽涉多少人、多少勢力,還是一團迷霧。   我衷心希望這次可以順利渡過難
    Thumbnail
    關雎宮,風捲簾動,四下幽靜。   軟轎停在院中,著人進屋通傳後,我示意香憐待在廊下,等我傳喚。   一個月沒踏入關雎宮,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兩年……我想甚至十年,這裡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麗妃的時間或許永遠停留在了五年前。   我踏
    Thumbnail
    🍊:這萬花樓果真是個奇妙地兒,這無介一進此樓,眼中只有見到他心中最嬌美也最可憐的那朵花;想不到這二堡主進門,竟也能見到自己心中的那朵獨一無二的香花。公子愛丫鬟正式登場,看倌們請快來瞧瞧這故事到底會不會有活色生香的場面⋯⋯
    Thumbnail
    城南,豐年客棧。先回了客棧的是夏芒,接著是衡無書。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甘姑娘,逃離百玫宮妳可真心歡喜?」楊垠問。 「此生目前為止最樂一事。」甘以舞答。 楊垠繼續弄著眼前的烤山豬,輕輕的點頭。 「倒是花永寒不停地擄獲江湖豪傑,不知暗地裡做什麼卑鄙勾當。」 「這花永寒到底是什麼來頭?」 甘以舞道:「前代有一場慘烈戰役發生於居庸關,守城主將花花兒被飲月亭亭主藍如
    Thumbnail
      「姑娘,這邊!」   「有勞了。」   姜離跟在褚淮身後,環顧四周,人潮將街坊擠得水洩不通。聽聞今日是歆貴妃生辰慶典的最末一日,此刻康陽城內更是人聲鼎沸,宛若不夜。   周圍熱鬧非凡,姜離卻有些心不在焉,腦裡盡是在馬車上與聶清焉說的那句話。
    Thumbnail
      「如此甚好,我去看看。」   說完,姜離便要朝寢殿走去,忽然想起有位冷面閻羅被自己拋在後頭。匆匆之下,回首一瞧,只見聶清焉早已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淺呡一口。   她掂量著方才未完的交易,姿態婉約,眼神裡多添了幾分「善意」,朝男人盈盈欠身:「勞將軍等候,民女很快回來。」
    Thumbnail
    兩朵垂垂紫花交頸一纏,往根部反向拉扯,花莖細軟,一個施力不對,便會斷裂作輸。「出大事了!」棠娘步上她獨居的小樓,開門進來後趕緊關上門,就聽:「啊!」寧澈俯桌趴倒,對面的桓古尋挺著胸膛,神色得意。
    Thumbnail
    回到合歡殿,天已將暮。   我心緒紛亂,卻也知道御池邊鬧出這麼大動靜,今晚皇上必到,我也不能不打點精神應付。   交待了小廚房晚膳的菜色,我靜靜坐在桌邊沉思。   方向是有了,到底刺殺事件背後牽涉多少人、多少勢力,還是一團迷霧。   我衷心希望這次可以順利渡過難
    Thumbnail
    關雎宮,風捲簾動,四下幽靜。   軟轎停在院中,著人進屋通傳後,我示意香憐待在廊下,等我傳喚。   一個月沒踏入關雎宮,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兩年……我想甚至十年,這裡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麗妃的時間或許永遠停留在了五年前。   我踏
    Thumbnail
    🍊:這萬花樓果真是個奇妙地兒,這無介一進此樓,眼中只有見到他心中最嬌美也最可憐的那朵花;想不到這二堡主進門,竟也能見到自己心中的那朵獨一無二的香花。公子愛丫鬟正式登場,看倌們請快來瞧瞧這故事到底會不會有活色生香的場面⋯⋯
    Thumbnail
    城南,豐年客棧。先回了客棧的是夏芒,接著是衡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