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戲台上忘情地唱著《牆頭馬上》的女旦,在看了看身旁看得入迷的嬛曦,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昨夜沈容軒在沈老夫人的安排下留宿宓雪閣,雖說兩人之間連手指頭都沒碰到一下,但我總覺得如巨石壓頂般壓迫不已,因此在徹夜未眠的情況下被嬛曦拉出來看戲,即便是台上的男女唱得如此深情,我也是如馬耳東風般左耳進右耳出。
「很美,對吧?」我依稀聽到嬛曦這麼問我,但我實在沒力氣回答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落幕後,嬛曦勾著我的手走在大街上,這親密的舉動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剛剛的戲真好看,對吧雪兒?」她仍然意猶未盡地回味著。
感受到旁人冰冷的目光,我低下頭,只是盯著灰黑色的石子路,就連差點撞到路燈了都沒注意。
「雪兒!」嬛曦終是忍不住發了我脾氣:「別再管那些陌生人了!好好跟我逛街!」
「嬛曦,妳知道那些人的目光…」我才剛開頭,就馬上被她打斷了:「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但,那又怎樣?他們管得到我們嗎?」
語落,她逕自牽起我的手,走進了一間高級飾品店。
飾品店裡光輝亮麗,珠寶、項鍊、戒指應有盡有。我看著琳琅滿目的飾品,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有沒有女孩子的金蘭戒?」嬛曦駕輕就熟地和店員攀談起來,隨後店員拿來一雙對戒,向我們介紹著:「這雙銀對戒是讓女孩子象徵義結金蘭戴的。這支是雪蘭花的雕飾,雪蘭花是藍色的,象徵無憂與純潔;而這支是扶桑花的雕飾,扶桑花是紅色的,象徵純潔與純真。非常適合兩位小姐。」
「太好了!」就在我還在細看這兩個對戒時,嬛曦已經把鈔票交給了店員。
她也付錢付太快了!
看著我慌亂的眼神,她露出狡黠的一笑,隨後便把那扶桑花的戒指套進右手的無名指上,朝著我得意地揮揮手,說:「妳叫雪兒,那扶桑花歸我,雪蘭花就歸雪兒啦!」
真是任性!
可是我的無名指已經…
低眉看著我那帶著婚戒的無名指,我緊緊蹙眉,手裡握著雪蘭花對戒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該怎麼做?
真的要把婚戒拿掉嗎?
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
見我猶豫,嬛曦一把上前抓住我的右手,將我無名指上的婚戒拔起,隨後便往大街上扔了出去。
「喂!妳…」我正欲阻攔,指節處卻覺一陣輕微的冰涼。
只見嬛曦小心翼翼地拿起我的手中的雪蘭花戒指,慢慢地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我的小娘子,幫妳戴好了!」耳邊傳來嬛曦戲謔的聲音,我抬頭怒瞋了她一眼。
「哎呀!我的小娘子生氣啦?」她居高臨下地捏了捏我如嬰兒般的臉頰,像在哄孩子般地說:「我帶妳去妳最愛的浙香樓吃妳最愛的杏仁豆腐可好?」
「妳出錢我就去!」我撇過頭,拉起她的手便走出飾品店,不顧她那狡黠的笑容和一臉得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