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參與TRPG"出發冒險"此系統,遊玩的紀錄,原則上會盡量讓各位讀者可以有沉浸式體驗,不過還是有幾點需要先在此做個說明
1. 本日誌非全知視角
2. 有些細節順序可能會因為記憶錯亂而與實際遊玩過程相左,因此會加油添醋一下,讓故事更順暢。
3. 本篇實際遊玩日期為2024/01/06
以下,故事開始!
按照雷瑟所指的路,藥水店離我們有些距離,我跟沃爾芬就在夜色中安靜地前行,怎麼辦?要開口說些什麼嗎?那要說什麼呢?不不不還是算了吧!我的內心就這樣不斷在這幾個問題中循環,不知不覺來到半途,沃爾芬突然大叫一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阿,不好,萊妲,我們要去阻止預言家做出預言,我有個更好的想法,應該可以改變現在的局面。」沃爾芬回頭向我望來。
「沃爾芬先生,您請說」我也好奇有何更好的辦法。
「我們邊走邊說吧,我想先趕去他們開會的地方」沃爾芬說著已經轉身準備要出發。
「開會的地方?你是說那個巨大的樹屋嗎?」從他轉的方向望去,那顆巨大的神木正在我們眼前,說起來那個酋長好像也是從裡面走出來的。
「應該是那邊吧,走吧!」沃爾芬點點頭,身影已經奔了出去。我也只好先跟上再說。
谷地中有一條河流自中央穿過,如同一條腰帶一般繫住這個谷地,不論是我們本來打算去的藥水店,又或是現在沃爾芬打算前去的巨大樹屋,都在河流北岸,此刻我們已經越過唯一一條聯通的橋樑,一下橋就往右邊前進,這邊有一條路,略微彎曲的通往巨大樹屋,很快便來到門口,兩名守衛正在值守,一見到我們靠近,立刻攔住我們,詢問來意。
「賽林德拉已經把預言說出來了嗎?」沃爾芬急忙問道。
「賽林德拉大人正在準備說出預言,讓酋長可以據此規劃下一步,怎麼了嗎?」守衛回應道,臉上帶著疑惑。
「不行,不能說出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沃爾芬著急道,甚至打算闖入。
「很抱歉,現在時機緊迫,我們無法讓你進去,請離開。」兩名守衛立刻上前一步,以其高大的身軀擋住入口,不讓沃爾芬進去。
「就是因為時間緊迫我才急著要進去,我來這邊幫助我的夥伴,而我的夥伴是為了幫助你們,我不是,也沒有理由要破壞你們的準備。」沃爾芬堅持道。
「好吧,那你請稍等,我進去通報一下。」其中一名守衛雖然不解沃爾芬到底想幹嘛,但看沃爾芬態度不似作偽,還是決定幫忙通報一聲。
「好,請盡快。」沃爾芬雖有些不耐,但還是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催促道。
很快守衛去而復返,向我們道:「酋長大人同意了,你們可以進去了。」隨即與另一名守衛默契十足地退開,讓出路來,沃爾芬也毫不客氣立刻衝了進去,我向兩位守衛道邂後,也趕了上去。
來到屋內,賽林德拉與酋長都在等待著我們,賽林德拉臉上寫滿疑惑,想知道我們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倒是蒂莉恩酋長表情沉穩自若,靜靜地看著我們到來,酋長一席深紫色燙金長袍,配上湖水綠的襯裙,以及一頭棕紅色的大波浪捲髮,綴以金色頭飾與耳墜,看上去頗為雍容華貴,真不愧是精靈阿!
而這間樹屋也不簡單,正中間有座祭壇,其上漂浮著一片發著光的綠色葉子,四周則有五座雕像,五座雕像含入口正好按照等距排列在周圍,這五座雕像各不相同,從我右手邊依序是靈蛇、天馬、獵人、蝙蝠、老鷹,但有一點相同的是,中間都有藤蔓與中央的祭壇連接,我感受到有能量不斷地在藤蔓之中來回傳遞著,或許是因為這樣,雕像、藤蔓、祭壇,都發出亮光,看來正在運作中,也不知道有何功用?
「你們來此,說是不希望我將預言告知給酋長大人,是為了什麼?」賽林德拉提問道。
「嚴格來說,我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預言的內容,預言家先生,我聽過你在過往的歷史中已經預言過相當多次,然而我想要請問,在你們對付這些罪孽生物的時候,每一次的狀況有隨著你的預言而越來越好嗎?」沃爾芬立刻回應。
「他們在聽了我的預言後,確實能因為預言而避開危險,當然就如同你之前問我的,確實有可能在避開預言提到的危險後,遭遇到其它危險,但至少,可以避開預言所提示到的危險。」賽林德拉挺胸道。
「你沒有回答到我的問題,我要問的是,每一次對抗這個罪孽生物的狀況,以結果來講有沒有越來越好?」沃爾芬搖了搖頭道。
「這...,我只能說我們避開了預言上的危險,但以實際上來講,這些敵人確實越來越難纏,不過我還是得強調,我們避開了預言所說的狀況。」賽林德拉有些語塞,但還是為自己的預言辯護道。
「我想,我朋友的意思是說,據我們所知,你們每一年對抗這些罪惡生物,牠們越來越難纏,你們的死傷也越來越嚴重,我們在想,會不會正是因為有預言所導致的。」我聽著他們沒有交集的對話,忍不住出聲道。
賽林德拉聞言一愣,隨即眼神飄向蒂莉恩酋長,酋長仍然維持著從容優雅的神態,先舉起手來讓賽林德拉稍安勿躁,接著才看向我們道:「兩位,賽林德拉預言者的身分已持續多年,我非常信任他們所給出來的預言,如果沒有這些預言,我想,我們可能看不到那些怪物實力逐年的提升,而是在過往某一年就被那些怪物滅了村。因此,雖然我們無法阻止牠們變得越來越危險,但這已經是我們所能做到的,較為積極的改善了。」
「在沒有預言的未來,都是充滿無限可能,但預言則會抹消了無限的可能,翠影谷一次都沒有經歷過沒有預言的未來,也就是說,沒有經歷過預言外的其他可能,然而你們每次的預言,就結果來說都是壞的,而且你們會把預言告訴大家,大家聽到壞的預言,自然就會往壞的方向想,我覺得,正是因為這樣,這些生物才更加強大。」沃爾芬並不認同酋長所說,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雖然說妳們現在提出這個觀點,我們要完全改變較為困難,但今年或許可以做點嘗試跟改變。」蒂莉恩說罷,轉向賽林德拉道:「賽林德拉,今年我有特別的想法,你年事已高,我確實也想要做點不同的事情來改變這次的戰局,或許可以讓這次的戰局更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蒂莉恩又看向我們道:「兩位,你們相當有想法,且具有行動力,我相當地欽佩,所以我想要拜託你們一件事,賽林德拉年事已高,作為一位精靈,他看過也經歷過許多,我非常地信任他,也非常器重他,因此我希望在明天正午以前,你們可以將賽林德拉護送到村門口外,或許也正好可以驗證你們的計畫與想法。」
「我這裡有個方法可以讓站在一線的戰士們可以安心,並更激發戰意。」沃爾芬提議道。
「你說。」蒂莉恩示意道。
「自古以來,聽到有壞事發生,都會往壞的方向想,加上賽林德拉沒有出過好的預言,我想,我們這次可以增加一個機制,讓你的族人們在這次的戰鬥中可以更放開手,更放心地去面對敵人。就是『保險』,自古以來我們經常面對到災運,相較之下面對到財運的機會可說是少之又少,因此,透過保險,可以將財運與災運綁定在一起,這個機制是這樣子的,大家一直都沒能在賽林德拉的預言中獲得實質上的利益,最多只能避免危險,因此,我們可以將可獲得的利益,與可能遭遇的危險綁在一起,大家以個人意願來進行購買,一個保險可以賣5金幣,如果他在戰鬥中受傷,甚至失去性命,他們就會獲得50金幣,之前的戰鬥中,只能避開危險,但這樣一來,重點就不會是避開危險,而是直面危險,戰士們在戰鬥中也就更願意去面對戰鬥,也更無後顧之憂。」沃爾芬詳細說明了所謂『保險』的機制,在他的說明下我也了解了這個機制的厲害之處,只是這有一個問題,以戰鬥的危險程度,要給付的金錢只怕不菲,這部落的財務狀況是否能負荷這樣的支出?
「這個想法我確實沒有想過,我需要琢磨一下,也看看在族人間反應如何。」蒂莉恩聽聞此想法也是一愣,略為思索一下後,雖仍有些困惑,但至少沒有一口回絕。
「我相信應該會非常熱烈,因為以前應該是沒有相關的賠償機制的,而現在不光有了,而且還是它們所付出金額的十倍之多,我認為對任何人而言,都會覺得這是比划算的交易。」沃爾芬點頭道,見自己的提議被納入考慮自是十分高興。
「或許吧,話說回來,帶賽林德拉離開的這個委託,你們是否願意協助?」蒂莉恩點點頭,隨即將話題拉回委託上。
「總之就是中午之前,將賽林德拉帶到村子門口對吧,聽起來不難,我們可以幫忙。」沃爾芬總結了一下任務內容後,同意答應了這個委託。我也覺得要幫此忙不難,便也沒有反對。
「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們了,至於你所提的方案,我會派人到村子各處進行宣傳,也需要跟卡爾瑪與芙拉莉亞進行說明。」蒂莉恩見沃爾芬同意,欣慰地點點頭道。
「老夫就先行告退了,不過若酋長您還需要我告知您預言內容,我隨時等候差遣。」賽林德拉見酋長已經沒有打算聽預言,也只得告退,而酋長也僅僅點點頭示意,並未多言。
我跟沃爾芬也告退,準備去往商店整備。出了大門,正好趕上先一步離開的賽林德拉,他看向我們,臉上表情並未生氣,而是有些疑惑,且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最終並未開口,因此一陣靜默,雙方都有些尷尬。沃爾芬也只能尷尬向他說聲晚安明天見等招呼語,他點點頭,應了一聲後,轉身便離去了。我看著他佝僂的背影,一時間感到有些抱歉,畢竟他相信了一輩子的事情,被我們幾個外人給否定,只是如果真的想要解決問題,總是要有些調整與變革,唉,這種事我實在處理不來。
酋長的議事廳離藥水店並不遠,因此我們很快便來到店裡,此時已接近深夜,因此人也少了許多,店內數大鍋藥水正在不斷冒泡,藥水的味道也因此充斥著整間店,櫃檯後方一塊大大的黑板,上面標示著眾人猜測明天出現的罪惡異怪可能會使用哪些類型的攻擊或魔法,其中也有歷年攻擊類型統計,我立刻來了興趣,細細觀看,發現五年內不太會有重複的類型出現。例如若是某一年特別多種怪物都擅長使用酸蝕攻擊,那麼五年之內擅長酸蝕類型的異怪,比例上就會大幅下降,因此我特地觀察了前四年的傷害類型,果然還是暗蝕為大宗,純物理的也出過,如果按照此規律,那麼今年這兩種類型應該不用過於擔心?
一時看得有些忘我,回過神來,繼續掃視店內,看見店主還在不斷調製藥水,並且將熬煮好的一鍋鍋藥水裝瓶,再塞上木塞,綁上事先寫好的標籤,標明藥水名稱,這才注意到我們進來,連忙招呼我們道:「兩位,想要什麼?」
「老闆娘,你這邊有哪些是明天戰鬥可以派得上用場的?」沃爾芬問道。
「都有用!都有用!看你是想要抗性類的藥水,還是補血類的,這裡都有。」老闆娘大手一揮道。
「那老闆娘,方便跟你請教一下這些藥水的配方嗎?」沃爾芬直接開門見山道。
「配方?我沒有寫下來欸,不然我念給你聽,你記下來吧。」老闆娘雖有些意外會有人問配方,但她仍決定將配方告訴我們,這讓我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她沒有要藏私的意思。
「喔喔,好啊!等等我拿個紙筆。」說完沃爾芬便掏出一本筆記本準備紀錄,並示意我也一起記錄,我點點頭,轉身從包包中掏出紙筆,準備紀錄。
老闆娘等我們拿好紙筆,便開始唸出配方,我跟沃爾芬也趕緊抄寫,只是我越抄越覺得不對勁,這個配方好奇怪啊,雖說我對於煉金術沒有研究,但好歹也是讀了幾本相關書籍,算是有基本概念,但這些配方與這些觀念大相逕庭,甚至可以用荒謬二字來形容,要說這配方可以做出他所說的藥水,我是不信的。但看老闆娘說起這些配方毫無停頓,一邊說還一邊去拿取這些材料,並且投入他正在煉製的大鍋中,彷彿是這個配方他是用身體,而非僅僅用腦袋在記憶一般,這讓我大為疑惑,看來也不像是在騙我們阿?雖然滿腹疑惑,但姑且還是抄下來,雷瑟好像也懂煉金術,晚點請他幫忙鑑定一下好了。
一陣子之後,6篇煉金配方便紀錄完畢,每一篇都荒謬絕倫,但看沃爾芬並未察覺此點,我也不好當面說,沃爾芬抄寫完畢,已經開始問老闆娘道:「精靈小姐,你這些配方都是從哪學的啊?」
「學?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阿?」老闆娘的回應更讓我疑惑,人怎麼可能天生就會一件事情,欸等等不對,我就是一個反例,我天生就會掌控火焰的說,那難道真的有可能有人天生就會煉金術?
「然後就做出來了?」沃爾芬也頗疑惑。
「對阿!」老闆娘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是說,最最最一開始要做出這些東西的時候。」沃爾芬提醒道。
「這...,」老闆娘思索了一下,「我也忘了,反正我就是一直這樣做,年復一年,也不知做了多少年歲,我有記憶以來就是這樣做的。」
「老闆娘,不好意思,能否先給我一罐最小罐的治療藥水?」我開口問道。老闆娘點頭應允,隨即遞了罐藥水給我,拿到藥水後,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從外觀、色澤,到聞起來的味道,甚至我倒出一小滴沾了一口,也是治療藥水的苦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算了,先暫且收下吧。
「精靈小姐你怎麼稱呼?」沃爾芬問道。
「我叫『綠影』莉亞。」莉亞回應道。
「莉亞女士,不好意思能否請你給我防鈍擊、穿刺、劈砍的藥水?」我問道。雖然藥水配方奇特,但藥水應該是有效的吧,還是先拿個幾罐備用。
「莉亞小姐,這些的配方能否一併告知我們?」沃爾芬也趕緊提問道。
「可以,反正現在也晚了,來店內的人不多,我邊做邊說給你們聽。」莉亞說罷,手上動作絲毫不停歇,一邊做一邊念著當下所拿取的原料名稱與用量,以及進行的動作,最後,由於熬煮需要時間,她轉身直接拿出之前就已做好的成品給我們,我伸手接過收入囊中。
這次的配方一樣可以稱得上荒謬二字,但畢竟在人家店內,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說破,此時我突然想起,目前我們所取得的藥水都是防護類型的,不知道有沒有適合攻擊用的,例如投擲出去可以使人中毒、酸蝕、睡眠之類。不過莉亞直接就說不會做,那好吧,我聳聳肩,已打算離去。
「感謝你,你的藥水對我們幫助很大,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嗎?」沃爾芬向莉亞問道。
「不要死。」莉亞簡短回應。
「沒有別的嗎?」沃爾芬一聲苦笑道,莉亞則是搖搖頭作為回應。
見此,沃爾芬也決定離去,於是我們轉身踏出店門,我向沃爾芬表示,還想去裁縫店看看,雷瑟稍早有提到,因此我也想過去看看。沃爾芬點頭同意,因此我們又繼續往北邊走去,一路上我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快到裁縫店時,我注意到左後方有一處由五個石柱圍成的區域,石柱上發出微光,還有不少人在那邊不知道所為何事?我指向該處,問沃爾芬道:「你覺得那個是什麼?」
「我也不太確定欸。」沃爾芬搖頭道。
「我們要過去看看嗎?」我提議道。
「我們先進店裡採買吧,如果買完還有時間,就過去看一下。」沃爾芬盤算道。
「也好,聽你的。」我點點頭,當下直接進到裁縫店內。
裁縫店內此刻也燈火通明,櫃檯一側堆滿著待縫補或附魔的裝備、武器等,店主也正在挑燈夜戰中,看來他是打算今晚將這些單給趕完。
我沒有馬上開口呼喊店主,只是先四處看看,雖說店內確實陳列著不少鎧甲與武器,都是谷中衛兵身上那種款式,雖說是用植物纖維打造,但看起來也頗為堅硬,不輸金屬護甲,此種工藝甚是特別,我也不禁暗自驚嘆。但可惜的是並無與魔法相關的法器,看來看去都未看到合用的,我已有離去的打算,只是不知道沃爾芬有沒有想買的?
沃爾芬上前招呼店主,拿出一塊帆布外觀的物品,及一頂捆好的帳篷,想要請店主幫他加工,特別是用他們的工藝,來增加耐用度,但沒想到店主卻表示,若是用他們的工藝加工,那這些物品會變得硬梆梆,失去他們本來的功能。沃爾芬一聽,也只得作罷。我們只好謝過店主後,轉身離去。
還有一段時間,我們決定往石柱群處靠近,那群人並未散去,甚至好像比剛剛更多了一些,我們離人群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的進行觀察,此時我們才聽見人群中傳來陣陣啜泣聲,此時我才恍然,原來此處是他們的墓地,而石柱上的微光,此刻我也總算能感受到其中的魔法能量,這能量有些舒服,但除此之外尚無法解析出更多資訊。考量到解析需要時間,明天也還有硬仗要打,我跟沃爾芬商議了一陣,決定不打擾村民們,轉身回去這群精靈為我們提供的住處休息。
穿過幾乎是正個谷地,從最北邊一路來到最南邊的住處,卻見到屋內燈還亮著,米蘭跟雷瑟竟都還沒睡?!似乎正在商議著什麼,剛告一段落,我掏出剛剛抄寫的配方給雷瑟看,想聽聽看他的看法。
「這配方,你信?你該不會被人拐了吧?哪來的啊?」雷瑟只看了一眼,便嗤笑了一聲,反問道。
「你也覺得這配方不對,這配方是藥水店的老闆娘口述,我抄寫下來的,只是我在抄的當下就覺得奇怪,所以想說給你做個二次確認。」我解釋道。
「我剛剛也有去買藥水,她的藥水看起來沒啥問題,但這個配方...,你有沒有付錢阿?」雷瑟一聽是藥水店老闆娘給的,也覺得奇怪。
「她是一邊做藥水一邊口述,我看她做得挺熟練的,想說應該沒問題才對。」沃爾芬也加入討論。
「但這配方真的很奇怪,但也說不定他們真的有啥獨家配方也說不定?」雷瑟聽聞,也開始有些不確定起來。
「所以同樣的藥水,會有不同的配方嗎?」沃爾芬好奇問道。
「確實是會有不同配方,所以,如果她沒有騙你的話,那或許就是精靈的獨門配方了吧。」雷瑟回道。
「我有問過她說藥水配方是跟誰學的,她說太久遠忘了,所以我想可能是從異怪入侵以來,就一直傳承下來也說不定。」沃爾芬補充道。
「且不說這個,我們剛剛正要睡覺時,也聽到窗外有人在交談,聽完後反而覺得更加怪異,你們有打聽到罪孽到底來自多久以前嗎?我覺得很奇怪,這麼嚴重的事情,它們村子內卻好像沒有半個人知道具體的狀況。」雷瑟也提出疑問。
「我們沒有問這部分的事情,不過聽你這樣一講,再結合剛剛說道藥水的事情,是她口述,沒有記錄下來,這點我也覺得奇怪,這些藥水如此重要,就算精靈是長壽種族,但也並非不死,她總是需要傳承下去吧?居然都沒有紀錄?」我也說出我們所注意到的疑點。
「而且,連配方都會口述下來,那更重要的,每年在經歷的事情,卻沒有人有詳細的口述記錄,只有『很久很久以前』這種不可靠的隻言片語?」雷瑟進一步延伸道。
「是阿,還有預言,不管如何預言,每一年的傷亡總是比前一年多。」沃爾芬也開始疑惑道。
「我剛剛有跟米蘭討論了一下,我們懷疑,詳細的內情,都被這邊的高層給隱藏住了,若是要進一步知曉這些消息,我們可能要到酋長大廳那邊去探查一下。不過...」雷瑟分析道,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被沃爾芬給打斷了。
「我們剛剛有接了酋長那邊的任務,我跟酋長說出了我的猜想,而酋長也想要在這依次採取不一樣的行動,因此賽林德拉並未說出預言,此時知曉預言的應該只有賽林德拉自己一人,我們的任務是,在明天中午以前,將賽林德拉護送到翠影谷門口。」沃爾芬將稍早與酋長會面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這跟雷瑟說的有何關聯?」米蘭不解道。
「我先繼續說吧,現在有兩種方案,只要想要取得進一步的情報,勢必得到酋長大廳那邊進行調查,只是米蘭不想要與他們產生衝突,或是造成他們反感,所以米蘭覺得當暗影入侵時,再找機會入侵。而我的看法是,如果我們早一點拿到情報,或許有機會可以阻止一場悲劇,所以我們正在糾結應該選擇什麼樣的時機。」雷瑟將他跟米蘭稍早討論的內容告訴我們。
「我沒記錯的話,異怪入侵應該是在晚上,因此早上應該還有時間,或許可以在這段時間找個理由進去酋長大廳,比方說我們護送賽林德拉出谷後,回去回報任務時,就可以名正言順進去大廳,再藉機暗中調查,大家覺得如何?」我思索片刻後,將我所想到的方案提出。
「米蘭你覺得呢?」雷瑟轉頭看向米蘭問道。
「嗯...,這個想法我是挺喜歡,不過還需要再多加完善,包含進去後各自負責調查什麼,如果被發現,又要用怎樣的說法來應對。不過,另一個點是,我不知道為何沃爾芬你會突然接了護送賽林德拉出谷這個任務,下次希望可以先跟我們說一聲,我們比較好一起行動。只是我很疑惑,這個任務聽起來不難,為何會交由我們來負責?沃爾芬你有問到這方面的情報嗎?」米蘭分析道,說到後段眼神帶著詢問看向了沃爾芬。
「我...當下沒有多問。」沃爾芬尷尬道。
「好,我知道了。」米蘭表情淡然,「那她有說任務失敗會怎樣嗎?」
「沒有。」沃爾芬簡短回應,氣氛一時間極為尷尬。
「沒關係,我們先以現有資訊來做規劃,既然你們兩個有進去過了,那你們就說一下裡面長得什麼模樣,守衛的機制等,還有魔法方面的防衛機制,萊妲小姐你有觀察到些什麼嗎?」米蘭思索了一下,問道。
「我...我也不敢肯定有沒有漏掉的,但我想我可以先講講有觀察到的。首先是進門之前,門口有兩名守衛。進去之後,在房間中間有一個發著綠光的葉子...。」我將所見所聞盡可能詳細描述給米蘭與雷瑟知曉,只是畢竟是德魯伊法術,我知曉也不多。
米蘭提筆記下我所說的內容後,看了我們三人一眼,問道:「所以...,你們都同意做一點小調查嗎?」
「我同意,畢竟這裡處處透漏著詭異,不過今天也晚了,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還有一點時間,可以做一些討論與準備。」我點頭道。
「也行,那就休息吧。」米蘭說罷,轉身便回寢室休息去了。
我們也各自散去,回房安歇。這一晚頗為靜謐,雖偶有人聲,但不足為惱,反倒是蟲鳴處處,夾雜一些夜行鳥類的鳴叫聲,不過這種自然之音卻不會令我有煩躁之感,反而更加助眠,很快我便進入夢鄉,一覺天明。
次日清晨,我們陸續醒來並進行梳洗,很快便準備完成往外走去。村民們也大多開始忙活起來,不過與尋常村落不同,他們並非準備農活,而是為了傍晚的戰鬥做最後的準備,也或許是因為生死未卜,村民們少有交談,僅剩下各式物品碰撞所發出的雜音,死氣沉沉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早晨的活力。
雷瑟提議先去找賽林德拉,他想知道異怪入侵這件事持續了多少年,從何時開始,我們也覺得或許可以再從賽林德拉取得些情報,便一同出發。
路程不遠,我們很外便抵達賽林德拉小屋門口,他也在外頭處,正在幫忙其他村民,或穿戴護甲,或打磨武器,或是溫言鼓勵打氣。不過他自己身上倒沒有穿戴任何護甲,仍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打扮。聽了雷瑟的提問後,陷入了沉思,偶爾一些破碎的句子不自覺說出口,也大多跟回憶有關,良久才回應道:「自有記憶以來便有異怪入侵,眾人奮勇擊退,我也不知道自何時開始。」
「都沒有文字記錄嗎?只靠口傳?」雷瑟訝異道。
「確實沒有記錄。」賽林德拉搖頭道。
「那如果來不及口傳就發生意外,有些資訊與情報不就斷了?」雷瑟不解。
「一直以來,只要得空,便會跟年輕一輩口述這些歷史,如同講故事一般,因此影響不大。」賽林德拉解釋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送你離開吧。」米蘭上前一步,插口道。
「這就要離開了嗎?我還想多少幫忙他們呢!再保養一件護甲,再打磨一把武器,甚至是再鼓勵一個人也好,能做多少是多少。」賽林德拉不捨道。
「那好吧,我們先去跟你們的酋長聊聊,問問看能夠再怎麼幫助這裡的村民,你不要走遠,晚點再來帶你出去。」米蘭想了想,也不堅持要現在帶他出去。「對了,你可知道,酋長可會留下些什麼關於怎麼幫助這些村民的紀錄?」
「就我所知是沒有,就算他真的有什麼想法,也大多就直接交辦給卡爾瑪夫婦了。」賽林德拉搖頭道。
米蘭點點頭,留下賽林德拉在原處,我們往酋長大樹屋走去。路上我們一邊討論著當前的狀況,雷瑟覺得賽林德拉的神情不似作偽,看來這邊真的不作興留下文字紀錄,但不論如何這都相當詭異,應該也不是簡單一句「文化差異」可以解釋。而米蘭則推測,賽林德拉的記憶,與他的年歲不相符,更早期的記憶似乎不存在?這幾個疑點,等等與酋長見面,可以試著套出情報看看。
「對了,萊妲、雷瑟,我們之前不是弄了一些煉金材料嗎?而且是跟隱形相關的,要不要先進行製作,等等進去樹屋前,可以有幾個人喝下隱形藥水,隱身狀態應該更有助於調查深入的情報才是。」沃爾芬突然提議道。
「但你們那個配方跟我這邊不一樣,你確定要做?」雷瑟遲疑道。
「雷瑟先生,如果是用你的配方,你現在材料足夠製作嗎?」我問雷瑟道。
「我手邊沒有材料,但我可以借你工具。」雷瑟搖頭道。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也缺乏荒地蠕蟲口水,就算用我們的配方,材料也是不足。而且之前不是說我的配方很可能是錯的嗎?」我無奈道。
「好吧,等之後收集到荒地蠕蟲口水,我們再來試試,我覺得還是很有機會可以用萊妲的配方做出隱形藥水的。」沃爾芬有些失望道。
「藥水的事情之後再說,各位,我有個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邊的居民,記憶很可能被竄改了。」雷瑟拉回正題,推論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這是目前最能解釋大部分矛盾與詭異之處的推論,像是賽林德拉的記憶跟他的年歲不符合這件事,也包含他們的預言,準確歸準確,但多半也是重複性的。我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而且我懷疑賽林德拉要被送走,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才必須要將他送走。」米蘭贊同道。
「我覺得你的推論很有可能,否則為何要在如此敏感的時機,將此人送走?而且還只需要將賽林德拉送到村口?」雷瑟繼續延伸道。
「感覺像是在流放他?」聽他們兩人一講,我也覺得奇怪,猜測道。
「好啦,你誤打誤撞接了這個任務,也不算沒有好處,至少這樣會讓他們覺得我們跟他們是在同一陣線的。」米蘭看著沃爾芬道,後續似乎還有想要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把話說出來,「算了,總之,雖然理由薄弱了些,但我們現在總歸有個理由可以進去酋長的那棵大樹屋,也就是『賽林德拉想要更多資訊來幫助村民,所以我們來到這裡找相關的情報』。」
「如果這個理由正是他們想要隱瞞的事情呢?」雷瑟擔憂道。
「不無可能,反正這只是萬一被抓,一個勉強可用的說詞罷了。」米蘭同意道。
「但問題是,就算我們成功潛入,我們又要去哪找?這座村莊很不愛寫文字記錄,就那些村民所言,他們也沒看過任何相關文件,會不會那裡面也沒有?」雷瑟還是有些猶疑。
「如果是把這些情報當作這座村子的最高機密,肯定是藏在安全的地方,只有相關人士諸如掌權者或關係人可以調閱,那在酋長大樹屋也不無可能,村民自然不可能看過。」米蘭分析道。
「有道理。」雷瑟點點頭,沒有再提出新的疑問。
「不然這樣吧,我們喬裝一下吧。雖然會承擔一點風險,但現在時間不夠,也只能冒一下險。我們之中兩人喬裝成卡爾瑪跟芙拉莉亞,帶著另外兩人進去,可以增加我們唬騙成功的機率。只是要先確認卡爾瑪跟芙拉莉亞現在人在哪裡,至少不能在大樹屋內,其他都好說。而且卡爾瑪跟芙拉莉亞很可能也是幫兇,他們昨天不是也以祝福為名對萊妲...,等等,壞了!」米蘭提出喬裝的建議,不過說著說著他突然眉頭一皺。
「怎麼了嗎?」我問。
「他們昨天那個『祝福』,我擔心是可以竊聽的魔法,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現在所說的話應該都被聽見了。」米蘭發愁道。
「我確實是有感受到有魔法能量進來,但最後那股外來能量又被收回去了,理應是沒有殘留在我身上才對。」我一邊說著,一邊又暗自檢查了一下,確認確實沒有外來能量殘留的跡象。「不過魔法的學問很廣大,我也不敢說,一定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騙過我,讓我以為魔法已經消失。」
「那算了吧,我們乖乖地將賽林德拉送出去就好,別搞這些事。」米蘭嘴上如此說,但又搖頭示意。我們很快便理解他說這段話只是要說給竊聽者聽,如果真的有竊聽魔法的話。當下我們幾個配合的說了些話,不過仍是不動聲色的開始按照原本計畫進行喬裝。
「不不不萊妲,你什麼都不要想,你想到了什麼,都有可能會被探知到的。」米蘭驚呼道。
「這...,恐怕很難,當有人要你『千萬不要想一頭粉紅色大象』的時候,你腦中出現的肯定是粉紅色的大象。」我為難道。
「沒事,開開玩笑,既然你都覺得沒有被竊聽了,我相信你。接下來就是要討論我們之中誰要來喬裝了,我建議由不擅長潛行的人來喬裝。」米蘭賊賊一笑道。
「我們這裡一個狼人,一個半身人,你說呢?」雷瑟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道。
「你們幾人有誰會精靈語?」米蘭問道。但沒想到我們在場幾人只有米蘭會,其他人都沒有學過。
「沒關係,這正好凸顯了外交官的重要性。別誤會喔,我不是要讓各位難堪,而是要事先規劃,萬一對方以精靈語跟你們對話該怎麼辦。」米蘭解釋道。
「不過我看他們好像都是用通用語在溝通欸,即使我們不在場,我遠遠聽到的也是通用語。」沃爾芬疑惑道。
「喔是嗎?這確實有些不尋常,不過畢竟等等要去的是酋長樹屋,我覺得不一定如此,所以還是要先準備應對之策為妙。這樣吧,雷瑟擅長潛行,體型也不太適合喬裝成精靈,那就讓他潛行,我們掩護他。至於我們三個,我跟萊妲都是女性,若要喬裝成芙拉莉亞應該不是問題,所以卡爾瑪就由沃爾芬來扮演囉?」米蘭計劃道。
「我還是潛行吧,我比較擅長潛行。」沃爾芬拒絕道。
「我不擅長潛行,看來是只能選喬裝了,只是我也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到時候要麻煩米蘭多多幫忙照應了。」我不自信道。
「嗯,而且你也不會改變聲線對吧。」米蘭點點頭道。
「我看那個芙拉莉亞平常也算沉默寡言,或許正好適合你喔,萊妲。」沃爾芬建議道。
「也行,看你們怎麼安排吧。」我點頭道。
「好,那我們再來對一次說法,萬一被抓到,就說我們是幫賽林德拉調查可以幫助道村民的情報。當然他們很可能會繼續追問說那為何不直接用光明正大的方式進去,如果談到此處,我們就當作是一個暗號,接下來就要透過武力,盡量在非致死的情況下解決守衛。大不了後面道個歉並當作爭取此部落支持的嘗試失敗了,不過我覺得失敗的機率很低,因為這個部落太有鬼了。」米蘭最後提點道。
就這樣,我們開始依照計劃進行喬裝,米蘭拿出易容工具組,先幫我進行易容,米蘭手藝精熟,等到化妝結束,我看著鏡子內的「自己」,已經完全變成芙拉莉亞的外貌,我完全看不出破綻。接著他也幫自己化妝,不一會時間,「卡爾瑪」就出現在我面前。
喬裝結束,下一步就是如何進去了,雷瑟打算以縮骨功,配合半身人先天體型優勢,藏在包包中混進去。而沃爾芬則是拿出面具戴上,然而沃爾芬的體型還是太過明顯,雷瑟拿出一件紅色棉襖,周邊綴有白色絨毛,還附有一頂紅色帽子,帽尖還縫有一顆白色絨球,跟一撮白色假鬍子。據雷瑟所說,這套衣服,具有一小時的隱身效果,但副作用是,接下來24小時內無法脫掉這身衣物。
「不行,你這套太貼身,我若是要穿,便要脫掉我身上的護甲,萬一等一下真的要動手,對我不利。」沃爾芬拒絕道。
「不一定要馬上穿,先帶著,萬一被發現,立刻穿起來逃走。或者你們其他人要帶也可以,以防萬一。」雷瑟搖頭道。
「你先拿著,但還是先以你的臭鳥皮面具為主要的偽裝手段。」米蘭建議道。沃爾芬點頭表示同意,戴上面具,準備就緒。
出發前,只見雷瑟身體以極不可思議的角度,將腳反摺並揹到背後,塞進米蘭的包包內,這技巧實在太厲害,我不禁看得呆了。
沃爾芬則找準時機,混入人群,靠近樹屋之時,看準守衛不注意,立刻閃身躲進樹屋側面。而我跟米蘭就簡單多了,只需要擺好姿勢走出去即可,米蘭揹起藏有雷瑟的包包,跟我提醒了幾個扮演上的注意事項後,我們便出發。當我跟米蘭出現在眾人視野面前,不時有村民與我們敬禮,「卡爾瑪」跟著村民閒話家常,而我則在旁邊保持優雅的姿勢微笑以對。就這樣順利來到酋長大樹屋門前。守衛遠遠早已看到,因此當我們來到門前,守衛並未攔阻,只行了個禮,便放我們進去。「卡爾瑪」也點頭示意。推門而入。沃爾芬攀爬在牆上,見我們推開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鑽入。
「兩位孩子啊,你們有看到賽林德拉嗎?」假卡爾瑪探頭出來對著守衛問道。
「報告大人,沒有看到。」兩個守衛愣了一下,這才轉頭回道,此時沃爾芬早已進屋,因此守衛並未注意到異狀。
「有看到的話,注意一下,看那群外來的冒險者,有沒有將他好好送出去。」假卡爾瑪提醒道。
「是!」守衛齊聲回覆。
就這樣我們跟米蘭以假身份進到樹屋內部,這次進來,屋內比之前更加明亮,而那幾個雕像,此時正在不規律地閃爍著光芒,而樹屋正中間的祭壇,酋長雙眼發出翠綠色光芒,只要有哪個雕像發出光芒,酋長的臉就會轉過去,並像是在與之對話一般,由於相隔較遠,聽不清對話內容,米蘭先低聲囑咐我四處探查看看魔法或書籍方面的情報后,便開始以唇語解析酋長所言。
我依著米蘭的吩咐,開始偵測魔法,這能量雖說屬於德魯伊法術,我難以解析,但可以肯定的是,五個雕像上的強大能量,此刻正在往中央祭壇處輸送,並且由酋長加以轉化,至於轉化後的用途,則已經超出我所能理解的範圍。
偵測完魔法,我只來得及匆匆掃視一遍周遭,但樹屋內擺設相當簡單,除了五座雕像與祭壇,剩餘的就只是尋常桌椅等物,沒有什麼明顯的藏書處。酋長那邊的儀式即將結束,匆忙之中我試圖從高處火炬以火焰留聲術讀取稍早的聲音,但沒有取得什麼有用的情報,只有注意到沃爾芬此刻正攀附在高處,因而沒有被人發現。此時酋長正好結束儀式,轉過身來注意到我與米蘭,或者應該說,假卡爾瑪與芙拉莉亞,她問道:「卡爾瑪、芙拉莉亞,事情都辦妥了嗎?」
「差不多了,我們剛剛來的路上,還看到那群冒險者,已經正在整裝準備將賽林德拉帶走。」米蘭模仿著卡爾瑪的聲音道。
「謝謝,我知道你一直反對我這樣做,但這算是我最後小小的要求吧。事情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如果城鎮裡的任務都處理完,你就先回去吧。」酋長聽完匯報,頓了一下後道,語畢轉頭看向我這邊,神色閃過一絲緊張,又道:「芙拉莉亞大人,你還好嗎?」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也暗暗奇怪,怎會叫芙拉莉亞為大人?難道她不是這邊地位最高的人?
「她染了些風寒,所以不便開口。」米蘭趕緊幫我想了個理由,「昨天不知為何,她替那些冒險者祝福後,有些受到驚嚇,因此有些著涼。」
酋長聞言臉色一變,面露懷疑神色,臉色一沉道:「兩位在說些什麼?」
「你在焦慮緊張些什麼呢?我不過就是來匯報任務而已。」米蘭試圖帶過此事,不過酋長並未因此放鬆警戒。
「大風起兮雲飛揚!」酋長突然喊道。不好,她是要對暗號,我雖知道下一句,但若是要做為暗號,肯定不會用公開流傳的詩句,因此「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定然不是暗號的下半句,米蘭那邊似乎也是相同想法,因此我們都未能及時接上暗號,看來我們的身分已被識破,不過我看米蘭還打算周旋一下,且看看米蘭還能有什麼方式能力挽狂瀾吧。
「你也會緊張齁?」米蘭臉色不驚,微笑道。
「你是誰?」酋長就沒有那麼從容了,她警戒道。
「這故事很長,重點是,我來這裡是因為,賽林德拉委託我們來調查一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幫村民們做的。」米蘭按照之前所擬的對策,以賽林德拉的請託為藉口,回答道。
「你們是那群冒險者吧,你們四個都在這裡?」酋長沒有理會米蘭的藉口,繼續詢問道。
「我們從來不是冒險者,冒險者只是對那群銅牌的稱呼。」米蘭搖頭道。
「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米蘭身後背包傳來雷瑟的聲音,接著雷瑟迅速鑽出背包,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道:「既然都被發現了,我也不藏了,聽起來你顯然有是瞞著這裡的人,你是否該解釋解釋?」
「這裡並非你們所想的這樣,但既然妳們都已經來到這裡,那我只好出點霹靂手段。」酋長看到雷瑟出現雖略有訝異,但隨即恢復狀態,看起來準備要動手。
「如果能不流血就不流血,不然傳到中央部落,應該不太好吧,若是你有難言之隱,你可以跟我們說一下。」米蘭趕緊勸阻道。
「就是說阿,我們也算經歷過不少事情,或許有辦法幫你們從根源解決這件事情也說不定,但你瞞著不說,我們也沒辦法幫上忙。你將事情告訴我們,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沒準能將事情撤底解決。看起來你對村民們也沒有惡意,何不我們一起合作,創造最好的結果?」雷瑟也贊同米蘭所言,接著道。
酋長伸掌向前,阻止了雷瑟繼續說下去,她道:「別再說下去了,你們現在處在尷尬的位置,我可以告訴你們村子的狀況,但接下來要發生這件事是不可以被阻止的,因此我不希望你們將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帶到這個空間之外,直到明天或後天的清晨,你們都不能離開這個樹屋,你們理解嗎?」
「等等,要不我們其中一個人先出去,不聽,以免我們都離不開這裡。」米蘭試探道。
「不行,你們都得留下來。」酋長拒絕道。
「好吧,那你說吧。」米蘭只得點頭道。
「翠影谷,其實是座監獄,這裡所有人,你們所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各個部落的犯人,他們被送來這裡,被賦予了新的身分與認知,被灌輸了必須要面對這場屠殺,這個過程,這一份恐懼,這一份為求生努力卻又徒勞無功的心理壓力,就是他們贖罪的方式,他們必須要經歷這一段。」酋長見我們沒有其它動作,這才緩緩解釋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有刑期?」米蘭疑惑道。
「他們在奈法瑞安都是重刑犯。」酋長回道。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給他們希望讓他們覺得有機會活下去呢?」雷瑟問道。
「這是一直以來的手段,就是要讓他們徹底感受到絕望。」酋長解釋道。
「那為何賽林德拉可以被送出去?」雷瑟不解道。不過當雷瑟提及賽林德拉的名字時,酋長緊張地大喊了一聲,似乎是想要掩蓋這個名字?
「現在你們不能問太多問題,這攸關著你我的性命。」酋長沒有正面回答此問題。
「那為何我們不能離開這裡?」米蘭問道。
「因為接下來就是行刑時間,為了確保各位的安全,所以你們得在這邊待到行刑結束,才能離去。」酋長回應道。
米蘭向酋長走了幾步,來到酋長面前,伸出手以示善意,口中說道:「我了解了,那接下來我會跟你全力配合的。」
酋長點了點頭,也伸出手和米蘭握了握,不過隨即酋長臉色微變,看起來米蘭似乎用了什麼方式在與酋長交流,我跟雷瑟只能在原地靜靜等待他們交流結果。
「如果酋長所言為真,那我還真不打算淌這渾水,畢竟那也是這些人罪有應得。」雷瑟稍稍靠近我,略壓低聲音說道。
「嗯,這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看看米蘭打算怎麼做吧。」我先壓低聲音回應雷瑟,接著抬頭對酋長問道:「我很好奇,那些藥水跟配方,是真的嗎?」
「自然不是真的,那些不過是安慰劑的效果,若你們拿出翠影谷,你們就會發現裡面裝的不過就是些雜亂無章的溶液罷了。」酋長搖頭道。
「糟了,那我的武器,我拿去你們這邊的武器鋪『加強』了,難道...?」雷瑟緊張道。
「那倒無妨,雖無強化效果,但也不至於影響本來的附魔,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就是了。」酋長擺擺手道。
「那就好。」雷瑟不自覺呼了口氣,明顯放鬆下來。「不過我們都在這裡,但武器還在武器鋪,你們可以派人去幫我們取回來嗎?」
「那就只能等行刑過後,再去取回了。」酋長淡然道。
「那賽林德拉的預言呢?」雷瑟想起那所謂的預言,又問道。
「什麼預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酋長嘴巴如此回應,但卻默默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方,示意此事不便多談,不再多言。
沉默了一陣後,米蘭這才開口道:「好吧,既然這裡是監獄,求其我還是奈法瑞安人民,自然當遵守規範,很抱歉之前不知道原委,這才想說要幫那位賽林德拉問一些情報,既然現在知道了,那當然是會好好配合,我們三人會在此處待到行刑結束。至於我們另一位隊友,就讓他自求多福了,不過我想,他應該會去執行我們在此之前交給他的任務,而且按照我們的默契,完成任務後,他應該會在村口等我們吧。」
我很快便領悟米蘭後半段話其實是講給沃爾芬聽的,但我也不敢隨意亂瞄,因此也不知道沃爾芬是否順利出去?不過以他的身手,想來應該不難才是。
「既然如此,我就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叫艾莉亞.蒂利恩,是這裡的典獄長。」酋長,不對,是典獄長道。
米蘭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典獄長交談著,此時我注意到窗戶外頭,本來還是晴朗的天氣,此刻風雲變色,天空變得晦暗,狂風大作,我疑惑的看向典獄長道:「你們的行刑已經開始了嗎?」
典獄長被我如此一問,也覺得奇怪,她看向窗外,臉色瞬間變得驚恐,大喊道:「不!不!不!不對,怎麼會提早這麼多?」
在此同時,五座雕像同一時間亮了起來,典獄長雙眼也立刻發出翠綠色光芒,她走到祭壇中央,問道:「各位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不,他們不是!沒有!你們搞錯了,不!不!」接著,她只來得及轉身朝向我們喊道:「快逃!」我注意到她其中一隻眼睛的光芒消失,緊接著她便被傳送離開了樹屋,只留下我們三人面面相覷。
「我們該不會要被暗殺掉了吧?」米蘭如此說道,但仍是一派輕鬆。
我們衝到門口,遙望向南,那口井此刻噴發出不少巨大煙球,向村中四處飛去,落地瞬間煙球凝聚成大型異怪,開始衝進人群中,或揮動武器,或尖爪連擊,正在大肆屠戮這些村民,不對,是囚犯們。
「你覺得我們在樹屋內是安全的嗎?」雷瑟看向米蘭道。
「如果是安全的,那蒂利恩也不至於被傳送走了。」米蘭聳肩道。
「也是,那我想,我們盡快離開這村子吧。」雷瑟道。
「我也不想戰鬥,盡快離開,也算是完成這方面的任務吧。也不知道那個典獄長怎麼了?說起來沃爾芬也是很幸運阿,避開了這樣的危險。總之,我們快走,壓低身體盡可能不要被發現。」米蘭點頭道。
行動之前,我看到最近一隻異怪爪子尖利,立刻施法增強我對抗尖刺類型傷害的防禦能力。接著我們順利離開樹屋,目前還沒有任何異怪有所反應,看來應該還未被發現,我們三人迅速往南邊撤離。
跑了一陣,雷瑟突然想起自己的匕首還在北邊武器鋪,米蘭嘆了口氣,本來要讓我獨自先往南邊撤離,但想了想又覺得萬一出事首尾不能相顧,所以還是一起行動。雷瑟隨即轉身往北急奔而去,米蘭則是爬上一旁的巨大樹根,於高處守望。但卻也吸引到其中一隻異怪的注意,看向我們這邊,我心想此時若直接施展【聖火術:盾】,火焰的光亮可能會引來更多異怪,當下將法術凝而不發,跟著往北而去。
剛剛發現米蘭的那隻異怪,已經全速往米蘭衝了過去,米蘭也不禁發出一陣驚呼,不過雷瑟已經一溜煙不見人影,雖有些擔憂雷瑟,但米蘭這邊也有些危險,猶豫了一陣後,還是先靠近米蘭,以利隨時可以支援。沒想到米蘭順著樹根一路往下滑,反倒離雷瑟更近了一些,隨即消失在樹叢之中,這下換我的位置有些危險,那隻異怪失去了米蘭的蹤跡,卻因此注意到我,翻過樹根躍了過來,我立刻張開【聖火術:盾】,不過他的尖爪已然從我頭上抓下,這一下【聖火術:盾】來不及阻擋傷害,我胸前立刻出現一道既深且長的傷口,吃痛之下一愣,第二爪又迅捷無倫襲來,並且像是無視我的【聖火術:盾】一般,我的法術完全抵禦不了牠的爪擊,鮮血噴湧而出,我也不禁疼得彎下腰來,這些異怪與之前遭遇的敵人完全不同,雖然我體內的鳳凰之力還在,但以牠們的實力,只怕鳳凰之力也只能抵擋一時,我該不會,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