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參與TRPG"出發冒險"此系統,遊玩的紀錄,原則上會盡量讓各位讀者可以有沉浸式體驗,不過還是有幾點需要先在此做個說明
1. 本日誌非全知視角
2. 有些細節順序可能會因為記憶錯亂而與實際遊玩過程相左,因此會加油添醋一下,讓故事更順暢。
3. 本篇實際遊玩日期為2023/12/27 (嘿對,拖到現在才寫完...)
以下,故事開始!
一路上曉行夜宿,幾天的路程後,我們總算抵達目的地「翠影谷」,雖說森林頗大,要往返各部落本就遙遠,但我總感覺這裡格外偏遠,我並未將此事說出,只當作是我的錯覺吧。此外,這裡也格外隱蔽,若不是莉莉特意引導,我們多半會錯過此地。我抬頭望去,只見這處谷地巨木參天,谷地入口左右雖是亂石成牆,但其中也是根枝交錯,粗一點的甚至跟我的腰差不多,我前半輩子都只在小村莊生活,後來成為學者更是都泡在書堆中,哪能見過如此奇觀,不由得看得癡了。
莉莉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從驚訝的情緒中拉回,她說要換個裝,要我們稍等,說罷便在林中找了有樹叢遮蔽之處開始換裝,沒多久,從換裝處走出一名精靈男性,身著一襲華麗的藍色燙金長袍,袍內則是搭著剪裁合身的黑色襯衫,同樣綴以金色絲線,下半身則是白色西裝褲,全身搭配一眼就可以感覺出非富即貴,逕直走向我們,看到我有些疑惑的神情,只淡淡說了句「我是米蘭」,聽聞此言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莉莉的另一個身分,而且不僅僅是外表上的不同,就連聲音也化成男性的聲音,這實在讓我大感佩服。不過如此一來,以後就要以米蘭稱呼了,為了避免叫錯,也避免隔牆有耳,我還是私底下也用米蘭稱呼,才不會壞了米蘭的計劃。
整裝完畢,我們正式踏入翠影谷,沒想到才剛進谷,四名守衛便圍了上來,守衛們手持長槍,身上的護甲非常嚴密,似乎要對付什麼難纏的敵人一般。其中一名守衛向我們說道:「各位,你們已經來到所能進入的最深處了,你們並未取得權限進入內部,請你們回頭吧。這個時節並不歡迎任何外人。」
我從未設想過這種情況,雖說曾在書中讀過有些地方的人很排外,但這還是第一次親身遇到,我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米蘭,他此時正在觀察谷內的其他村民,我也學他朝守衛身後望去,裡頭幾乎都是精靈,其中一半以上的人,身上都有攜帶武器與穿著皮製的全套護甲,他們正形色匆匆的來往著。我越看越不解,是這個地方的人崇尚武藝嗎?
看了谷中村民的動向後,米蘭開始以精靈語向守衛交談,說著說著米蘭還一度指了我一下,我嚇了一跳,本來就已經有些慌張的我,更加感到不安。
「你們用精靈語溝通我們其實聽不太懂,米蘭你要不要翻譯一下你們剛剛在說啥?」沃爾芬也是一臉茫然,直接向米蘭請求道。
「唉,沃爾芬,現在組織教你一件事情,在外頭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文化,他們會比較喜歡使用自己的語言——」米蘭表情無奈,向沃爾芬解釋道,但隨即被沃爾芬打斷。
「我知道,但我只是需要翻譯一下。」沃爾芬回道。
「那我等一下一起翻譯給你們聽嘛,既然都是一起出來活動,自然不會讓你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米蘭按耐著性子回覆道,沃爾芬點點頭,不再說話。
米蘭見沃爾芬不再有意見,轉頭回去繼續跟守衛以精靈語溝通,不過這次沒說上幾句,就看到守衛們長槍向我們一指,擺出架式,一副要跟我們戰鬥的樣子,難道米蘭溝通失敗了嗎?
「各位,我長話短說,我們要幹架了。」米蘭轉頭向我們道,語氣有些俏皮,看我們神情緊張,這才又道:「好啦,是這樣子,他們這邊正好碰上時空裂縫的一些問題,所以不讓我們進去不是因為不歡迎我們,而是擔心我們危險,所以才不讓我們進去,但我剛剛跟他們毛遂自薦,說我們實力不錯,可以幫上忙,像是萊妲對魔法頗有研究,我則對於時空間的魔法有些心得,而雷瑟跟沃爾芬就不用說了,實力自是不在話下,所以現在他們提出比試的要求,來確認我們是不是真的如我所說的這般。所以待會大家點到為止就好了。」
「那是怎麼個比試法?」沃爾芬問道。
「就是打團戰囉。」米蘭聳聳肩。
「但這樣人數上不太公平吧,雖說是四對四,但你不是都說你算非戰鬥人員。」沃爾芬疑惑道。
「我會有我的方法嘛,而且你們那麼厲害,這應該不成問題,以組織對你的期待,一打二對你來講應該不算太困難吧。」米蘭一派輕鬆回應道。
沃爾芬聽完米蘭的回應,不再多言,雷瑟也直接拿出匕首來備戰,我也只能抽出法杖準備,順帶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暗暗祈禱等等不要太過掉漆。
一名守衛大喝一聲,所有守衛都衝了上來,雷瑟動作頗快,一轉眼已經跳上門口左側一顆巨石上,那顆巨石之上還有樹根遮擋,想在此進行伏擊,但他的行動已經被一名守衛注意到追了上去,長槍也隨之急刺而出,守衛僅僅是站在離雷瑟4~5公尺遠的距離,長槍竟然能擊中!這讓我們皆是一驚,不過幸好雷瑟的護甲甚厚,雷瑟本人也反應及時,並未受傷。
同一時間米蘭則是繞到我的右側處,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盯著離我最近的一名守衛看,似乎在警戒著他的攻擊。另外兩名守衛則是聯手攻向沃爾芬,先是靠前一人長槍朝沃爾芬胸部刺去,隨即收回長槍並蹲伏下去,在他蹲伏的瞬間,後頭那人的長槍也幾乎毫無停頓的朝沃爾芬臉部招呼,沃爾芬也是靠著護甲與自身反應擋下這兩槍,隨後沃爾芬向後一退,來到剛剛攻擊雷瑟的守衛身後,揮出手腕上的鐵鍊,守衛猝不及防,被鐵鍊砸中肩膀,不禁「啊」了一聲叫出來。
我這邊也有衛士持長槍向我衝來,米蘭準備的石子立時射出,吸引了守衛的注意力,這一槍刺的偏了一些,劃過我的法杖,再劃破我的手臂,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深度,但還不妨礙行動,只是法杖被劃出一道刮痕,我立刻感到法力傳送到法杖有些阻礙,不過我還是射出一發火焰箭,朝攻擊雷瑟的守衛破空而去,他身上的護甲雖厚,卻無法抵禦魔法,火焰箭直接燒穿護甲,守衛連連哀嚎,好不容易才拍熄火花。我順勢靴子一踩,地上瞬間冒出火焰,我也趁機吸收著能量,等待攻擊時機。
雷瑟見自己的位置已然暴露,索性也不再躲藏,直接自樹影中躍出,握緊手中匕首直接往剛剛攻擊他的守衛插了過去,四名守衛看到匕首皆是一驚,尤其是被攻擊的那名守衛,站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喃喃唸了一句:「這真是...罪惡之物。」隨即被匕首命中,匕首穿過護甲直直沒入,我看出有道閃電能量透過匕首流出,在對手體內奔竄,因此對手因疼痛蹲了下去之後,隨即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米蘭還是沒有打算直接攻擊,他拿出之前我曾見識過,硬如磚塊的麵包,用一根箭矢插著,爬上樹後拿起藤蔓之弓彎弓搭箭,但並未直接射出。而剛剛嘗試攻擊沃爾芬的兩名衛士,此時也不再追擊沃爾芬,一人直接朝我而來,槍出如龍,先是襲向我的兩隻手,我慌亂之中沒有握緊法杖,被他趁隙將我法杖挑落,法杖直接滾到他身前,看來要去撿法杖得先通過他長槍的攻擊。另一人同樣手法朝雷瑟刺去,但雷瑟怎可能給他如此機會,另一把匕首架住長槍並往上一抬,長槍便即刺空,但沒想到才剛架開一把長槍,又來一把,雷瑟有些無奈,主手所持匕首也將如法炮製,將長槍架開,看來他主手這把武器真的很招守衛們的忌憚。
見他們都是以長槍進行攻擊,對我頗為不利,決定先以「聖火術:盾」來護住周身,我先掏出魔杖與水晶球,口中念出咒語:「生命至聖,以火衛護,盾護吾身,近者皆燃!盾!」火焰應聲自周遭顯現,將我包裹其中,以防敵人再向我進攻。
剛剛那名被雷瑟麻痺住的守衛此刻仍蹲在地上,沃爾芬不打算給他任何機會反擊,鐵鍊再度甩出將其牢牢捆住,附近一名守衛見狀打算攻擊沃爾芬逼他進行防禦,但沃爾芬不閃不躲,動作絲毫不停,長槍的攻擊穿不透他的護甲,也難怪沃爾芬有恃無恐,鐵鍊纏住後,順勢將自己帶向前,抬腿對準對方腰部就是一腳,眼見這一腳下去守衛就要折在這裡,一個人影瞬間顯現,擋住了沃爾芬的腿說道:「可以了。」
沃爾芬聽那人如此一說,當即停下動作,也揭開了繩索的束縛,那名守衛虎口餘生,也顧不得身上麻痺尚未完全解除,立刻奮力朝後退去。
「很高興認識各位,只可惜各位來的時間點不對,」此人拱手向我們說道,「樹上的朋友,可以下來了。」
「喔,好!」米蘭應道,隨即自樹上躍下。
「這位小姐,你周遭的火是...?」那人看到我這邊又是地面上的火焰,又是身上的火焰護盾,有些驚訝道。
「沒事沒事,這是我的能力,我馬上將火焰收掉。」我連忙解釋,一邊將火焰解消及吸收,很快火焰消失得無影無蹤,若不是地面上有燒灼的痕跡,幾乎看不出這裡曾有如此大火。
「那...法杖可以還給我了嗎?」收完火焰後,我怯生生地問道。
「當然!」那人點頭應道,隨即走向我法杖掉落之處,撿起法杖向我走來,雙手捧著法杖來到我面前。我也立刻將剛剛拿出來的魔杖與水晶球收起,再接過法杖,道了生謝,他點點頭,便回到原位。
「各位的實力我剛剛都已看得清楚,幾位應該不是普通的旅行者吧,有如此大的意願,要進來本谷。」那人朗聲向我們說道,隨即又轉向雷瑟問道:「這位兄弟,你手上的匕首是何物?為何會散發出如此沉重的罪孽。」
「這把匕首名曰菸字號處刑者之刃,他封印了許多罪孽之人的靈魂,那些罪人們將在匕首內受盡生生世世的考驗,直到還清罪孽為止。」雷瑟拿起匕首,在空中隨意揮舞了兩下,語氣平淡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人點點頭,轉而看向沃爾芬,嚴格來說是看向沃爾芬手腕上的鐵鍊,說道:「閣下手上那對鎖鍊,是否代表著你也是待罪之人?」
「是啊。」沃爾芬直認不諱。
「這下難辦了,」那人說著嘆了口氣,「好吧,這事情我願意和你們細細說起,請隨我來。我帶你們去用個餐,並說明現在的狀況。」
那人說罷便轉身向內走去,守衛們也讓出路來給我們通過,只有那名受重傷的守衛兀自在呻吟著,沃爾芬見狀有些抱歉,連忙掏出藥膏繃帶遞了過去,這才跟上我們。
我們跟著那人向前走去,來到一處T字路口,此處的牆,都是樹根自然生成,路上很少看到非自然之物,我瞥見左邊有一株樹木,雖無誇張的高度,但樹葉金黃澄燦,熠熠生輝,雖有些好奇,但方才那人帶我們向右走去,沒幾步路又再往右前方轉進一處食堂,此食堂的餐桌竟是一朵朵巨大的蘑菇!只是擺放的錯落有致,倒也別有一番風味,他領著我們走向較為僻靜的一桌,此桌還有幾人正在用餐,但他僅是說聲借用,他們便直接站起來,拿著食物就到別桌去了。
「你們這裡該不會有蕈人族吧?」雷瑟突然問道。
「沒有,不過我們對於培養各種植物頗有心得,若是您有興趣的話,我們稍後可以交流交流。」那人看向雷瑟回應道。
「原來如此,之後有機會自然是要請教的,是說,還沒請教你的名字?」雷瑟客氣了一下,問道。
「我名叫伊斯林,是這裡的護衛隊長,也是一名隱蔽獵者,這些名詞對你們而言可能有些陌生,且聽我娓娓道來。」伊斯林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隨即又道:「我們翠影谷在許久以前就有精靈駐紮,但我們也發現,翠影谷內經常出現混濁的瘴氣。我很努力的想要將瘴氣給排除,日子一長,我們逐漸發現這個瘴氣的來源並不只是自然所產生,還有暗影的汙染,我們也一直在研究這些如同影子一般的東西。直到近幾年,酋長調查出,這些暗影乃是『罪惡』。如你們所知,這世界上所有的罪惡會以各種型式在罪惡之人身上運作,例如遭受現世報等,然而也有一些罪惡沒有形體,而是以一股能量儲存著,它們並未真正的報應到那些為惡之人身上,而是散逸而在世界上,而此處似乎正是罪惡能量聚積之地,能量會逐漸聚積。每隔一段時間,物質位面開始動盪,次元的裂隙也因此產生,這些罪惡能量就會實體化,為禍人間。我們的酋長,蒂莉恩女士,繼承了歷屆酋長的經驗與職責,帶領我們抵禦這些罪惡形體侵擾,正如同我們的守衛所說,這段時間非常危險,因為這些罪惡形體會無差別的進行攻擊。而各位願意協助我們,我自然銘感五內,只是我還不清楚,你們幫助我們所謂何事?啊,是我失禮了,說了這麼多,還沒請教幾位如何稱呼。」說著眼神看向了米蘭。
「我叫米蘭.潘尼懷斯,來自奈法瑞安的首都,之前去周遊列國,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之前戰爭中有打過仗,同為精靈朋友,你們也不用太在意,我一方面當然也想在回程的路上積攢一些名聲,但想幫你們的心意也是不假。因此,報酬什麼的卻也不必,只需要事成之後讓我能跟你們酋長見個面聊個天,交個朋友就可以了。」米蘭見伊斯林向他看去,立刻自我介紹道。
「我理解了,不過你的朋友似乎不像是首都來的。」伊斯林說道,眼神依序掃向沃爾芬,我,雷瑟,看得出來,他對於沃爾芬與雷瑟還是頗有戒心,我突然想起剛剛在谷口,他看向沃爾芬的鐵鍊,以及雷瑟的匕首,表情都頗為忌憚與警戒,難道與此有關?
「沒錯,他們確實不是從首都來的,他們是我在旅程中交的朋友。畢竟我們也在森林中生活了許久,我就是喜歡出去闖的那一類型,我的朋友們都對我很不錯,像這位狼裔,他其實也算半個奈法瑞安人,他來自奈法瑞安南方的狼人部落。」米蘭接過話,介紹道。
「原來如此,那這位法師呢?你看起來是個很擅長使用火焰的法師?」伊斯林先是看著沃爾芬,聽完米蘭的介紹,點點頭,轉頭看向我問道。
「喔...對!你的觀察很正確。」我沒料到他會突然問我,一時有些結巴。
伊斯林再次點了點頭,看向雷瑟,嚴格來說,應該是看著雷瑟的匕首,思慮了許久方道:「或許是因為我長年在執行此工作,我或多或少可以看出眾人身上的罪孽,像是這位狼裔,與這位半身人,你們身上都有的罪孽不小啊!」
「你所謂的『罪孽』,又是如何定義。」沃爾芬問道。
「你的行為有意或無意,或是知其後果後,依舊選擇危害他人,這都可能在你的身上記上一筆,我感覺得出來,你們或許都做過某些決定,或者是你們的武器上,曾經斬過不少罪惡之人。」伊斯林被沃爾芬如此一問,也有些語塞,思考了一下後,才緩緩地解釋道。
「吾輩的過往,無需向你解釋,至少一路走來,我問心無愧。」雷瑟冷然道。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各位的來意我已明瞭,我這就去向酋長稟報,這段期間你們可以在部落內自由活動,如果你們真的想參加這次的戰鬥,請務必小心,萬萬不要靠近此處北邊,正好在餐廳門口對面的那口發出藍光的井,你們太靠近的話,可能會受到那口井影響。我先告辭了。」伊斯林說著就要離去。
「請等一下,如果太過靠近那口井,具體來說會發生什麼事。」雷瑟喊住伊斯林問道。
「那裡頭帶有許多會影響人心的罪惡能量,稍有心智不堅就會被控制,你們心中任何細小的邪念都會被放大。」伊斯林解釋道。
「了解,感謝你的告知。」雷瑟點點頭,道了聲謝。
「如此,就請你們稍事休息,一有任何消息,便會通知你們。」伊斯林見我們沒有其他問題,行了個禮後,先向前跨了一步,接著第二步邁出後,伊斯林直接遁入虛空之中,消失在我們眼前。
我們四人都是一愣,雷瑟最先辨識出這是一種身法,跟他的霧影迷蹤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雷瑟有試著解釋了這種身法的奧妙之處,但我是有聽沒有懂,總之就是一種需要高度技巧的步伐,畢竟運動天賦一向不高,這種技術自然與我無緣。
環顧四周,精靈們來來往往,行色匆匆,並沒有對我們幾位外來者多有留意,我們正打算要四處逛逛,也順便打聽些情報,但我瞥見沃爾芬身上護甲有些許裂痕,這才想起之前跟擬態龍獸一戰,沃爾芬多處護甲受損,當下我使用我的手套來協助修復,但受損之處實在太多,手套內所蘊藏的修復術能量不夠,需要重新注入能量,當時答應他等注能完成後再幫他修,沒想到注靈完畢後,一覺醒來居然忘了,就連沃爾芬也沒提起此事,直到現在我看到裂痕,這才想起這件事。此外,剛剛與守衛的切磋過程中,我的法杖也被劃出一道痕跡,也得修一下才行。
「沃爾芬先生,你身上護甲的損傷還沒修復完畢,手套現在能量已經蓄滿,可以把上次沒修到的部分也補上了。」我叫住沃爾芬,提起此事,他好像也忘了這回事,直到我提起才想起來。
「萊妲,謝謝你,你真貼心。」沃爾芬謝道。但這卻讓我有些困窘,我不太知道該如何回應別人的稱讚,畢竟能被稱讚的機會實屬不多,因此一時有些慌亂,支支吾吾講不出一句話來。
「萊妲,那你可以幫我的處刑者之刃也修一下嗎?」雷瑟也提出他的請求。
「這...,可是我手套的能量大約只夠修理五件護甲或武器,剛剛我已經先修了我的法杖,因此只剩四件的額度...,啊,不然這樣,我先幫沃爾芬修三件,留最後一個額度給你。」聽到雷瑟的請求我再度慌亂起來,幸好很快想到解決方法。沃爾芬也同意此方法,於是我將手套靠近護甲破損處,引導手套中的魔法能量自手套中流向待修補之處,護甲也在能量的幫助下,裂縫與磨損都迅速恢復,其餘幾件也都是如此處理。不多時,當處刑者之刃也在手套的能量下再度閃出寒芒後,修復作業宣告完畢,好在沃爾芬的護甲只有兩件需要修理,其他都是日常保養即可,因此還有一次額度可用,這樣也不錯,萬一稍後還有需要,還有得用。
不過剛剛握著處刑者之刃時,這把匕首所蘊含的魔法能量確實極為強大,在我沒有刻意探查的情況下,尚且如此,若是我也注入魔法能量探查,感受肯定更加強烈,同時我也總算理解剛剛那位名為伊斯林的精靈所說,這股能量不但強大,且著實令人不安與不舒服,而雷瑟不僅僅是持有它,還將其運用於戰鬥之中,這意志力實在令人嘆服。
「沒事,反正裡面也都是一些該死的罪惡之人的靈魂。」雷瑟聽完我的讚嘆,表情平淡的接回武器,語氣也同樣平淡的回道。
「如此強大的能量,說要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也知道這畢竟算是你的私事,若是你不願意細說,那我也不方便多過問。」我接口道。
「謝謝你的理解。」雷瑟點了點頭,在對話期間,它已將武器入鞘,掛放在腰上。
「好啦,大家現在想往哪邊先去看看呢?」米蘭見我們維修告一段落,開口問道。
「話說米蘭,所以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雷瑟看著米蘭,有些不解地問道。
「其實跟剛剛說的差不多,跟這邊的酋長達成某種良好的關係,所以想要幫他們忙,人情換人情這種感覺。」米蘭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透過這樣幫每個部落或勢力的忙,來獲得它們支持,對嗎?」沃爾芬問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米蘭聳聳肩答道。
「對了米蘭,剛剛那個精靈說,他也感受到沃爾芬身上有某種罪孽,而我在加入你們之前,有聽到些重生什麼的,你是否可以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雷瑟又問。
「其實人在你面前,你可以直接問他。不過若要說前因,其實算是跟我有一點關係啦,我之前跟幾個國家有些誤會,被通緝,所以才會是現在這種形象,後來我證明了我的清白,但也因此連累了沃爾芬,因為他幫了我,可是他幫助我的原因...,有些難說,大概就是些前世今生什麼的,看你信不信這東西。那至於他後面有什麼罪孽的話,多半跟他成長背景有關,他的老闆要他做的事情多半會增加他的罪孽,另外就是我們之前的另一段經歷,要去取一個果實,那段經歷可能也有些罪孽吧,其他的事情,你還是當面問他吧。」米蘭回答得有些謹慎,或許是因為這樣,我聽得不是很懂。
「我以為你所說的重生是指他有些前世的記憶之類的,沃爾芬,你方便透漏嗎?不過我得先為探聽你的過往這件事情說聲抱歉。」雷瑟轉身向沃爾芬說道。
「沒事啦,我們現在也是一起在執行一些比較不能搬上檯面的任務嘛。至於關於所謂前世的記憶...,」沃爾芬說著掏出了個白色的物體,「這東西你有看過,或者應該說,你有遇過別人向你展示過嗎?」
雷瑟盯著白色物體看了一會,搖頭示意。
「你有聽過神火嗎?」沃爾芬問道。神火?這東西跟火焰有關?這下我也來了精神。
「我是曾經聽過某個冒險者經歷過特殊的奇遇,之後就與火焰結下不解之緣,至於他是不是神火我就不清楚了。」
沃爾芬凝視了神火一下,彷彿有些回憶向他湧來一般,但沒過多久,沃爾芬便抬頭重新望向雷瑟道:「之前很常跟你一起旅行的那位夥伴,應該也有相同的東西,只是他沒有展示給你看。至於神火嘛...,與其說神火展示了我前世的記憶,不如更像是向我展示了沃克頓的記憶。我以神火窺探了許多人的祕密,只是我其實不想這麼做。」
「哇,火焰可以留存記憶!?這比我的火焰留聲術還要有用欸。」我忍不住驚嘆道。
「萊妲,你好像對火焰很有興趣。」沃爾芬聽到我的驚呼,轉頭問我道。我毫不猶豫點了點頭,他又道:「那你想要感受一下嗎?」
「可以嗎?」我眼神一亮,我很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留存記憶這件事,我有沒有機會可以復刻出來?
沃爾芬手上的白色物體,不知何時變成不定型,如同火焰般不斷變化著輪廓,我一臉驚嘆的看著,正要靠近,卻有一隻手將我攔住。
「你要確定喔?這東西你一但接觸了,就會讓你整個世界觀有完全不同的認知,你可能會覺得這世界變得很無趣。但如果你還是想碰,也沒關係。」攔住我的正是米蘭,他向我提醒道,但他這一講,我的好奇心卻又更被撩撥起來。我本來只是好奇法術本身,他這一說我開始連它所承載的內容也開始好奇起來,究竟是怎樣的內容,會讓我覺得這世界變得很無趣?
我一時陷入長考,頗為猶豫是否要接觸這團神火,我對於技術無疑是好奇的,而至於內容,我此刻既有些窺探人記憶的罪惡感,又有些好奇內容,這兩種感受之間我竟一時分不清哪一種感覺更加強烈。良久,一個新的想法竄出,既然米蘭都如此警告了,定有深意,我還是先忍忍好了。
收回已經半伸出的手,我向他們說明我的決定,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沃爾芬似乎有些失落,他還再次確認我是否真的不打算接觸?他這一問又讓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搖頭拒絕,眼見如此,沃爾芬嘆了口氣,將神火收了回去。
閒聊過後,我們決定開始在谷地內進行調查,走出餐廳,對面正是伊斯林說的那個藍光井口,精靈們正在將補給品搬運到附近安放,但也不敢離井口太近,再稍遠一點,也可看到有些衛士正在操練,不過有一人吸引了我們四人的目光,此人打扮與衛士們截然不同,年紀看上去也挺大了,精靈可是長壽種族,因此這名長者,年紀肯定超乎想像,他身上穿著一件綠色長袍,一手拄著由幾根彎曲的木材交纏而成的拐杖,另一手抱者書籍卷軸等物。與其他人不同,他既未參與操練,也沒有搬運補給品,這或許跟他是長者有關他或許是意識到我們的眼光,也轉頭看向我們,隨即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你們好啊,幾位一定就是伊斯林所提到的那些外來朋友吧。」老者率先打招呼道。
「您是?」雷瑟點了點頭,反問道。
「我叫賽林德拉,是草藥師兼預言家。」老者自我介紹道,眾人聽到『預言家』一詞,都不禁哦了一聲。
「不瞞各位,我早已預見了你們的到來,也看到你們將在這裡大展拳腳,只是,我必需要好好向你們說上一說,你們即將遭遇的事件絕非等閒,也相當危險,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來自這個大陸上乃至於世界各地,惡意與罪惡的集合體。每當這個時節到來,都會有相當多人犧牲,而在我所的預見之中,在你們活動的這段時間,你們確實會帶來極大的勝利,但你們之中的一位,性命將會留在這裡。」賽林德拉一開口便滔滔不絕,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眼神掃視過我們幾位,。
「你說你已經預見我們之中有人性命會留在這裡?」米蘭複述了他的話確認道。
「請不要被我所說的話所嚇到,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協助我們,畢竟你們帶來相當大的幫助,只是我有必要將這個事實傳達給你們。這裡的每一位,都如同我的家人一般,實話來說,我並不是那麼認識你們,所以你們的犧牲我們來說,並不會那麼難過,這話雖說得難聽,但這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的事實,很抱歉我必需在你們剛來到這裡,就對你們說這麼掃興的話,不過我們還是會盡可能提供最大的幫助,期望你們能在戰鬥中發揮出最大的實力。」賽林德拉繼續說道。
「老人家,你這話我可就不信了,若照你這麼說,我們只要不幫助你們,就不會有同伴死去,你的預言不就失準了嗎?所以我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雷瑟不以為然道。
「我非常相信,你們一定會留下來幫助我們,所以我的預言一定會實現。」賽林德拉並未因雷瑟的言語而著惱,自信的回應道。
「老先生,冒昧請問一下,你的預言準確度有多少啊,既然大家都把醜話說這麼明白了,想必你也不是很介意這種聊天的方式。」米蘭道。
「至少開始擔任預言者的身分後,我的預言還沒有落空過。」賽林德拉微微一笑,自信又更增加了幾分。
「那你擔任預言者多久了?」沃爾芬問。
「已經說不清楚多少年月囉。」賽林德拉瞇起眼睛回想了一下後,搖搖頭道。
「在場三位,都是我或多或少有一起冒險過的夥伴,我想,這是我的心願想做這件事,沒有必要把命都搭上,如果你們現在想退出,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怪你們。會這樣說,是因為我覺得我還是要為你們的性命稍微負責,所以問問你們的想法。」米蘭轉頭看向我們三位,表情認真的說道。
「如果被三言兩語就嚇退,那就不是我了。」雷瑟凜然道。
「諸位有些人可能知道,我也去過冥界幾趟,有些事情,也不能不信邪,以前我也相信人定勝天,但我現在覺得生死有命,每個人的陽壽都有定數,因此若是想珍惜生命OK,若願意一起做的話我也很感激,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死的話,那我寧願那個人是我,這樣我心裡會好受一些。當然最好大家都不要死,讓我們成為這位老先生第一個預言失準的對象。」米蘭聽了雷瑟的想法後,再度補充道。
「身為一個法師,我也知道有所謂預言學派,他們的實力我也是清楚的,但我真的很少聽過有預言系法師,敢宣稱自己的預言可以百分百準確。因為其實人的意志力與想像力,本來就是預言裡最大也最不可測的變數,因此我不會完全將這個預言當作耳邊風,會盡可能小心,並且盡可能協助各位,只是我也不會因此而卻退,因為我還是相信這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預言。」我思考了一下後,也提出我對預言的看法,人都想要趨吉避凶,因此法師中有人想要研究預言也很合理,但就我所看過的相關書籍,即便是預言領域中的佼佼者,也從不會如此聲稱。
「呵呵呵呵,太棒了,你們的信念我極為欣賞,你們絕對會獲得我們最多的協助,請務必做好準備,預計從明天晚上開始,裂隙將會來到最大,屆時就有勞各位了。」賽林德拉欣慰地點頭微笑道。
「賽林德拉老先生,你所說的準備,究竟應該要做哪些準備?你有什麼建議可以給我們的嗎?」米蘭見我們幾人都沒有要退出的意思,點了點頭,轉頭向賽林德拉問道。
「我們會準備好最大的戰力,去面對從裂隙中出來的敵人,但每一次出來敵人的類型都有些不一樣,也沒什麼規律,只知道都是罪惡能量聚合體,且一年比一年還要強大。你們可能做好充足的戰鬥準備吧。」賽林德拉回道。
「那你有看過它們被超渡,或者被感動到的情況嗎?」米蘭一邊思索著各種可能性一邊問道。
「它們並非有心智的個體,所以無法用言語的方式勸服,至於超渡的話,我們是用各種法術,或是物理攻擊來超渡它們。」賽林德拉搖搖頭回道。
「原來是這種超渡法啊,好吧。總之,要嘛打爆它,要嘛將它們送回它們原本的位面,知道了。」米蘭聽到賽林德拉的回應也不禁苦笑了一下,總結道。
「賽林德拉!」賽林德拉身後一名精靈大喊。
「看來還有地方需要我的協助,我再次感謝,能夠跟你們有這樣的對談,我就先告辭了。」賽林德拉說完,便回頭朝那名喊他名字的精靈走去了。
「各位,我想要在這裡找些村民,探聽看看他們對這位賽林德拉老先生的想法或評價。」我提出想法。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那我們一起去。」沃爾芬聽到我的提議後,也附和道。
「那我們先四處逛逛,我們晚點會合。」米蘭點點頭,看雷瑟也沒有其他打算,便與雷瑟一同行動,很快他們便往西邊走了過去。
我跟沃爾芬對望一眼,也開始行動,路上逢人就問起賽林德拉的事情,不過得到的評價出奇的一致,都挺不喜歡他的,原因正是因為他的預言太準了,且從未預言過好事,都只有壞事,時間一久,大家也都習以為常,只是畢竟沒人喜歡聽壞消息,他一出現也代表將會有壞事發生,因此他自然不受待見。
「先生不好意思,我再問一下,你剛剛說他曾經預言你出門會被馬車撞傷,那你那天不出門不就沒事了嗎?那這樣預言還算準確嗎?」我向其中一位接受我們詢問的男性精靈問道。
「喔對啊,他那天也有建議我不要出門,所以我就沒有出門,果然就避開被馬車撞的命運了。他都會給一些如何避免的建議,照做也都不會有事,不過也是有聽過有些人不信邪,結果真的遭受厄運,總之,就是,有聽建議的必定沒事,沒聽建議的必定出事。」精靈回道。
「喔...,好,了解了,謝謝你喔。」我有些意外聽到這樣的答案,愣了一下,才向村民道謝,那精靈見我們沒有問題,也就離開繼續備戰去了。
「都預言凶兆,沒有預言過吉兆,這也太奇怪了吧,我總覺得還是要找他本人問問。」沃爾芬皺眉道。
「也好,那位老先生確實有很多謎團,我們一起去吧。」我點點頭向沃爾芬說道,於是我們立刻行動。
賽林德拉並不難找,我跟沃爾芬只問了幾個人後就得知他本人的位置,來到賽林德拉面前,他也有些疑惑,問道:「兩位怎麼了嗎?」
「賽林德拉預言家大師,我想知道,為什麼你都只預言壞事不預言好事?」沃爾芬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愧是靈敏的冒險者,確實,我的預言從來不會出現好的預言,我也一直在嘗試著要改善這一點,但一直沒能成功,我們世世代代在進行預言的時候,幻象一直都只會顯示出壞事,這或許與我們的信仰與靈魂有關,我一直以來也都在考慮著是否要將預言師的職位繼續往下傳承,因為每一次預言對我的靈魂都是極大的消耗與負擔。預言也會為人們帶來恐懼。」賽林德拉點了點頭,回應道。
「那你有試過不要去預言嗎?或許不要預言,其他人也不會這麼恐懼了。」沃爾芬提出了想法,但我覺得他們會採用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人們會對於預言有所需求,其實正是希望能夠趨吉避凶,賽林德拉的預言,要趨吉不太可能,但避兇卻是他的專業,因此村民們應該多少對於預言還是依賴的。
「這沒有辦法,這是我的職責,我們翠影谷的村民世世代代正是靠著預言才能存活至今,大家都已經根深蒂固,尤其是酋長,在重大事件與決策之時,都會向預言師進行諮詢。」賽林德拉回應道,與我的推論不謀而合。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不預言的話會不會更好囉?」沃爾芬對賽林德拉的回應有些失望,尾巴也微微有些下垂。
「我沒有打算要停止我的職責。」賽林德拉搖搖頭道。
「萊妲,你有何想問的嗎?」沃爾芬向我問道。
「有,賽林德拉老先生,我剛剛有聽到村民說,你除了預言之外,其實也會給他們建言,例如出門會遭遇不幸的人,你會建議他不要出門,然後就可以避開危險。但如果你所看到的幻象是他出門後遇險的幻象,那他選擇不要出門,不就跟你的預言背道而馳了嗎?」我也向賽林德拉提出疑問。
「你說的沒錯,我只會預言一種結果,他們可以選擇採取行動來避開結果,至於避開之後新的結果是否還會有其他危險,這我就無法預測了。」賽林德拉回應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那未來也不是不可改變的對吧?」我換了個方式問。
「或許是吧。那些聽從我的建議的人,也不是百分之百不會遇到其他壞事。」賽林德拉停頓了一下,嘆道。
「所以,就算聽了你的預言,他們當下做了,但後面當他們做其他事情的時候,還是會有其他壞事發生。」沃爾芬做了總結。
「沒有錯,我只能避免掉當他們決定做這件事時最可能發生的壞事,但除非我不停的追蹤那個人的每一個決定,否則我無法幫他避開所有可能遭遇的問題。我目前只能夠盡全力專注的追蹤大方向來說,對翠影谷最好的方向。」賽林德拉點頭道。
「那你的預言通常可以看到多久以後的事情?」沃爾芬又問。
「這不一定,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需要我進行特定儀式才會在我面前出現這些幻象。」賽林德拉回道。
「你覺得這些兇兆的出現,跟你進行預言的行為是否有關?我在想,這些兇兆,會不會是你預言所要付出的其中一個代價。」沃爾芬提出另一個假設。
「在我們已經能夠看到未來的情況下,我已經無法確定是預言所帶來的事實,還是看到了即將發生的未來。」賽林德拉這段話說得有些玄幻,我也在細細思考他的意思。
「賽林德拉老先生,我想要問一個跟你的預言比較無關的事情。你們應該不是第一次遭遇罪惡傾巢而出的事件吧?」我換了個話題問道。
「對,一年會有一次。」賽林德拉點頭。
「那你們之前都是怎麼處置的?又會造成多少傷亡?」我追問道。
「我們都是以武力的方式進行壓制,我們也曾經派人下去探索,但都沒有回來,因此只能被動的防禦,傷亡也在逐年遞增。」賽林德拉回。
「所以你們每年最後都可以成功阻止罪惡的擴散?」我疑惑道。
「對,算我們運氣不錯,我們目前都有成功將其擊退。」賽林德拉捻了捻鬍鬚道。
「也就是說,你們其實沒有親眼看過要是沒能成功擊退罪惡,會發生甚麼事?」我順著他的回答往下問。
「沒有,在我的預言所能看到的未來當中,也尚未看到翠影谷陷落的景象。」賽林德拉一邊瞇起眼睛像是在回憶他所見到的幻象。
「那依照你們的經驗,他們有沒有什麼弱點,或者反過來說,他們有沒有特別不怕什麼東西?」我決定改打聽一下弱點,以好做準備。
「他們每年都在增強,也都在變化,每當我們以一項方式擊退他們,隔一年他們就會填補空缺並強化自己,才會導致我們傷亡人數逐年增加。」賽林德拉臉上出現一絲難過的神情回道。
「那你們還有什麼方法還沒試過的?」我不死心追問。
「那就要問我們的酋長了。」賽林德拉直接將問題轉移給酋長,好吧,晚點看看是否有機會跟酋長見個面。
「你們目前為止,擊退過幾次罪惡了。」沃爾芬提出其他問題。
「自我還沒上任預言者至今,無數次了。」賽林德拉思索了一下。
「可是你們的傷亡卻越來越多。」沃爾芬臉上表情有些疑惑,我也有些疑惑,他們人丁竟是如此興旺的嗎?
「對」賽林德拉點頭。
「終究有一天平衡會被打破的。就算不用預言,你也知道的吧。」沃爾芬不禁提醒道。
「這...,我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們的酋長既然已接下這個位置,我相信,到他死,都不會下令讓我們離開翠影谷的。」賽林德拉聞言沉默了一會,隨即表情堅毅道。
「這還真是一個令人難過的事實。」沃爾芬搖了搖頭,頗為無奈。
聊著聊著,包含賽林德拉在內,谷地內除了我們以外的所有人,都轉身面向東北方,放下手上的物品或武器,雙手置於身前,挺立著,神情肅穆且安靜。我跟沃爾芬也好奇望向東北方,注意到一顆極為巨大的樹,樹寬超過百呎,樹幹底層面對著我們的方向,一扇門此刻緩緩打開,一名年輕的精靈女性走出,向著眾人環視一圈後,恭敬地向所有人深深地一鞠躬,良久方才起身,接著在他嘴巴前方出現一個魔法陣,我認出那是可以放大音量的魔法,因此我們都能清楚聽到她說的話。
那精靈女性道:「我敬愛的人民們,我們又將迎來這個危險的時刻,你們也隨我征戰了多年,我們也將再一次的戰勝,我也相信,我們總有一天可以擺脫這無窮的循環,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欠一個契機,我們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在森林女神的照看之下,你們的犧牲並不會白白的浪費,你們都將成為靈感之樹新的滋養,你們的靈魂也將回歸到靈魂之泉照看著弟兄姊妹。明天晚上,在賽林德拉的預言中,將會迎來裂隙最為薄弱的時候,你們將會為我們帶來勝仗,而我也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最前面與你們一同作戰,期待我們能在這次無傷而返,各位今晚好好休息吧。」
這名女精靈應該就是酋長了吧,稍早賽林德拉好像說她叫蒂莉恩,她的這一番演說之後,谷地內的人們也紛紛欠身回禮,接著才重新拿起物品或武器,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賽林德拉老先生,我想接續稍早的話題,那這些罪惡攻擊所造成的傷害類型大部分是哪一種?」我繼續嘗試從賽林德拉這邊獲取與戰鬥相關的情報。
「除了基本的物理攻擊外,也含有黯蝕屬性的傷害。畢竟他們都是負能量與罪惡的聚合體,因此黯蝕會是主要傷害。」賽林德拉解釋道。
「那物理攻擊又是偏向哪一類型居多呢?」我繼續問道,物理類攻擊一直都是我的罩門,雖然可以針對指定的攻擊類型進行防護,但現階段我也只能幫自己施加一種防護,如果能夠事先確認攻擊類型,那對我而言會是很大的幫助。
「這倒不一定,每一年都不太一樣,我也說不太準。」賽林德拉搖頭道,我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沒辦法,只好到時候多加小心了。
「所以他們的形象與攻擊模式都很不固定,但基本一定會有黯蝕傷害這樣嗎?」沃爾芬總結道。
「你說得沒錯,黯蝕是主要的攻擊方式沒錯,去年的還會放電,電得我們頻頻慘叫呢!」賽林德拉點點頭,順帶回憶起去年的戰況。
「還是你現在預言一下今年的攻擊模式?」沃爾芬問道。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也差不多要進行今年關於戰鬥上的預言了,我得回去進行儀式,如果你們有興趣,也不妨一起來。」賽林德拉邀請道。
「你有預言過你自己如果預言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嗎?在你漫長的歲月中有沒有做過這樣的預言。」沃爾芬突然問出如此弔詭的問題,連我也愣了一下才搞懂他想問啥。
「這...,」賽林德拉沉思了一陣後,才又道:「有時侯沒什麼事情好預言的時候,我確實會預言如果我做了預言會如何,基本上也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所以不管怎樣的預言都不會有好結果。那你們幹嘛還預言?」沃爾芬疑惑道。
「避免壞事發生。」賽林德拉平淡地回應道。
「那如果是因為預言所以壞事才發生的呢?你們都沒有思考過或嘗試過如果不去預言會怎樣嗎?」沃爾芬繼續追問,這個想法不無道理,我曾在書上讀過一個詞叫做『自證預言』,好像有點類似?
「這就比較弔詭了,基本上大家為了心安還是會尋求預言的幫助。」賽林德拉雖有些愣住,但很快便搖頭道。
「唉,好吧。」沃爾芬嘆了一口氣,
「那你們有要來嗎?」賽林德拉再次問起。
我有些猶豫,我自然想看看所謂的預言儀式究竟是如何進行,但我也對整座谷地頗為好奇,想要多去別處逛逛,尤其是左手邊那顆金燦燦的樹,我很想靠近看看,剛剛好像有看到雷瑟與米蘭往那顆樹走去,不知道他們是否有獲得關於那顆樹的資訊?
「你不會好奇那個儀式嗎?」沃爾芬有些訝異我的選擇,「而且這應該是戰鬥前的最後一次預言儀式了吧?」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個儀式好了。」我想了一下,既然儀式戰鬥前只會有這麼一次,那應該要先去觀摩儀式才對,當下我改變主意,與沃爾芬同去。
「太好了,有會法術的人一起去會更好。」沃爾芬喜道。
賽林德拉點點頭,帶我們往他的房子前進,沒想到他的房子正好在金光閃閃的樹附近,我正好可以好好觀察一下這顆樹,這顆樹的樹幹極為粗壯,但樹高不高,樹上的葉片金光閃閃有如黃金所鑄一般,不過也時不時有葉片飄落,落在地上的葉片雖然還是金黃色的,但已經失去光澤,甚至我還注意到有些葉片只是普通的綠色葉片,如果不是葉子的輪廓與葉脈長得跟金色葉片相同,我幾乎就要以為是不同顆樹的葉子,不過這些綠色落葉,看上去都有些缺損,難道只要有破損就會變回綠色葉子嗎?此外,在角落處,金色落葉被集中起來,好像是有什麼用途?
除了黃金樹本身令我好奇之外,周遭村民的行為也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一群人清一色都是女性,圍著黃金樹坐成一圈,此刻都正閉上眼睛專注冥想著,雷瑟與米蘭也在旁觀看,不過因為賽林德拉並未停步,我們也就沒有停下來交換所獲得的情報,直直走向賽林德拉的房子。
進了賽林德拉的房子,是一棟樹屋,其實這邊居民的房子都是樹屋,在粗壯的樹幹中間挖出空間來,築成屋子,屋內也都是木造的家具,看上去頗為雅致。或許是因為他是預言者,有一定的身份,這棟樹屋也較其它人還要大上一些,不過賽林德拉並未停步,反而是繼續走向後門,來到後院,我跟沃爾芬也趕緊追了上去。
後院有一池泉水,雖然沒有流動,但清澈無比,看來是很用心地在維護,泉水四周圍刻有德魯伊專用的文字,我對德魯伊的認識不算太深,僅止於書上所述的內容,因此並不知曉這些文字的意義,賽林德拉在泉水前方停步,轉頭看向我們。
「我接下來要開始進行冥想了,在那之後我就會看到特別的畫面,你們在旁邊可能會覺得有點枯燥,但不會太久。」賽林德拉簡單說明之後,坐了下來,拿出瓶瓶罐罐,乾燥的植物等,這都還算可以理解,但也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動物的內臟等物,將這些東西都倒入池水中,一邊動作,還一邊吟唱起咒語來,水池也在這樣不斷被添加各種物品後,並不斷攪拌著,水的顏色越來越渾濁,味道也越來越令人作嘔。更讓我訝異的是,吟唱到一個階段後,賽林德拉拿出一個木碗,舀起已經變得混濁如穢物的池水,細心擦拭了碗邊溢出的水,一口喝了下去。
一瞬間,賽林德拉眼神變得迷離,狀態宛如醉酒一般,緊接著雙眼一睜,整個眼睛變為白色,但並非翻白眼,而是眼白完全蓋過眼球,看上去甚是駭人。他先是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緊接著又彷彿重心不穩般跪了下去,手中木碗也因此掉落,雙手無力下垂著,口中的咒語不知何時已經停下,這次他正喃喃念著一些難解的詞句,如同囈語。
沃爾芬有試圖閉上眼睛以他的盲感來進行調查,但很快他便張開眼睛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感知到任何異常,他看向我,眉頭一皺道:「我對於這個儀式有很不好的預感,我的直覺強烈的認為,這些壞事會發生,跟他的預言有關,依照過去發生的事情與這位老先生無數的預言,我很難不做這樣的聯想。」
「坦白說我也有類似的感覺,尤其是他在儀式中所添加的東西,因為就我所知,德魯伊是一群重視自然與平衡的人,這些東西好像不是那麼的符合我們對平衡的想像,給我一種很負面的感覺。」我也同意沃爾芬所說,剛剛的儀式我覺得很怪異。
「那依你所知,他使用的材料,在你們法術的領域內,是哪方面的材料?」沃爾芬問道。
「這...畢竟是德魯伊的法術,他們的相關書籍與魔法不太會公開,我也不清楚這些材料在德魯伊之中所代表的含意,我們所學的則屬於奧術,不一樣的系統也沒辦法直接參考。」我回想了一下,但與德魯伊相關的書籍實在太少,實在無從判斷起。
「原來有差別喔?我以為都是法術應該差不多。」沃爾芬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道。
「是阿,法術來源有很多,還有神術、血術、魂術等差別,特別是德魯伊又特別神秘,不會外傳,所以我也難以解析。」我解釋道。
但就在此同時,我注意到賽林德拉所吟唱的詞句,似乎是通用語,立刻舉手示意沃爾芬稍候,我從包包拿出紙筆,紀錄下賽林德拉所唱的歌謠,不過不論是旋律或是歌詞,都透著滿滿的詭異。記錄完畢後,我拿給沃爾芬看,他也越看越疑惑,歌詞的每個字都看得懂,但合起來的意思卻令人摸不著頭緒。
更加令人不安與擔憂的是,賽林德拉的鼻孔與嘴角,流出了黑色的液體,也或許是因為這些液體的原因,賽林德拉所吟唱的內容也越來越難以理解,最後身體癱軟,頭也低了下來,沒多久,就側身一倒,昏迷在地上。我跟沃爾芬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否該上前協助?
「看來要進行預言的代價還真是不小呢!」沃爾芬嘆道。
「是阿,而且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他的預言,跟那些罪惡的襲擊,是有關係的。」我提出猜測。
「你是說,剛剛那首歌謠嗎?」沃爾芬問道。
「對阿,我在想會不會他哪天停止預言了,罪惡也就會跟著消失?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一時也想不到方法去驗證這個猜想。」我點點頭繼續補充道。
「我也這樣覺得,這其實跟我剛剛說的差不多。」沃爾芬點點頭道。
賽林德拉還在昏迷著,一方面擔心會不會儀式還沒結束,貿然碰觸他的身體可能會影響儀式進行,令一方面也猜想他以前預言多半也沒人在場,因此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一段時間後應該會自己醒來。因此我跟沃爾芬一邊討論著我們的猜想,一邊等著賽林德拉醒來。
約莫十分鐘後,賽林德拉慢慢醒轉,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一邊用著有氣無力地聲音說道:「讓你們見笑了。」
「老先生,你每次進行預言,都要承受這麼大的負擔嗎?」沃爾芬立刻問道。
「如你所見,我確實每次都會如此難受,就如我所說的,預言是會消耗靈魂的,但至少可以為翠影谷帶來更加安全的未來。」賽林德拉聲音更加蒼老,我不禁好奇,如果如他所言,那他還能預言幾次呢?
「沃爾芬,你覺得我們需要把我們的推測告訴他嗎?」我低聲向沃爾芬問道。
「我剛剛已經跟他說過了,你說那些他所預言的壞事對吧。」沃爾芬苦笑道。
「也不僅僅是他所預言的壞事,也包含我們明天要對付的罪惡。」我回應道。
「算了,先撐過明天再說吧。」沃爾芬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好,那我們也該出去會合了,而且我看這邊也還有很多地方可以探索,只可惜有些晚了。」我點點頭,看了看天色,看來今天是逛不完這座谷地了。
與賽林德拉道別後,一走出賽林德拉房屋大門,在那顆黃金閃耀的大樹之下,米蘭從北邊走了過來,看來他們兩個去逛過北邊了,不知道他們有何發現?
見到彼此,正要開口,我們都不約而同注意到樹下那群冥想著的女性精靈間的行動,年輕的女性精靈,正在攙扶著年長女性精靈的身體,那幾名長者面白如紙,渾身綿軟,面部皺成一塊,身體也沒有任何起伏,竟似死了?那些女子的啜泣聲證實了我們的猜想。而當我偶然抬頭看向大樹,樹上的金光竟比稍早所見還要更加燦爛。我帶著驚疑重新看向這群人,她們的動向看來準備要將這些長者的遺體帶離樹下,準備帶去北側的河流,讓遺體順著水流離開谷地。除此之外,我並未看出其他異常,好吧,此事待會再說,先跟隊友們交換一下探查到的情報吧。
「各位,我們找個不會被聽到的地方,聊一下各自的情報如何?」我轉向三位隊友問道。
「好啊。」米蘭簡短答道。
「可是要找一個不太會有人經過或靠近的地方,要去哪好呢?」沃爾芬四處張望,試圖找出符合條件的地方。
「我想,應該就是那口井附近了吧,這個時候應該不太有人會靠近那裡。」雷瑟提議道。
「有道哩,那我們就過去吧!」我點點頭道。
「注意安全,如果有人眼神開始不太對勁,趕快把他拖走。」米蘭提醒道。
「也不用靠太近啦,確定沒有人即可。」我趕緊補充道。
就這樣一邊閒聊一邊往井的方向移動,由於距離不遠,我們很快便來到離井尚有一小段距離之處,此處已經四下無人,也就沒有繼續靠近的必要。
「各位,我跟沃爾芬剛剛有去找賽林德拉,與他閒聊後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預言無一例外都是壞事,從未預言過好事,不過只要照著他給的建議去做,就能避開壞事。後來我們甚至跟著去看了預言儀式,聽到他在儀式之中吟唱了一首歌謠,我有把歌詞抄錄下來,你們可以看一下。」說著我將抄寫著歌詞的紙遞給米蘭與雷瑟讓他們傳閱,接著續道:「看完儀式後有一個猜想,這個儀式無處不透著詭異,我們懷疑,不管是預言都是壞事也好,或是罪惡的出現也好,會不會都跟預言儀式有關?」
「你說他預言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雷瑟問道。
「就在不久前,你們剛剛也看到我們從賽林德拉住處出來,那時候儀式才剛進行完大約十分鐘吧。」沃爾芬回應道。
「米蘭,跟那群精靈冥想的時間點一致嗎?」雷瑟轉過去問米蘭道。
「不太一致,有些時間差,中間差距了約有一個小時。」米蘭算了算,搖頭道。
「好吧,那我的方向不太對。」雷瑟嘆道。
「你懷疑跟冥想有關?」沃爾芬疑惑。
「對,我本來是這樣想,因為眾所周知,精靈是長壽種族,冥想一下就離開這世上,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我還以為是某種魔法抽走他們的生命力。」雷瑟點頭道。
「我也跟萊妲有一樣的猜想,預言這個行為會不會就是造成壞事與引來罪惡的原因?」沃爾芬把話題轉回預言儀式上。
「也許有關聯吧,不過現在沒辦法肯定。」雷瑟道。
「說到冥想,從剛剛的狀況來看,年長者死去後,那顆金色大樹變得更加閃亮,所以合理的推論,他們的生命很有可能就是被大樹給吸走了。」我思索了在那顆樹下所見到的狀況,推測道。
「喔對了,我們剛剛有去谷中的藥店,補給了些藥水,就把他分給你們吧,這裡有黯蝕抗性藥水,我們有打聽到那些罪惡之物,幾乎都帶有黯蝕系的傷害,因此特地向老闆要了幾瓶,明天戰鬥之前,有所擔憂的話,可以喝下。此外這裡也有毒素抗性藥水,你們分一分吧。」雷瑟拿出瓶瓶罐罐,向我們說道。
「那間店還開著嗎?」沃爾芬立刻追問。
「我記得那老闆說,這段時間都會一直準備藥水,所以我想應該還開著。」雷瑟想了想後道。
「萊妲,我有個好主意,我們去那間店,看能不能抄下藥水配方,這樣我們之後的冒險也可以用得上。」沃爾芬靈光一閃,興奮的看向我說道。
「我覺得可以,我本來就想去看一下他們還有什麼藥水,我比較不擅長抵抗物理方面的攻擊,所以如果他們有這方面的藥水,我正好可以準備一些。而你的提議也不錯,」我點點頭,也正好可以去補充一些物資。
「我這邊也有抗麻痺藥水,你們拿去分吧。」米蘭也拿出幾瓶藥水道。
「此外我們在西北角也有找到一間晨露紡織坊,你們有需要可以去那邊強化一下武器或裝備。」雷瑟又說起一間紡織坊,我點了點頭,表示會去逛逛看看,畢竟要對抗的罪惡,強度未知,自然所有能幫上忙的方法都要試試看。
「這首歌謠,我越是閱讀,就越感到不舒服,為了破解其可能隱藏的訊息,我還試著將其翻譯為精靈語,但也沒有多少發現。」米蘭一直在閱讀著歌詞,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此刻他看這我們幾人,欲言又止。
「米蘭你看到了什麼含意嗎?」沃爾芬與雷瑟分別提問道。
「這首詩詞有個永續性的概念,這或許代表著我們正面臨的東西是永續性的,而其中讓我覺得最不舒服的就是這句:『黑影、黑影,藏身間,樹葉掩護,隨風散。』黑暗藏在樹葉之後,被風一吹,你看到的又是黑暗,就只是一個假象而已,總之我覺得最可怕,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們這裡的人會變成黑暗。」米蘭猶豫了一下,仍是將他對於詞句的理解說了出來。
「如果照你的解釋方法,那如果我們將躲在樹葉後方的黑暗一一找出並清除,是否就能探尋出藏在黑暗背後的真相?」雷瑟思索道。
「你確實可以去找他們,但黑暗或許會藏身到我們之間,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也就是說,這東西會附身,心智越弱的人越有可能被附身。這真的是防不勝防,而且還是永久性的。還有這首歌提到樹葉,你看我們拿到的這些葉片,葉片看起來是好的,但那些冥想的人卻有人死了,彷彿,好事不一定是好。」米蘭對於雷瑟的想法不甚認同,他繼續講解起他對這首歌謠的理解,我感覺得出來,米蘭已經盡他最大的能力在嘗試解讀,但即使如此,仍然如墜五里霧中,難以窺見全貌。
「還有這一句:『詭童謠,引不安,聲間滿懷疑』,這難道暗示著我們之間會有人背叛?讓我們互相猜疑?」米蘭又指著其中一句說道。
「說到懷疑,我倒覺得,或許就是這樣的不確定性,以及罪惡所形成的異怪們具有控制他人的能力這件事,就已經讓我們彼此不信任,互相懷疑,或許我們更應該避免這件事發生。」我回道,我實在很不想,也很不擅長去互相猜忌。
「不無可能,不過我還是相信我們意志堅定,應該可以對抗,只是我們必須要萬分警惕,盡可能不要分開,保護彼此才行。」米蘭將紀錄歌謠的紙遞回來給我,一邊說道,這點我也認同。
「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我被控制,我告訴你們對抗我的方法,就是將我手上這把處刑者之刃打掉,這樣一來我的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雷瑟突然自爆弱點。
「我的弱點就是我非常不擅長處理物理型的傷害,所有物理手段對我來說應該都算是我的弱點。」我也道。
「還有讓你不能說話。」米蘭看著我補充道。
「喔對啦,這也是我的弱點之一。」我有些尷尬地承認道。
「我的弱點就是...,讓我吃巧克力、咖啡之類的吧,我應該會直接失去行動能力。」沃爾芬也跟著說道。
「這樣說有點像是在趁機爆料你的弱點,不過基本上用巧克力粉撒,或是用洋蔥之類的往他臉上砸,也有差不多效果,而且他這種種族,嗅覺格外靈敏,效果也自然格外有效。」米蘭也補充了沃爾芬的弱點。
「我補充一下我剛剛所說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雖說提高警覺是必要的,但也不能過度的懷疑彼此,這樣一來也會大幅降低我們之間合作的默契。當然我知道這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很難,尺度不好拿捏,但還是得先想一想。」我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決定將稍早的想法再做了個說明。
「嗯,我的弱點嘛...,我有什麼弱點呢?」米蘭點了點頭後,開始思索起自己的弱點。
「你的弱點不就是沒什麼戰鬥能力嗎?」雷瑟吐槽道。
「呃,這就要看你對戰鬥力的定義是什麼,總之小心我這張嘴就對了。」米蘭想了想後如此說道。
我們又彼此聊了一些事情,包含將稍早探知到的一些小細節等,時間也正飛速地流逝著,等我們注意到周遭開始安靜下來,本來還有些村民們正在整裝備戰的嘈雜聲,現在也都已經不再響起,我們向四周探頭張望,這才發現,村民們此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向彼此低聲道別,交待後事等,不過並未看到哭哭啼啼,反倒是早以認定自己將會在這次戰鬥中死去,過程平靜。
一對夫婦此時也正在人群中穿梭,男性的肩膀、手臂、腰間都有樹木枝葉纏住,披著一間草綠色披風,腳穿同為草綠色的靴子。女性則是一襲白色衣裙,他們也在一一慰勞著村民們。
很快地他們也來到了我們面前,男子率先說道:「幾位辛苦了,我們這裡很少會有人來幫助我們,你們的到來對我們有決定性的幫助,我是卡爾瑪,是這裡的執政官,這是我的妻子芙拉莉亞,我很期望你們能在明晚的戰鬥中存活下來,同時也要跟你們說聲抱歉,由於職位的緣故,我們不能參與戰事,我們需要保護谷地裡所有年幼的人們,讓他們可以安全的避難,你們的到來確實為我們紓解不少壓力。因此,如果可以的話,請接受我們的祝福。」卡爾瑪說話期間,芙拉莉亞安靜的在一旁聆聽,時不時點頭附和。
「米蘭,你覺得呢?」雷瑟拉著米蘭退後了一段距離,看了一眼米蘭,低聲問道。
「我目前沒想法,你要是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米蘭看出雷瑟似乎有些想法,淡淡地道。
「我現在無法肯定他們到底是敵是友。」雷瑟看著卡爾瑪夫婦,說出自己的不安。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哪裡怪怪的?」米蘭問。
「畢竟它們每年都有一樣的儀式,但卻沒有更大作為,尋找解決辦法,只是每年都重複一樣的行為,而且侵蝕還越來越強。」雷瑟微微點頭,繼續低聲道。
「其實我覺得最可怕的可能性就是,這裡有權勢的人跟某地方說好,在這裡餵食人民以獲得利益,不然遷走就好啦。當然這只是陰謀論啦,我也不是很確定,也只能見招拆招了,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米蘭低聲嘆了口氣道。
雷瑟點點頭,沒有繼續回應米蘭的話,而是找了個村民詢問所謂的祝福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村民也是一問三不知,甚至直接找上卡爾瑪,詢問他們是否也可以有祝福?
「我的朋友阿,你們長年與我一同在谷地之中生活,早已沐浴在祝福之中了,但是這些剛來這裡的新朋友,將會與你們一起浴血奮戰,我希望可以多少給予幫助。」卡爾瑪解釋道。
這一次輪到米蘭跟沃爾芬在咬耳朵,內容跟剛剛雷瑟與米蘭所談得差不多,看來大家都開始對此地的事物越加的懷疑。
「我有個提議,我是這個隊伍裡對於魔法最一竅不通的,不如我去試試這個所謂的祝福,你們從旁觀察,看有沒有任何異樣,畢竟這是接觸核心的難得機會,錯過這次,我怕之後想要調查會更加困難,你們覺得如何?」雷瑟也跟著後退去跟米蘭與沃爾芬交談,剩我一個人面對卡爾瑪夫婦,瞬間尷尬不已,只好勉強擠出一陣笑容,示意請他們稍等後,我也迅速退到三人身邊,參與討論。
「我覺得,應該是由我去試,沒有理由你們去冒險,因為這畢竟是我的任務。」米蘭反對道。
「我說由我去的理由有兩點,第一點,我應該算是你們的傭兵吧,第二點,我對於抹魔法一竅不通,要是你去,你受到什麼影響,我根本看不出來。我去的話,你們對於魔法有研究,更能看出端倪。」雷瑟堅持。
「我對魔法也沒有研究阿。」沃爾芬半是尷尬半是不好意思地道。
「但反過來說,正是因為我們對魔法有研究,身處在其中其實更容易發現問題,當然這確實是很冒險的行為沒錯。」我也反對雷瑟去。
「那還是應該要我去,萊妲你可以觀察他們的祝福法術是否有些不對近的地方,一但發現,就需要靠雷瑟跟沃爾芬,你們兩位都以速度見長,可以盡快打斷祝福儀式,若是要逃離,也可以依靠兩位的腳力。」米蘭分析道。
「所以我們其實都認同要派一個人去,只是要派誰去,這是目前的爭議點,對吧。」雷瑟迅速歸納了一下,確實目前在派誰去這件事情沒有共識。
「我知道了,不然就沃爾芬去吧。」米蘭突然又提出新的人選,這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沃爾芬訝異道。
「你派他去的理由是?」雷瑟不解道。
「我跟萊妲都對法術有研究,可以觀察法術,你反應快,需要打斷法術就靠你,而沃爾芬自身體質也是優於常人,更能抵抗法術的影響。」米蘭解釋道。
「那沃爾芬你自己覺得呢?」雷瑟看向沃爾芬問道。
「其實在我跟他的冒險旅途中,我經常都是承擔風險那個。」沃爾芬苦笑道。
「你說啥呢,我在幫你揹大鍋阿!」米蘭一拍大腿,若不是顧慮到稍遠處的卡爾瑪他們,此刻的米蘭多半已經大喊出聲。
「好啦,我去我去。」沃爾芬有些無奈,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轉身去找卡爾瑪。
「我們沒有要勉強你的意思,如果你沒有意願,我們可以再討論討論。」雷瑟阻止了沃爾芬的行動道。
「不是,我只是想起以前的冒險經歷,再看看現在的狀況,覺得有些荒唐跟有趣。」沃爾芬笑道。
「等等,我盤算了一下,一來火焰屬性的法術傷不到我這大家都知道,此外我還可以選一種屬性來加強抵抗能力,除此之外,我體內的火焰能量也讓我更能抵抗例如催眠、魅惑等效果,所以我想,我去的話,要是那法術真的有問題,我應該是最能抵抗這些效果並全身而退的人。」我總結了一下我自身的優勢。
「這些能力是可以即時發動的嗎?」米蘭問道。
「可以。」我點頭道。
「萊妲的理由相當有說服力,如果是這樣,我會贊成讓萊妲去。」雷瑟贊同道。
「那好吧,就交給你了。」米蘭思索了一下後,也點頭同意。
於是我先幫自己加強了對於黯蝕類型法術的抵抗力後,便直直走向卡爾瑪,準備接受祝福。
「卡爾瑪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們決定讓我們隊伍中的萊妲女士接受你的祝福。」雷瑟也走了過來開口向卡爾瑪道。
「祝福並不限量的,你們可以全部人都接受祝福也沒關係的。」卡爾瑪有些困惑道。
「沒關係,先讓她嘗試看看。」雷瑟一時想不到理由,慌亂中只得先如此回應。
「喔,那好吧,女士您請稍等,在原地即可。」卡爾瑪見我們堅持,雖仍有疑惑,但並未多問,請我稍等後,轉身向芙拉莉亞請示了一下,她點點頭表示同意,卡爾瑪這才點點頭轉身面對我。
「來,跪!」卡爾瑪喊道,我雖有些疑惑跟猶豫,但還是依言跪了下去。
「一叩首!」卡爾瑪再喊道,我心想都已經跪了,也沒差這一叩首,便順從的叩了一個頭。
抬起頭,我看見芙拉莉亞向我走來,手伸到我頭頂上方懸停著,而卡爾瑪則在旁念出祝福之語道:「願你的劍刃永遠鋒利,願你的盾牌永遠堅韌,願你身旁所有的箭認可以保護著你,而你的敵人將會在你面前焚燒殆盡,你將受到我們的祝福,與我們一同並肩作戰!」
隨著卡爾瑪的誦念,芙拉莉亞的掌心也發出一道白色柔和亮光,我感受到一股能量注入身體,只是這股能量並不如我所預期中化為屏障壟罩在我身體四周,而是在我身體探查著,在我的四肢百駭都遊走了一遍後,才回到芙拉莉亞手中,很快芙拉莉亞的手收了回去。
「請起!」卡爾瑪喊道,我也隨即站了起來。
「此刻,你已受到我們的祝福,相信你明天定能戰無不勝。」卡爾瑪說道。
我有些疑惑,因為我並未感受到任何被加強的感覺,我走回隊伍身旁,正想告知我的感受,雷瑟先阻止了我,他先向卡爾瑪道:「感謝兩位,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如你們所見,儀式並不會花太長時間,你們真的不來接受一下祝福嗎?」卡爾瑪不死心地問道。
「你祝福一個就等於祝福我們全部了。」米蘭隨口答道。
「我們身上也有些各式各樣的東西,怕會有所衝突,所以就不麻煩你們了。」雷瑟靈光一閃想出理由,這個理由頗有說服力,卡爾瑪也就不再堅持。
「既然如此,便不打擾各位了,我們有幫幾位安排住處,就在谷地西南角,餐廳的後方,明天就麻煩各位了。」卡爾瑪說完,彼此又客套了幾句,他與芙拉莉亞便離去了,我們也往他所說的住處出發。
「萊妲,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卡爾瑪一離開,雷瑟立刻問道。
「沒有甚麼感覺,只有當下有感受到一股魔法在體內探查,現在的話,跟受祝福前梅沒有任何變化,他真的有祝福我嗎?」我如實告知了眾人。
「你再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什麼詛咒標記之類的?」雷瑟提醒道。
我點點頭,隨即開始詳細的檢查了一下,但各方各面都頗為正常,施法也無異狀,火焰能量也正常的儲備在體內。
「看起來是真的沒有,又或者他只是想要探查而已?」我告知檢查結果,並提出推論。
「這無法肯定,但我只是擔心你受到詛咒而已,總之,還是多加小心。」雷瑟點頭道。
「好的,我會多多留意,等等我也去一趟藥水店補充一下。雖然有剛剛你們分給我們的藥水,但藥水不嫌多,若能如沃爾芬所說要到配方,那更好。」我回道。
「那我先去睡了,你們也別弄太晚,要是精神不濟,更有可能會遭受到偷襲。」雷瑟說完,便往住處去了,米蘭也決定休息,剩下我跟沃爾芬,轉身往藥水店出發。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