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5章 〈覺醒的心靈，隱藏的預言〉(1/2)

王家研究院——全國最高層級的學術單位，這裡聚集了所有費里西蒙王國最有才能的學者。一些教授級的學者們在這裡有專屬的研究室，整個研究院依不同的領域分成好幾大棟。阿爾克斯在大學畢業後，進到歐爾溫教授的研究室，成為王家研究院的一名研究員。

阿爾克斯所在的歷史文化研究室，位於人文社會中心這一棟，奧斯汀也在此工作，在學校主修經濟輔修法律的他，在其中一間經濟學者的研究室擔任研究員，他們經常會約在一起吃午餐，今天也是。

「奧斯汀，研究院裡不是有餐廳嗎？你幹嘛老是跑來中庭露天用餐？」阿爾克斯拿著裝著漢堡的紙袋在奧斯汀身邊坐下，眼睛盯著他的一大盒沙拉，露出一臉的嫌棄：「又吃草？難怪你瘦成這樣。」

「我這叫做健康飲食，誰像你老是吃那些垃圾食物，」奧斯汀說著，看著阿爾克斯拿出紙袋裡的漢堡，一個、兩個、三個⋯⋯每個都用蠟紙包裹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而且，在這用餐不好嗎？有自然的陽光和微風，而且，也方便講話……」

黎明之刃成立了之後，奧斯汀一直擔任著阿爾克斯的特別助理，協助組織裡的大小事務，也幫忙管理財務，是他的得力助手，他們偶爾會利用午餐時間聊組織裡的事。

阿爾克斯打開一個漢堡的包裝，那漢堡不到他的巴掌大小，他一口咬掉將近一半，三兩下很快就吞下，回應道：「也對，餐廳裡人來人往，多的是王室的耳目，整個研究院的大小事都在王室的眼皮底下，連做研究都不能自由自在。」

阿爾克斯三口吃掉一個漢堡，隨手把包裝的蠟紙揉成一團，扔進空紙袋，又打開另一個吃了起來，他看著手上咬了一半的漢堡說：「我就不懂為什麼這是垃圾食物了，它有醣類、有蛋白質，又有蔬菜，也是很健康，吃起來又方便，有什麼不好。」

奧斯汀瞥了他一眼，看見一塊洋蔥碎屑和蕃茄醬一起沾在他的臉頰上，忍不住輕嘆一口氣，「你的『健康食物』，跑到臉上去了。」奧斯汀邊說，邊向阿爾克斯靠近了一些，伸出手打算幫他抹去那點食物殘渣。

阿爾克斯注意到奧斯汀的動作，心裡忽然有點緊張。他對這樣的靠近感到一絲異樣，心跳莫名加速。當奧斯汀的手快要碰上他的臉時，阿爾克斯下意識地抓住了奧斯汀的手腕。

「我……我自己來就好。」阿爾克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迅速放開對方的手腕。他皺了皺眉，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反應感到有些不解。

奧斯汀倒是毫不在意，依舊保持輕鬆的姿態，低頭繼續吃著他的食物。而阿爾克斯拿手帕擦了擦臉，視線短暫地落在奧斯汀的手上，內心像是被某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攪動了一下。

「……所以，有什麼進展沒有？」奧斯汀問。

「呃⋯⋯？你是指？」思緒被這聲音拉回到現實的阿爾克斯，並沒有注意到前半句講了什麼，反問著。

「喂⋯⋯你腦子還好嗎？我說，你不是要在研究院裡，拉攏志向相同的人加入組織？還有你的希爾特族研究啊？有沒有新的進展？」奧斯汀沒好氣地說。

「這傢伙還是一樣嘴上不饒人。」阿爾克斯暗自嘆道，他很快的回應道：「研究院裡有幾個人選不錯，但這事情非同小可，誰知道王室會不會混進幾個間諜？必須慎重調查這些人的背景，絕不能掉以輕心。」

「嗯，我也是這麼想」奧斯汀點點頭，他接著說：「我這邊也有個人選，一個叫卡拉的年輕學者，我跟她聊過一些，她很渴望對社會做出改變，我覺得她蠻適合加入的，我想先請伊萊幫忙詳細調查，如果她沒有任何跟王室相關的背景，也許就可以吸納這個成員。」

「嗯。」阿爾克斯點點頭，接著說：「我的希爾特族研究，最近沒什麼新發現。不過倒是注意到一件事：赫斯特山脈和亞斯特爾湖附近的少數族群，有曾被薩克蘭德帝國控制過的紀錄。你對這有了解嗎？」

奧斯汀思索了一會，皺著眉說：「嗯，聽你這麼一說，我記得有這回事。而且，那些地方至今還留有薩克蘭德的文化痕跡。」

奧斯汀目光凝視著遠方，神情中隱含一絲憤怒，「我們這些邊境族群，位置敏感。有些人輕易被薩克蘭德的蠅頭小利所誘惑。更糟糕的是，王室對此視而不見。照這樣下去，邊境遲早會出問題，簡直無藥可救。」

阿爾克斯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對王室很失望，但我倒覺得我們的抗爭還是有用處，至少能做到提醒的作用，再觀察看看吧。」

阿爾克斯剩下了一個漢堡，遞給奧斯汀：「你要不要多吃點東西？我吃不下了，分給你吧？」奧斯汀困惑地停下動作，上下打量著阿爾克斯，這個大男孩一向食量不小，他回應道：「你怎麼了？認識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看你沒食慾。」說著接過他的漢堡。

阿爾克斯低下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安。「奧斯汀，我最近有時會想……」他稍作停頓，雙手緊扣在膝蓋上，語氣裡帶著困惑：「人的情感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男女在一起才能繁衍後代，但為什麼有些人會喜歡同性？甚至還有些人同時喜歡男生和女生……這不符合自然天性的行為，到底怎麼解釋？」他不禁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尷尬，要不是跟奧斯汀熟識多年，他絕不會輕易提起。

奧斯汀靜靜地聽著，笑了笑，低聲回答：「你問對人了，我就是你說的那種不符合『自然天性』的同性戀者……」他瞥了一眼阿爾克斯略顯驚訝的表情，補充道：「放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語氣輕鬆中帶著坦然，繼續說：「在我看來，情感的歸屬和所謂的自然天性、繁衍後代無關。真心地愛著一個人，不論性別，本身就是很美好的事。好好享受那份情感，這才是最重要的。」

接著，奧斯汀語調變得稍微嚴肅，像是在討論一個學術話題：「其實不僅僅是人，動物之中也有同性戀現象。至於同時喜歡兩種性別的人，這真的很常見，很多人都有這種傾向，只是自己未必有察覺到。」

他微笑著，做了個總結：「重點是，能接受自己就好。」說完，奧斯汀看著阿爾克斯，語氣帶著一絲戲謔：「怎麼突然聊起這個？難道你……？」

阿爾克斯急忙站起來，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別亂猜。那我先回研究室工作了。」

兩人簡單道別後，阿爾克斯一邊走回研究室，一邊陷入了沉思：「我從來沒想過，很多人都會同時對兩種性別產生好感……這就叫做『雙性戀』吧。我雖然能和娜塔莉在生理上契合，但從來沒有對她或其他女孩心動過。難道，我也是更偏向同性的傾向嗎？」

他嘴角微微揚起，自嘲地笑了笑，「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在想這些問題。奧斯汀人真好，沒笑我幼稚。」他想起自己肩上的責任，不論是工作、學術研究，還是黎明之刃的未來，現在都不是煩惱這種問題的時候。

——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不定時連載中，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