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他們一行人用餐後,坐在庭園說笑談天,天色漸漸晚了,星星一點一點亮起來,同伴也一個一個走開休息,「她」望著星空似乎略有所思,而他看著「她」,也捨不得走,只能假裝和甜說笑,卻沒有和「她」說話。直到甜的朋友來找她也離開了,剩下他,尷尬靦腆得像個小男生一樣,悄悄地靠近,望著「她」的側臉,星光照在「她」的眼睛裡。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月空下,什麼時候才離開的?他已經記不得了,那個夜晚,時間就這樣停留下來吧!
一天早上,聽說山羌夜晚時趁著夜黑風高,把他們種在後院的蔬菜,吃了個精光,還將剛播種的田地踩得稀巴爛,剛立好的攀爬支架也被撞得東倒西歪,一群人哭笑不得。對山羌來說,食物是老天爺給的,不是什麼人的,找到了就吃。人們自以為把山林據為己有,鋪滿柏油的道路彎彎曲曲的佔滿山頭,砍了樹木、噴了枯草劑的果園農場,長不出這樣鮮嫩的食物,迫得山羌們往山下找,到底該怪誰?
時光這樣流轉著,在隱村裡他們學著與自然同生共活,高麗菜蝸牛吃了就請他吃吧!山羌吃了菜瓜就摘甜瓜招待他;夜晚有蛇出沒,就請大白鵝幫忙巡邏。螢火蟲在冷泉池畔一閃一閃點亮,是一首關於愛的歌。守門的小狗左左在他的小窩司空見慣懶抬頭,除非一身柔軟白毛的小貓咪咪跳進來,不然一點也不驚動誰。
這些年那些年過去了,誰在隱村找到所愛或失去所愛,都沒關係,只要離開這裡的時候,一切會像從來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