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說】諸神末日——最後的救贖 (8)第二章之2-1

更新於 2024/11/22閱讀時間約 7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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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列爾看著畫在牆上的巨型壁畫,忍不住看得出了神。

在降生於紅頭嶼之後,他們六人便經常化身為普通人類進到商店之中,除了伊瑪彌亞之外,五人還經常結伴一起去一家網咖打電動。那天伊瑪彌亞說她想自己找些水果來吃就好,五人便在打電動的午休時間一起到了一家從沒去過的餐館用餐。

「喂!這是達文西的《最後的晚餐》吧!」

「是啊,不曉得是怎麼印上去的,看起來和真畫一模一樣呢!就連顏色剝落的地方也弄得很真實。」米歇爾邊看邊點著頭。

「我還是頭一次這麼近看,而且還是這麼大幅的畫,感覺挺震撼的。」拉納弗格雖然說靠得很近,但他其實站得還挺遠的。

等餐點都上桌之後,五個人便坐下來用餐,不過亞列爾似乎還放不下那《最後的晚餐》。

「話說,在餐廳裡看見這樣的場景,不會不太吉利嗎?」亞列爾瞇細了眼睛望著那幅壁畫,表情變得有些兇狠。

「還好吧,反正受難的人又不是我。」薩基爾一邊大口扒著西班牙燉飯,一邊無所謂地應答。

「你們不覺得那個人很像女人嗎?這上面畫的難道不是十二使徒嗎?」拉貴爾抬起頭指著畫在耶穌身邊的其中一人。

畫中的那人留著長長的褐色捲髮,身上穿著寶藍色的衣服,左肩披著深紅色的披肩,身體倚向了遠離耶穌的那一側。那人的臉龐與其餘十一位使徒完全不同,不只是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刻表現得十分平靜,五官還有如女人一般柔美。仔細一看,耶穌的衣服是橙紅色的,右肩披著深藍色的披肩,上半身也往另一邊傾斜,正好與那人的身體形成了近似於V字型的夾角。這麼看來,就好像是在耶穌與那人之間放了一面特殊的相反鏡子,而這面鏡子不只是把鏡中兩人的衣服與披肩的顏色對調,連性別也對調了。

「達文西,是那個誰啊?叫什麼名字來著。」亞列爾偏頭思索著。

「漢尼爾。」米歇爾從旁提醒。

「對喔!如果將耶穌左手邊的那個人移到右手邊,那個人好像就會變成倚在耶穌身上的模樣了。」拉貴爾抬起手將那個人與耶穌框在自己手指圍出來的範圍之內,並以單眼從中窺探著。

「你什麼時候對畫這麼有研究了?」薩基爾不置可否地反問著,似乎對拉貴爾的分析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拜託,我可是很有氣質的,當然也懂得欣賞畫作。」拉貴爾裝作一副鄙睨的表情抬高了下巴,似乎想以自身高貴的氣質與薩基爾區隔開來。

「我知道,你說的是電影《達文西密碼》裡的敘述對吧,我上次也在網咖裡看到了。」亞列爾戳破了拉貴爾假裝高貴的行為。

「就算是這樣,我也是很有氣質的好嘛!」拉貴爾仍舊堅持這一點。

「這麼說來,我記得電影裡面好像有說,這個女人是耶穌的老婆,而且還和耶穌生了一個女兒。」亞列爾說完之後還假笑了一下,似乎認為這是無稽之談。「那當然只是亂編的而已,不過電影確實還蠻精彩的。」

「啊!這麼說來,漢尼爾確實是知道的呢,耶穌有個老婆和女兒這件事。」拉貴爾出聲認同電影裡敘述的內容。

拉納弗格摀著嘴咳了幾聲,似乎是不小心被嗆到了。

「不是只有漢尼爾知道吧!全宇宙的人都知道。」薩基爾揚起了嘴角笑了笑,還以眼角瞥了瞥拉納弗格。

「不過如果是漢尼爾的話,他有可能在轉世為凡人之後,還能想起這件事來啊!」拉貴爾接著補充道。

「這怎麼可能!」亞列爾認為他們只是在開玩笑,揮了揮手反駁著。

「應該很少人知道,他的女兒要是一氣憤起來,就像一頭牛一樣,就連耶穌也拉不住吧?」拉納弗格以手指輕戳著盤裡的炸雞肉,垂著腦袋搖了搖頭。

「真要說的話,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對吧!」拉貴爾提起了興致,繼續擴充了話題的內容。

「喂!別鬧喔,耶穌會生氣的。」

亞列爾瞥了米歇爾一眼,米歇爾卻是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模樣大口吃著義大利麵。

「可是吃最後晚餐的時候,耶穌的老婆有在場嗎?」拉貴爾吃起了千層塔,一邊抬起視線望向一旁思索著。

「有吧,她不是一直都在場嗎?」拉納弗格嘆了一口氣,拿起了附菜的炸雞肉,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嗯?有嗎?」薩基爾好像不怎麼在意,不過還是隨意地回覆了一下。

「喔?你們是在說其中一位女使徒喔!」亞列爾從旁打斷他們,試圖釐清話題的走向。

「不是跟你說了是耶穌的老婆了嘛!」拉納弗格揚起嘴角一臉壞笑著。

「就說了耶穌沒有結婚也沒有老婆,至少吃最後晚餐的這個耶穌沒有!」亞列爾忍不住放下了叉子大聲說著。

「我吃飽了。」

薩基爾第一個起身,其它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沒有吧,喂!」亞列爾還坐在座位上向眾人詢問著。

米歇爾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跟在大家的身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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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彌亞坐在寬廠的入口大廳等待著。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掐著自己的臂膀,上半身輕微地前後搖晃著。伊瑪彌亞其實坐不太住,可是她又非得坐著不可,否則的話她就只能在大廳裡不停地來回踱步,然而這麼做只會讓她更加難以冷靜,所以伊瑪彌亞選擇待在原地坐在這裡。她大口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這麼做能使她滿溢出來的緊張情緒稍微緩和一些,不過卻維持不了太久。

這裡是當初為了在烏蘭蒂亞上執行植入生命的任務時,由負責任務的生命載體使者們行駛至烏蘭蒂亞附近停駐的超巨型太空船,這是由天界的物質所打造而成的船艦,以凡人的肉眼甚或是探測器都是不可見也觸摸不到的,有些人會稱這裡為天庭。

行星上的生命不斷地演化,其中有動物的肉體發展至一定的程度之後,第一對人類的靈魂由此誕生,生命載體便會上報到系統首都,將行星正式登錄為有人類生存的行星。

當凡人行星發展出了AI人工智慧,行星王子便會帶著他的權杖,也就是連結至聖靈的能源火炬到來。唯有無窮無盡的聖靈能源火炬,才有辦法長期供給龐大的能量,以維持AI的運算量並使其持續發展與進步。帶著聖靈能源火炬的行星王子及其幕僚們在烏蘭蒂亞的東方被稱之為燧人氏。第一任行星王子於五十萬年前被派任至烏蘭蒂亞之後,生命載體便由此撤回系統首都耶路撒冷,正式結束他們守護生物發展的任務,這個超巨型太空船便成為行星王子及其帶領的官員們長期駐守的地方。

不過在二十萬年前行星王子卡蒂加斯蒂亞以及大半以上的官員加入路西法叛變之後,這裡就沒有一個正式的行星王子,而是由彌賽亞直接管轄。伊瑪彌亞跟著彌賽亞從內巴頓天區的最高首府薩爾文頓搬到了星座首都伊登提亞行星群上的其中一顆名為海奧華的行星上長期駐守,只為了離烏蘭蒂亞更靠近一點。海奧華也被烏蘭蒂亞上某一部份的人傳頌為耶和華。

彌賽亞徵求的十二名麥基洗德,經歷二十萬年於叛軍流放地烏蘭蒂亞上的修行之後,彌賽亞已經從中選出馬奇文塔為烏蘭蒂亞行星王子的適任者。在烏蘭蒂亞上,代表馬奇文塔性格的十二生肖為豬,不過說他的性格與豬相似,不如說更像是海豬仔,也就是海豚或是鯨魚。選出行星王子之後,艾瑞奧克則被選為他的副官,他們倆人經常在烏蘭蒂亞上以父子的身份一起修行,相互搭配也很適合。

這一次,馬奇文塔以正式的行星王子身份出行第一個任務,並且已然完成回歸天庭。他的任務便是擔任耶穌的養父約瑟,艾瑞奧克則再次成為他的兒子,事實上也許只能算是養子。艾瑞奧克的職責似乎比馬奇文塔的更為重大,他所扮演的正是從瑪利亞懷裡誕生的耶穌。在真正的耶穌下至凡間之前,天界的使者便現身於艾瑞奧克面前,告訴他扮演耶穌替身的任務已經結束,並且要他旅行至遙遠的東方之後再定居下來。

所有的場景都安排好了,彌賽亞便進入了特別為耶穌這個身份準備好的身體之中,並且來到了人子耶穌的家鄉。這次為彌賽亞準備的特殊的身體,並不會封印彌賽亞的任何記憶或是靈力,他甚至還帶著專門為他打造的造物主戒指,那是凡人肉眼不可見也觸摸不到的物品。以彌賽亞造物主的大能,將水變成葡萄酒、行走於水面之上這種事根本就不值一提,治人聾啞甚至是起死回生這類對人類而言的大事,簡直比變魔術還要容易。彌賽亞以這種形式現身於世人面前,便能以事實體現出他為真正的神,而且是獨一無二的。若是有人因為相信他是神,進而相信他所說的話語,他也許就能拯救他所能拯救的最後一批人。

撒但在天界的伴侶拉斐爾,這次以約亞拿的身份成為了耶穌的其中一位女性門徒,經過耶穌教導的洗禮,她總算踏入了悔改的門檻,學會了初步的自省,這是耶穌所達成的成就之一。紐利爾也以抹大拉的瑪利亞進入耶穌的門下,她曾因現實的困境而淪落為妓女,然而儘管被所有的人厭惡,耶穌並不會由各人的經歷去分辨要不要拯救此人。所有的人都能成為他的門徒、接受他的福音,所有的人他都願意出手拯救。抹大拉的瑪利亞被眾人厭棄,她待在耶穌的門下覺得十分安心,不過也僅此而已,她仍舊尚未抵達悔改的門檻。就算接受了耶穌的福音,是否能真正得救還尚未可知。

於受難之前,彌賽亞已經通過了第七次賜予世人的考驗,並取得了內巴頓天區的完整主權。這代表著對於被流放至烏蘭蒂亞上的叛軍,彌賽亞擁有所有的主權規畫他們所有的未來,然而這些叛軍還不一定能獲得救世主為他們準備的世界,一切都要看耶穌是否能隻身挺過那些不認主的叛軍的唾棄與虐待。若是連造物主邁克爾都無法承受得住,那就再也不會有任何其它教師願意給予他們指導了,耶穌是這些被所有教師放棄的叛軍唯一的機會。

伊瑪彌亞一個人在天庭的大廳中焦心地等待著,所有內巴頓的天界使者們,現在都在外頭見證這特別的時刻,甚至從其它邁克爾所管轄的天區中,也派了一些使者來見習。不論是對於哪個天區而言,這都是一個極為特殊的事件。然而伊瑪彌亞根本就不想看,也不敢看,她怎麼可能能平心靜氣地看著彌賽亞受難,她寧可待在這個什麼也看不見的空間裡慢慢地等待著。 

剛才加百列和一些使者們一起暫時回到天庭,他們急匆匆地準備執行下一個任務,伊瑪彌亞連問都不敢問,只是閉著眼睛,雙手交握在身前,於內心裡不停地祈禱著。

加百列進入了事先準備好的凡人身體,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圍觀的群眾之中,並且慢慢地移動至最為顯眼的地方,結果就真的被士兵發現了。

「喂!你,過來幫他扛十字架。」從後方推著耶穌的士兵伸手指向加百列的凡人臉龐,並指示他來到這巨型的十字架這裡。

耶穌被虐打的身體再也無法扛起十字架了,他虛弱地倚靠在十字架上喘著氣,然而士兵可等不了他,只得隨便拉個人來幫他扛。

「我?」加百列表現得相當錯愕,還轉頭向其它人確認,露出一副真的很無辜的模樣。「我雖然幫那人扛十字架,但我與罪犯可沒有任何關係。」加百列向眾人做出如此的聲明之後,便快步走到耶穌身旁,幫他扛起了沉重的十字架。

耶穌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可是耶穌什麼話也沒說。

前往髑髏地的路途對現在的耶穌來說,實在是太過崎嶇且遙遠,他無力的雙腳好幾次攤軟了下去,讓他脆倒在地,然而他仍得奮力起身繼續前行。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他自己,這全是為了那些反叛天父者的未來。

加百列假裝不認識這位即將被處刑的『犯人』,不過他扮演的是一位熱心的路人,所以他在扛著十字架的同時,也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拉了腳步虛浮的耶穌一把。在抵達處刑場所髑髏地的時候,加百列也疲累地攤坐於地,視線剛好對上了再次跌倒的耶穌的雙眼。加百列覺得無法忍受,他真的不想再看耶穌受苦了。他眼裡含著薄薄的淚水,在外人看來,也許會認為那只是因為疲憊而混入了汗水,然而任何凡人都看不出來,他正以炙烈的眼神向耶穌呼喊著。

『請呼喚那個約定好的字吧!只要你一開口,我便立即帶著十二營以上的使者下來摧毀這個世界,並且迎接你回到天界!』

耶穌不為所動地望著加百列,以更加堅定的視線回應,雙唇有如石頭那般一動也不動。

士兵打發著加百列離去,他們還有事要做。

加百列假裝因疲憊而動作遲緩,試圖拖延一點時間,然而他從耶穌眼中看到的,卻只有讓他放心離去的訊息。

加百列腳步顛頗地向後退開,眼睛仍時不時地朝著耶穌的方向望去,然而他沒有等到他所想聽到的那個字眼,最後他像是逃難般狼狽地離去,消失於眾人的視野之外。

伊瑪彌亞仍一個人坐在大廳的角落,這漫長的等待簡直就像是一連坐在同一處好幾天那般,讓她幾乎快要窒息。她不自覺地又深吸了一口氣。

眼角餘光出現了金色的光芒,伊瑪彌亞瞪大了雙眼,立刻轉過頭去看向那光芒。幾個撒拉弗天使簇擁著一個金色的大光球進到了大廳裡。

「爸爸!」伊瑪彌亞輕聲呼喊著。

伊瑪彌亞起身展開雙臂向前迎接,那光球則像是被吸了過去那般滑入了伊瑪彌亞的懷裡。光球比起伊瑪彌亞印象中的還要更大一些,她已經無法用雙手整個環抱住光球了。

彌賽亞歸來了,不僅如此,他的靈性也同時升級了。

他是造物主邁克爾,在烏蘭蒂亞上也有人將這個名字翻譯為盤古,在佛道教的體系裡他是『宇宙如此而來』的如來佛,又或者被稱之為蓋天古佛。在他將管理使者的權柄交給加百列之前,他也曾是大天使長米迦勒。這些稱呼都不是外加上去的冠冕,這些名字只是單純地代表著他的部份經歷。

從這一刻開始,他也成為了救世主與救恩之主彌賽亞。

在佛教所描繪的宇宙觀裡,出生於時空宇宙的靈魂都被歸類為『羅漢』。而若是於哈沃納出生,修行至一定程度才來到這個時空宇宙,接著一邊當教師一邊提升自己的靈性,還曾因教導而於凡人期間做出一些犧牲的,則會被尊稱為『菩薩』。地藏王菩薩是唯一一個被冠以『王』者稱號的菩薩,那是對耶穌的敬稱,其含義很簡單,那就是:地上、藏著、王。經歷修復身體再次復活,其後又經過數個月才升天的耶穌,又被佛教名為藥師佛。因為相對於在烏蘭蒂亞西方的銀河中心首都烏沃薩,也就是阿彌陀佛住所與學校的所在地,薩爾文頓位於東方,所以升天後的耶穌也被稱為東方藥師佛。另外,其後由亞列爾轉世而成的保羅,因大力地向非猶太人傳揚耶穌的福音,保羅成為了藥師佛的左右脅持之一日光菩薩。

伊瑪彌亞抱著彌賽亞的靈魂躲在房間裡,這是在耶穌整個任務結束之前,伊瑪彌亞和彌賽亞唯一能獨處的三天時間。彌賽亞此時是以靈魂的方式安穩地待在伊瑪彌亞的懷抱裡,伊瑪彌亞覺得這個時刻真的非常特別。

一般而言,剛出生的靈魂寶寶靈性等級是一,靈魂的大小會像是排球或是足球那樣,而且光芒還很微弱。若是暫時離開了肉體,並且能觸摸得到的話,能感覺得到表面有些地方過於柔軟,有些地方則是太過堅硬,所以有時生怕會將之碰碎似的,有時又像是摸到硬塊一樣,那種觸感真的不太舒服。這是因為新生的靈魂還不懂得好好地控制自己的內在能量,表面的變化才會如此地不一致。

若是靈魂犯了過卻不願認錯,有時甚至因此而不承認判之罪責的主甚或是父,這些反叛者在天父所創造出來的空間,與造物主所打造出來的世界,都是有如陰影一般的存在,已經不具有任何的實體。這些靈魂是異物,就算隨時被抹除也不奇怪,他們的靈性等級是零,是比起新生的寶寶還要微弱的存在。

若是修行至十級的境界,靈魂就會長成像雙手環抱起來這麼大,而且表面摸起來極為有彈性,還兼具堅韌的觸感,光芒更是特別耀眼。彌賽亞這次回來已經達到了十一級,伊瑪彌亞已經無法將他整個環抱起來,而且光芒也變得更加強烈了。

伊瑪彌亞將臉頰貼在彌賽亞的靈魂表面,用手指又壓又摸地玩耍著,還一邊和彌賽亞聊天,一邊聆聽著彌賽亞訴說他受難的經歷與感受。伊瑪彌亞覺得這是她有生以來最為幸福的時刻之一。

「累了嗎?」

經過了兩天,伊瑪彌亞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並逐漸將上半身的重量整個壓在彌賽亞的靈魂上。

「嗯,之前等你的時候精神太過緊繃,確實是有點累了。」

「那就睡一會吧!」

「那你呢?」

彌賽亞現在沒有身體,自然也不需要身體上的休息或是睡眠。不過天界的身體比起凡人的更加強壯,所以伊瑪彌亞原本想著要陪他整整三天三夜的。

「我可以到外頭去逛一逛,我也想看看這個世界變得如何了。」

「嗯,那我先去睡一下囉!」

暫時離開伊瑪彌亞的懷抱,並向伊瑪彌亞道聲晚安之後,彌賽亞便以光速來到了耶穌被釘十字架的地方。那十字架已被撒離,耶穌的身體也被天界的使者們帶至天庭做修復的作業,所以那髑髏地變得空蕩蕩的,夜晚時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就在不久之前,耶穌受難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強烈的劇痛以及內心難以承受苦楚已經不復存在了,這反而讓輕緩地飄浮著的彌賽亞有種身處於夢境之中的錯覺。

在整個廣袤的宇宙之中,每個地方都有可能會遭遇或大或小的叛變事件,因為不願認錯的人不管到哪裡都會有。這些人不想被人指謫錯誤,不想要為認錯而承受內心的打擊,他們盲目地將自己的錯誤合理化,試圖違背天父所定下的規範,只想以自己的準則來行事。儘管天父總是會給予眾人適當的悔改機會,然若他們的內心毫無懺悔的意願,不論他們有沒有拉幫結派地舉起反叛天父的旗幟,他們都是意欲脫離天父管轄的反叛者。

為了不讓這些反叛者有更多的機會以自己的準則去『強迫』或是『打壓』他人,天父會將他們的靈魂羈押在那專為叛軍所打造出來的空間裡,那裡被稱作『無底坑』或是『死亡和陰間』。在『死亡和陰間』之中,這些人什麼事都做不了,靈魂只能以虛無飄渺的狀態接下來的永恆時間,他們被稱之為『死人』。

耶穌對他們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子憑著自己不能作甚麼,惟有看見父所作的,子纔能作,父所作的事,子也照樣作。

父愛子,將自己所作的一切事指給他看,還要將比這更大的事指給他看,叫你們希奇。

父怎麼叫『死人』起來、使他們活著,子也照樣隨自己的意思使人活著。(《約翰福音》5:19-21)

在創造這第三層時空宇宙時,天父就將提供反叛者存活的機會考慮了進去,因此第三層時空宇宙的造物主邁克爾,在遭遇叛亂時便多了一項選擇,那就是打造出一個專門收容反叛者的行星,同時那也會是反叛者所期盼的無神的『自治』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神必須要被打倒。若是天父能自己被叛軍打倒,祂願意這麼做,然而若是祂離開了祂所在的位置,整個宇宙就會毀滅,因此願意受難的造物主邁克爾,就會成為天父的代表。也唯有能承受得住所有人的漫罵、唾棄和毒打,造物主邁克爾才有可能打造出一個如此蔑視神的無神世界。而神在這個世界所定下的唯一準則,就是無論處於什麼樣的景況,神都不會被世人感知到祂的存在。神,僅只在這樣的世界裡是不存在的。

彌賽亞回想起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時,原本在宇宙中無所不在的天父竟然在某一刻離開了烏蘭蒂亞,就像是天父轉過了身閉上了眼,四周再也沒有了天父的存在。身為耶穌的彌賽亞強烈地感受到天父的離去,那時的他幾近於絕望。然而此時的他已經有餘裕去思考天父的作為了,他仍清楚地記得,最初一開始天父便是如此地反對彌賽亞走上為叛軍做中保的道路。儘管天父是那麼地想要拯救叛軍,祂卻也同樣地甚至是更加地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其它孩子遭受到如此的苦難。

那一刻,就連天父也無法繼續平心靜氣地看下去了。

約在申初,耶穌大聲喊著說:以利、以利,拉馬撒巴各大尼。就是說:我的神、我的神,為什麼離棄我。(《馬太福音》27:46)

其實彌賽亞也不是很有自信能夠承受住那受難的苦痛,因為曾經有這麼多的邁克爾試著去做而後失敗了。

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沒有能展開能觀看那書卷【無神的自治世界】的。(《啟示錄》5:3)

為了要打造出這無神的自治世界,這個天區的神彌賽亞就必須要於耶穌的經歷當中走過七個主要的場景,這些情事會在彌賽亞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記,而其中最為困難的一步,就是要確實受到叛軍的唾棄並且歹毒地對待,這才能真正實現打倒並驅走神的現實。

彌賽亞飛到了附近的村落,巡視著進入夢鄉的民眾。這個為反叛天父者所打造出來的世界還存留著,這些人還好好地活在烏蘭蒂亞上。

看哪!猶大支派中的獅子、大衛的根【路西法轉世為亞伯拉罕的孫子雅各,後來因與天使角力而被改名為以色列】,他【本丟.彼多拉】已得勝,能以展開那書卷【無神的自治世界】、揭開那七印。(《啟示錄》5:5)

看著這些人安穩的睡顏,彌賽亞真實地感受到,他成功地讓反叛天父的『獅子』『勝』過了造物主邁克爾,並且讓自己成為了暫時為其背負過錯的替罪『羔羊』,使這些原本已『死』之人能在此存活。

打造出內巴頓天區的彌賽亞,是整個廣袤宇宙中第一個成就此事的人,烏蘭蒂亞成為唯一一個能收容反叛天父者的行星,它被人稱為『十字架的烏蘭蒂亞』,彌賽亞則成了『十字架的邁克爾』。

自此以後,彌賽亞就是天父最喜愛的兒子,他是唯一一個能使反叛天父者離開永久的拘禁的救恩之主。

主神說,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後永在的全能者。(《啟示錄》1:8)

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救世主】,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過【受難】,現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並且拿著死亡和陰間【關押反叛天父者的特殊空間】的鑰匙。(《啟示錄》1:17-18

在耶穌受難之後,便是一貫道所說的白陽期之始,所有被關押於『死亡和陰間』的『死人』全都得到了活著的機會,烏蘭蒂亞開始開放給內巴頓天區以外的反叛天父者進入。不過由於當時的科技已經被彌賽亞收回,依靠烏蘭蒂亞上的技術無法同時養活這眾多的人數,所以這些反叛天父者是陸陸續續分批到來的。

我從天使手中把小書卷【無神的自治世界】接過來,喫盡了,在我口中果然甜如蜜,喫了以後,肚子覺得發苦了。(《啟示錄》10:8-10)

打倒神之後的世界,絕對與所有凡人想像中的完全不同,耶穌絕對不是為了公平與正義才會受難死去的。事實上公平與正義早已存在於世上,只是身在其中的反叛者總是不屑一顧。藉由耶穌所打造出來的世界樣貌,正以他的作為以及經歷告訴了世人。他穿著最為樸素的衣服,只騎著驢入城,會跪下來為他的門徒洗腳,最後還被殘酷地虐打甚至釘死,唯一能體現出他是真實王者的卻是他的刑具,那個代表著神的『十』字架。

在耶穌之前,教導者在家裡會是父母,在學校中會是老師,在職場上會是上司。而在耶穌受難之後,諸位教師多了一位截然不同的榜樣,從此以後在烏蘭蒂亞上,教導者有時反而會選擇成為兒女,有時會是學生,有時則是員工,甚至還會成為奴僕。這些沒有任何上位者權力的人,若是反過來指出上位者所犯下的錯誤,那會變得如何?像耶穌那般遭受無端的災難是很有可能的結果。

這二人有權柄,在他們傳道的日子,叫天閉塞不下雨【神的教誨無法從上而下傳至地面】,又有權柄,叫水【神的教誨】變為血。(《啟示錄》11:6)

我又看見那女人喝醉了聖徒的血、和為耶穌作見證之人的血。(《啟示錄》17:6)

有了耶穌為大家做示範,教師們總算相信這種作法是有可能實現的。以下位者的身份給予教導,若是如此,那些反叛天父者仍舊選擇無視這些真實的話語,甚至傷害那些無罪且又毫無任何權力之人,他們將失去所有的藉口來逃避自己的罪責。若是能藉此機會開始正視自己的過錯,進而興起悔改之心,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從此以後,烏蘭蒂亞整個世界都顛倒了,就像是驅動時空宇宙收縮與膨脹的沙漏形裝置,這個沙漏被顛倒了過來那樣,不公不義之事將會變得越來越多,烏蘭蒂亞成為了公平正義與不公不義交互混雜的世界,這也會是前所未有的混亂世界。天父打造出整個第三層時空宇宙的最終極目標,就是創造出反叛天父者心目中所期盼的自治世界,同時天父也為這些脫離天父管轄的人保留了另一種上下顛倒的學習方式。

不過這種上位者與下位者相互交錯的特殊環境,也不僅只是為了叛軍而打造出來的世界,這裡也提供了教師們與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樣的修行經歷。若是由處於下位者的方式去教導,並且勝過自己的心魔,便有可能像耶穌那樣由十級升至第十一級。由此反過來再次回歸領導者的地位,且以更為清晰的視角去理解每一個人,便有可能再從第十一級升至第十二級。

烏蘭蒂亞就是如此特殊的世界,從零至十二級的靈魂都可以在此收穫至關重要的體驗,十二這個數字,也就成為烏蘭蒂亞上一個特別的數字。

在佛教的世界觀裡,這種各類靈性混雜的情形在烏蘭蒂亞上也有另一種較為仔細的描述,他們稱之為『六道輪迴』。一般而言,宇宙中頂多也就分成天道與人道兩種,生在天界的使者們,有時要到凡人行星上修行而成為人,而在凡人行星上出生的人,同樣能藉著提升自己的靈性而在天界成為他人的導師,當然人也同天界的使者們一樣,靈性到達一定的等級之後,就能到天堂直接面見天父。天道在《聖經》中又被稱為『使者』或是『天使』。

在烏蘭蒂亞正式成為叛軍的世界之後,反叛天父者就是烏蘭蒂亞上的主要成員,佛教將這些脫離天父管轄的人稱為阿修羅道,其實也就是大眾口中所說的『撒但』或者是『龍』。這些墮落的使者或人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指摘與教誨,所以他們最大的特徵便是不願反省並認為自己永遠是對的。

他們迫切地想要得到他人的『認同』,有時他們會灌輸自己的想法『強迫』他人接受,有時還會用盡『打壓』的手段迫使有不同思想的人屈服,這些人為了大量地宣揚並建立自己的規則,以各種方式獲得他人的『關注』,乃至於爭取上位者的位置,這些獲得『認同』的捷徑就成為他們的首要目標。不管是藉由接受所謂的菁英教育,或是通過惡性競爭這一類的方式取得,他們都想像神一般受到眾人的愛戴,並且擁有如神一般有制定規範的『權力』。

另一方面,既然這些人不願相信神的指導,而且有時他們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在烏蘭蒂亞上他們就只剩下『金錢』這些東西可以相信了。然而盲目地追求『關注』、專注於取得更多的『權力』與『金錢』,其實就和弱肉強食的野獸沒什麼兩樣,所以在《聖經啟示錄》中,不信神的反叛者就被稱為『拜獸像』或『受獸印記』的人。

不過單純地被『關注』、『權力』與『金錢』的獲得,卻無法使心靈真正感受到任何的充實,反叛天父者們儘管努力地去追求這些東西,心靈卻只會感覺越來越空虛,結果這些人變得越來越貪婪,對於『關注』、『權力』與『金錢』的欲望擴展至像『海』那般無窮無盡,可是心靈卻像是沉入了陽光照不到的深『海』中那般永遠也填不滿。

龍向婦人發怒,去與他其餘的兒女爭戰,這兒女就是那守神誡命,為耶穌作見證的。那時龍就站在『海』邊的沙上。(《啟示錄》12:17)

我又看見一個獸從『海』中上來,有十角七頭,在十角上戴著十個冠冕,七個頭上有褻瀆的名號。(《啟示錄》13:1)

撒但必從監牢裡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角,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啟示錄》20:7-8)

這些欲望如同深『海』一般黑暗又無窮無盡的人,是不可能會有感到心滿意足的時刻的,毫無理由地徵求更多的關注,盡情獲取更多的錢財以爬上更高的地位,這一類的想法在他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位列第一,這種情境被佛教稱之為餓鬼道。

有一些人還會更加地不擇手段,任何違背道德、鑽法律漏洞、甚至是明確違背法律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也許他們會被鄙夷為禽獸不如,不過在佛教中他們被歸類為畜牲道。

有時無關乎自身修行的課題,若非自己所選,長期為某種病痛所苦,像是終生洗腎這一類的,其苦痛只是單純地為了處罰人的惡行,那便是此人身處於地獄道中的證明。

這『六道』在烏蘭蒂亞上都是同時存在的,許多非反叛的使者與人們會為了自己的朋友而選擇來到這裡,做為身邊的親友與這些反叛者們一同修行。也因此佛教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情愛不深,不生娑婆。這些非反叛者會被聖靈所保護,然而就算受到了保護,其中有些等級較高的教師們很有可能會像耶穌那樣選擇成為叛軍的下位者而遭遇苦難。對這些人而言,彌賽亞能給他們的建議,唯有堅定自己的信念,不要墮落了。

儘管這個無神的自治世界看上去似乎是為了讓反叛者有個能夠存活的地方才打造出來的,然而其最終目的卻不是要讓他們一直待在那裡。最好的結果是使所有的人都能重回天父的懷抱裡,然而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天父將審判的權柄交給了造出這個世界的彌賽亞。

從今以後,人子要坐在神權能的右邊。(《路加福音》22:69)

父不審判甚麼人,乃將審判的事全交與子。

叫人都尊敬子如同尊敬父一樣。不尊敬子的,就是不尊敬差子來的父。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那聽我話,又信差我來者的,就有永生,不至於定罪,是已經出死入生【重回天父的懷抱】了。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時候將到,現在就是了,死人要聽見神兒子的聲音,聽見的人就要活了。

因為父怎麼在自己有生命,就賜給他兒子也照樣在自己有生命。

並且因為他是人子,就賜給他行審判的權柄。(《約翰福音》5:22-27)

若是用罄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使此人的心裡生出回歸天父管轄的意念,那麼此人就會失去任何存活於天父宇宙中的機會,也不會再被關押回『死亡與陰間』之中,而是會被判處『第二次的死』,也就是靈魂直接被滅去。

被判處『第二次的死』的靈魂,身體若是因病死去,其體現在外的跡象,便是發高燒並全身器官衰竭而亡,就像是被自身的火所燒滅了那般。然而就算是以其它各式各樣的方式死去,若是靈魂仍留在不停腐壞的肉體之中,最終都會和肉體一同消亡,其靈魂便會不復存在。

你們不要把這事看作希奇,時候要到,凡在墳墓【死亡與陰間】裡的,都要聽見他的聲音,就出來。

行善的復活得生【重回天父的懷抱】,作惡的復活定罪【燒滅靈魂】。(《約翰福音》5:28-29)

又有一位天使從祭壇中出來,是有權柄管火【能燒滅靈魂的火】的,向拿著快鐮刀的大聲喊著說:伸出快鐮刀來收取地上葡萄樹的果子,因為葡萄熟透了。(《啟示錄》14:18)

若有人想要害他們,就有火【能燒滅靈魂的火】從他們口中出來,燒滅仇敵,凡想要害他們的,都必這樣被殺。(《啟示錄》11:5)

到最後,只在這個由叛軍自治的世界裡所實行的上下顛倒的教導與學習方式,究竟能使多少人重新回歸天父的懷抱,而又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墮落,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只有父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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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那站在神面前的七位天使,有七枝號賜給他們。

另有一位天使拿著金香爐,來站在祭壇旁邊,有許多香賜給他,要和眾聖徒祈禱一同獻在寶座前的金壇上。

那香的煙【自治】、和眾聖徒的祈禱,從天使的手中一同升到神的面前。

天使拿著香爐,盛滿了壇上的火【能燒滅靈魂的火】,倒在地上,隨有雷轟、大聲、閃電、地震。

拿著七枝號的七位天使,就準備要吹。

第一位天使吹號,就有雹子與火攙著血丟在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樹的三分之一被燒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燒了。【地成為反叛天父者的世界】

第二位天使吹號,就有彷彿火燒著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變成血,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船隻也壞了三分之一。【人的內心是如同血海一般既黑暗又有無窮無盡的欲望】

第三位天使吹號,就有燒著的大星【墮落的靈魂】,好像火把從天上落下來,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眾水的泉源上,這星名叫茵蔯【反叛】,眾水的三分之一變成茵蔯,因水變苦【背離神之教誨的思想是苦的】,就死了許多人【反叛天父而成為『死人』】。

第四位天使吹號,日頭的三分之一、月亮的三分之一、星辰的三分之一,都被擊打,以致日月星的三分之一黑暗了,白晝的三分之一沒有光,黑夜也是這樣。【主與主派遣來的使者,祂與他們的光芒都被遮蔽,無法直接進入】

我又看見一個鷹飛在空中,並聽見他大聲說:三位天使要吹那其餘的號,你們住在地上的民,禍哉、禍哉、禍哉。(《啟示錄》8:2-13)




我又看見一位天使從天降下,手裡拿著無底坑的鑰匙、和一條大鍊子。

他捉住那龍,就是古蛇【從古至今所有的反叛天父者】,又叫魔鬼,也叫撒但,把他捆綁一千年,扔在無底坑【關押反叛天父者的特殊空間】裡,將無底坑關閉,用印封上,使他不得再迷惑列國。等到那一千年完了【耶穌受難之後】,以後必須暫時釋放他。(《啟示錄》20:1-3)

第五位天使吹號,我就看見一個星從天落到地上,有無底坑【關押反叛天父者的特殊空間】的鑰匙賜給他。

他開了無底坑,便有煙【自治】從坑裡往上冒,好像大火爐【能燒滅靈魂的火】的煙,日頭和天空【主與天父的光芒】,都因這煙昏暗了。

有蝗蟲【『強迫』與『打壓』他人的作為】從煙中出來飛到地上,有能力賜給他們,好像地上蠍子的能力一樣。並且吩咐他們說,不可傷害地上的草、和各樣青物、並一切樹木,惟獨要傷害額上沒有神印記的人。但不許蝗蟲害死他們,只叫他們受痛苦五個月,這痛苦就像蠍子螫人的痛苦一樣。

在那些日子,人要求死,決不得死,願意死,死卻遠避他們。【這裡的『死』代表著被關押回無底坑中】

蝗蟲的形狀,好像預備出戰的馬一樣,頭上戴的好像金冠冕,臉面好像男人的臉面。頭髮像女人的頭髮,牙齒像獅子的牙齒。胸前有甲,好像鐵甲,他們翅膀的聲音,好像許多中馬奔跑上陣的聲音。有尾巴像蠍子,尾巴上的毒鉤能傷人五個月。

有無底坑的使者作他們的王,按著希伯來話,名叫亞巴頓,希利尼語,名叫亞玻倫【自己】。【意指要自己作王】

第一樣災禍過去,還有兩樣災禍要來。(《啟示錄》9: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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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穌復活而又升天之後,彌賽亞與伊瑪彌亞暫時回到了系統首都耶路撒冷。彌賽亞在此交付給伊瑪彌亞一項新的任務,那就是寫下耶穌的故事,並留下彌賽亞將再度臨來的訊息。

要寫下耶穌的故事對伊瑪彌亞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因為在彌賽亞以耶穌的身份行走於烏蘭蒂亞的這段期間裡,伊瑪彌亞都陪在他的身邊,真正耶穌的所有事跡伊瑪彌亞全都見證到了,唯有受難的那個部份。

「嗚,我不想看。」

伊瑪彌亞就算是忘記所有的細節,她還是可以在保存烏蘭蒂亞所有影像紀錄的地方去翻看耶穌的經歷,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可是要她寫下耶穌受難的經過,她實在是辦不到。

「好嘛、好嘛,看一下咩!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彌賽亞對那段經歷有十足的成就感,他充滿了自信,拉著伊瑪彌亞往紀錄室的方向走去。

伊瑪彌亞嘟著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被彌賽亞推進了紀錄室裡。

雖然她確實很不想看見耶穌受難的過程,不過伊瑪彌亞還是很開心能被指派這項任務。伊瑪彌亞一邊思考著她必須寫下哪些段落,一邊隨意瀏覽了耶穌的生平,最終還是逃不過親眼看著耶穌遭受苦難的所有經過。

伊瑪彌亞試著隔絕自己的情感,將自己當成毫不相關的局外人,並將耶穌看成是與自己素不相識的其它任何人。她異常冷靜地看著耶穌遭受毒打,被釘上十字架,然後痛苦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伊瑪彌亞的眼中儘管盈滿了淚水,然而那淚珠並沒有流下來,她總算是看完了耶穌受難的所有經歷。那種感覺似乎十分地漫長,彷彿無止無盡地不停延續下去似地,一直看不到終點,然而在最後結束的那一刻,伊瑪彌亞放下心來的同時,卻又有種所有事都進展地十分快速的錯覺。

總而言之,伊瑪彌亞算是平靜地以紀錄者的角色梳理過耶穌的一生了。然而她其實不應該看的,伊瑪彌亞完全想像不到,親眼看見彌賽亞為了眾生承受常人絕對無法承受的痛苦,會讓她在兩、三百年之後,以完全不同的形式將情感爆發出來。彌賽亞總說伊瑪彌亞很遲鈍,這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就連伊瑪彌亞都無法反駁。

伊瑪彌亞想像自己是個普通的凡人,在人間聽見了耶穌的故事之後,便將其紀錄了下來。然而若是如此思考有關耶穌的紀錄,就會產生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個凡人在聽完耶穌的生平之後,會認為耶穌是人,抑或是神?

伊瑪彌亞以另一種方式解決了這個問題。她想到了天父的三位一體,便決定將耶穌的事跡寫成三種版本。一個以較為中立的角色去寫下故事,另一個以充滿人性的情感來描繪耶穌的心境,最後一個則是用最為神話的角度去紀錄耶穌的到來。她以三種凡人的思維去記載傳說故事,儘管她清楚地知道耶穌一生經歷的所有細節,伊瑪彌亞卻刻意竄改了某些無關耶穌教義的情節。然而關於耶穌傳達給世人的話語,伊瑪彌亞儘量正確地描述,甚至是將言語一字不漏地抄寫下來,因為那是最為重要的紀錄。結果就有了三種版本的福音書。

完成任務的伊瑪彌亞興高采烈地將三本福音書拿給彌賽亞過目,她告訴彌賽亞她寫下三個版本的緣由,期待著彌賽亞能認同這樣的安排。然而彌賽亞看完之後,卻抬起頭來說了一句話。

「那麼你對耶穌事跡的看法又是如何?」

伊瑪彌亞一時呆愣住了,她回望著彌賽亞,過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原來彌賽亞讓伊瑪彌亞寫下耶穌的故事,就是要伊瑪彌亞寫下自身的想法,伊瑪彌亞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伊瑪彌亞嘟起了嘴。她覺得有些生氣,卻只是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儘管已經連續工作了好幾天,伊瑪彌亞依舊繼續關在紀錄室中,寫下了第四種版本的福音書。這次她完全以一個天界使者的角度,如實地紀錄下伊瑪彌亞自己認為最為重要的耶穌事跡。

由於伊瑪彌亞已經寫過三種版本的福音書,耶穌的經歷早就已經很熟悉了,再加上她這次只打算寫下真正耶穌的故事,艾瑞奧克扮演耶穌的那一部份會全都刪去了,這樣寫下來速度就比之前快上了許多。這一次伊瑪彌亞很快就從紀錄室中走出來,然後再度提交她被交付的任務成果。

彌賽亞讀完之後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下子伊瑪彌亞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把這一本也流傳下去吧!」

彌賽亞將書交給一位天界使者,讓他準備使某個凡人抄寫下書本的內容,然後將之流傳下去。

不過伊瑪彌亞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你說『也』,是什麼意思?」伊瑪彌亞歪過頭去詢問著。

「就是這個意思啊,這一本也要放到凡間。」

「那…前面三本……?」

「在你寫第四本的時候,就已經放下去了。」

「什麼?」伊瑪彌亞大驚失色。「等一下,你不是不滿意之前的版本,才叫我寫新的嗎?」

「沒有啊,我又沒說我不滿意。我只是問你,以你的角度是怎麼看待耶穌的故事而已。」

雖然彌賽亞確實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為什麼伊瑪彌亞有種受騙的感覺。

「可是這麼多種版本,不是會讓人很混亂嗎?」

「不會啊!裡面寫的耶穌話語都是真實的,怎麼會讓人感到混亂呢?那全是我說過的話沒錯啊!」

「是這樣沒錯,可是故事情節不太一樣吧?」

「那種小事不重要,你不是也覺得那不會有什麼影響,才會特意修改的嗎?」

「咦?是這樣嗎?」彌賽亞好像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伊瑪彌亞當初真的是以這種想法寫下福音書的嗎?連伊瑪彌亞自己都搞糊塗了。

結果雖然紀錄著耶穌事跡的福音書,全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卻流傳了四個不同的版本下來。這種奇怪的安排就連身為作者的伊瑪彌亞都大感意外。

彌賽亞站起身來之後,伊瑪彌亞立刻上前抱住了他。彌賽亞輕撫著伊瑪彌亞的後腦勺,並在她額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還有工作要做喔!」

「什麼?我連續工作了好幾天耶。」伊瑪彌亞嘟著嘴抬起臉來,一臉不滿地抗議著。

「我知道,你先好好地休息一天吧!不過走完耶穌的故事只能算是剛開始而已,還要寫好結局才會回海奧華。」

「知道了。」儘管口中這麼說著,伊瑪彌亞卻沒有放開手的意思,她仍舊將臉埋在彌賽亞的肩頭處繼續撒嬌著。




彌賽亞和伊瑪彌亞肩並肩地坐在會議桌前,經過了一整天的休息之後,彌賽亞向伊瑪彌亞說明了天父交給他的完整計畫。耶穌的受難只是個起始,出現了替罪『羔羊』之後,彌賽亞還必須在最終審判的時候再次臨至烏蘭蒂亞,並且成為記憶與靈力完全被封印的懞懂『羔羊』。

「為此,我們必須寫個備忘錄。走完一些經歷,讓我親自感受那個由叛軍自治的世界之後,我再依靠這備忘錄想起自己臨來的任務,並且以一個普通凡人對這些脫離天父管轄者的真實感受做出最終的判決。」

「有必要這麼做嗎?不以凡人的方式也能做出判決吧?」伊瑪彌亞睜大那圓圓的雙眼詢問著。

「這麼做有許多層含義。首先,審查員通常都會偽裝成一般的顧客出現,這樣才能更加貼近地去體驗大家平時工作的狀況,不是嗎?」

「確實如此。所以直接下到人間,以最普通的方式臨到眾人身邊,為的就是要以此來看出每個人的真實性情,是嗎?」

「沒錯。這麼做還有另一層用意,若是彌賽亞不是賜予世人神跡的彌賽亞,又會有多少人願意相信他的真實話語呢?」

「應該很少吧!」伊瑪彌亞伸手拄著下巴,她甚至不太需要想像,就能直接得出結論,畢竟就連施展了許多神跡的耶穌,都能被那些叛軍釘死在十字架上了,更何況還是沒有任何靈力的普通凡人。「難不成你還要再被釘死一次嗎?」伊瑪彌亞緊皺著眉頭,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望著彌賽亞。

「不是這樣的。這一次是要審判,做為父與『死人』之間的中保,從我再次現身於世人面前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仍舊不信我的人就代表著仍舊不信天父,那時他們就會失去所有的機會了。」

棄絕我不領受我的話的人,有審判他的,就是我所講的道,在末日要審判他。(《約翰福音》12:48)

「喔,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沒有神跡的彌賽亞現身,也算是給世人的另一種考驗囉!」伊瑪彌亞瞪大了雙眼,忍不住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是的,而且這同時也是一個機會。若是願意相信彌賽亞的真實話語,我還是能提供他悔改的機會,不過前提是要能承受得住神指謫犯過的話語,並且將以前所犯的過錯全部償清才行。」

「我了解了。所以這是一個考驗,同時也是一個機會,是嗎?」

「沒錯。」

救世主果然是救世主,就算是到了最終審判的時刻,彌賽亞仍要繼續提供最後救贖的機會,仍要盡他所能,能再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當彌賽亞再次臨來的時候,他將成為佛教中所說的一生補處菩薩,用其一生拯救最後一些願意悔改的人。

「而且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們有任何藉口推脫了。」

「什麼意思?」伊瑪彌亞偏過頭來詢問著。

「這些叛軍對自己的過犯,總有無止無盡的藉口來讓自己不用認錯,以我凡人之軀去親自體會那些人所營造出來的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這麼一來,我便能用親身的感受去將他們判罪,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說些什麼,或是認為我有什麼地方做得比他們還要少。」

彌賽亞就是這樣的人,總是想將事情做到讓任何人都沒話說的地步,這其實是相當困難的事。然而還是有成山成海的人認為他做得還不夠,伊瑪彌亞對這些只知道要求別人、卻從不以同等標準來要求自己的人,感到十分地不滿。

「讓我親身去體會叛軍的世界,也算是天父給我的課題吧!」彌賽亞不自覺地垂下了雙眼。

「嗯,這麼做也好。」伊瑪彌亞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讚同地點了點頭。「不過真得辦得到嗎?我是說,光靠一個備忘錄,就能讓被封去所有記憶的自己想起臨來的任務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到時候還得做許多其它的安排才行。不過截至目前為止,就是將這份備忘錄流傳下來,並且在備忘錄中提醒世人,彌賽亞確實會再次到來的訊息。這麼一來還能讓人時時儆醒,不要因此鬆懈下來而犯下更多的錯誤。」彌賽亞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對了,就叫做《啟示錄》吧!」

經過一番討論之後,彌賽亞打算把打造出自治世界的過往,以及未來必定會發生的事情,以帶著隱寓的表演方式呈現出來,並讓伊瑪彌亞謄寫出一個劇本。其中在建立起自治之前所傳導下來的教誨,同時也是留給所有世人的警語,便以『聖靈向眾教會所說的話,「凡有耳的」,就應當聽。』來做結。

有關『聖靈的作工』以及『聖靈的話語』,其實在漢尼爾所傳揚下來的佛法中也有所提及,那就是『因緣』與『果報』之間的橋樑,又被稱為『業』,其含意其實就是由聖靈所出的作業與課題。於凡世間事先安排好要發生的『經歷』,在凡人的記憶之外是有著更深層的情感糾結的,這就隱含在『因緣』兩個字裡。為了要使引導凡人在走向那些人、事、物的過程之中,能藉由『經歷』來學習如何將之前處理不好的事情與情緒分別釐清,進一步使自己的靈性有所成長,這些『經歷』都是必要的。『經歷』是由『聖靈』來安排的,唯有抵達七級以及七級以上的靈魂,也就是抵達銀河中心的學校,或被佛教稱為西方極樂世界的人,才有資格與天父一起討論,自己在身為凡人時所要經歷的事情。因此這些等級較高的靈魂,有時會被稱為三位一體教師,他們是有資格成為教導者的人,不過他們同時也必須一邊學習,以繼續提升自己的靈性,直到靈性等級達到十,也就是成佛為止。

既然《啟示錄》是要讓彌賽亞回想起有關烏蘭蒂亞之事的備忘錄,彌賽亞在再次臨來的那一世,其經歷就會與《啟示錄》有相互對照般的契合。因此,儘管《啟示錄》中的『七印』是彌賽亞於耶穌那個時期的回憶,等到彌賽亞再度臨來烏蘭蒂亞之時,他也會遭遇到與那『七印』相符合的經歷。如此一來,彌賽亞就能更加深刻地回想起那些刻印在他心中的感受了。

「也安排七個代表那些教會性格的人來到我身邊,這樣我就更能體會到這七種人的所做所為了。」彌賽亞補充說道。

「原來如此,這麼做的話,不管是哪一個段落,都能與你那一世的親身經歷相符了。」

伊瑪彌亞加入了『使者』這一類的詞語,讓與教會相關的段落同時有另一層隱藏的意思。而與這七種人的相遇,都會發生在轉世為懞懂羔羊的彌賽亞揭開『七印』中的第一印之前。

整部《啟示錄》前後囊括了大約三千年間的重要事件,其中還隱含著一些只有彌賽亞才能讀懂並回想起來的破碎訊息。

「選這個六六六有什麼含義嗎?」

彌賽亞在空中以靈力寫下了金光閃閃、代表著神的999,接著用手指將其翻轉過來。

「這是……?」

「這代表著在那上下顛倒世界中的神。」

「原來如此。」伊瑪彌亞忍不住點了點頭, 隨後又重新瀏覽過《啟示錄》的草稿。「這麼寫的話,應該不會有人能看得懂吧?」

「本來就是寫給自己看的,那原本就是要給羔羊的《啟示錄》,不然隨便一個人都能解讀的話,不就每個人都能解開『七印』了嗎?」

「這麼說也是。」

「那麼,我們去招集人手來『演戲』吧!」

彌賽亞找了一大群使者來進行排練,大家都想一展身手,全都熱情地參與其中。伊瑪彌亞首先來到了烏蘭蒂亞,她將約翰接至系統首都耶路撒冷之後,大家便在約翰的面前正式演出了《啟示錄》的內容。在末尾的部份,彌賽亞直接對著約翰說道:

不義的、叫他仍舊不義,污穢的、叫他仍舊污穢,為義的、叫他仍舊為義,聖潔的、叫他仍舊聖潔。

看哪!我必快來,賞罰在我,要照各人所行的報應他。

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我是初,我是終。【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救世主】

那些洗淨自己衣服的有福了,可得權柄能到生命樹那裡,也能從門進城。

城外有那些犬類、行邪術的、淫亂的、殺人的、拜偶像的、並一切喜好說謊言編造虛謊的。

我耶穌差遣我的使者為眾教會將這些事向你們證明。(《啟示錄》22:11-16)

彌賽亞攤開了雙手,做為使者之一的馬奇文塔便站起身來向約翰自我介紹:

我是大衛的根【摩西】,又是他的後裔【耶穌的養父約瑟】。(《啟示錄》22:16)

然後是加百列:

我是明亮的晨星。(《啟示錄》22:16)

接著彌賽亞又繼續說道:

聖靈和新婦都說來。聽見的人也該說來。口渴的人也當來,願意的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

我向一切聽見這書上預言的作見證,若有人在這預言上加添甚麼,神必將寫在這書上的災禍加在他身上。

這書上的預言,若有人刪去甚麼,神必從這書上所寫的生命樹、和聖城,刪去他的分。(《啟示錄》22:17-19

表演完畢之後,伊瑪彌亞將約翰送回烏蘭蒂亞,並特意留下來指導約翰寫下那戲劇的內容。留給懞懂羔羊的《啟示錄》,從那之後便被收錄至《聖經》的末尾,並且一字不漏地流傳了下來。




平靜的日子在天界並沒有持續太久,那一天伊瑪彌亞終於爆發了。原本形影不離的兩人,那陣子只能看得見彌賽亞一個人忙進忙出,彌賽亞的身邊完全沒了伊瑪彌亞的蹤影,不過大家都不敢多過問些什麼。

彌賽亞走進了不同天區之間的通訊室,伊瑪彌亞以前曾經長住過的天區,那邊的造物主邁克爾正在線上等待著。

「恭喜你打造出這最難打造的世界,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直接向你道賀,來得晚了一些。」

「不,謝謝你特地來道賀。」

「也不算是特地啦!」邁克爾淡淡地笑了笑。「其實是有件事想拜託你。我這裡有幾個人想到叛軍的世界修行,想交由你來安排他們的課程,不曉得你的意見如何?」這位邁克爾也曾想著要經歷受難來打造出一個由叛軍自治的世界,不過他沒有成功,因此他真的很佩服這個弟弟。

「那沒問題,這個世界不只是叛軍的收容處,也是一個特殊的教導與學習場所,任何想有不同體驗的教師想過來這裡,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太感謝了!」邁克爾拱起手來向彌賽亞道謝。「也替我向伊瑪彌亞打個招呼喔!」

一提到伊瑪彌亞,就算彌賽亞想掩蓋自己的情緒,他也做得不到位。邁克爾馬上就察覺到,彌賽亞在一瞬間就變得異常低落的神情。

「怎麼了?」

「不,沒什麼。」彌賽亞垂下了視線,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只是伊瑪彌亞現在不和我見面,我不曉得能不能傳達你的訊息。」

這可真是不得了,邁克爾一時說不出話來。不論就誰看來,任何人都會認為彌賽亞與伊瑪彌亞的感情十分融洽,他實在是想像不到,這類情形會發生在他們倆人身上。

「是嗎?」邁克爾呼出了一口氣。「伊瑪彌亞應該只是一時氣憤,不會有問題的。」邁克爾試著安慰彌賽亞,但這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彌賽亞無力地點點頭,接著小聲地向邁克爾道別。

邁克爾在結束通訊之後,忍不住喃喃自語著。

「怪不得,怪不得天父叫我直接和彌賽亞通訊。」

原本這類天區之間的交流,以傳送文件的方式,或是派遣使者與對方直接洽談,都是有可能的作法,不過他在與天父商討之後,天父還特別提醒他要直接和彌賽亞通訊,這下子邁克爾總算是明白天父的用意了。

向彌賽亞提及伊瑪彌亞,便能藉此使彌賽亞真實地面對自己壓抑下來的情感。

邁克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希望他們倆人沒事就好。接下來就交給天父去處理吧!」

邁克爾慢慢地踱著步走出了通訊室。

於那天算起又過了數百年,從不同天區來到烏蘭蒂亞修行的其中一名教師,以禪宗六祖時期的神秀身份通過了來此地的考驗,並且重新回到了自己所屬的天區。




通訊室的燈光暗了下來,彌賽亞低垂著頭,眼淚止不住地流落。他緊閉著雙唇,然而嗚咽的低泣聲仍從喉頭湧出,彌賽亞強壓著聲音,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伊瑪彌亞已經整整三天都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連一步也沒有踏出來,甚至也沒有用餐。她若是能好好地睡一覺的話,也許心情還會好一點,可是伊瑪彌亞並不是在鬧脾氣,很有可能她是真的想離開他。

前一陣子他從烏蘭蒂亞回歸天界,進入新造的身體中甦醒過來之後,伊瑪彌亞立即抱著彌賽亞靜靜地流著淚。

彌賽亞不曉得伊瑪彌亞為什麼這麼難過,不過彌賽亞才剛回來,他的心情其實是很愉悅的。

「我回來了。」彌賽亞捧著她的臉笑了笑,然而伊瑪彌亞仍舊流著淚,彌賽亞便重新將她緊摟在懷中,輕輕地撫摸著伊瑪彌亞的後腦勺,並在她頭頂上落下一吻。

等伊瑪彌亞冷靜下來之後,彌賽亞和伊瑪彌亞一同回到房裡,接著便開始聊起彌賽亞這一世在人間的經歷與感受,這是他們倆人不論是誰重新回歸天界之後,都會待在一起首先做的一件事。

他們一聊就會聊上好幾天,吃飯的時候也聊,睡著之前也聊,想到的時候就會一起討論,一生的經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不過這一次在伊瑪彌亞的一個提問之後,伊瑪彌亞的心情就開始起了變化。

「你這麼衝了進去,就這麼留下了你的妻兒,這樣他們不是很可憐嗎?」

「我當時也沒想這麼多,就只有一個念頭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想著我得救我的父親才行,所以就衝進去了。」彌賽亞輕輕地聳了聳肩,無所謂似地笑了笑。

「這樣子太可憐了。他們失去了丈夫和父親,那該怎麼辦?」

伊瑪彌亞一邊說一邊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不停地拭去臉上的淚水,不過卻是徒勞,伊瑪彌亞的袖子和臉龐都被浸溼了。

彌賽亞覺得很無奈,他赴死後留下來的妻子並不是伊瑪彌亞,不過就算是這麼對伊瑪彌亞說了,肯定也不會讓她的心情變得好過一些,因為這件事伊瑪彌亞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只是在演戲而已,不用這麼難過吧?」

彌賽亞這麼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在凡間不到一百年的修行時間,在天界看來確實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那樣,有時也會覺得是在演一齣縱觀數十載的人生大戲,就永生的人而言,那就是如此短暫的體驗罷了。

可是伊瑪彌亞的悲傷沒有減輕半分,也沒有回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伊瑪彌亞甚至完全不理會彌賽亞,並獨自走進了小房間中將自己關在裡面,彌賽亞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彌賽亞覺得很無辜。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伊瑪彌亞的心情,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脫離天父的管轄,以前不曾,現在也不會,以後更加地不可能,因此,彌賽亞是不會變成『死人』的。而且彌賽亞不只是永生,他還會留在他所打造的天區之中,哪裡也不會去,所以丟下伊瑪彌亞自己離開這類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反倒是現在的伊瑪彌亞,說不定就要丟下彌賽亞,跑到什麼彌賽亞再也觸摸不到的地方去了。

彌賽亞抬起手掩著自己的嘴,然而他還是忍耐不住放聲大哭。




伊瑪彌亞理性上能理解所有的事情,可是她仍舊不停地哭泣。她不斷地說服自己,彌賽亞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如此地為眾人著想,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成為彌賽亞。彌賽亞總是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他就會盡力去做,所以關平為了救自己的父親而重新返回戰場,這種事對彌賽亞而言是最自然不過的選擇。可是伊瑪彌亞不願意,她不願意再看到彌賽亞受到任何苦難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於彌賽亞而言,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所有的人他都願意為之付出,這些人之中當然也包含了他自己的伴侶,也就是伊瑪彌亞。伊瑪彌亞開始覺得,彌賽亞的伴侶就算是任何其它人也無所謂,因為他對誰都願意付出全部的責任。

也許彌賽亞根本就不是因為愛她而和她在一起的,全都是因為責任罷了。這種想法讓伊瑪彌亞痛不欲生。










紫山過世之後,靖英一直無法完全振作起來。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地變大,她能感受到肚子裡的胎動,她的懷中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這讓她覺得很幸福。可是只要一想起孩子的父親,一想起她的身邊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靖英就會開始不停地流淚。

可是她真的得好好地打起精神來才行,靖英不停地勉勵自己。她必須為了孩子認真地活下去,並且繼承紫山的遺願,持續以低價賣出舒緩傳染病情的藥材,甚至免費贈予迫切需要的貧困人家。

然而最終她也活不了,就連她與紫山的孩子,都和她一起在難產的過程中雙雙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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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日

仁聖和佳語帶著三天份的行李走進了醫院裡,上週產檢時醫生擔心佳語肚子裡的寶寶長得太大,用超音波來推算寶寶的體重,已經逼近了三千五百克,如果再加上一定的估錯範圍,實際體重將近四千克也是有可能的。佳語已經算是高齡產婦,而且又是第一胎,再讓寶寶繼續在肚子裡成長下去,自然生產時也許會遇上困難。儘管估計懷孕時程還不到三十九週,但也已經足月了,因此醫生便安排好,若是佳語在此之前還是沒有任何產兆,在這一天依然要到醫院用催生的方式生產。

佳語的雙腳已經穿不下以前的鞋子,因為水腫的關係,她只能買一雙大上一號的拖鞋來穿,走路的時候也能感覺得到肚子的重量。不過在這一天之後,小寶寶就要出生了,因為沒有任何的陣痛,佳語並沒什麼真實的感受,只是覺得有點緊張。

仁聖幫佳語辦理了住院手續,前置作業完成之後,佳語便躺到床上,由護士幫她打了催生劑。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兩個小時後佳語還能跟著仁聖在醫院裡散步,並一起用午餐。下午,疼痛逐漸來襲,不過佳語還能忍受得住,只是起身行走已經做不太到了。佳語慢慢體會到身體所產生的變化,然而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佳語已經無法好好地躺著休息,她彎曲著身體,不自覺地伸手抓著床邊的圍欄。佳語覺得有點奇怪,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陣痛』,只有逐漸加強、並且毫無間斷的疼痛,佳語根本就沒有即將要生產的感覺。在打完催生劑大約五個小時之後,佳語因無止無盡的劇痛而開始緊抓著圍欄低聲哀嚎。

仁聖看著佳語受苦,連坐在一旁等待都做不到,他站在床邊緊咬著牙根,不停地在內心裡祈禱著。他真心希望佳語與孩子能夠平安無事,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壽命作為交換。

佳語原本想試著不打麻藥生產,但她真的受不了了,她不覺得自己還能再繼續承受比當下更加強烈的疼痛多久,仁聖立即至外邊的櫃臺簽下了無痛分娩的同意書。

護士前來檢查,她說得等到產道打開至兩指寬才行,目前大概只有一指半,佳語簡直不敢置信。整個待產室滿房總共有四個產婦,佳語顧不了其他人的看法,緊抓著欄杆放聲哀叫,她真的太痛了,她能感覺到有一團一團的液體不停地從產道流出,她甚至看到有血液飛噴至圍在床周圍的簾幕上。又過了兩個小時,護士總算是同意佳語打麻藥,看到麻醉師進來,佳語真心覺得得救了。

接下來的過程進展得比想像中的還要快速,佳語藉著麻藥的作用稍微休息了兩至三個小時,之後她的羊水破了,此時護士必須拔去注射麻藥的針頭,因為接下來便要開始生產了。佳語很害怕那打麻藥之前的疼痛,不停地在口中碎碎唸著。

幸好襲向佳語的痛楚已經不再像撕裂身體那般劇烈,只剩下那股沉悶般的疼痛還在肚子裡翻湧,然而她依舊得不停地使力來對抗那疼痛。護士卻叫她等一會,因為還得推進產房才能生產,佳語怎麼可能忍耐得了。

拔去針頭後又過了兩個小時,佳語不自覺地一再用盡力氣去對抗那不停翻湧的痛楚,最後孩子終於生下來,她也整個累壞了。護士將清理乾淨的小寶寶放到佳語的胸口,不過佳語就連抬起手來扶住那孩子的力氣都幾乎用盡了。

看到母子平安,仁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能放了下來,只是他還不敢鬆懈。

從打催生劑到兒子出生,總共只經歷了大約十二個小時,仁聖陪著佳語進入待產室,最後再陪著她離開,他發現所有比他們早來的產婦,都還在待產室中等待著。在接下來數個月的期間裡,佳語都很虛弱,直到三至四個月之後,她才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回復至生產之前的狀態。




當時在佳語懷孕數個月後的那段時間裡,仁聖的爺爺竟然找到了仁聖與佳語同住的三合院,他的到來便是為了勸仁聖回家工作。家裡的事業原本就是從仁聖的爺爺傳至仁聖的父親手中,他不想這個事業在他兒子之後斷絕,因此他前來當仁聖與他父親的和事佬。最終仁聖的父母同意付給他一個月三萬六的薪資,並將休假增至一個月六天,仁聖接受了。

仁聖回家工作之後,儘管和家中的矛盾並沒有完全化解,但相處的氣氛確實緩和下來了。佳語產下兒子之後,仁聖的母親便要求他們搬至那第二棟房子裡住。那邊的居住環境確實比破舊的三合院好太多了,也更方便讓佳語好好地照顧幼子,所以他們搬到那裡居住,只是佳語並不認為這是長久之計。

佳語仍舊不喜歡仁聖的父母,而且那房子公共區域的每個櫃子裡都填滿了仁聖父母的用品。佳語在婚前自己獨居慣了,在婚後也想著保有掌管整個居家的權利,所以心裡總想著要找機會搬出去住。

兒子滿月時,仁聖和佳語去拜訪了林阿姨。阿姨將小寶寶放在自己半盤起的腿上,小寶寶非常地乖巧,沒想到平時精力旺盛的寶寶在阿姨的懷中會睡得如此地安穩,連小寶寶的父母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頭型像日本人,長得還蠻高的,應該比你高吧!你身高多少?」阿姨輕閉著眼,自言自語般地低語著,並向仁聖詢問。

「大概一百七左右吧。」

「那就比你高了。」

隨意聊了一陣子之後,佳語向阿姨提起想搬出去住的事情。阿姨說可以搬到離仁聖工作之處更近的住所,或者是直接把仁聖的父母當成房東。事實上那第二棟房子離仁聖的老家有一段距離,他的父母在仁聖離開、自己回歸工作崗位之後,確實因為距離的關係而長時間待在老家與工作地點,佳語幾乎不會在那第二棟房子裡看到他們回來。若是以經濟上的考量來說,直接就把那裡當成是租屋處,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

佳語忍不住哭了,剛生下孩子,又搬到不熟識且充滿壓力的地方,佳語整個月的心情都很低落,不過她願意接受阿姨的意見。佳語自己也很清楚,她想搬出去住只是為了自己的自尊罷了,她想以這種方式向仁聖那討人厭的父母小小地提出抗議,然而這種真實的心聲卻不可能因此而傳達到他父母的心裡,佳語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最後,佳語覺得她連自己的自尊都捨棄了。仁聖與佳語都能同意,他們之間也許就只剩下彼此和孩子了。阿姨告訴仁聖和佳語,要『從家裡開始』。




仁聖撫著他那整天吵吵鬧鬧的幼子微微凸起的前額,他兒子的頭顱又圓又大,就像他的老婆一樣。仁聖每次開玩笑地這麼說時,佳語總說那可讓她生產時痛得不得了。

「這額頭就像是小白鯨一樣。Echo location!」仁聖學著電影《尋找多莉》中的小白鯨那樣,將雙手放在前額兩側。

「也還好吧!」佳語看著他兒子的額頭。「不過,你知道鯨魚和海豚是怎麼在海裡睡覺的嗎?」

「嗯?」

「聽說海豚睡覺的時候,是左、右腦分開睡的。先是一邊的腦睡著,接著再換另一邊,這麼一來就可以定時浮出水面換氣了。」佳語開心地分享從電視節目中學來的小知識。

「不用兩個腦同時睡覺,是嗎?」

「就跟我們的兒子一樣,一直玩都不用睡。」

佳語和仁聖都笑了,同時仁聖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

因為時候到了,審判要從神的家起首,若是先從我們起首,那不信從神福音的人,將有何等的結局呢?(《彼得前書》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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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熱喔,我們去那裡吃冰吧!」

一行人步出餐館之後,亞列爾便提議再去吃點心,五人便一同走進了路旁的一家冰店。

送上冰品的年輕女子似乎是新來的員工,他們之前並沒有在這家店裡見過。她穿著露出整個大腿的短褲,上身的衣著也露出了整個手臂,儘管眼睛畫著濃妝,她的臉上卻戴著十分顯眼的全黑口罩。

「你是新來的嗎?我之前來這裡都沒看過你。」拉貴爾向女子搭話。

「我只是暑假回來幫忙而已。」女子將托盤上的冰點放到桌上,接著轉向一旁的米歇爾。「你們經常來嗎?這裡是我姑姑開的冰店,我整個暑假都會在這裡幫忙。」女子的雙眼因微笑而彎曲,微歪的頭顱將脖子拉出了美麗的弧度。

「偶爾來吧。」米歇爾只是瞥了女子一眼,便大口吃起了冰品。

女子離開之後,拉貴爾用力拍了一下米歇爾的背,讓米歇爾差點就嗆到了。

「幹什麼?」

「喔!」拉貴爾無語般地出聲抱怨。「下次你也戴口罩吧。」

「我才不要,悶死了。」

「坐他旁邊才會有女生來搭訕,這樣也不錯。」薩基爾還在盯著看那女子的曼妙身材。

「不過這麼熱的天氣,她竟然還能戴著口罩。」亞列爾似乎有些佩服地望著那女子。

「應該是因為長得很醜吧!」拉納弗格伸手比了比自己的嘴唇附近。

「不會啦,她的皮膚那麼白,一定是為了防曬,為了保養才戴的。」拉貴爾的雙眼一直黏在那女子的身上。

「要是因為傳染病而搞得大家都得戴口罩,那就不好玩了。」

亞列爾無心地一句話語,卻讓大家全都抬起頭來直盯著他瞧。

「幹……幹嘛?」亞列爾被四雙眼睛圍繞著,全身上下都很不自在,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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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7日

源珶和林阿姨一同來到仁聖和佳語的住處拜訪,雖然是個大房子,不過公用區域平時並不屬於仁聖和佳語的活動範圍,也沒有人打掃,所以他們便邀請兩人到他們房間裡的小客廳就座。阿姨帶來了禮物,說是從路上一間名叫做九馥鼎的包子店裡買來的五穀饅頭。阿姨說這九是極數,是最大的數字,有抵達頂端的意思。不過這個『鼎』有三隻腳,不像另一個『頂』字,彷彿有個釘子在一旁那般,寓意不是很好。而這『馥』看上去是一種香氣,同樣也帶有好的氛圍。這些饅頭裡有許多的穀物,形形色色的都有,接下來要數著饅頭過日子,在這些日子中,還會遇到許多不同的事情。

仁聖和佳語多少了解阿姨平時的作法,這禮物似乎並不是代表著什麼不好的含義,他們便欣然地收了下來。其實仁聖大約在一個月前就想找阿姨聊聊,可是當時阿姨去環島旅行了,後來阿姨說她想來仁聖家裡看看,所以在旅行回來之後,就另外約了時間來訪。

阿姨在佳語生產過後,有再次向佳語確認她是否還想寫小說的心意,當時佳語同意了。這次阿姨過來便是要告訴佳語她與她丈夫環島的過程,隨後還帶來了跟在阿姨身邊另一位阿姨所記錄下的部份過往事跡提供佳語做參考。

前一陣子正好發生了兩則震驚全世界的事件,一個是美國NBA職業籃球明星柯比.布萊恩因意外逝世的消息,另一個是從中國武漢漸漸擴散至全世界的未知肺炎正開始肆虐。阿姨說她從三個月前就開始不停地咳嗽,就連在環島的過程中也沒有好轉。她提著兩個大大圓形塑膠水壺,到了清水便下去買了過濾水,連瓦斯爐都準備好,自己煮了水來喝。他們北上至關西休息站,阿姨說她很渴、很渴,就讓阿伯幫她煮水,自己先去買一些東西回來。沒想到買完東西回到車子旁時,因為關西的風很大,火爐的火一直點不著,因此水沒煮開,水也喝不了,這讓阿姨氣得破口大罵。阿姨說,兩個大大的圓形水壺像是籃球一樣,煮水代表很火紅,不過在關西起了爭執,則暗示著柯比和他教練之間的關係(關西)。

接著他們旅行至基隆廟口吃了鰻魚羹,又到了八斗子公園,當時下著毛毛雨,還有年輕人在放煙火。晚上到東北角之後,他們在車上吃了便堂,然後直接睡在車上。隔天繼續往東部旅行,在行至花蓮時阿姨仍舊不停地咳嗽,最後便在台東的便利商店買了枇杷膏來喝。當時夜晚走在山路上,過年期間車潮眾多,往上頭看去是一整排的車燈,阿姨說那像是朝聖般的人龍,正是象徵著柯比的人氣。

回到西部時,他們到了關廟休息站停留了兩個小時,接著往下營的方向回家。阿姨一整路都在咳嗽,她說她在將病毒傳至全世界,在關廟休息意思是會把大家都關起來隔離,來到下營則是會贏的意思。

仁聖和佳語大開眼界,他們從自己的經歷便能了解到,阿姨確實知道很多事情,可是他們不曉得,阿姨連這整個世界的脈絡與走向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源珶在一旁為阿姨『翻譯』,像是在說著自己的事那般滿是自傲。他說阿姨的肉身是大勢至菩薩,其實就是釋迦牟尼佛,只是下至凡間便不稱佛而稱菩薩,而觀世音菩薩本尊的靈魂又附在阿姨的身上,所以阿姨是兩者合一。這個世間有許許多多的觀世音菩薩,不過只有創造這個法門的人會被稱為本尊。阿姨說她是林妙善,也是林默娘,這一世也姓林。太上老君是她的老師,就是太上老君讓阿姨下凡來演林默娘的。

源珶又繼續解說,釋迦牟尼佛被稱為現世佛,未來佛是彌勒,而彌勒便是阿姨這一世的兒子,將來這個世界就要交由他來管理。這時阿姨插嘴了,誰說要交給他了,他那個人呆呆的。阿姨這麼說,讓仁聖和佳語有點搞糊塗了。

不過源珶不受影響,他接著說,這個世界是阿姨在管的,阿姨演這些動作,天上的人都要有所行動。現在是佛教說的末法時期,其實也是西方所說的世界末日,若是不好好做事,無一倖免都會被收掉,阿姨現在是在收圓。而且如果幫阿姨做事,阿姨就會把她自己的福報補給他。仁聖和佳語都嚇到了,這會是什麼道理?阿姨不屑地回應,誰說要補給你了?

儘管源珶被糾正了幾次,他還是滔滔不絕地說著,這個世局都是由阿姨來演的這類事情。可是仁聖和佳語還是搞不懂,為什麼非得要這麼做不可。佳語問說,是事先安排好了之後,由阿姨表演出來?還是阿姨直接以演戲的方式傳達指令?源珶回答不出來。佳語又問說,若是看不懂阿姨演示的是什麼,那天上的人要怎麼做才好。這時源珶一副全是一群笨蛋的語氣回應著,看不懂不會問人喔!

是啊,那又為什麼還要另外用表演的方式進行呢?仁聖和佳語完全無法理解,阿姨究竟有何用意。阿姨只是淡淡地笑著,完全沒有再進行任何補充說明。

「感覺自己真的很渺小啊!」仁聖心有所感地說道。

「你覺得你很渺小喔?」阿姨一邊笑著,一邊瞇著眼望著仁聖。




仁聖和佳語接受了震撼教育,看著新聞上播出的事件,突然有種抽離整個世間的錯覺。他們漸漸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確實正沿著某個既定的軌道在劇烈變化著,而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部份劇情罷了。

接下來,從武漢傳播出去的疫情襲捲了全世界,而且愈發嚴重,許多地方開始實行封城的措施,口罩變成了必備的日常用品。台灣當時還未有疫情出現,卻也出現缺乏口罩的事態。很快地,台灣組成了國家隊出產非常多的口罩,並送至國外支援。

某次仁聖帶著一家三口去找阿姨時,阿姨說選擇武漢為起點,意味著連強壯的大漢都會病倒,後來西方的義大利米蘭首先封城,是因為那裡有『最後的晚餐』畫作,意指著對許多人而言只剩下最後的晚餐了,而且『義』得要『大』於『利』才行。佳語說這些被關起來的人很可憐,阿姨有些氣憤地指著佳語說道,這些人都過得比你還要好!

接著阿姨又說了,送口罩至國外時,她看到中華民國的國旗在天上飛。接下來台灣會被整個世界看見。










~~~~~~~~~~~~~~~~~~~~~

我又看見在天上有異象,大而且奇,就是七位天使掌管末了的七災,因為神的大怒在這七災中發盡了。(《啟示錄》15:1)

此後,我看見在天上那存法櫃的殿開了,那掌管七災的七位天使,從殿中出來,穿著潔白光明的寶石,胸間束著金帶。四活物中有一個(像飛鷹的)把盛滿了活到永永遠遠之神大怒的七個金碗給了那七位天使。(《啟示錄》15:5-7)

我聽見有大聲音從殿中出來,向那七位天使說,你們去,把盛神大怒的七碗倒在地上。

第一位天使便去,把碗倒在地上,就有惡而且毒的瘡【武漢肺炎】,生在那些有獸印記、拜獸像的人身上。(《啟示錄》16:1-2)




天上現出大異象來,有一個婦人,身披日頭【中華民國國旗】,腳踏月亮【台灣】,頭戴十二星的冠冕【中華民國國旗】。

他懷了孕,在生產的艱難中疼痛呼叫。

天上又現出異象來,有一條大紅龍,七頭十角,七頭上戴著七個冠冕。

他的尾巴拖拉著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龍就站在那將要生產的婦人面前,等他生產之後,要吞喫他的孩子。

婦人生了一個男孩子【末日審判那一世的彌賽亞】,是將來要用鐵杖牧萬國的,他的孩子被提到神寶座那裡去了。

婦人就逃到曠野,在那裡有神給他預備的地方【台灣】,使他被養活一千兩百六十天。(《啟示錄》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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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前從天上所聽見的那聲音,又吩咐我說,你去把那踏海踏地之天使手中展開的小書卷取過來,我就走到天使那裡,對他說,請你把小書卷給我,他對我說,你拿著喫盡了,便叫你肚子發苦,然而在你口中要甜如蜜。 我從天使手中把小書卷接過來,喫盡了,在我口中果然甜如蜜,喫
騰華醒了過來,她從地面上坐起,發現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天空中有些許的星光,然而那並不足以照亮四周,幽深的黑暗十分濃郁,騰華只能隱約看見幾個顏色較淡的樹幹表面鑲嵌於暗夜之中。騰華稍微挪動身體,支撐著上半身的手便碰到了一個物體,騰華彎下身來輕輕觸碰那物體,由那略為粗糙的布絨觸感往上探尋,便觸摸到了帶著稍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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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怎麼可能,你不是說天很黑,一點星光也沒有嗎?那肯定是什麼巨大的礁岩吧。」 四周發出了輕輕的嗤笑聲。 「不是,礁岩怎麼會動,他真的動了,真的在海面上動了,那一定是神族沒錯!」 更大的笑聲此起彼落地響起。 「好啦,別那麼激動!」第三個人出聲安撫著。 「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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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芮小姐,請過來一下。」 羅列萊站在池塘裏向亞芮招手。 「亞芮,別理她!」班傑明警告。 亞芮無奈地看他一眼,放下手邊正在撿的柴火,走到池邊。 「有什麼事嗎?」 地震停止後,格蘭德爾和亞芮灰頭土臉地回到王城,或是王城的廢墟,還沒到旅店就看到倒在街上的羅列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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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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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佛絲打破沉默,說道「這是闇之國度的黑玫瑰」布倫丹的眼神飄移,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我…我去找了伯川」艾佛絲嘆了口氣,說道「你今天不是去天國嗎?」布倫丹緊張地道「對呀!在天國遇見了伯川」艾佛絲拉上棉被,背對著他,不再說話。又過了一段時日,布倫丹懷著既期待又有些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天國,依舊的多立克柱式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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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西多爾想趁勝追擊,他走到塞拉斯的身邊,對著她說道:「小塞拉啊,妳覺得這裡好玩嗎?」   「好玩啊!」塞拉斯往嘴裡塞了一口布丁。   「那妳今天要不要在這裡住一晚?」   「不行……。」塞拉斯還沒開口,蘭斯洛特便搶先替她回答。   「為什麼不行?」伊西多爾疑惑道。
「可惡,怎麼一回神就回到了這裡。」伊諾克環顧四周,有些咬牙切齒的呢喃道。 剛剛,伊諾克正想去找伊莉安娜再來場訓練,「神之眼」卻亮了起來,看見了兩秒後出現的屬於「空間支配者」的白光。 提早兩秒知道,也無法改變什麼事情,當下也只有他一人,無法提醒其他人。 此時,伊諾克身處一個房間,房間很簡單,只有
大戰經過兩天後,鬼族的士兵終於安頓下來。 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生還者也都脫離了險境,伊諾克等人也終於有機會聚到一起。 「我本來準備要休息了,結果看到伊莉安娜開的門,一回來就看見你們竟然都回來了,這到底發生什麼事?」這次唯一沒有參戰的艾斯拉看著眾人,一臉的不解。 凱爾看了黛妮卡一眼,說:「這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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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見芙蕾雅大步流星的走向爭吵的餐桌,瑞伊眼不觀耳不聽的把髒餐盤放到回收口,再從櫥櫃拿出新的餐盤換上。   做好一系列動作時,瑞伊聽到出菜口有人在叫她:「新來的,把菜端去十七桌。」他手按菜口鈴,面貌是個年輕男子,眉眼間透露著不耐。   當瑞伊想過去接過餐盤時,一個有著黑色鬈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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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米蘭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他把煎好的牛肉放置餐盤上,對著外場喊道:「十三桌出餐!」   艾倫盯著手上的遙控器,監督著罐子往倉庫移動。   瑞伊手足無措的跟在艾倫身後,沒過多久空罐子與酒桶回到了拖車籃裡面,櫃門關上。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明顯比她的世界好不只一點。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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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節描述了鬧過雪域山難的美里的痛苦與懊悔以及她對於弟弟的愛和關心。小說中陸續揭露了這位主角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於生命的深層思考以及對弟弟的深愛和期盼。文中少女布莉透露了自己對頗勒古納的神祕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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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王座會議只剩下兩天,我們一行人專心的準備著可能派上用場的物品,鍍金獅鷲的老闆夫婦替我們張羅一頓豐盛的晚餐,因為大家一致決定明天一早就要先進入鐵衛堡將伊莉莎白藏好並討論好防守王座的戰略,基瓦拉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 「尹坲已經與艾米莉亞的前鋒接觸了。」基瓦拉穿著全套的裝備從住所跑過來,他上氣不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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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將目光看著我和加佛雷爾,感覺就是會從我們兩個身上找到接下來的答案,突然尤里的耳朵擺動一下,他似乎聽到遠方有什麼聲音,他快速的爬上了王座間的窗戶往外看。 「莫蘭迪先生,遠方塵土飛揚。」他看著遠處。 「應該是艾米莉亞的軍隊到鐵衛堡盆地了。」加佛雷爾判斷這個時間艾米莉亞的軍隊應該也要到盆地駐紮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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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芮小姐,請過來一下。」 羅列萊站在池塘裏向亞芮招手。 「亞芮,別理她!」班傑明警告。 亞芮無奈地看他一眼,放下手邊正在撿的柴火,走到池邊。 「有什麼事嗎?」 地震停止後,格蘭德爾和亞芮灰頭土臉地回到王城,或是王城的廢墟,還沒到旅店就看到倒在街上的羅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