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說】諸神末日——最後的救贖 (17)第三章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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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掩蓋著一層淡薄的灰雲,使夏季所累積的暑氣逐漸消散,細柔的雨水也洗去了飄浮的塵埃,空氣就裡只留下了從泥土裡飄散出來的霉味。

五足們於昨天黃昏時分乘坐著山羊回到了水沙連,眾人在用完晚餐之後,便來到了傳說中的活盆地四處探索了一番。

活盆地裡的土壤成份十分特殊,在飽含水份的狀態之下,只要在泥土地上踩踏或是跳動,就能感受到地面的上下起伏,彷彿就像是土地正在呼吸一般,那種感覺非常特別。五足們很喜歡這樣的土壤,他們各自找了片舒適的泥地,便在柔軟的土壤上休息了一宿。

天光才剛亮起,四周就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將最後的這兩顆六鼎石放到通天樹裡之後,第七顆寶石要怎麼處理?」起床後不久,伊瑪彌亞便和米歇爾討論起隨後的行程安排。

由於雨勢並不算大,五足們沒有受到影響,六人就直接圍坐在草地上談話。

「看來勢必得打破結界,再將第七顆寶石的能量集中起來。不過這麼做的話,被關在結界裡的龍脈資料就會大量向外溢出。」米歇爾試著仔細推敲步驟。

「在外頭再造出一個結界如何?」伊瑪彌亞回想起她先前使用困縛著路西法的寶石能量時,也曾使用過同樣的方法。不過當時她所造出來的結界過於薄弱,之後就讓路西法逃走了。

「這麼做也是可以,不過要造出這麼大型結界,可得費不少力氣。」米歇爾垂著頭思索,抬起視線的同時,卻突然對上了薩基爾的雙眼。「這樣吧,造結界的事就交給你們四個人一起負責,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被指派任務的四人面面相覷,雖然單獨打造出結界並不成問題,不過若是要聚集多人的靈力合成一體,那可是要有相當程度的默契才有可能成功。

「是…是可以試試看啦。」拉貴爾有些苦惱地搔了搔頭。

「可是結界的範圍究竟有多大啊?若是無法正確地估算,那也不曉得該怎麼做。」拉納弗格抬眼望向了西方的山頭。

「對啊,我們沒辦法看到結界的範圍,那就不曉得該從哪裡造到哪裡了。」亞列爾出聲附和。

「看得到喔!」伊瑪彌亞指了指天空的方向,因為在座的只有自己知道這件事,這讓伊瑪彌亞感覺頗有成就感,忍不住揚起嘴角淡淡地笑著。「從天上往下看的話,就能看到整個結界覆蓋的範圍。因為超過樹冠上方的結界並不是做成『迴圈』型的樣貌,只是單純的透明形態,所以從天上就能透過結界看到裡面的樣子。」

不只是被指派打造結界的四人,米歇爾似乎也感到意外。

「從天上就能看得到裡面?」薩基爾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還微微地突了起來。

「我第一次進去結界裡面的時候,就是從上面過去的。」伊瑪彌亞止不住笑意地點了點頭。「所以在造出結界之前,我們就要先進去裡面,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出來?」

「像原本的那樣,造成只出不進的結界,辦得到嗎?」米歇爾的視線一一地掃過了圍坐在一起的四人。

「像鏡子那樣的感覺嗎?」拉納弗格向米歇爾確認結界的型態。

「差不多吧。」

「應該可以吧!」

拉貴爾看向其它三人,雖然四人似乎有點沒自信的樣子,不過還是全都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一樣先將結界打開一個洞,進去之後,如果又遇到蜜蜂的話,那該怎麼辦?」

「既然已經知道蜜蜂在通天樹附近,那就不會被咬到了吧?」

「咦?是嗎?」伊瑪彌亞呆愣地眨了眨眼。

「你就是沒戒心又動作慢,才會被咬的。」米歇爾半瞇著眼望著伊瑪彌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可不是普通人的身體耶!」

「我……。」伊瑪彌亞原本還想反駁,可是一想到米歇爾確實從一開始就沒被那些瘋狂的蜜蜂咬到,伊瑪彌亞就只能乖乖地閉上嘴,卻又忍不住在口中小聲地碎唸著。「也不是只有我被咬啊……。」

「直接從上方進入通天樹附近的話,可能還是會有點危險。我們一樣從側邊進去,再衝向位於深處的通天樹,這麼一來,應該能在被蜜蜂注意到之前抵達。我們先把剩下的兩顆六鼎石放進去,等你們建好了結界,薩基爾就向我們打個信號。你的琴聲應該有辦法穿透兩層結界吧?」

「沒問題。」薩基爾難得表情嚴肅。

「等收到信號,我就將第七顆寶石的能量集中起來,你也要幫忙。」米歇爾指了指伊瑪彌亞。

「我就想問這個,你要我怎麼幫忙?」

「好問題。既然外面還要留著另一層結界,那就不能直接把結界炸開。我如果把結界切成碎片的話,你能把碎片集中起來嗎?就是用那個。」

米歇爾朝著伊瑪彌亞伸出了手,似乎是想向她索取什麼物品,然而這卻讓伊瑪彌亞感到一頭露水。

「那個?」

「就那個啊!」米歇爾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腕。「我不是造了一個代替品嗎?」

「代替品?」伊瑪彌亞思考了幾秒鐘,這才想起了米歇爾所說的代替品是什麼。「你是說這個?」

伊瑪彌亞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宛如水晶球的玻璃球體,原來昨天在白沙墩造出來的東西,就是打算用來做為第七顆寶石的能量載體。

「原來如此。爸爸,你好聰明喔!」伊瑪彌亞突然意會過來的同時,也忍不住出聲讚嘆。

「剛好想到而已。」米歇爾微微地揚起了唇角。「因為裡面還有蜜蜂,所以這個過程得十分小心才行。沒有其它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行動吧!」

米歇爾輕拍了一下手,所有的人便陸陸續續地站起身來。

「就算被咬了也沒關係,等到通天樹被啟動之後,聖靈的能量就能清除夾藏於龍脈資料庫中的所有情感,並且一同淨化蜜蜂的毒了。」米歇爾附在伊瑪彌亞的耳邊輕聲說著。

「嗯!」伊瑪彌亞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




被細雨浸濡的泥土地面開始蓄積起小小的水塘,水面上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米歇爾在泥土地上建起了一座朝向半空中傾斜的無形斜坡,使眾人前往結界上方的同時還能隱蔽於稀薄的霧氣裡。

一行人越過位於活盆地東邊的山稜線後,又繼續攀爬至離最高的樹冠約一百公尺高的半空之中,這時他們遠遠地就能隔著薄霧看見前方一大片黑色的倒蓋碗形突起。

「看一下整個範圍有多大吧!」

所有的人又往上行走至倒蓋碗形的頂點上方,當伊瑪彌亞告訴其餘的人,這個結界能直接站在上面而不受其影響之後,米歇爾便消去了無形的半臺,讓所有的五足一同落到了結界上。

拉納弗格、亞列爾、拉貴爾和薩基爾四個人聚集在一起,於結界上方到處走動,一邊討論著要如何合作打造出另一層覆在外面的結界,伊瑪彌亞則與米歇爾待在原處,蹲下身來仔細地觀察著結界的構造,並計畫如何將之斬碎而後收集起來。

「這個結界的能量被壓縮得很密實呢!」伊瑪彌亞以手指輕輕地敲擊著結界的表面,一邊說出了之前和拉斐爾在這裡時所發現的事情。「不過我們的靈力能量與這個結界的能量波長似乎比較相符,所有能自由地穿透進去。相反地,拉斐爾的靈力波長就與她所守護的紅色六鼎石比較相近,因為頻率比結界的能量低,拉斐爾的靈力反而會被結界反射出來。」

伊瑪彌亞將掌心貼在結界上,向結界傳送了些許的靈力之後,結界便發出了紫羅蘭色的淡淡光芒。

「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就很好處理了。」米歇爾立即掌握了現況,並接著做出了分析。「不曉得這程度如何?」

米歇爾以食指的指尖在結界的表面輕輕地撫過,淡淡的黑煙便從他的指尖處緩緩地冒出來。

「切開了?」伊瑪彌亞驚訝地輕聲說著。

「那我明白了,將靈力打磨至這種程度的話,就能將結界斬碎了。」

一絲一絲的黑煙不停地自那小小的缺口流洩出來,這與他們暫時將結界磨薄而開出的缺口不同,並不會再度合上。

「這些資料一直跑出來耶,沒問題嗎?」伊瑪彌亞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沒問題,等一下全部淨化之後,這些資料就只是單純無害的資料了。」米歇爾以手掌撫過那細小的缺口,暫時以靈力封住。「你能將結界的碎片全部收集起來嗎?」

「應該可以,只要造出一個引力中心,將結界的能量全部吸進這裡面,這樣就可以了吧?」伊瑪彌亞取出了那個六鼎石形狀的透明玻璃,將它握在手心裡稍微測試了一下靈力的狀態。

「好,那我們就先進去把剩下的六鼎石放到通天樹裡,然後再來造出第七顆寶石。」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路西法會變得怎麼樣?」伊瑪彌亞突然想到了被第七顆寶石能量困縛住的路西法。

「沒怎麼樣。原本路西法在第七顆寶石碎裂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被那強烈的能量燒毀了。等到第七顆寶石的能量全被集中起來,被困縛在裡面的靈魂該去哪就會去哪,就跟被困在結界裡的其它靈魂一樣。拉貴爾他們造出來的結界並不會綁困住靈魂。」

「原來如此。」

伊瑪彌亞點了點頭,接著便跟著米歇爾來到了結界邊緣的地面,打算從這裡進去。

「從之前進入的地方進去,應該就能照著原本的路線找到通天樹了。」

「嗯。」

伊瑪彌亞跟著米歇爾的步伐以雙足傳送靈力,將結界打磨出一個缺口之後,再合力把缺口撐大,接著便快速朝著結界深處衝了過去。

兩人踏上結界內的土地,以一層護身的結界隔開黑煙的同時,卻頓時在腳下感受到了奇異之處。這種浮動般的觸感好似是踩在活盆地裡的泥土上似的,以極快的速度越過時,腳底就會有種虛浮的感覺,好像一不小就會踩空而跌倒那樣,讓伊瑪彌亞感到有些心驚膽顫。

穿過散發出光芒,不斷重覆上演著同一事件的區域,接下來就會抵達蜜蜂和通天樹的所在地了。也許是因為他們的速度很快,兩人沒有聽到任何蜜蜂拍翅的聲音,就已經進入了通天樹的底端。

「沒被咬吧?」米歇爾一邊領在前頭攀上階梯,一邊向跟在身後的伊瑪彌亞關切地問道。

「嗯,連聲音都沒聽到,難不成已經不在這裡了?」伊瑪彌亞忍不住覺得奇怪,連著兩次來到這附近時,她都遭遇了狂暴的蜜蜂群襲擊,然而這一次過來這裡,四周卻是一片寂靜,就連一隻蜜蜂都沒有看到。雖然伊瑪彌亞應該要對此感到慶幸才對,可是她的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兩人抵達了通天樹的頂端,藉著包圍著拉斐爾的結界所散發出來的淡藍色光芒充當光源,伊瑪彌亞很快就找到了開啟通天樹的中心開關,按著順序將橙色與黃色六鼎石擺放在紅色與綠色之間,將下來就要等著執行下一個步驟了。

「我們要在這裡等嗎?還是要到外面等?」伊瑪彌亞詢問米歇爾的意見。

「在這裡好像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到通天樹外等吧。儘量走到靠近結界的邊緣處,在那邊等的話,應該就不會受到蜜蜂的追擊了。」

米歇爾的話才剛說完,兩人的耳裡就傳來了奇怪的聲響。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那是圍繞在通天樹外面的蜜蜂正瘋狂地衝撞四周的外牆,他們才會聽到這低沉的嗡嗡聲響。然而腳下開始傳了來些許的震動,米歇爾立即反應過來。他拉著伊瑪彌亞整個伏靠在牆壁上,將伊瑪彌亞護在懷裡的同時,傾刻間兩人的雙腳就懸空飛離了地面,包圍著拉斐爾的蛋形結界也傾倒下來,隨後整個通天樹歪倒了下去,他們兩人與拉斐爾便跟著通天樹一同往下墜落。










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了早晨的市場裡,他的穿著輕便,灰白色頭髮理得很短,不過鬍子並沒有剃得很乾淨,所以整體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修邊幅。然而男子正精神奕奕地向市場裡的人打招呼,一點也看不出他昨晚又和友人喝了整晚的酒。

「勇仔,今天也要買條魚嗎?黃魚剛進貨,很新鮮喔!」

「好啊,我看看。」

勇仔熟門熟路地拿起攤販桌上的一枚勾子,拉起了其中一條魚的魚鰓,並仔細地觀察魚的眼睛。

「勇仔,你今天戴了不同的項鍊喔?還真是難得,又去哪裡找到新的墜子了?」老板一邊處理著手邊的魚,一邊瞄了幾眼勇子的脖頸附近。

「什麼?我一直都是戴同一條啊!」勇仔不明所以地摸了摸掛在胸前的那顆小小的墜子,那如同黃豆般大小的觸感與往常沒什麼不同,但當他拉起項鍊低頭望過去時,卻不禁瞪大了雙眼。「什麼?」

原本比黃金還要耀眼的飾品,顏色卻變得異常暗淡,勇仔緊張地取下整條墜鍊,將墜子小心奕奕地捧在手心裡,還跑到了市場外面,就著陽光仔細地觀察起來。墜子在手裡是晶瑩透明的橙黃色,然而卻不再像當初那般如同鑽石的閃亮。就在勇仔陷在疑惑之中的時候,原本是固體的墜子卻慢慢地如同冰塊一樣融化了,最後只在掌心上留下了一小漥橙黃包的濃稠液體。

儘管勇仔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仍忍不住好奇,湊上鼻子嗅聞了一下。他能聞到像是蜂蜜那般的甜味,以另一手的指尖沾了一些放到口中之後,嚐起來確實也是蜂蜜沒錯。

勇仔在山林裡撿到的金色寶藏,無緣無故就變成了普通的蜂蜜,這讓勇仔呆愣在原地好一陣子,就連魚販老闆從遠處喚了他好幾聲,他也像是沒聽到那樣一動也不動。




餐館廚房裡的眾人正在忙碌地備料著,送來肉品的司機和老闆一起來到了櫃臺處簽收,這時司機指了指櫃臺旁老闆引以為傲的玻璃藝術品稱讚著。

「我上次在市場裡看到了類似的東西,可是那全是透明的玻璃裝飾品,根本就不像這個一樣,還能有這麼漂亮的顏色。」

老闆聽到自己所收藏的藝術品被人稱讚,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受眾人追捧那般驕傲,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與這藝術品相關的事情。

「看吧,這麼漂亮的顏色,哪裡能找得到啊!這可是獨一……。」

老闆的話才剛說到一半,雙手所指的玻璃裡頭,有如絲線旋繞交纏的亮麗橙色,卻像是真的流動了起來那樣,一點一點地流溢出來,並且消散慢慢地在空氣裡。等不及老闆有下一步的反應,那玻璃藝術品裡就全然沒有了色彩,最後老闆只能半張著嘴,眼睛直盯著那個與司機口中所說的透明裝飾品沒什麼兩樣的得意藝術品,卻什麼事也做不了。




一名婦人慢條斯理地坐上了副駕駛座,於驕車開動之後,她還拉下了遮陽板上的鏡子補了點妝。剛剛才在髮廊裡整理好了髮型,她用手輕輕地撫著那特意弄捲的頭髮,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又調整了一下鏡子的角度看向自己的脖頸處。

婦人的脖子上掛著一整串美麗的珍珠項鍊,她以手指輕撫著潔白的珍珠,像是在數數一樣一顆一顆地仔細察看著。

潔白的珍珠儘管是以白色為底,上層卻有一層透明的七彩光澤,如果是在陽光底下的話,七彩的顏色會變得更加鮮明,婦人走在街上的時候,看上去就會像是覆著一層透亮的七彩披肩那樣,那可是以光彩奪目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地耀眼呢!

婦人忍不住嘴角上揚,她用兩隻手指掐著其中一顆珍珠,並在串繩上來回轉動著,以此觀賞那躍動般的光彩。

也許是驕車裡光線不足的緣故,看著那珍珠的七彩顏色好似比平時看到的還要暗淡。婦人不死心地調整了坐姿,驕車轉了彎之後,陽光就直接穿過了前方的擋風玻璃,不偏不倚地照射在婦人的脖頸處。

成串的珍珠潔白得發亮,然而此時的珍珠卻只反射出白色的光,原本應該會懸浮在上層的透明七彩光澤沒有留下一點蹤跡,讓婦人以為她的眼睛是一時適應不了強烈的陽光才會看走了眼。

婦人不停地轉動著手指之間的珍珠,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忍耐不住,彷彿像是看見了無比可怕的鬼怪那般大聲地尖叫出聲。

正在開車的丈夫被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方向盤因手臂的抽動而被轉動了一個小角度,差一點就要撞上了旁邊的車輛。他立即將車子暫停到了路邊,因為妻子的尖叫與差點出車禍的衝擊而止不住狂跳的心臟,他大口地喘著氣,緊皺著眉頭轉向他的妻子。

「幹什麼?叫那麼大聲幹嘛!」他忍不住怒吼著。

「我的…我的…,我的項鍊……。」

婦人咬著下唇不再說話,接著便在車子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拉納弗格、拉貴爾、薩基爾、還有亞列爾,他們各自站在結界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以拉納弗格傳送的一環靈力做為信號,四個人開始將武器放在看不見的結界前緣,釋放出靈力並層層疊疊地編織成約三吋厚的鏡面結界,從自己的身前朝著左右以及前方將結界延伸出去。

如果只是普通單層的結界,打造起來其實並不費力也不費時,可是如果要堆疊至三吋這麼厚,大概就要編織約三十層左右才會足夠,而且結界的範圍十分廣大,從結界的中心直至邊緣,大概有十公里這麼遠,就算四個人各自打造一個範圍,最後再全部連成一片,他們還是得花上不少的時間才能做到。

一直不停地施放靈力會很疲累,編造結界的速度有可能會變得越來越慢,然而四個人還是儘快加緊速度,數十分鐘左右就已經造出了和人一樣高的結界外緣了。以這個速度進行下去,順利的話也許再過一至兩個小時,就能進行到最後收尾的部份。

四個人專注於眼前的結界編結上,同時也要感受其它人的靈力,如此才能相互配合彼此的進行速度,因為越是同步造好結界,最後結界的相連就能越加緊密。

結界的高度逐漸朝著樹冠上方發展,就在此時,地面傳來了震動,緊接著一聲轟然巨響,四個人因為地表的大幅震盪而同時被甩飛,跌至地面之後,手中的武器也被震落了。

他們各自狼狽地支起身體並一邊拾起武器,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就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龐大的水柱正從地底下往上沖上來,每個人都驚訝地目瞪口呆。他們尚在思考要如何繼續重新打造結界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沒必要這麼做了。

大量的黑煙被大水沖了上來,原本還很清澈的水源,因為混入了越來越多的龍脈資料,彷彿變成了墨黑色的石油那般汙濁而濃稠。他們下意識地在自己的身周造了一層薄薄的結界,用以隔離那如同大雨般落下來的汙水。當四個人重新聚在一起之後,卻也不曉得接下來該做什麼才好。

「那兩個人沒事吧?」亞列爾雖然撐著傘,卻還在傘的外圍造了一層結界。他有些擔心地望著那渾濁的巨大水柱,忍不住輕皺起眉頭。

「沒事,那可是頭家啊!」拉納弗格將長劍收回腰間,一邊抬眼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他確實不怎麼擔心,可是卻對頭家接下來要怎麼處理目前的狀況感到十分好奇。

聽了拉納弗格的話之後,其它三人也頗有默契地點了點頭。










通天樹傾倒至約四十五度角之後,便開始一節一節地斷裂,並在牆上開出了數個巨大的洞口。

米歇爾看到陽光從身後照射進來,便轉身將伊瑪彌亞推往洞口的方向,並且使力將她的身體往外推出去。

「跳上去!」

伊瑪彌亞越過洞口後在半空中翻轉了半圈,並造出了一個無形的平台降落於其上。通天樹又傾斜了更大的角度,米歇爾扛著包圍拉斐爾的巨大蛋形結界跳了出來,伊瑪彌亞將無形的平台往外擴大,並朝著米歇爾大喊著。

「這裡!」伊瑪彌亞指了指自己的腳尖,示意無形平台的存在。

米歇爾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穩穩地落到了無形的平台上,還沒把拉斐爾放下來就造出了斜坡,並拉著伊瑪彌亞往結界外緣的上空奔了過去。

「快走!」

巨大的水柱從下方沖了上來,打到斜坡的時候還引發了劇烈的震動,伊瑪彌亞差一點就要跌倒了,還好米歇爾使力拉著伊瑪彌亞的手,這才讓伊瑪彌亞穩住了身體。

兩個人一路往水柱外衝出去,他們身體早已被大水淋得潮溼不已,雖然他們是海蛇的型態,可是全身這麼被大水不停地沖刷,不僅會覺得十分礙事,還會感到有些疼痛。

衝到水柱外圍之後,兩人又朝著斜上方奔馳了好一段距離,一直來到水柱無法觸及的高度之後,這才停下腳步回過身觀察。

此時的水柱變得又黑又濃稠,似乎是混入了大量的龍脈黑煙。

「怎麼會這樣?」伊瑪彌亞喃喃低語著,似乎是在詢問米歇爾,卻又像是自言自語。

「剛剛進到結界裡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米歇爾低垂著雙眼望著與結界差不多範圍,高度還超出樹冠上方的龐大黑墨水柱。「地面有些不穩,而且蜜蜂好像也不見了。也許龍脈裡的資料不停地向外溢出,導致地底下的能量失衡了。」

「你是說,龍脈裡的能量不停地跑出來,結果地基就被掏空了,是這種感覺嗎?」伊瑪彌亞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說話時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調。

「地底下的水脈原本就受到山體各處的重量擠壓,現在結界這裡的壓力消失,水就從這裡沖上來了。」

「那拉貴爾他們造的結界……?」伊瑪彌亞望著下方試圖尋找其它人的身影,然而不僅有樹冠的遮蓋,黑色水柱也在四周打出了許多墨色的水霧,掩去了下方的景象。

「就算造好了,大概也被沖垮了。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應該是還來不及造好。」

「不過現在要怎麼辦?不光是第七顆寶石,連六鼎石和通天樹都不曉得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還要怎麼淨化夾藏於龍脈資料中的情感呢?」伊瑪彌亞緊皺著眉頭,一臉擔心的模樣望著米歇爾。

「看來啟動通天樹,留下聖靈的能源供地球上的人使用,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不過如果只是單純地淨化夾藏於龍脈資料裡的情感,還是有其它的方法的。」米歇爾斜眼瞥著伊瑪彌亞。「你以為會平白無故地讓這些神族和五足下來這裡嗎?」

「難道不是為了守護六鼎石,還有啟動通天樹嗎?」

「這些任務就非得要這些能使用靈力的神族與五足才能做得到嗎?」

「你的意思是?」

「我們就是被安排好的第二個選項。」米歇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喚醒拉斐爾才行。」

米歇爾將巨大的蛋放到了無形的平台上,並輕輕地拍了拍蛋的頂端。

「喚醒?你是說,將拉斐爾的意識從沉睡中喚醒,然後再把她的意識從那大量的資料裡拉出來?」伊瑪彌亞睜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可是你不是說那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辦得到嗎?」

「是啊,所以不是要把她拉出來,而是要讓她在資料裡也能做事。」

「什麼?」

「你和她的因緣比較好,所以由你來做會比較順利。」米歇爾抬起下巴指了指拉斐爾的方向。「不用完全進到她的意識裡,只是在外頭觀看,並且向她傳送訊息,這樣你能做得到吧?」

伊瑪彌亞回想起之前將手掌伸入受汙染的泉水裡時,雖然她的眼裡看到了異象,但她的身體並沒有被吞噬,所以當她自由地將手抽離水面之後,她就毫無阻礙地立即回到現實。或許使用類似的方法,伊瑪彌亞也能看到拉斐爾的意識,並且同時向她的意識傳遞出一些訊息。

「應該可以吧。」伊瑪彌亞伸手抵著上唇,語帶保留地說著。「不過要向她傳送什麼訊息?」

「你之前也說了,我們的靈力被限縮於某個頻率波段,不過若是集合所有的六鼎神族以及五足的靈力,那麼靈力的波段就會變得完整,如此一來就能與預定要從通天樹傳送過來的聖靈能源相近,用來淨化夾藏於龍脈資料裡的情感就不成問題了。」

「原來如此。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召集所有的神族過來,和我們一起做淨化的工作嗎?」

「不用過來這裡。所有的六鼎石都被隱藏在不同的地方,而且將那些地點相連起來的話,正好是以通天樹與第七顆寶石為正中心繞一圈。如果將所有神族的靈力從六鼎石的隱藏處打入地底下,並且使靈力朝著這個方向傳送過來,這麼做的話應該能含蓋整個龍脈資料庫的範圍,不僅能傳送靈力,還能把資料一起推送過來。」米歇爾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四周望了一圈。「我讓下面四個人將傳送過來的靈力與資料集合起來,並且混入自己的靈力。既然這裡都破了一個大洞,我們可以在這個洞口做出兩個通道。一個通道是將靈力混入資料中淨化夾藏於其中的情感,另一個通道是將淨化完成的資料再度送回龍脈之中。這樣你能做得到嗎?」

「嗯……,跟著你做的話,應該沒問題。」伊瑪彌亞的表情有些呆愣,似乎是還在思考整個流程的進行。

「所以我要讓拉斐爾回到紅色六鼎石的隱藏地點,她要在那裡將靈力打入地面,並且朝著這個方向將靈力傳送過來。」

「好,我會這麼跟她說的。」

「這裡交給你了,要讓她於一小時後開始進行。」米歇爾指了指天頂,示意伊瑪彌亞要注意太陽的位置。「我先下去找他們,交代完任務之後再回來和你會合。」

米歇爾從無形的平台上一躍而下,落到樹冠裡之後便失去了蹤影。

伊瑪彌亞深吸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就將手撫在巨大的蛋形表面上。以自己的靈力所打造出來的結界,要重新塑造或是直接打散都十分容易,伊瑪彌亞將手撫過的地方化成液體,手掌便自由無礙地穿透了過去。

伊瑪彌亞一點一點地將注滿蛋內的冰凍靈力收回,等到拉斐爾的身體開始飄散出淡淡的黑色煙霧之後,便把剩下的冰凍靈力壓縮成透明的皮膚覆在拉斐爾的身上,同時解開最外層包覆著冰凍靈力的蛋形結界。如此一來,拉斐爾的身體就能再次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不過卻仍處於半冰凍的狀態之下,龍脈裡資料對她的影響也會降至最低。

伊瑪彌亞看見了拉斐爾的背後是漏出最多黑色煙霧的地方,她繞到拉斐爾的身後,伸手穿入煙霧之中,並將手心貼在拉斐爾雙翼間的後背上。

伊瑪彌亞聽到了細碎的談話聲音,然而也許是因為流洩出來的資料並不多,所以伊瑪彌亞的眼裡沒有看到異象,耳朵也聽不太清楚談話的內容。

伊瑪彌亞閉上了雙眼,試著在心裡默唸著任務的指示內容,默唸了幾回之後,這一次她堅定地大聲說出口。










「伊娃。」

男人叫喚著她,她回過頭,卻看見男人整張臉已經漲得通紅,還因醉酒而幾乎站不穩腳步。

整個封閉的宴會廳溢滿了煙草的味道,白色的煙霧燻得讓人就快睜不開眼,然而所有的人仍大肆地狂歡飲酒,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的他們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每個人都想在最後活得越歡快越好。

伊娃還未醉得不醒人事,男人朝她撲過來的時候,還是一把扶住他的肩頭拉開了距離。

「伊娃,你跟我走吧!」男人幾近哀求地望著她的臉。

「你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你要好好照顧我的妹妹 。」她用扶著男人肩頭的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這時她耳裡傳來了和這宴會廳格格不入的聲音。

她感到有些奇怪,卻仍繼續朝著宴會的另一頭走去,繼續拿起了酒杯。

眾人飲酒跳舞的聲音不絕於耳,此時那聲音又出現了。她從未在這一世聽過這個人的聲音,然而這聲音卻令她感到十分熟悉。她不禁想像起,若是那人也在這裡的話,情況是否會有所不同?

「……六鼎石……。」

她聽到那話裡出現了奇怪的字眼,接著她的雙腳好似離開了地面。正當她不明所以地低下頭察看時,就看見她已經穿過了密閉的宴會廳,飛到了外頭因戰爭而變得殘舊破敗的街道上方。

她看到國家的元首希特勒正坐在她的身旁,她的面前還放著事先準備好的毒藥以及槍枝。因為她很愛漂亮,就算到死也想保持自己的美麗,其中一份毒藥就是為她而準備的。

她並不後悔跟著希特勒,儘管她也曾幻想著與現在完全不同的美好未來,然而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不過至少她還能美麗地死去。

就在她和希特勒一起將毒藥放入了口中的時候,她的耳裡又傳來了那個聲音。

「回到六鼎石的那棵樹上,一小時後,將靈力注入樹裡,並朝著大灣中心傳送過來。」










拉斐爾猛然張開了翅膀,伊瑪彌亞被嚇得睜開了雙眼,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拉斐爾於一瞬間飛升至空中,隨後便不偏不倚地朝向北方飛了過去。伊瑪彌亞還心有餘悸,她一邊按壓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朝著那墨黑的巨大水柱望了過去。

水柱的水流似乎減弱了一些,方才整個高度還超出了四周的樹冠,現在最頂端的地方卻已經比樹冠低矮了不少。也許是被水流捲去的關係,樹林之間並沒有被黑煙籠罩,取而代之的是黏稠的汙水沾附於林葉與地表上,整片林地像是被披蓋上了一層黑色的棉被一般,視野所及之處全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這時,伊瑪彌亞發現水柱的後方出現了幾道飛在空中的影子,原本她還以為那是附近的鳥兒,不過仔細一看卻發現那是在半空中疾馳的人影,看來被指派任務的四人已經出發前往各地了。

過了一會兒,米歇爾竄出了黑色的樹冠,再次回到了無形的平台上。

「下面的狀況如何?」

「一片狼籍。」米歇爾身外的一層蛋形結界沾上了不少黑色的黏液,黏液順著外圍滑落,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又回復成透明的模樣。「影響的範圍正在逐漸擴大,不過這附近的動物好像早就預料到了,好像在我們今早抵達之前就全離開了。」米歇爾抬眼望向了四周。

「就連結界裡的蜜蜂也是嗎?」

「有可能吧。」米歇爾俯瞰著下方的水柱,水流已經變得越來越小,幾乎就要和地面齊平了。「拉斐爾的狀況如何?」

「應該成功了吧,我讓她處於半冰凍的狀態,並且和她說了任務的內容,然後她就突然朝北方飛過去了。」

「很好,接下來我們就等他們的靈力傳送過來吧!」米歇爾嚴肅地點了點頭。










魚攤販的老闆看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其它客人之後,就朝著市場外走去。

「勇仔,怎麼了?怎麼突然呆住了?」老闆重重拍了兩下勇仔的後肩,可是勇仔只是抬起頭呆愣地望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是怎麼了?」老闆緊皺著眉,眼角瞥過了勇仔的手心,這才發現他的手上捧著一條沒有墜子的項鍊。「這條鍊子怎麼了嗎?」

就在老闆仍舊一臉疑惑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快看、快看!」

市場外的馬路上,來往的行人聽到了叫喚,有的就真的停下腳步抬眼頭望去。老闆看了這些停佇的行人一眼,也學著他們抬起頭來。




運送肉品的司機盯著面前的透明藝術品,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等他再次睜眼仔細一瞧,原本在那藝術品裡的美麗色彩卻仍舊不見蹤影。

正當他打算開口詢問站在櫃檯裡的老闆時,門外卻突然有人衝了進來。

「老闆、老闆,快來看啊,你看這像不像你那藝術品裡的花紋。」

老闆這時突然回過神來,立即跟在來人身後走出櫃檯,司機也跟在老闆後方,三個人便一起走到了店外。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不論怎麼安撫,他的老婆就只是不停地哭泣。

「我的項鍊,我的……,我的……!」

老婆的嘴裡不停地重覆著同樣的話,卻又說得不清不楚的,搞得他一頭霧水。

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伸手摸了摸掛在他老婆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同時還不停地稱讚那條項鍊有多麼地華貴、有多麼地美麗,沒想到老婆卻哭得更大聲了。

他忍不住扶著額頭搖頭嘆息,這時車外發生了一些騷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路上有行人走過他的車窗外之後,卻停佇在不遠處伸手指著上方。更多的人圍到那人的身邊之後,又全都望著同一個方向。

他抬起頭隔著擋風玻璃看向那人所指的地方,頓時他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在那一刻,他的耳邊似乎也聽不到任何哭泣的聲音。

「喂!你看。」他下意識地推了推他老婆的手臂,隨後就一個人走到了車外。

清澈的天空連一片白雲也沒有,蔚藍色的背景像是被一面巨大的菱鏡所覆蓋著那樣,彩虹的顏色整片整片地潑灑於其上。儘管日陽並沒有大幅地移動,那七彩的光影卻不停地旋繞變幻著,好似正隨著高空的風隨意飄動著那樣。眾人抬頭仰望著,感覺就算這麼一直站在原地觀賞下去,似乎也不會有看膩的時候。










米歇爾將無形的平台降至與地面齊平,現在已經看不到墨黑色的巨型水柱,米歇爾與伊瑪彌亞只能往下瞧見巨大的洞裡有濃稠的陰影在翻滾著。

米歇爾告訴拉納弗格、拉貴爾、亞列爾以及薩基爾,現在已經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飾,就算在天上行走也不用藏身於雲霧之中了。四個人依照米歇爾的指示,以五足的疾速前往各地尋找神族。亞列爾前往太平洋的時候,發現那裡一片風平浪靜,原本常年的暴風雨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他一抵達火燒島附近,就已經看見了馬奇文塔坐在那裡與艾瑞奧克聊天。拉納弗格回到大武山的時候,沒想到兩隻大黑熊就坐在樹的頂端迎接他的到來。薩基爾來到白沙墩上,用武器在沙堆上敲了幾下,烏列爾就立即無聲無息地現了身。拉貴爾在海上呼喊著美麗的姑娘,納基爾這才不情不願地飛到他的面前。

四個人接連返回至大灣的肚臍,此時正站在四個方位待命著。地底下傳來了脈動,不同於巨大水流的震動,靈力夾帶著大量的資料源源不絕地被傳送了過來。隔著地面,他們能隱隱約約地聽見低聲的嗚鳴,似乎是一些咒罵與抱怨的說話聲,不過他們就算不仔細聽也能大致猜想得到,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樣的語言。

四個人集中精神於往靈力與資料的洪流裡匯入自身的靈力,龍脈裡夾藏著這個地球上所有人經歷所有世代的情感,每種人性的黑暗情緒全都能在裡面找得到,並且層層疊疊地濃縮成最為汙穢的狀態。情感的洪流在地底下湧動,彷彿一隻巨大的猛獸正一邊潛伏一邊低語著,泥土的地面因此變得極度地不穩固。

米歇爾和伊瑪彌亞站在黑暗洞口的正中心處,他們已經說好了,當米歇爾將龍脈中的情感淨化完畢,伊瑪彌亞就把無害的資料重新灌入地底,因此伊瑪彌亞只要隨著米歇爾的動作反向行走就可以了。

米歇爾感到受從四面八方湧向中心的靈力與眾多情感,便立即衝到靠近洞口邊緣的地方,並開始朝著逆時鐘的方向旋繞著。米歇爾的任務是最為困難的,他首先要將龍脈裡隱含的情感抽離,接著再混入所有的靈力使情感轉化為有如同火源一般的普通能量。若說所有的神族與四位五足給了他許多的顏料,他就是那個將顏料變成美麗畫作的工匠,而米歇爾就是這些人之中最有能力,也最有經驗的畫匠。

神族與五足的靈力交織成了一座巨大的篩子,層層累加的陰暗情感在米歇爾的腳下被分解開來,原本暗淡的墨黑顏色已經不復存在,彷彿消融於空氣之中一般,使得被激發的靈力迸發出了七彩的光芒,幻化成彷若各種不同色調的透光彩帶向外拋飛。龍脈裡的資料連同情感一起被抽出了地面,米歇爾也於不知不覺間隨著靈力與資料的滿溢一點一點地往上慢慢爬升。

被淨化完畢的資料變得純淨而透明,伊瑪彌亞為了將資料朝著圓柱體的內部集中過來,便在米歇爾於無形平台上所走過的圓形裡側,沿著順時鐘的方向畫出了另一道圓。伊瑪彌亞將變得有如液體水晶般的透明資料踢回了洞口之中,同時也跟著米歇爾一同往天上攀升了上去。

巨大的圓柱體逐漸向上增長,而從圓柱體向外散發的七色彩虹也同時變得越來越宏大,越來越壯麗。隨著資料與靈力一點一點地被抽離地底,散發出耀眼彩虹光芒的圓柱體不停地變高,七色的耀眼光彩所能觸及的範圍也變得越來越廣,七彩圓柱體的光芒越過了蔚藍色的天空,橫跨了樹林與海面,甚至能被遠在上百公里之外的六支神族所看見,原本意識還在龍脈裡飄浮不定的拉斐爾也跟著逐漸清醒了過來。

米歇爾與伊瑪彌亞不停地朝著日陽的方向攀升上去,途中沒有任何的掩飾,若是有人朝著那七彩顏色增強的方向望過去,就能看見直達天頂的耀眼圓柱體。兩個人包裹著七彩的光芒,在天空中旋繞爬升,所有積累於地球之中的情感都被清理,過往成為了歷史紀錄,這個地球即將在此之後,開啟另一個全新的紀元。










~~~~~~~~~~~~~~~~~~~~~

我要使我那兩個見證人,穿著毛衣【從冬季開始】,傳道一千二百六十天。

他們就是那兩棵橄欖樹、兩個燈臺,立在世界之王面前的。

若有人想要害他們,就有火【能燒滅靈魂的火】從他們口中出來,燒滅仇敵,凡想要害他們的,都必這樣被殺。

這二人有權柄,在他們傳道的日子,叫天閉塞不下雨,又有權柄,叫水變為血,並且能隨時隨意用各樣的災殃攻擊世界。

他們作完見證的時候,那從無底坑上來的獸,必與他們交戰,並且得勝,把他們都殺了。

他們的屍首就倒在大城裡的街上,這城按著靈意叫所多瑪,又叫埃及,就是他們的主釘十字架之處。

從各民各族各方各國中,有人觀看他們的屍首三天半,又不許把屍首放在墳墓裡。

住在地上的人,就為他們歡喜快樂,互相餽送禮物,因這兩位先知曾叫在地上的人受痛苦。

過了這三天半,有生氣從神那裡進入他們裡面,他們就站起來,看見他們的人甚是害怕。

兩位先知聽見有大聲音從天上來,對他們說,上到這裡來。他們就駕著雲上了天,他們的仇敵也看見了。

正在那時候,地大震動,城就倒塌了十分之一,因地震而死的有七千人,其餘的都恐懼,歸榮耀給天上的神。(《啟示錄》11:3-13)

又有閃電、聲音、雷轟、大地震,自從地上有人以來,沒有這樣大這樣利害的地震。

那大城裂為三段,列國的城也都倒塌了,神也想起巴比倫大城來,要把那盛自己烈怒的酒杯遞給他。

各海島都逃避了,眾山也不見了。

又有大雹子從天落在人身上,每一個約重一他連得,為這雹子的災極大,人就褻瀆神。(《啟示錄》16:18-21)

又有第二位天使,接著說:叫萬民喝邪淫大怒之酒的巴比倫大城傾倒了、傾倒了。(《啟示錄》14:8)

此後,我看見另有一位大權柄的天使從天降下,地就因他的榮耀發光。

他大聲喊著說:巴比倫大城傾倒了、傾倒了,成了鬼魔的住處、和各樣污穢可憎之靈的牢獄、並各樣污穢可憎之雀鳥的牢獄。

因為列國都被他邪淫大怒的酒傾倒了,地上的君王與他行淫,地上的客商因他奢華太過就發了財。

我又聽見從天上有聲音說:我的民哪!你們要從那城出來,免得與他一同有罪,受他所受的災映,因他的罪惡滔天,他的不義神已經想起來了。他怎樣待人,也要怎樣待他,按他所行的加倍的報應他,用他調酒的杯、加倍調給他喝。他怎樣榮耀自己、怎樣奢華,也當叫他照樣痛苦悲哀,因他心裡說:我坐了皇后的位,並不是寡婦,決不至於悲哀。

所有在一天之內,他的災殃要一齊到來,就是死亡、悲哀、饑荒,他又要被火燒盡了,因為審判他的主神大有能力。

地上的君王,素來與他行淫一同奢華的,看見燒他的煙,就必為他哭泣哀號,因怕他的痛苦,就遠遠的站著說:哀哉、哀哉,巴比倫大城,堅固的城阿!一時之間你的刑罰就來到了。

地上的客商也都為他哭泣悲哀,因為沒有人再買他們的貨物了,這貨物就是金、銀、寶石、珍珠、細麻布、紫色料、綢子、朱紅色料、各樣香木、各樣象牙的器皿、各樣極寶貴的木頭和銅、鐵、漢白玉的器皿、並肉桂、荳蔻、香料、香膏、乳香、酒、油、細麵、麥子、牛、羊、車、馬、和奴僕、人口。

巴比倫哪!你所貪愛的果子離開了你,你一切的珍饈美味、和華美的物件,也從你中間毀滅,決不能再見了。販賣這些貨物、藉著他發了財的客商,因怕他的痛苦,就遠遠的站著哭泣悲哀,說:哀哉、哀哉,這大城阿!素常穿著細麻、紫色、朱紅色的衣服,又用金子、寶石、和珍珠為妝飾,一時之間,這麼大的富厚就歸於無有了。【經濟蕭條】

凡船主、和坐船往各處去的、並眾水手,連所有靠海為業的,都遠遠的站著,看見燒他的煙,就喊著說:有何城能比這大城呢?他們又把塵土撒在頭上,哭泣悲哀,喊著說:哀哉、哀哉,這大城阿!凡有船在海中的,都因他的珍寶成了富足,他一時之間就成了荒場。【經濟蕭條】

天哪!眾聖徒眾使徒眾先知阿!你們都要因他歡喜,因為神已經在他身上伸了你們的冤。

有一位大力的天使舉起一塊大石頭,好像大磨石,扔在海裡【因欲望太過而被經濟蕭條打倒】,說:巴比倫大城,也必這樣猛力的被扔下去,決不能再見了。彈琴、作樂、吹笛、吹號的聲音,在你中間決不能再聽見,各行手藝人在你中間決不能再遇見,推磨的聲音在你中間決不能再聽見,燈光在你中間決不能再照耀,新郎和新婦的聲音,在你中間決不能再聽見,你的客商原來是地上的尊貴人,萬國也被你的邪術迷惑了。

先知和聖徒、並地上一切被殺之人的血,都在這城裡看見了。(《啟示錄》18:1-24)

第二樣災禍過去,第三樣災禍快到了。(《啟示錄》11:14)










~~~~~~~~~~~~~~~~~~~~~

第七位天使吹號,天上就有大聲音說:世上的國,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國,他要作主,直到永永遠遠。

在神面前,坐在自己位上的二十四位長老,就面伏於地敬拜神,說:昔在今在的主神、全能者阿!我們感謝你,因你執掌大權作王了。

外邦發怒,你的忿怒也臨到了,審判死人【反叛天父者】的時候到了,你的僕人眾先知、和眾聖徒,凡敬畏你名的人連大帶小得賞賜的時候也到了,你敗壞那些敗壞世界之人的時候也就到了。

當時神天上的殿開了,在他殿中現出他的約櫃,隨後有閃電、聲音、雷轟、地震、大雹。(《啟示錄》11:15-19)

又有第三位天使,接著他們,大聲說:若有人拜獸和獸像,在額上、或手上,受了印記【只相信金錢】,這人也必喝神大怒的酒,此酒勘在神忿怒的杯中純一不雜,他要在聖天使和羔羊面前,在火【能燒滅靈魂的火】與硫磺【戰爭】之中受痛苦,他受痛苦的煙往上冒,直到永永遠遠,那些拜獸和獸像受他名之印記的,晝夜不得安寧。(《啟示錄》14:9-11)

又有一位天使從天上的殿中出來,他也拿著快鐮刀。

又有一位天使從祭壇中出來,是有權柄管火【燒滅靈魂】的,向拿著快鐮刀的大聲喊著說:伸出快鐮刀來收取地上葡萄樹的果子,因為葡萄熟透了。

那天使就把鐮刀扔在地上,收取了地上的葡萄,丟在神忿怒的大酒醡中。

那酒醡踹在城外,就有血從酒醡裡流出來,高到馬【對照9:16-19,『馬』指的是戰爭】的嚼環,遠有六百里。(《啟示錄》14:17-20)

此後,我聽見好像群眾在天上大聲說:哈利路亞,救恩、榮耀、權能,都屬乎我們的神。他的判斷是真實公義的,因他判斷了那用淫行敗壞世界的大淫婦,並且向淫婦討流僕人血的罪,給他們伸冤。

又說:哈利路亞。燒淫婦的煙往上冒,直到永永遠遠。(《啟示錄》19:1-3)

我觀看,見天開了,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稱誠信真實,他審判爭戰都按著公義。

他的眼睛如火焰,他頭上戴著許多冠冕,又有寫著的名字,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他穿著濺了血的衣服,他的名稱為神之道。

在天上的眾軍,騎著白馬、穿著細麻衣,又白又潔,跟隨他。

有利劍從他口中出來【神指謫犯過者的真實言語】,可以擊殺列國,他必用鐵杖牧他們,並要踹全能神烈怒的酒醡。

在他的衣服和大腿上,有名寫著:萬王之王、萬主之主。

我又看見一位天使站在日頭中,向天空所飛的鳥,大聲喊著說:你們聚集來赴神的大筵席,可以喫君王與將軍的肉、壯士和馬和騎馬者的肉、並一切自主的為奴的、以及大小人民的肉。

我看見那獸、和地上的君王、並他們的眾軍,都聚集、要與騎白馬的、並他的軍兵爭戰。

那獸【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被擒拿,那在獸面前曾行奇事、迷惑受獸印記、和拜獸像之人的假先知【科技】,也與獸同被擒拿,他們兩個就活活的被扔在燒著硫磺的火湖裡【因戰爭而被滅去】,其餘的被騎白馬者口中出來的劍殺了,飛鳥都喫飽了他們的肉。(《啟示錄》19:11-21)

擄掠人的必被擄掠,用刀殺人的必被刀殺【戰爭】。聖徒的忍耐和信心,就是在此。(《啟示錄》13:10)

那一千年完了【耶穌受難之後】,撒但必從監牢裡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角,就是歌革【強迫】和瑪各【打壓】,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

他們上來遍滿全地,圍住聖徒的營、與蒙愛的城,就有火【能燒滅此觀念的訊息】從天降下【藉由無線網路傳揚】,燒滅了他們。

那迷惑他們的魔鬼【傳揚『強迫』、『打壓』與『仇恨』的訊息】,被扔在硫磺的火湖裡,就是獸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們必晝夜受痛苦,直到永永遠遠。(《啟示錄》20:7-10)










~~~~~~~~~~~~~~~~~~~~~

我又看見一個白色的大寶座、與坐在上面的,從他面前天地都逃避,再無可見之處了。

我又看見死了的人【反叛天父者】,無論大小,都站在寶座前,案卷【無神的自治世界】展開了,並且另有一卷展開,就是生命冊,死了的都憑著這些案卷所記載的、照他們所行的受審判。

於是海【如同深海一般既黑暗又無窮無盡的欲望】交出其中的死人,死亡和陰間【關押反叛天父者的特殊空間】也交其中的死人,他們都照各人所行的受審判。

死亡和陰間也被扔在火湖裡,這火湖就是第二次的死。【欲意脫離天父管轄的人不再被關押,而是直接被滅去其靈魂,使其不復存在。】

若有人名字沒記在生命冊上,他就被扔在火湖裡。【不願回歸天父懷抱者,靈魂就被滅去。】(《啟示錄》20:11-15)




我看見彷彿有玻璃海【天父與主的光芒能夠穿透的心靈】,其中有火【能燒滅靈魂的火】攙雜,又看見那些勝了獸和獸的像,並他名字數目的人,都站在玻璃海上,拿著神的琴,唱神僕人摩西的歌,和羔羊的歌,說:主神、全能者阿!你的作為大哉、奇哉,萬國之王阿!你的道途義哉、誠哉。主阿!誰敢不敬畏你,不將榮耀歸與你的名呢?因為獨有你是聖的,萬民都要來在你面前敬拜,因你公義的作為已經顯出來了。(《啟示錄》15:2-4)

我聽見好像群眾的聲音、眾水的聲音、大雷的聲音,說:哈利路亞,因為主我們的神、全能者,作王了。我們要歡喜快樂,將榮耀歸給他,因為羔羊婚娶的時候到了,新婦也自己預備好了。

就蒙恩得穿光明潔白的細麻衣,這細麻衣就是聖徒所行的義。(《啟示錄》19:6-8)

此後,我觀看,見有許多的人,沒有人能數過來,是從各國各族各民各方來的,站在寶座和羔羊面前,身穿白衣,手拿棕樹枝,大聲喊著說:願救恩歸與坐在寶座上我們的神,也歸與羔羊。(《啟示錄》7:9-10)

長老中有一位問我說,這些穿白衣的是誰,是從那裡來的。

我對他說:我主,你知道,他向我說,這些人是從大患難中出來的,曾用羔羊的血,把衣裳洗白淨了。所以他們在神寶座前,晝夜在他殿中事奉他,坐寶座的要用帳幕覆庇他們。他們不再飢、不再渴,日頭和炎熱,也必不傷害他們,因為寶座中的羔羊必牧養他們,領他們到生命水的泉源,神也必擦去他們一切的眼淚。(《啟示錄》7:13-17)




我又看見一個新天新地,因為先前的天地【由反叛者自治的無神世界】已經過去了,海【對『關注』、『權力』與『金錢』充滿既黑暗又無窮無盡的欲望】也不再有了。

我又看見聖城耶路撒冷由神那裡從天而降,預備好了,就如同新婦妝飾整齊,等候丈夫。

我聽見有大聲音從寶座出來說:看哪!神的帳幕在人間,他要與人同住,他們要作他的子民,神要親自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神,神要擦去他們一切的眼淚,不再有死亡【反叛天父】,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坐寶座的說:看哪!我將一切都更新了。又說:你要寫上,因這些話是可信的、是真實的。

他又對我說:都成了。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初,我是終。【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救世主。】我要將生命泉的水【能得永生的思想】白白賜給那口渴的人【內心空洞得不到真實滿足的人】喝。

得勝的,必承受這些為業,我要作他的神,他要作我的兒子。

惟有膽怯的、不信的、可憎的、殺人的、淫亂的、行邪術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說謊話的,他們的分就在燒著硫磺【戰爭】的火湖裡,這是第二次的死【靈魂被滅去】。

拿著七個金碗、盛滿末後七災的七位天使中,有一位來對我說:你到這裡來,我要將新婦、就是羔羊的妻,指給你看。

我被聖靈感動,天使就帶我到一座高大的山,將那由神那裡從天而降的聖城耶路撒冷指示我。

城中有神的榮耀,城的光輝如同極貴的寶石,好像碧玉、明如水晶,有高大的牆,有十二個門,門上有十二位天使,門上又寫著以色列十二個支派的名字。

東邊有三門,北邊有三門,南邊有三門,西邊有三門。

城牆有十二根基、根基上有羔羊十二使徒的名字。【對照3:12寫信給非拉鐵非教會/天主教與基督教中所提到的:『得勝的,我要叫他在我神殿中作柱子,他也必不再從那裡出去,我又要將我神的名、和我神城的名(這城就是從天上從我神那裡降下來的新耶路撒冷)、並我的新名,都寫在他上面。』此處的柱子與根基是指傳導神的教誨的任務,猶如過往傳揚《聖經》的傳教士。】

對我說話的拿金葦子當尺,要量那城、和城門城牆。

城是四方的,長寬一樣,天使用葦子量那城,共有四千里,長寬高都是一樣。

又量了城牆,按著人的尺寸【數了進城的人數】,共有一百四十四肘。

牆是碧玉造的,城是精金的,如同明淨的玻璃。

城牆的根基是用各想寶石修飾的。第一根基是碧玉,第二是藍寶石,第三是綠瑪瑙,第四是綠寶石,第五是紅瑪瑙,第六是紅寶石,第七是黃璧璽,第八是水蒼玉,第九是紅璧璽,第十是翡,第十一是紫瑪瑙,第十二是紫晶。

十二個門是十二顆珍珠,每門是一顆珍珠,城內的街道是精金,好像明透的玻璃。

我未見城內有殿,因主神全能者、和羔羊,為城的殿【以神的思想作為主宰的城】。

那城內又不用日月光照,因有神的榮耀光照,又有羔羊為城的燈,列國要在城的光裡行走,地上的君王必將自己的榮耀歸與那城。

城門白晝總不關閉,在那裡原沒有黑夜。

人必將列國的榮耀尊貴歸與那城。

凡不潔淨的,並那行可憎與虛謊之事的,總不得進那城,只有名字寫在羔羊生命冊上的纔得進去。(《啟示錄》21:1-27)

天使又指示我在城內街道當中一道生命水【能得永生的思想】的河,明亮如水晶,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來。

在河這邊與那邊有生命樹,結十二回果子,每月都結果子,樹上的葉子乃為醫治萬民。【和柱子與根基不同,這裡是能完整吸收神的思想並結出成果,且能以自己的言語傳揚神的教誨的人】

以後再沒有咒詛,在城裡有神和羔羊的寶座,他的僕人都要事奉他,也要見他的面,他的名字必寫在他們額上。

不再有黑夜,他們也不用燈光日光,因為主神要光照他們,他們要作王【直到靈性達到十級,也就是成佛】,直到永永遠遠。(《啟示錄》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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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斑鳩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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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記錄了我與香氛品牌 Sunkronizo 的相遇,用氣味重新校準生活的節奏。 從前調的水底靜謐,到中調的貼膚潔淨,再到基調的安穩木質,每一層都像在提醒自己:慢下來、呼吸、同步。 Silent Wild 對我來說,是一種存在方式的註記,也是我日常裡的小小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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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風起於黃昏,東方烏雲密佈西方金陽燦耀,氣溫陡降十度,枯葉紛紛滾滾人行道, 墮落凡間為塵泥。 風蕭蕭,吹散了苦楝紫白花香,江中有人踏水撈紅蟲,小舟閒蕩, 布袋蓮三五成群像是散聚部落,立定不了根的游牧,流不進汪洋的海上花。  守住自心,湛清了澈之心,莫使紛擾而散亂,莫使得失生罣礙,莫使著相生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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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風起於黃昏,東方烏雲密佈西方金陽燦耀,氣溫陡降十度,枯葉紛紛滾滾人行道, 墮落凡間為塵泥。 風蕭蕭,吹散了苦楝紫白花香,江中有人踏水撈紅蟲,小舟閒蕩, 布袋蓮三五成群像是散聚部落,立定不了根的游牧,流不進汪洋的海上花。  守住自心,湛清了澈之心,莫使紛擾而散亂,莫使得失生罣礙,莫使著相生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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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不絕的一週,綿綿的灰溶解之後,淋漓我們的眼目鼻口。 也是在一個灰色角落,你們駐足,在時光轉角靜靜等候,等我回神。 回神之後,曾經的風雨已風乾,成為最輕的一縷回憶。 那麼多之乎者也,最後築成我們的城河,涓涓述說著日也環抱著夜。 眼前的你們,滔滔不絕描述山猴與住宿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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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不絕的一週,綿綿的灰溶解之後,淋漓我們的眼目鼻口。 也是在一個灰色角落,你們駐足,在時光轉角靜靜等候,等我回神。 回神之後,曾經的風雨已風乾,成為最輕的一縷回憶。 那麼多之乎者也,最後築成我們的城河,涓涓述說著日也環抱著夜。 眼前的你們,滔滔不絕描述山猴與住宿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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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中午時,我們抵達了森林。由於樹木繁多,到處都是灌木叢,我們便索性牽著馬步行。一路上公主步步緊隨,一言不發。我憑藉記憶,找到了以前差遣建築工隊所搭建的雙層木屋。越往那靠近時,我驚覺木屋裡外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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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中午時,我們抵達了森林。由於樹木繁多,到處都是灌木叢,我們便索性牽著馬步行。一路上公主步步緊隨,一言不發。我憑藉記憶,找到了以前差遣建築工隊所搭建的雙層木屋。越往那靠近時,我驚覺木屋裡外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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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分化了。」家入說,指尖撫過滾燙的太陽穴。「十二歲的體魄本來就難以支撐分化後五感造成的壓力,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圖景,再加上⋯⋯」 家入又一次嘗試將精神觸角探入伏黑的精神圖景,可惜所有力氣都像丟入深不見底的潮水中,被吞噬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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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分化了。」家入說,指尖撫過滾燙的太陽穴。「十二歲的體魄本來就難以支撐分化後五感造成的壓力,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圖景,再加上⋯⋯」 家入又一次嘗試將精神觸角探入伏黑的精神圖景,可惜所有力氣都像丟入深不見底的潮水中,被吞噬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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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後,四周又漸漸恢復了原來的寂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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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後,四周又漸漸恢復了原來的寂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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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繁花遍布的草原, 一如走過冰封萬里的大地。 我穿越盛裝招展的人群, 一如穿越枯骨壘壘的荒塚。 我陷入甜情蜜意的愛河, 一如陷入情盡義絕的恨海。 我面對擁金抱銀的財客, 一如面對貪臭嗜腐的糞蠅。 我眼觀洋灑密麻的文字, 一如眼觀滿天飛繞的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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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繁花遍布的草原, 一如走過冰封萬里的大地。 我穿越盛裝招展的人群, 一如穿越枯骨壘壘的荒塚。 我陷入甜情蜜意的愛河, 一如陷入情盡義絕的恨海。 我面對擁金抱銀的財客, 一如面對貪臭嗜腐的糞蠅。 我眼觀洋灑密麻的文字, 一如眼觀滿天飛繞的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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