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件事,」林秀羽立刻正色道:「責任並非全在我哥,她與我哥認識不久前才與未婚夫解除婚約,我哥其實很冤枉,但也負起了道義上的責任,請不要以訛傳訛!」
「若你哥行為端正,沒事也不會空穴來風吧!」
林秀羽不想模糊焦點,更不想激怒她,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李君葵見他不語,只當他理虧,續道:「沒關係,算我識人不明,但請你回去告訴他,叫他摸著自己的良心,為什麼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算計我?圖得是什麼?」
坐在她對面的林秀羽如坐針氈,不知如何是好,只在心底焦急地狂罵哥哥,「該死的笨蛋,還不快回電!」
李君葵冷點看著他,繼續緊迫盯人追問,「你也知道吧?」
老實的林秀羽只得無奈的點點頭,同時感到羞愧的無地自容。
憑什麼讓他來面對這不堪的處境?他要如何才能夠面不改色的向李君葵解釋,說哥哥同時追求母女倆是為了破壞李家,為了幫林家與自殺身亡的表弟出口惡氣,但那從頭到尾就只是哥哥一人的遊戲,林家無人參與其中?
氣頭上的李君葵見他躊躇不語,更是遷怒於他,「那麼你過去還幫他說情?你對得起良心嗎?枉費我還將你當成老實人,你們兄弟可真是狼狽為奸!」
原本就不贊同哥哥的計劃,現在又被獨自盯上的林秀羽,經她這麼一說,心底也燃起一把無名火,但因身處公共場所,對方又是女性,雖情緒激動,仍控制著不使自己的聲音發抖,力求鎮定道:「君葵,請不要誤會,我和我哥不同!我只知道他愛妳,所以才幫他說話,對不起!我不該多事!」
李君葵咄咄逼人的態度使他很不滿,這事與他無關,她何必如此盛氣凌人的向他興師問罪?
李君葵看他面露不悅,心裡也有些歉疚,他明顯是個老實人,而他之前的勸和,畢竟也是一番好意。
她咬咬下唇,垂首沉默片刻後,神情逐漸轉為落寞哀傷,她抬起微泛淚光的雙眼問:「如果他愛我,為何要這麼對我?」
林秀羽見她態度放軟,顯得委屈又傷心,惻隱之心由然而生,但哥哥的計謀既已東窗事發,他也不適合再多說什麼了,「君葵,關於這事,請妳還是當面和他說清楚會比較好。」
「我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連繫。」她憤然道。
「很抱歉,這事我實在愛莫能助,我不是我哥,無法了解他心裏在想什麼?」他只想趕快劃清界線。
李君葵自也看出他不願居中協調的態度,但腹中胎兒一天天長大,她必須盡快決定究竟該怎麼做才好,然而,她的處境既孤單又尷尬,似乎除了與林暄羽商量以外,她別無選擇。
林秀羽只想趕快將李君葵這燙手山芋丟回給哥哥,妹妹就快帶著一位美女過來,他可不想讓哥哥的醜事,破壞他的好事。
於是他心想:「既已被她識破,那就還是讓哥自己收拾殘局,誰叫他不回我電話!」
反正詭計多端的哥哥,每次總能辯才無礙、逢凶化吉,說不定也早有了因應對策來解決眼前這棘手的問題,如果他說錯了什麼,反而可能幫倒忙。
他思索一會兒後,認為誠實為上策,讓兩位當事人去釐清事情原委較為妥當,便從西裝口袋掏出筆,拉過紙餐巾,並取起手機滑了一下通訊錄。
他在紙巾上書寫完畢後,遞給李君葵,「妳去這個地址試試看,他可能在那裏,我也只能幫到這,剩下的就由我哥向妳說明。」
自第一次被童楚豔出其不意的銬在床上後,為謹慎起見,林暄羽便打了把備用鑰匙,連同那間秘密小屋的地址一併交給弟弟,以備哪天弟弟又必須像過去那貞操帶事件,前往協助他脫困。
李君葵看著餐巾上的地址,懷疑的瞅著林秀羽,莫非他是要她自己去捉姦?
「這是哪裏?」
「如果我哥在那裏,他就會告訴妳,我不方便說。」
李君葵是個爽快的人,既然林秀羽擺明不願涉入此事,她也不想再為難他,「對不起!打擾你了,再見!」
林秀羽見她起身,立刻跟著站起並鄭重其事地向她一鞠躬,「君葵,我是他弟弟,我責無旁貸,請讓我代他向妳致歉!」
李君葵凝視著他幾秒,碰了個軟釘子的她開始感到後悔,這事與他無關,她不該貿然找上他,但她實在已求助無門,「秀羽,我為我的唐突向你道歉,我…...我還是去找暄羽談清楚,我不該為難你,對不起!」
她的委屈使得林秀羽也於心不忍,「是我哥對不起妳在先,如果你們談不成......」
處事俐落的李君葵打斷他,「很抱歉,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她向林秀羽點頭致意後,便轉身離去。
林秀羽目送著她的背影,無力跌回椅上,心中也不免感到有些奇怪,為何哥哥沒想趕快與童楚豔分手,而使事情發展至難以收拾的地步?
他也實在無法想像,李君葵在經歷過如此殘忍的事件後,仍願意與哥哥重修舊好。
看來,大哥的計畫肯定是泡湯了。
他想著卻感到鬆了口氣,這樣也好,反正自始至終他都不贊同哥哥的計畫,如今失敗也好,及時止損以免造成更多遺憾,此事也正好給哥哥一個教訓,希望他在失去李君葵後,能夠痛定思痛,學會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