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場 0:刑警指導官‧風間公親 きょうじょう
作者: 長岡弘樹
譯者: 劉子倩
出版社:時報出版
●再度入選《週刊文春》年度十大推理小說
●全系列突破一百萬本。
面具的軌跡
日中弓和蘆澤健太郎離開化妝舞會,
蘆澤建議玩個遊戲,弓戴著舞會的面具一路回家,
一年前,某公寓舉辦角色扮演活動,蘆澤要弓戴著一百公克特大號蝴蝶結一路回家,
贏了就給智慧手機,不用負擔電信費自由使用,
弓以玩過這遊戲拒絕,蘆澤以今天是交往紀念日和七吋平板電腦誘惑。
弓接下來要到 X 區 X 大樓,坐上駕駛坂野的計程車,
蘆澤指示司機往 X 區不同方向,最後一樣會到 X 大樓,
弓傳訊息給蘆澤要結束兩人的關係,因為兩個月前,弓參加聯誼活動被看上,
對方是大企業的少東,交往一個月後,對方開口求婚,
現在要到 X 大樓,因為對方在頂樓酒吧等待弓,
所謂大企業就是現在這輛計程車所屬的第一協同交通,
弓在信用金庫當櫃員時,曾經盜領三百六十萬日圓,
蘆澤帶著錢到信用金庫的主管辦公室擺平這事,
弓在蘆澤面前再也抬不起頭,就算找到百貨公司餐具賣場工作,
在蘆澤要求下維持兩年的關係,上床次數七、八十次,
弓自認也這種方式償還對方代墊的錢,蘆澤也沒催弓還錢,基本上也是這樣想,
蘆澤要把盜領的事告訴第一協同企業,但弓已經毫無保留告訴未婚夫了,
這招不行,蘆澤打開平板電腦裡面的照片,
上百張弓的煽情照片,打算投稿到照片分享網站,
突然司機坂野因為貓突然衝出來緊急煞車,下車查看,
弓看到蘆澤插在胸前口袋,偽裝成梳子的匕首,
弓想伸手拔出梳子,結果拔出來的梳子,已經是刀子的樣子,
弓揮下刀子,進入蘆澤的胸部,兩三秒後,蘆澤雙肩放鬆斷氣,
弓知道不能拔刀,血會噴出來,當下如此判斷,腦袋運作正常,
弓合攏蘆澤大衣,戴上皮帽遮住臉部表情,
因為已經快到 X 大樓,弓下車,
請司機不要吵醒喝醉睡著的蘆澤,開到蘆澤 W 區的住家。
今年八月瓜原成為縣北的 M 分局刑警,開始被分派竊盜案,
年底分局長命令要瓜原加入道場,到總局第一課強行犯組跟著風間,
風間道場,T 縣警界的刑警養成體系,
各分局定期派出一名三個月經驗的刑警到總局,
在風間公親指導官的麾下,徹底接受為期三個月的震撼教育。
風間公親和瓜原潤史接獲大學女生遺體的通報,
瓜原認為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理由有兩個,
第一是臉部的用淤血,臉頰發紫腫脹,耳朵和鼻子有少許出血,
第二她一邊家教打工,一邊學音樂,夢想成為歌曲創作人,
字條內容可能是創作歌詞並非遺書。風間則不假思索回答是自殺。
風間要瓜原拿下領帶,勒自己脖子,風間再讓瓜原轉身,風間勒瓜原脖子,
兩者不同的地方是頭髮,他殺,會直接勒住脖子,自殺會不自覺從頭髮下方繞,
繩子交叉處在脖子後方中央,多半是自殺的特徵,
人體大致左右對稱,如果勒自己的脖子,自然會在中央交叉,
如果是他殺,通常會在脖子前面,略偏左右某一邊,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現場時,無線電響起,
現場在 W 區路上,計程車上死者為蘆澤健太郎,牛郎店老闆。
瓜原從司機坂野得到資訊,小姐在快到 X 大樓的地方下車,
小姐一直戴著上半截的面具,付車資時還戴著手套,
目前坂野的車上還未裝設車內監視器,
蘆澤操作的平板電腦收訊鈴聲是 《 瑪莉有隻小綿羊 》,
風間帶著地圖回來,要瓜原在地圖上比出行車路線,
兩人討論時,瓜原說出 「 女人戴著面具 」,司機坂野的證詞,
風間在意的是證詞是 「 小姐 」 不是 「 女人 」,
瓜原重聽一次證詞的錄音檔,確定是小姐,
照理說在車上搞出命案,司機應該對兇手很生氣厭惡才是,為何用小姐的說法,
瓜原在風間規定時間內,重聽證詞錄音檔,
理由應該是小姐嚴格要求男人繫好安全帶。
二OO八年道路交通法修正,後座乘客也被強制要求繫上安全帶,被發現扣分是司機。
一位身材高大且結實的男人,想買餐具當禮物,
日中弓建議輪島漆器,漆器的氣味來自漆氧化酶 ( laccase ) ,
可以用稀釋的醋擦拭,或是埋在米中三天也可,
男客人就要輪島漆器,顏色帶暖意,就像人血,客人的話,讓弓想起當時的情景,
男客人要可以當樂器的杯子,當場試驗,敲出 《 瑪莉有隻小綿羊 》 的旋律,
弓好不容易才保持微笑,沈靜地吐氣,不讓客人發現心跳劇烈。
瓜原跟著風間學習,碰上風間,不需要調查化妝舞會的場所,
也不需要逐一清查多達數百人的牛郎店顧客,
面具女兇手,很在意繫好安全帶,如果不是擔心司機,那就是公司,
女人和第一協同交通有某種關係,敢在車上犯案,知道車內無監視器,
推論到此,可以將目標鎖定公司少東的未婚妻,
瓜原假扮客人到日中弓的餐具櫃檯調查,
日中弓對 「 血 」 字眼出現有趣的反應,聽到 《 瑪莉有隻小綿羊 》 直冒汗。
風間和瓜原到日中弓住處調查蘆澤健太郎命案,
弓推託要上班無法被刑警耽誤時間,風間表示會用警車載弓到上班地點,
車子先到 X 大樓前,開始行經那天殺死蘆澤一樣的路線,正好是倒過來的路線,
車子行駛十五分鐘後,正是當晚弓和蘆澤上車的地點,
風間讓弓看平板電腦上,行經路線的衛星導航軌跡,
地圖上顯示的軌跡,每個字都向下歪斜,文字末端和末端連接,
行成直寫的 「 日中弓 」 三個字,
當時蘆澤主動提起送平板電腦,同樣加上弓的署名,
利用道路浮現的姓名,就是蘆澤所謂的署名。
畫廊的三幅畫
向坂後悔和結褵十年的朝子離婚,更後悔放棄監護權,
兒子四年前從向坂改姓苅部,從藝術家之子變成牙醫兒子的匠吾,
許多未出現的兒子匠吾,再度來到 「 向坂畫廊 」 ,
向坂作畫已經四十年,畫過上千幅人物畫,
觀察過無數人,只要一眼,大致可以知道對方心理狀態,
向坂要煩惱的匠吾畫點什麼,抒發鬱悶的心情,
向坂暗自期待匠吾畫自己側臉的素描,
去年匠吾用油彩畫過父親的肖像畫,也畫朝子的頭像,
然而兒子匠吾畫的是幽靈畫,向坂看到的第一印象。
當初妻子朝子上顎第二小臼齒蛀牙,向坂居然介紹到苅部那,
朝子的臼齒必須拔掉,缺牙重建有兩個方案,
保險給付的牙橋,沒有保險給付的植牙,
植牙治療效果或美觀方面都遠遠優於牙橋,問題是價格要一顆五十萬,
向坂一副理所當然地要朝子做牙橋,想保障兒子學費,卻不肯投資在妻子身上,
然而苅部卻提出,朝子同意交往就免費植牙,朝子一口答應,
如此造就兩人離婚,兒子改姓苅部。
今晚向坂約苅部過來討論兒子匠吾的問題,
向坂拿匠吾的三幅畫作,向坂的肖像畫、朝子的頭像畫、昨晚的幽靈畫,
苅部也稱讚前兩幅畫,第三幅畫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出自暴自棄的畫作,
前兩幅是去年畫的,昨晚第三幅炭筆畫畫的是牙齒的 X 光片,
苅部反譏匠吾短短一年就江郎才盡,
苅部禁止匠吾作畫,必須將時間用來唸書,進入醫科大學,
向坂希望匠吾報考 T 藝大,匠吾有藝術才華,
苅部一句,藝術家先生年收入多久,向坂就被堵住嘴,
苅部轉身想離開,向坂拉住苅部,兩人扭打成一團,
向坂用力推苅部,苅部失去重心,腦袋撞上工作台的邊緣,
向坂坐在椅子上調整呼吸,要苅部比對兩幅畫的筆觸,
向坂肖像畫用粗獷的筆觸,朝子卻用纖細的筆觸,
所謂的畫家,越在乎對方就越會用粗曠的筆觸,
因為內心的強烈感情不知不覺傳達到手部,會忍不住格外用力,
等待苅部回話時,房間只有空氣清淨機的聲音,
苅部似乎沒有呼吸,向坂做人工呼吸也沒用,
原本要報警的向坂,想到匠吾還需要自己,於是放棄報警,要想辦法處理屍體,
在浴室脫掉自己要苅部所有衣服,原本要切掉指紋和掌紋,
突然想到將手腕整個切掉更省事,
沒想到學生時代學習到的美術解剖學知識派上用場,
只要切斷骨頭之間的韌帶即可,不用出用砍斷,
頭部因為牙齒可以查出身分,於是對準喉結將頭部切下,
向坂將屍體和工具搬上車,前往熟悉的熊之背山。
風間道場,本縣警察局長對於懸案增加頗為惱怒,
為了培養優秀刑警特地發起的一種機動部隊,
從各分局勤務三個月的刑警挑選入門者,來到總局搜查一課跟隨指導官風間。
風間公親和折本直哉抵達熊之背山發現屍體現場,
折本被風間吩咐仔細觀看遺體,遺體除了沒有頭顱外,左右手掌都被切除,
脊椎是歪的,左肩比右肩高,這些線索可以輕易地判定死者身份和嫌疑者,
折本認為等兩個禮拜後,一樣可以確認死者身份,
有需要像風間說的儘快釐清死者身份,還跟 DNA 鑑定比賽,
在 DNA 鑑定結果出來之後,折本還沒確認死者身份,
風間認為這樣不配當警察,會寫調職申請,折本回去派出所上班。
大雨造成土石坍方,一座小祠也被沖走,熊之背山麓的柏塚居民負責管理的小祠,
遷移小祠選中的預定地,五合目的登山口附近,
進行遷祠工程時,發現遺體,電視台報導時,本地居民會圍觀,
這時兇手可能在圍觀民眾中,擔心屍體被發現的狀況,
事務員伊上幸葉是柏塚區居民,折本讓伊上看從電視台拿回來的螢幕畫面,
伊上發現一個應該不是本地人。
風間和折本鎖定嫌疑人,向坂善紀,五十ㄧ歲的藝術家,
獨生子匠吾過一時,向坂和妻子朝子離婚,匠吾監護權歸朝子,
苅部達郎,五十歲的牙醫師,和朝子再婚,匠吾的升學志願從藝大改成齒科大,
苅部達郎自十月十一日就下落不明。
折本委託向坂畫幅風景畫,要求畫好後掛在畫廊的櫥窗裡,
當折本離開時,喊著謝謝光臨的向坂,沒說出最後一個字,
因為折本留下的照片是熊之背山的遠景。
折本本來計畫只是讓向坂繪製棄屍現場的畫作,
風間回覆太浪費了,一幅畫只有向坂和折本看到,
於是折本才提議讓畫作在畫廊的櫥窗展示。
折本走過向坂畫廊,向坂照約定掛出熊之背山畫作,
但畫作尺寸不對,委託十號,掛出畫作應該是二十五號,
折本雖然驚訝,離開畫廊,到匠吾學校跟蹤匠吾,
在公車上被匠吾發現折本在跟蹤,
匠吾繼承藝術家血脈,搭公車回家是每天固定的行為模式,
在日常生活中稍微出現異狀,身體的感應器應該會自然反應吧,
然而匠吾直接問折本,爸爸是犯人吧,不是用 「 嗎 」 而是 「 吧 」。
折本向風間報告跟蹤過程,視線總是被桌上的調職申請書吸引,
每次看到,內容變得更完整,本來只寫上姓名和現所屬單位,
現在最後一欄調職理由,風間已經填上,
負責偵辦殺人命案,對偵查工作進度毫無貢獻,自覺能力有限,
折本在風間提出問題後,慢一拍才將視線回到風間臉上,
風間問題是匠吾在公車站牌打開參考書,是哪一科參考書,
出乎意料的問題令折本焦慮,拼命回想,一個類似龜殼的圖案浮現,才回答化學。
折本第三次拜訪向坂畫廊,前兩次是熊之背山的風景畫,
同樣委託是十號,成品一樣被繪製成二十五號,
這次的拍攝是坍方發生後形成的泥土斷崖。
向坂向折本詢問是否為警察,折本也認為向坂理當應該發現,
在對話中,折本注意向坂的腹部,
風間教導如果對方肚臍對著房間出口,或是避開對方,
通常暗示不想再待在這裡,想趕緊結束談話的心態,
折本走了兩步假裝離開停下腳步,已經查出被害者身份,
向坂臉色發白,聲音也明顯破音。
雖然頭顱和手掌都不見,還是透過遺體特徵判斷職業,
遺體右肩下垂,牙醫都在病人右邊,長期工作,右肩自然下垂,
當時第一次看到遺體時,風間指著側腦提示,
其實是指折本的菜花耳,人體長期處在同樣狀態就會變形,
調查失蹤者名單,牙醫太太詢問,背後有顆醒目的黑痣,確認死者是苅部達郎。
風間和折本在車內監視著向坂畫廊,車子刻意停在醒目的位置,
向坂向風間請問,為什麼向坂還沒有招認,
風間反問折本,向坂還有心願未了,最在乎的是人,
匠吾出現進入畫廊,不到五分鐘匠吾就走出畫廊,
向坂目送兒子走向學校後,將櫥窗的熊之背山畫作全部取出,
向坂再次出現,手中拎著作品袋,朝車子走來,
向坂向風間和折本說,兒子匠吾明年會報考 T 藝大,
向坂雖然沒有表明自首,卻默默坐進後座。
風間使出的招式是將向坂當作喬治歐·德·奇里訶,匠吾是伊夫·坦基。
伊夫·坦基住在巴黎,搭公車時,從車窗外看到奇里訶的畫作,
坦基從此下定決心,自己也要成為一名畫家。
折本的委託是讓兒子改變心意的大好機會,
向坂故意畫出比折本委託號數更大的作品,讓公車上的兒子可以清楚看見。
青銅墓穴
佐柄美幸從建築工地離開後,只來得及換上洋裝,沒時間洗澡洗頭,
佐柄美幸來到三年一班教室詢問老師諸田伸枝,兒子研人在班級被霸凌的事,
伸枝手中抱著學生寫的紙條,全部都是班級優點,
伸枝否認有霸凌,也要佐柄注意打扮,學校不是建築工地。
美幸守著丈夫走後留下的 「 佐柄建設有限公司」,
不管如何,在著手重要工作時,都要見兒子一面,
研人雖然排斥走出房間,但偶爾只露出半張臉,至少還有救,
再等一下,媽媽一定會讓研人重回學校。
美幸每天確認氣象預報,九月二十一日星期六早上,將有異常濃厚的大霧,
美幸將車子停在翠川小學對面路邊,事前調查,充分掌握伸枝的行動,
在伸枝的通勤路線,途中會經過無人的小徑,在此等候,重擊伸枝腦袋,
在後車廂鋪上大塊藍色塑膠布,在伸枝嘴上貼上膠帶,雙手戴上手套,
確保不會留下指紋或是唇紋,或是任何的跡證,
來到高爾夫練習場 「 三澤綠地俱樂部 」,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
將近打烊時間,凌晨一點離開回到家,
凌晨四點再次到浴室淋浴,把可能掉落的毛髮事先處理好,
清晨四點半,穿上在公民館撿到的鞋子,戴上防止花粉用的口罩,駛向翠川小學,
穿過校門,車開到不會留下輪胎印的地方,
美幸拿著伸枝鞋子,抱著全套工具,來到 「 閱讀的兒童們 」 前面,
「 閱讀的兒童們 」 是八名男女兒童排成一排的青銅雕像,
八名兒童各以不同的姿勢看書。
美幸用自己的腳在地面亂踩,換上伸枝鞋子,再度亂踩一通,
製造打鬥的痕跡後,讓屍體躺在雕像前。
荒城達真直接被告知到翠川小學,有名教師死亡,
荒城觀察現場報告,女性倒臥,年齡五十出頭,頭髮有血跡,
遺體附近有座孩童們拿著書的青銅雕像,
某人推開被害者,被害者頭部撞上青銅雕像捧著的書角造成死亡,
等到鑑識人員完成採集物證後,靠近屍體,再次觀察,
地上有死者和某人打鬥的痕跡,死者額頭中央變淺紫色,
額頭有輕微的內出血,可能向前仆倒時,
在地面摩擦造成,但額頭上沒有泥土或沙粒,
或許倒下時,手上來保護臉部,撞上手錶邊角,導致皮下出血,
若撞上手錶錶面,會有額頭皮脂痕跡或是額紋。
風間要荒城牢牢記住現在這個地面的樣子,
風間離開現場,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沙地,
風間要荒城過去抓他,模擬被害者和加害者的動作,
風間指著剛才四處走動的地面,要荒城把現場保存起來。
風間和荒城到佐柄美幸家做例行詢問,
推斷死亡時間在晚間十點四十分到十一點二十分中間,
美幸的高爾夫練習場不在場證明發揮作用,
當時和美幸說話的戶山,也被警察詢問,證明美幸當時的不在場證明。
荒城遵循著 「 現場百遍 」 ,一遍一遍看著現場,
自己的胃痛沒有減緩,今天特別厲害,直奔診所的荒城,被醫生診斷毫無異常,
實際上是感覺疼痛的部位,和實際發疼的部位不一樣,當時風間也說過一樣的話,
風間給出提示,殺人地點和陳屍地點不同,
自己和風間扭成一團的地面,鞋印有上有下,
伸枝陳屍的地點,犯人全部在下,伸枝全部在上,
風間引導荒城思考,荒城認為佐柄在別處殺死被害者,再搬運到學校青銅雕像前,
搬運屍體是用車子,放在後車廂避免被看見,
所以額頭的瘀痕可能是開車搬運中造成的。
在學校教學參觀中,請佐柄美幸到青銅雕像前,
佐柄美幸從雕像取下書本,在別的地方打死諸田老師,
利用高爾夫練習場的不在場證明,
帶著屍體回到學校,把書本重新焊接回去,屍體放在雕像前,
佐柄美幸此時還不認罪,荒城提出要看車子,
鑑識人員在後車廂蓋,內側,找到諸田伸枝的額紋,
美幸終於在忍不住喃喃唸著兒子的名字落淚前,哼聲冷笑,
想像伸枝在那樣的地方抱著最後執念撞頭後才死去的模樣,實在太滑稽。
第四終章
佐久田肇一出門上班,馬路對面有人走來,元木伊知朗,
元木渾身酒氣,肯定喝酒喝到天亮,
元木纏著佐久田玩起遊戲,其實是表演訓練的一種方法,「 角色扮演對話」,
正為難時,被筧麻由佳阻止,
隔壁三O六號的筧麻由佳在 「 Third Epilogue 」 劇團工作,
剛入團時是道具工,後來轉演員,現在是當家花旦,
同屬劇團的元木只是賴在麻由佳屋裡不走。
今天休假的佐久田,被急切敲門的麻由佳叫到隔壁,
元木說要自殺,元木站在夾層的樓梯上,脖子纏繞繩子,
麻由佳的呼聲,「 千萬別做傻事,阿元 」,令元木表情微變,
元木踢開夾層的梯子,身體懸在空中,
麻由佳要佐久田叫救護車,報警,找人幫忙,
佐久田衝回自己房間,用手機報警,找人幫忙,
佐久田到同樓層每間房間呼救,完全沒有人露面,平日大家都上班了,
再次打開三O六號房門,麻由佳從後面抱著元木的腰,
但一眼就可看出,元木已經斷氣了。
早坂菫和風間公親到達 T 區二街 「 青野之家 」 公寓,
三O六號房,元木伊知朗,縊死。
菫訊問麻由佳和佐久田,所有發生經過,
原本在旁邊看著的風間,突然開口問,檢查過被害者的手嗎?
菫回答沒有,麻由佳要借用佐久田家廁所,
麻由佳走到廁所門前時,風間迅速移到麻由佳面前,
風間伸出手,希望和麻由佳握手,表示對麻由佳表演感動,現在請振作,
握手後,麻由佳進廁所,風間要菫再次檢查遺體,
羅卡定律,凡是兩個物體接觸,雙方一定會留下痕跡,
風間將剛剛握手的手用採證膠帶,採取物證加以保存,
風間請所有偵查人員退到房間角落,要菫表達自己意見,
菫無法提出疑點,只認為麻由佳那句 「 別做傻事,阿元 」,
讓元木的表情一變,佐久田認為元木 「 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
風間和菫搜查元木房間,如果是自殺,不需要做搜查,
驗屍官根據某種線索,判斷 「 有犯罪的嫌疑 」,風間沒有告訴菫,
元木在牆上釘上很多和女人合照的照片,
記住別人的長相有個有效的方法,像蒙太奇拼貼照片一樣,
把臉的要素分成輪廓、髮型、眼、鼻、口,
進而輪廓可以再細分為圓臉、方臉、細長臉,
照片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個有貴族氣息的女人,
風間剛剛出現的瞬間沈默,似乎告訴菫,找出這個女人。
照片女人是椿亞沙美,隸屬於 「 Third Epilogue 」,
半年前從車站樓梯摔落受到重傷,強調是被人推的,但警方當成意外事故處理。
佐久田被請到縣府警察局做模擬實驗,菫和佐久田在小房間,風間在隔壁房間裡,
風間穿著特大的拉鍊式運動衫,站在板凳上,
脖子纏繞粗大黑繩,綁在室內單槓健身架的上方橫桿,
準備好後,風間雙腳離開板凳,懸在空中,看起來和那天元木上吊幾乎一樣,
菫走到風間所在房間,用剪刀剪斷風間背後的白色鋼絲,
風間脫掉運動衫,白襯衫上有演戲使用的安全帶,
繩子也是特殊道具,為了安全起見,稍微用力就會斷掉,
如果此時不是用演戲的特殊道具,換成一般無法輕易斷掉的繩子會怎樣?
菫再次確認佐久田跑出筧房間再回到房間費時五分鐘,
菫按下碼錶,脫下風間上的安全帶,穿到自己身上,
藏好被剪斷的鋼絲掛鉤,穿好深藍色防風外套,
搞定後,碼錶時間顯示三分四十五秒,
菫請佐久田到風間所在房間,風間要求自己扮演元木,佐久田扮演筧,
佐久田抱著風間,像當時筧保住元木支撐著,
佐久田發現筧可能無法確定元木是否斷氣,
假裝抱著垂掛半空的元木,乍看之下好像在救人,實際上在確認是否斷氣,
如果沒有斷氣,必須再次不動聲色壓迫元木脖子。
風間和菫到市民會館後台等待排演的麻由佳,
菫提議用角色扮演對話,回答菫提問的問題,回答都堅決否認,
菫開始推測案情,麻由佳是椿亞沙美的替身演員,
拜椿亞沙美受傷所賜,麻由佳拿到主演,
椿亞沙美跌落樓梯受傷,是麻由佳從背後推的,
向椿亞沙美求愛遭拒而懷恨在心的元木也參與,
元木威脅麻由佳,不希望真相曝光,就安排一個好角色,一輩子罩他,
偏偏這時麻由佳有了金主,被其他男人糾纏就不好了,
於是利用佐久田當證人,殺死元木當成自殺,
向元木提議戲弄佐久田,表演有島武郎上吊自殺戲碼,
證據是當時麻由佳和風間握手時,從麻由佳的手轉移到風間手上的物證,
菫猜測切斷安全帶把元木吊在空中時,
元木的身體出乎意外地伸長,腳快碰到地面時,麻由佳慌張的抓住繩子,
當時風間詢問菫是否檢查過被害者的手時,麻由佳才慌忙的要到廁所洗手,
菫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沒有換氣,頓時有什麼改變了,
可以清楚感受到,從麻由佳身上接收到的氣息倏然ㄧ輕,
或許麻由佳內心ㄧ隅已經認命,聲音沒有顫抖,沈穩的語氣背後流淌著安心的氛圍。
此時風間隨即告辭離開,躲在可以看到化妝室的角落,
風間要菫拿出手機準備好,麻由佳應該會打電話來,
麻由佳打電話來,詢問角色扮演對話還繼續嗎,
菫回答已經結束了,麻由佳現在要找風間和菫報到。
表演者對生存很貪心,渴望體驗無數人生,
「 被逮捕的犯罪者 」 一定也想體驗,風間似乎早就明白這點。
戒指安魂曲
仁谷繼秀和妻子清香原本是小型設計公司的女上司和男部下,
兩人分別是五十歲和七十歲,
雖然早就隱約有妻子遲早會失智,但這天比預期早來臨,
清香出現所謂 「 片段失智 」 的症狀已有半年,
在清香頻繁的干擾下,工作品質降低,接到的案子也變少,
清香出現失智症狀後,為了照顧清香,仁谷離職,在家工作,
「 赤芝印刷 」 是最常打交道的企業,情人田瀨葵在此任職。
仁谷和葵約在 「 末永旬菜和膳 」,二十層大樓最頂樓的日本料理店,
進餐廳前,仁谷在晚間七點二十分打電話回家,請清香整理髒亂的冰箱,
預約可以從窗戶俯瞰自家的位置,操作手機事先叫出登錄ㄧㄧ九的畫面,
萬一家裡失火,火勢波及鄰居也麻煩,要把損失減到最低。
仁谷和葵在餐廳用餐大約兩個小時,
途中打電話回家,清香沒接,想必按照計畫死掉了,
回到家發現清香倒在電視還開著的室內,電話通話紀錄沒有打出任何電話的跡象,
七點二十分打電話回來也沒有紀錄,清香似乎忘記按下錄音鍵,
仁谷打開窗戶,讓空氣充分流通後才報警。
大里翔子依風間指示來到仁谷家調查清香死亡案件,
詢問仁谷時,翔子依照風間傳授的重點,
注意自己的表情,笑臉和苦瓜臉各半,緩緩接近對方,
一開始用異常客氣的言辭和態度,不要從下方湊近對方的臉孔。
清香死亡原因是吸入氫氟酸氣體導致呼吸停止,
如果把鐵氟龍加工的平底鍋乾燒,大約十五分後就會產生高濃度的氫氟酸,
現場平底鍋鋪著鋁箔紙,清香似乎做鋁箔紙烤魚,烤魚在鋁箔紙中已成黑炭,
清香遺體指尖沾著鹽巴,電話上也有,但沾有鹽巴不是話筒而是按鍵的面板。
風間和翔子拜訪 「 末永旬菜和膳 」,確認仁谷證詞,
再到赤芝印刷找田瀨葵確認證詞。
離開赤芝印刷公司,風間提議到咖啡廳休息一下,
風間提醒翔子在套話時,如果太積極,反而會失敗,
要求接下來十分鐘,翔子模仿風間的舉動,慢一拍再做,
翔子認為仁谷有嫌疑,因為做出異於平常的行為,
每次都點定食,昨天點了耗時的全餐,
另一個疑點,今天的田瀨葵穿著保守平庸的套裝,
在 「 末永 」 監視畫面的葵,穿著領口很低的服裝,搶眼的耳環,妝很濃。
風間和翔子意見相同,仁谷的供詞,
回到家,廚房有怪味,急忙開窗,才發現妻子死了,
如果聞到怪味,應該先關心妻子的安危才對,
翔子內心對風間的敏銳打從心裡羨慕,被風間看穿,
於是老實說出嫉妒風間的能力,
翔子在仁谷家覺得有可疑之處,但是不知道哪裡可疑,
但確定的是,從那時候起,腦中一直有種違和感,
風間要翔子去查出來,如果不想回派出所執勤的話。
慢一拍模仿對方的動作,連說話速度和音量也要儘量模仿,
那是詢問時引誘對方供述的竅門,風間在咖啡廳教的,「 鏡子話術 」 的技巧,
事務員伊上幸葉發現翔子是左腦人,
人的大腦在運作時會向另一邊歪,左歪用右腦,右歪用左腦,
右腦型的人重感情,左腦型重理論,永遠面向正前方的是左右腦並用,
風間說翔子只看到理論,幹刑警最重要的也得重視人的感情,
自白曝露的秘密將會是重要證據,
仁谷清香每週三晚間七點整一定做鋁箔紙烤土魠魚,
為什麼仁谷清香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風間和翔子再度拜訪仁谷,仁谷在米桶找到妻子清香遺失的婚戒,
仁谷曾抱怨米有怪味,所以清香才把婚戒放入米桶,
銀離子和十圓銅板的銅離子一樣,有防霉除臭效果,
翔子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清香為何每週三晚間七點要做鋁箔紙烤魚?
因為清香為了想起婚戒的放置地點,
婚戒是生活還沒富裕時,仁谷勒緊褲帶買的戒指,
對清香來說是無價之寶,無論如何都想找到,
所以清香重現當時遺失的狀況,希望可以想起戒指在哪裡,
清香死時的臉很安心,吸入的有毒氣體應該很痛苦,
清香死時倒在電話前而非瓦斯爐前,手指沾有鹽巴,
然而奇怪的是話筒沒有鹽巴,按鍵才有鹽巴,
清香按下按鍵,刪除晚間七點二十分的電話錄音內容,
清香這麼做,為了不讓仁谷被問罪,可能想償還這段時間造成的麻煩,
清香想保護仁谷,就像和二十年前結婚一樣,
仁谷再也站不住,當場跪倒,彎身將額頭貼在地上,正好是妻子倒臥之處。
有毒的屍體
椎桓久仁臣和助教宇部祥宏在解剖室為遺體解剖,
遺體是六十五歲男性,氰化氫服毒自殺,
兩名刑警,資深刑警接電話離開,年輕刑警受不了離開到廁所,
兩人都離開後,椎桓將解剖讓給宇部,理由是栽培後進,累積經驗,
宇部用剪骨刀取下胸骨和肋骨後,檢查胃部內容物,
拿刀切開胃部不久,宇部當場癱倒,
椎桓過去,立刻聞到強烈的桃子香氣,氰酸氣體的味道,
椎桓居然犯下低級錯誤,遺體的胃部還有氰酸氣體,
必須戴上防毒面具再開始解剖,卻大意讓宇部執刀。
一週前發生意外的宇部在偏僻的家中休息,請假沒上大學,
慢性疲勞頭痛、目眩、金屬味、搔癢性出疹、不安感,折磨著宇部,
宇部經過一個禮拜後,還是要將此事告訴大學,並離開大學,
椎桓拿出帶來的洋酒要安慰宇部,卻是讓宇部喝下毒藥,
椎桓把酒瓶和自己用的酒杯帶走,弄亂餐具,擦去指紋,
宇部掙扎著走出玄關,門外向左是上坡,向右是下坡,
宇部向左邁步,搖搖晃晃走上坡道,二、三十公尺後倒地。
平優羽子從這個月開始跟著指導官風間公親學習,
現場死者是宇部祥宏,T 大法醫教室的助教,
發現者是年長的女人須田靜江,雖是隔壁鄰居,也要沿著山坡路往下走五十公尺,
縣警局的驗屍官,一看到宇部的屍體,便立刻鎖定死因,氰酸。
起居室內桌上放著一張便條紙,「 我先去 tengoku 了 」,
須田在鄰里傳閱板上的字跡與便條紙相同,
優羽子認為是自殺,「 天國 」 ( tengoku ) 是用假名拼音寫的,因為筆畫少,
然而風間要優羽子算下 「 先 」 和 「 去 」 的筆畫,
「 先 」 、「 去 」 的筆畫都還比 「 天 」 多,
另一點是自殺遺書用便條紙不是信紙,不夠莊重,
山坡路上去後,路旁是斷崖,下面是溪流流向鄰縣,道路也通往鄰縣,
風間要優羽子找出宇部為何走到屋外上坡路的答案。
風間和優羽子到椎桓的解剖室看宇部屍體解剖,
對於內臟必須採集組織作為檢查用的樣本,
出現雙重損傷的部分會暴露自己上次的失誤,所以將其排除在採集的部分之外,
當時宇部留下的便條紙 「 我先去 tengoku 了 」,
在開會,手上抱著厚厚資料,沒將便條紙揉掉,
離開時,風間請問樓層的房間排列,
椎桓的研究室是一O五七號,解剖準備室一O五八號,
如此算來解剖室雖沒門牌號碼,應該算是一O五九號,
而一O、五、九也可以唸成 「 ten•go•ku 」。
優羽子在自殺的假定下,宇部走到屋外,為了保護資產價值,
宇部有年邁的雙親,不能留給父母凶宅,
但如果是他殺,情況就不同了,走到屋外應該要求救,
風間提示還有一個相當不自然的疑點。
優羽子到宇部家模擬宇部腳步踉蹌走出大門,上坡道,猝然倒下,
優羽子做了四次模擬還是沒想到不自然的疑點,
到第五次突然停下腳步,因為已經累了,不想上坡,
當時服毒的宇部相當痛苦,怎麼會想上坡?若要求救,應往下坡到須田家,
優羽子繼續往上走,跨過路邊柵欄,望向斷崖下到溪流。
風間和優羽子再度來到椎桓的辦公室,一開始優羽子就問椎桓是否去過宇部家,
若回答沒去過,宇部過世以來,都沒下過雨,現場會有椎桓到訪的痕跡,
到宇部家重新收集物證,椎桓車輛的輪胎印,
衣服纖維,毛髮,證明椎桓到過宇部家,
宇部為何往上坡道走,因為縣界,
上坡道後有懸崖,遺體可以透過溪流流到鄰縣,
這麼做的目的是宇部不希望自己的遺體被椎桓解剖,
留在宇部體內對椎桓不利的證據會被淹滅,
優羽子拿出宇部的遺照,不是在解剖室拍的,而是在遺體旅館拍攝的照片,
因為排隊等著火化的 「 待機遺體 」,衍生 「 遺體旅館 」 的生意,
風間取得家屬的同意,將宇部的遺體保存良好,證明椎桓的物證也保存良好。
優羽子約風間到居酒屋,本想提調職申請,
用餐間,風間要優羽子練習細嚼慢嚥,
風間告訴優羽子,現在已經在不同的舞台,
警察學校是大量吸收知識的地方,
剛畢業分發到派出所勤務和在轄區初任警察想必也一樣,
所以吃得快是莫可奈何,
但現在應該是把學校學到的東西逐一消化的階段。
離開居酒屋後,優羽子感覺有人目不轉睛看著這邊,
從體型來看,很像是一直跟蹤優羽子的井伏,
優羽子過去要警告對方,如果繼續跟著就逮捕,
優羽子走到可以看清臉孔時,發現認錯人,但那臉很眼熟,
那男人朝著風間過去,想起是十崎,手拿自製的錐子,
十崎二十歲時,刺傷當時女友脖子,造成對方死亡,兇器是自製的錐子,
優羽子跑過去撞開十崎,十崎動作敏捷,
兩人對峙,優羽子躲不開,將受傷程度縮減到最低,
優羽子被風間撞開,大喊「 抓住那男的 」,
風間單膝跪地,身體沒有倒下,安心讓優羽子放鬆肩膀,
優羽子再度把臉朝向風間,風間右眼插著錐子,
優羽子下意識要拔掉錐子,被風間制止,
風間要優羽子保留證據,馬上 「目標人相 」,
優羽子說出嫌疑犯所有特徵,撞上時,抓住皮帶,留有優羽子的指紋。
風間深深嘆息,只要幹這行,說不定哪天會遇上這種事,
怎麼樣,優羽子,想辭職的話不用客氣喔,
優羽子在心中下定決心,不會辭職,要親手逮捕十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