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巷 | 77 不破

隨著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公演的插曲也漸漸被遺忘，在舞蹈老師的積極邀請之下，躲不過人情世故，金還是讓佳娜參加了鍊離開台灣前的歡送會。

宴會上，美食醇酒鮮花，酒熱正酣，沒有人記得不好的記憶，美好回憶在談笑間流轉，安涅絲小姐識趣也覺得無味，所以並沒有到場。鍊和佳娜兩人刻意親近又刻意避開，忐忑、擔憂和疑慮讓兩人的心事擱了又擱了，放下又提起再放下。

眼見著離去的人越來越多，該怎麼說出口，該怎麼說？鍊還是紳士的主動開口，他不動聲色地引導佳娜到較安靜的角落。

「對不起。」他開口便這麼說。

「當天妳的舞蹈實在太美好了，我們完美的演出也感動了眾人。我想妳能了解在舞蹈裡每一刻那麼真誠而珍貴，我也為舞蹈裡的情感動容，所以才會忘情地冒犯了妳。我也知道妳怕我尷尬，也為了演出的圓滿，所以沒有在當時阻止我，妳的寬容讓我感到汗顏。

很多小女孩誤以為那樣的感動是愛情，就連安涅絲也不懂，對不起沒能保護到妳。但我也捨不得怪她們，投身於美好事物的人難免會迷失會迷惑。遇見妳，我才第一次從這樣的困擾中解脫，真的很感謝妳。再次向妳致上無限的歉意。」

他望著佳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也關切著她的反應，短短的暫停後，他接著說：

「人的境遇究竟是如何呢？如果妳一開始就在舞蹈領域發展，能到達的地方或許不可限量。如果我早一點....」

這時候，舞蹈老師突然出聲叫了佳娜。鍊忽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佳娜靜靜地聽完他的話之後說：
「謝謝你的這一番話。讓這段時光能解開誤解、沒有遺憾。」

因為舞蹈老師催著他們一起照相。

鍊猶豫了一下，從西裝外套裡拿出一封信，「我不知道是否能再見到妳的時候寫的賀年卡，如果有一天，妳打算棄商從舞，請到時候再打開，將這封信當做是邀請卡，我會期待著....」

在老師的催促聲中，他們和老師照了幾張紀念照片。佳娜就要先離開了。鍊給她一個社交禮儀的擁抱，互道珍重。

這段天鵝湖之夢就這樣結束了，佳娜是否還會繼續舞蹈課？他們是否還有相聚的時刻，沒有人知道。

在佳娜離開前，回頭望的那時，鍊在沒有其他人目光的方向，給了她最後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