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已投下/沙夏-05

更新於 2024/12/23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勞倫才剛站到白塔面前,因摘下眼鏡而恢復敏銳的五感,有意無意地捕捉到了一抹微弱波段,正當他對於這段波段感到好奇的同時。

黑繭停止了行動。

意識到這是好機會的勞倫,雙手合掌又開拉,浮現在他兩邊掌心中央的,是一柄銀色權杖,上方精美雕花的銀飾十字架上,嵌著一朵朵黑色水晶雕成的薔薇。

他雙手握上權杖,然後重重朝地板上敲下,地面忽然變得像是不穩定液體一般,一圈一圈的漣漪以勞倫為中心擴散,有什麼像影子般的黑色物體,從中鑽出。直到地面重新恢復平靜,勞倫反手持權杖,雙腳兩側則各有一黑一白的成年雲豹出現。

勞倫銀色的眸子重新看向黑繭,薄涼的唇輕啟,左手筆直地舉起權杖直指黑繭的方位。

「去。」

勞倫有力的指令一落下,腳旁兩隻雲豹如蓄滿力的弓矢般,在瞬間衝了出去,一黑一白的花色在稀疏的蘆葦叢裡來回交錯閃現著,不用幾秒就來到了黑繭面前。雲豹們一前一後圍著一動也不動的黑繭,腳步慢了下來,兩隻雲豹緩慢的以黑繭為中心,像巡視獵物一般地來回踱步,微微亮起隱藏在下顎的雪白獸齒示威。

勞倫緊盯著兩隻雲豹的動向和黑繭,腳下改變了站向,想要移動到能準確看見黑繭肚子的那一面,然而勞倫才剛踏出一步,原本一動也不動的黑繭,卻像貓頭鷹一般,轉過了那張無貌的臉,正對著勞倫。

糟糕。這是勞倫第一個反應。

第二個反應是則是痛,痛到爆炸。

黑繭如法炮製的,也給了勞倫一記音波尖叫,而兩隻雲豹也在黑繭發動攻擊的同時,迅雷不及耳的衝了上去,亮出可怕的獸牙,作勢要撕咬黑繭的頸部和腰部。

可黑繭速度上更勝一籌,在音波結束的瞬間張開了翅膀,縱身跳到了白塔塔身的一處分支上,無貌的面容迅速調轉位置,對準了兩隻落空的雲豹,可怕的尖叫聲頃刻四起。

及時用權杖支陵起力場的勞倫,還是無法完全正面接下這一擊,他痛得在地上滾了一圈,同時間快速調動所有符文集中治療他的臟器和雙腿,因痛苦而瞇起的視線中,他隱約看到自己的分靈體,兩隻雲豹被黑繭尖叫襲擊、奄奄一息的倒在地。

再怎麼說前大執行官,現任教皇變成的黑繭,那個武力值跟他這種後勤打輔助的根本不是一個水準,所以勞倫也早就明白他一個人是無法正面戰勝黑繭的。

看著黑繭從白塔的分支跳了下來,朝著倒在地上的自己而來,勞倫張狂的笑了,聽著遠處傳來電子平板的鬧鈴聲——


——滴、滴、滴、滴。


時間到了,是他們贏了,勞倫心想。

正當黑繭四處張望聲音來源時,身後的白塔卻再次亮起了純白光暈,無貌的臉孔瞬間轉過側臉,發出了這段時間以來最悽慘的尖叫,白塔耀眼的光芒打在黑繭了身上,就像是什麼劇烈的毒藥。

看著黑繭雙手抱頭,不斷在地上打滾,極度痛苦的扭曲身體,尖銳的叫聲斷斷續續地傳出,就像瀕臨崩潰的野獸。

見這一幕,勞倫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想起約莫10分鐘前,司令那個亂來的計畫,他忍不住抱怨了聲。

「真是……有夠亂來的…」

低低的抱怨過後,身體上的疲憊忍不住讓勞倫暫時昏了過去。





——10分鐘前


『計劃就是……沒有計畫!』

此話一出,就算是冷靜自持的勞倫也不免起了殺心,盤算著殺掉司令,會有什麼後果。

『唉呀~都這種時候了!司令妳真愛開玩笑阿哈哈哈!』

阿麗塔打哈哈拍著艾利尼亞的肩膀,表示這個玩笑太蠢了。

『我沒有開玩笑喔阿麗塔小朋友~』艾利尼亞瞇起眼,又掛上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開朗接下去說,『計畫是沒有計畫,因為我們只需要等候莉婭自己破開內部力場,黑繭很快就會被鎮壓了噗噗~~』

『……』勞倫向艾利尼亞投去了無語的眼神。

為什麼從內部破開黑繭力場,可以說的像切蛋糕一樣容易。而且黑繭竟然有分內側外側,這是什麼巧克力驚喜蛋,三個願望一次滿足嗎?勞倫已經完全不知道司令的話要從哪裡吐槽了。

『司令……妳是說相信夥伴嗎!司令?』

『不錯呀阿麗塔,很快就明白了狀況嘛!』艾利尼亞讚賞的對阿麗塔回以一個大姆指。

『可是……司司司令!!小莉婭可是被那個怪物吞了下去耶,都這種時候了怎麼可能只相信夥伴呀!司令!!萬一黑繭已經消化她了呢!?』

阿麗塔緊張的說著,看似是突破了盲腸,但某部分來說真不愧是粉色母豬,第一次聽說神子還有辦法被非白塔以外的東西解構掉的。

莉婭最好是會被消化掉的級別……。勞倫在心裡吐槽著,他已經不知道現在是司令比較荒謬,還是他的同期腦子比較荒唐了。

『總而言之,即使我們目前能做的只有乾等,等待莉婭從內部突破,但還是需要人在外拖住黑繭的行動吧?』勞倫無奈的開口。

『不愧是可能成為我未來副官的勞倫卿,那麼這項重責大任就交給了你喔!』

勞倫抽了抽嘴角,當然只能是他,畢竟阿麗塔目前算半殘了,持續的高壓放電,肉體沒有同步符文的下場就是負荷極限會來的過早,那雙手現在連提起妙尼都有問題了。

再說說司令,司令跟他都是律型覺者,並不像阿麗塔那種特化型,所以本來就不擅長戰鬥,部分都是精通後備支援和療傷工作,尤其司令又是那種偏科的很嚴重的律型,相當於能力全都集中在強化意識和肉體療傷上了。

這麼看來確實只能是他了,好歹他因為偵查的關係,稍微有一點作戰能力,但跟阿麗塔或是其他隊員隨便一個特化型比,依舊是不無小補、在戰力上。

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那一幕,替代無法上場的阿麗塔,去前線拖延黑繭的行動。





與此同時,外側世界的白塔隨著倒數停止的聲音響起,塔身的黑泥在一瞬間固化,變成白色粉塵消散在空氣中,而原本變的黯淡的光暈,也轉變回原本純白的色彩。

白塔刺眼的光芒引來了阿麗塔這邊的注意,所以人紛紛看向忽然光芒大綻的白塔,在這片灰雲密布的天空之下,白塔此時就像燈塔一般,莊嚴神聖的豎立在眾人眼前,閃耀著希望的警訊。

「就說要相信夥伴吧……」一旁協助治療其他隊員的司令艾利尼亞,看著此情景,則欣慰的笑了。

艾利尼亞話說一半,緊接著是阿麗塔跌跌撞撞的掠過她面前。

阿麗塔慌忙的朝蘆葦海的中央跑去,而後找到倒在其中的勞倫,看到這樣的勞倫,阿麗塔似乎是哭了。

在這樣的時刻,本該跟這兩位在一起的另一位成員,這才姍姍來遲,艾利尼亞抬起頭看向上空,眼底是滿滿的讚許,她無聲地對著那個身影回答。


辛苦啦,莉婭大人。


白塔前方,莉婭抱著一個小小身影緩緩落下,身周也泛著和白塔一樣的雪白光暈,白色的符文交錯環繞著她們。

本來還一邊吵架一邊哭的小隊兩人,一看見莉婭,臉上的表情都呆住了,直到落地,莉婭眨了眨眼,看著眼前哭得像河豚的阿麗塔,和被阿麗塔誤以為不行被緊抱著,看起來真的快要不行的勞倫,她緩緩地笑了。


「我回來了,阿麗塔、勞倫!」





——一個月後-帝國首都-皇城索羅那後方淨宮遺跡


莉婭一身黑色樸素長裙,她捧著一束大大百合花,站在遺跡的女神像前,面前是她剛剛新立的純白十字碑,她蹲下身將百合放在那個十字碑前,出神地想著有關這次事件。

事實上,事情到這裡算是圓滿落幕了,莉婭想。不過說起來,在這一次行動之前,莉婭甚至不知道教會的活傳說,現世的英雄—教皇沙夏,有一個孩子。

因為使命的關係,莉婭必須隨時待命,只要白塔一有特殊狀況,她就必須出動特別分隊,前去為女皇殿下排憂。而白塔的特殊狀況多為覺醒且控制不住的共鳴,才需要他們出面,平時維護白塔的工作,自然是落在了與伊底斯機關合作的教會身上。

其中又以教會中央聖廷的教皇沙夏為首,與底下各個地區教會分部的大裁仲官們一起解決白塔引起的共鳴,或是其他人為因素造成的暴動。

但那都不是沙夏之所以被稱作教會英雄的原因,其原因要追溯到上一任教皇殞落,12位教宗為了爭奪教皇之位,不顧教會底下庇護的弱勢聆者安危,打破了與帝國女皇的盟約,想要利用機關託付給教會,部分的適格聆者,進行神子降生。

但最後這項計畫並沒有成功,現今被帝國承認的神子,依舊只有兩位,一位是莉婭——隸屬於伊底斯機關最早的啟示錄計畫,完全由白塔自身所降下的神子。並非人為因素誘導,或是使用大量適格聆者,作為祭品強制白塔機制降下神子。

另一位則是現任女皇薇薇安殿下的幼弟,叛國的艾德蒙,是屬於原因不明但是由人為創造的偽神子。

帝國與機關向來密不可分,經歷過現任女皇殿下,曾經的三皇女薇薇安殿下的事件後,他們一致認為,神子降生對於目前的世界來說,還過於危險。

也因為莉婭成功的案例,所以各方勢力不免渴望能解開白塔複雜的遴選機制,將覺者中的頂尖,擁有強大力量的神子,作為兵器。

而是事實上,莉婭在早期確實因為一些因素,是被作為兵器使用的。

不過那些並不是她此時想關注的。


最終、神子降生的相關計畫,被反女皇派的舊貴族們,利用八皇子艾德蒙,成功複製莉婭案例,以人為因素讓白塔選上艾德蒙,作為人工神子降生,想藉此讓艾德蒙登上皇位。

但得知此事的先女皇薇洛斯大怒,下令逮捕簇擁這場鬧劇的舊貴族們,並流放了皇子艾德蒙。至此,所有關於神子降生及啟示錄計畫的檔案和數據,都被鎖在皇城淨宮的深處,沒有女皇的身分認證,沒有任何人能夠得到關於4年前那場鬧劇的資料。

而牽連此事的還有12位教宗,他們利用聖廷中部分未成年聆者,作為人柱,協助八皇子和舊貴族,最終伊底斯機關出手,將所有罪狀及用來非法關押適格聆者的基地曝光後,最終呈報給了女皇以及聖廷當時還是最高大執行官的沙夏手上審理。

最終在全國人民的憤怒下,這場世紀審判落下帷幕,成功定罪其中8位教宗死刑,而餘下的4位教宗則是接受調查,證實他們因為受到各式威脅,所以不得不聽從多數教宗命令行事,改以緩刑起訴。

正式確認此情況後,女皇殿下判斷目前的聖廷和教會,也無法讓餘下的這四位教宗打理,更別說是指派一位新的教皇了。

「既然沒有適合的,那就創造出來吧!」

還記得宣判新任教皇的那天,隨行護衛女皇的莉婭,在聽見女皇殿下這一席話時,也不免愣了下。更別說在底下殘餘的四位教宗,和其他來自各國的使者及機關的高層。

隨著儀典官宣讀的聲音響起,眾人的議論聲隨著新任教皇進場,逐漸小聲最終一片沉默。

看清走在通往女皇座下紅毯上的人是誰時,莉婭忽地笑了。

她看著那身曾經代表最高大執行官,如今代表新任教皇,那一身巴洛克風格鑲著不少珍珠,香檳色的無袖魚尾禮袍,和那頂像太陽一樣的金色頭冠,莉婭想薇薇安殿下還是一如往常地捉摸不透給人驚喜。

「諸位沒有意見吧?代表此次事件出面安定教會和聖廷的英雄,甚至救下了無數本該死在那群逆十字叛徒手下的聆者們,曾經的大執行官—沙夏。」

女皇飽含威嚴的聲音,堅定響徹禮堂,即便底下的教徒和聖職人員再有意見,在面對拯救了教會、一肩扛下整個教會醜聞的沙夏,也沒有人敢上前異議。

畢竟大家都想當光明正大的好人,沒有人想背負美好以外的事物。

而新任教皇沙夏,至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任何一句話,她就只是靜靜地笑著,像極了她背後的聖母彩色拼花玻璃畫,慈悲而冷酷。教皇的繼任儀式,彷彿還只是昨天的事,那個在典禮上文靜笑著的女人,如今隨著表象的面具崩落,她真實的願望和目的暴露,那一天在莉婭眼前是她此前從未看過的沙夏。

作為母親,也作為仇恨集合。

但在蘇菲的視角裡,她看到了不同於母親沙夏的哀戚,蘇菲並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生病,更多的時候,即便隱隱知道自己壽命不長,她心裡更希望母親與她普通的過日子,自由的愛著彼此。

可惜最後的最後沙夏太晚理解蘇菲的願望。

所有的一切都來不及了,正如那句話——骰子已擲下。

沙夏的末路只有萬丈深淵。


一陣風微微吹過,帶起莉婭的頭髮,身旁傳來了踩踏的聲響,是除她之外陌生的腳步聲,莉婭緩緩站起身,轉過身看向來人,不由得失笑,她淡淡向對方打招呼。

「久聞大名,初次見面——阿列克斯二席,我是莉婭-阿斯卡,代替本次作戰全體來獻花,現在正好結束,就不打擾您和姪女敘舊了,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您了。」

來人是個五官深邃的男人,穿著一身古老寶藍燕尾禮服,一頭紅髮如帝國西邊海岸都市—加列尼的日落般,是熊熊燃燒蓬富生機的紅,其身材更是高大偉岸,就連莉婭都必須微微仰視,才能夠看清他的面容。

最後是那雙象徵古老貴族血統,蘭加德一族紅寶石般的瞳孔。

莉婭簡單的點頭致意,碧瞳對上那雙冷漠的紅瞳,只有一個瞬間,她想起了沙夏最後望著她的樣子,莉婭大概可以理解,沙夏坐上教皇的位置確實是憑本事,先不論目的和動機,人民對於蘭德加家族的信任並不只是源於他們的純正,而是那雙紅瞳,不論何時都像正義的色彩,濃烈的燃燒著,永不屈服。

即便沙夏似乎是隱藏起了自己的這層身分,但是結果上來說,只能說不愧還是一家人。

莉婭思緒沒停留太久,她很快移開視線,便邁開腳步,越過了被稱做阿列克斯的紅髮男人,朝遺跡的大門走去。阿列克斯看了一眼那座新立的墓碑,又看了一眼離去的黑色身影,低低的發出疑問。

「就是她希望的嗎,神子?」

很少有人會這樣直接稱呼自己,這個稱呼的方式飽含惡意,會這樣叫的,不是早就被削了人頭,就是如今還在外被流放著。

就算是最高議會的席次,不管身分高低,也很少有人會這樣叫自己,不只是因為神子這個身分在帝國的特殊性,同時這個稱呼也是薇薇安女皇殿下的禁忌。對於殿下來說,莉婭是神子沒錯,但同時也是活生生的一個生命,有自己的想法和情感,神子這個代稱就好像她只是一個道具,雖然老師以前曾說神子的使命確實就是道具。

但這對殿下不同,她誕生的時候機關為了啟示錄計畫的數據,向前任女皇薇洛斯做了交易,她才以道具的身分苟活了下來。

而後來遇到薇薇安殿下後,算是變相的又與薇洛斯殿下做了第二次交易,不過這一次的交易是薇薇安殿下提出的,具體是什麼莉婭不想知道也沒興趣,只知道後來薇薇安一登基,馬上廢除那個不人道的舊約,不顧母親阻攔,還封自己為義妹。

轉播那天全國都聽見了,撤回也來不及,她還因此被薇洛斯殿下請去喝茶。

由此可見神子這個稱呼有多麼大忌和晦氣。

雖然不知道蘭加德家主這麼說的意味如何,但終歸對他是不利的,看在沙夏的份上,她好心提醒一下好了。

莉婭停下了腳步,她伸手將一絡黑髮別到耳後,抬頭看著清澈的藍天,還有不遠處撐著洋傘,坐在小艇上的雪白小小身影,她這麼說。

「阿列克斯二席,建議你別讓殿下聽到那句稱呼。還有、此次事件殿下念往日與教皇的交情,所以免去了蘭加德家,暗中協助教皇獲取有關於"002事件"塵封文獻的相關責任。」

莉婭一邊說著,她沒有轉過身,而是又往前走了幾步,一邊說著,「最後,回答你問題,是、這是蘇菲的希望也是沙夏的期望,是為了明天、也是為了沙夏自身的作為,所以這段歷史必須被埋葬在英雄墓地,這對"教會的英雄"沙夏來說,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莉婭這裡強調的是作為教會英雄的沙夏,而非是成為教皇或是蘭加德之女的沙夏,這一層涵義也讓阿列克斯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兩人的沉默維持了一段時間,見阿列克斯似乎對於將沙夏葬在英雄墓地,並沒有任何的問題過後,莉婭抬腳向前走,準備回到小艇上。而阿列克斯只是直直地望著那個背影離去,直到她上船,那個一直隱藏在陽傘下的身影,這才露出了面容。

看著那頭美麗的亞麻色長髮,還有尚且年幼稚嫩的紅瞳,以及那個懷念的笑容,阿列克斯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確認了什麼般,他扯了扯領口的絲巾,嘴上念叼著、也不管莉婭還聽不聽的到。

「真的是,老是這麼亂來,我的冷汗都要掉下來了……不過、這樣就可以了吧——」阿列克斯轉身對上那處墓碑,溫柔的笑著。


「——沙夏。」



新立的墓碑上刻著沙夏的名字,而底下的基座,還有一行剛被刻上去的字。



『此碑紀念教會的英雄—沙夏·蘭加德 / "願蘇菲平安長大"。』



各位好呀,我是擅長意識流的皮皮ouo/ 大多在蕉站出沒,但明年決定也入駐方格子! 作品緩慢搬運中! 多多是我的分靈體,在各個宇宙中都可以見到他替代我。 忠貞的純愛派,同時也是混亂善良。 寫色色會有聖人模式,因為我想努力寫詳細一點。 小說封面都是自己畫跟拍攝的,以及後製。 工作很忙,但會努力填坑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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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莉婭還來,妳這個怪物!」 伴著阿麗塔憤怒的咆哮,又一道環刃夾雜著電光,重重飛向正在攀爬白塔的黑繭。 只見環刃即將砍上黑繭身體時,黑繭甚至都沒有回過頭,白色翅膀就像手臂一般,精確對準方向揮掉了環刃。 「嘖!有完沒完啊,不管哪一個角度,我的妙尼都無法接近那個怪物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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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已擲下——Alea iacta est 命運沒有讓她有選擇的機會。 所有人都要她提早準備,但她心裡明白。 老話說得好,地獄之路是經由善心鋪就。 童話故事都不一定有善終,更何況是她做的這些努力。 結局從一開始就寫好了,她沒有退路。
◆ 說起新世紀,人們會想起什麼? 是關於嶄新未來的想像,還是和平終於到來——抑或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她想都不是。 「母親,妳會原諒我嗎?」 薇爾夏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房間,低頭想著事情,一邊喃喃自語,手上握著黯淡無光的琉璃花苞。
啊,妳/你們好,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是白塔的作者皮皮! 是個萬年不出門,很喜歡書的外星皮皮中的廢物皮皮(???)。 各位可以理解為皮皮宇宙哈哈哈哈哈!!! 不小心扯遠了,讓我們回到正題欸嘿。 說到碎片式的說故事,那不能不提到,在場景或是物品細節裡找出與主要故事脈絡相關的細節,並加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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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神殿內幾名巫師及巫女正更換祭祀用的玉米粒。藍紫色的天際,星光正慢慢黯淡,昭告黎明即將到來。一道頎長的身影踏入,斗篷內若隱若現的淺亞麻祭袍和素面烏蘇塔鞋讓巫師們到口的質詢又嚥了下去,有些奇怪這位祭司怎會這麼早到。   「魯尼在嗎?」一把似酒醇馥的低沉嗓音傳來。   一名年輕男子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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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拔掣反應極快,石柱依舊劃破她側腹,黏稠的血灑在藍光結界上,猶如點點污斑,同一時間,另兩柱重重撞在結界上,發出轟然巨響,一時地動山搖。   結界被撞得漣漪不斷,但依舊不破,奧賽爾感知到妻子負傷,一時憤怒走了會兒神,歸終抓緊機會,忙指示槍兵:「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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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先試試你的力量。」洛瑪情緒複雜;痛恨、隱忍、屠戮,織就陰寒沉鬱的網,裹住不安、恐懼、溫情、柔軟……包覆成毒繭,壓在心底。   「可以。比盧?」艾庇普「愉悅」地拋出人名,正是洛瑪所想。     新月銀輝淺淺,柔和映在晦暗林間。   啪沙、啪沙。枝葉婆挲,微風帶出深夜好夢。比盧與
​ ​ ​ (豈苦羞…) ​ ​ ​ 掉落的瞬間,不俊便令機關人救不言、不一,於是機關人右手先是向著不言伸長,然而白袍童將五張符籙一拋後,立刻以左手對準機關人右手施展了個火球術。 ​ ​ ​ 不俊見狀再次發出指令,機關人便二度犧牲左手,擋在火球的路徑上;然而火球在法杖的輔助效果下速度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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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以為這五枚銀駱駝已經用盡,但卻沒有。 被窩裏的竄動讓他驚醒過來。他是戰士,每天在刀口上生活,劍只會離開自己一臂距離。但他還沒拿到劍,就察覺到跨下的劍早已出鞘。溫軟熱情的舌像母親之手,卻纏繞着他充滿邪惡的地方,彷彿要包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