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巷｜81 花不迷人

自從金彷彿聽見花對他說話，知道了葉子的芳香，他常常走到陽台，望著花兒出神。

佳娜早上起床，看到他已經起床站在陽台上；下班回家時，也看到他在陽台望著什麼出神？初初的時候不太在意，隨著這樣的次數增加，不由地感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一個週末，佳娜正在收拾陽台，金走進客廳看到，忽然緊張地大聲問她：「妳在做什麼？」此時佳娜手裡拿著那盆花正準備丟到垃圾桶裡。她說：「我看她有刺又不常開花，不如丟掉了。」金一個快步搶下了那盆花說：「你不可以這樣任意對待花。」佳娜嚇了一跳，就依他，沒有再說什麼。

夜晚，金夢見，花兒靜靜地注視著他，之後慢慢地消失了。他醒了以後，衝去陽台看到花還在，鬆了一口氣。但是，那天之後，那株花就漸漸地虛弱，他只是覺得奇怪，卻不懂得該怎麼辦。幾天後，金忽然找不到那株花，他問佳娜。佳娜說：「因為已經枯萎，昨天已經丟掉了。」金一聽，吼著說：「我不是說了，不可以這樣任意對待花的嗎？」

這個事件造成金和佳娜很大的影響，因為除了鍊的事情，金還沒有對佳娜這麼兇過。他們家的陽台也再沒有出現過植物，金卻常常望著空空的陽台，對所失悵然不已。

這天，天氣較暖，太陽也照進冷清清的家，金拉了一張搖椅坐在陽台，溫暖的風吹得他搖搖晃晃地進入夢鄉。他隱約地聽到流水聲，好奇地往聲音出處看去，看到一個女子在樓下照料玫瑰，正當他覺得這樣的場景有點熟悉時，看到她的手被玫瑰刺傷，鮮血滴了下來。

他跑下去握著她的手說：「怎麼了？念子。」夢中的名字出現得那麼自然，好像從來就不曾忘記，也不用特別去分辨眼前的人是誰？夢中的念子回說：「沒事。」金不知哪裡來的OK绷幫她包紮又幫著她整理玫瑰花。

一邊手上的工作，金一邊跟念子說話。
金說：「妳為什麼不怕玫瑰的刺？玫瑰這麼多刺，妳為什麼想種呢？不怕受傷嗎？」

念子回說：「會被刺傷的話，是因為不夠細心對她不夠溫柔的關係。害怕受傷的話，是無法擁有她的。你可曾有，在失去一株花的時候，抱著花盆痛哭失聲？對她說：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地照顧妳。」

金說：「你送我的花，我沒有照顧好，對不起。」

念說：「可能你決定忘了我，她不知道該如何存在了吧？」

念子邊說邊給花澆水，水不小心灑到了臉上，她抬起手想擦去水珠時，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金被那樣的光景所著迷而擁抱她。

金對她說：「我不曾忘記妳，而是妳之前拒絕了我。」

念說：「你知道嗎？花的靈魂是種花的人給的，如果你想擁有她，得先問問自己的真心是什麼？」

金說：「這次沒有拒絕我是因為妳知道了我的真心嗎？」

念子嫣然一笑說：「現在是在你的夢中，你知道嗎？」

念子說著的時候，在他的臂彎裡消失了，而金也從夢中醒過來。看著空蕩蕩的陽台，只有他一個人。他想著：我的真心是什麼我當然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