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如願地拜訪了小李,
我們在過去的團契中、曾不熟識彼此地擦身而過,
上帝的安排再讓我們相會。
工業類組的他放棄了以男性為主流的領域投身在音樂的創作與工作,
上他的車時,我故作鎮靜地讚美著他後座FOODPANDA的保溫箱,
說著、「這個箱子還真大!什麼都放得下呢!」
心裏卻百感交集,頂大的他怎麼會"淪落"為外送員?
但下一秒我便明白社會的主流價值茶毒得我有多麼嚴重!
頂大就一定得坐白領、藍領嗎?
為什麼不能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呢?
這是我的吶喊、也是小李的選擇,不同的是、他很有安全感。
他說著、前陣子因著人的話術,他存款中的三十萬就不翼而飛了,
但他說著、來是赤身的來,現在再賺一、兩個月,也還是手頭有錢;
是啊!人活著就只要手頭有錢,
是資本主義的運作方式讓我們像永不知足的蛇,吞了象、還想吞更大的
那房間裏粉紅色的大象,
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甚而笑貧不笑娼的大象。
我進到他的套房,往地下走去,顯然地、是地下室的分租套房,
不過幸運的是、窗戶還曬得到太陽能乾衣;
房間大概就是直男的中等亂度,
看著房間呈現等腰三角形,原來這是一件崎零地所蓋成的屋子。
但雖然在地下室,小李在專業的設備上卻並不馬虎,
鍵盤、監聽喇叭、大螢幕、聲卡……一個混音人該有的設備都備齊了,
在我看來,他過著簞食瓢飲的生活,
放棄了工科生穩當的領域,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十分欣慕並想要學習小李的泰然,
他對於金錢的那份安心,是賺得比他多的我深感慚愧;
我把每個月的2/3存起來做緊備與投資,
過著極簡生活,雖然也自在,
但總是希望能再厚待自己一些。
小李似乎不為明天憂慮,
或許也是工程人獨有的理性罷;
是個雖然冷酷但惹人憐愛的學弟,
願他能過得越好,也與他有良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