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巷｜87 兩端

金以為他終於可以抓住擁有念子，但是卻再度落失在夢中。他時時刻刻思考著該如何找到那個楓林巷？還是該如何回到夢中？但連是不是夢都無法確定？狗兒的追問也令他驚心，該明白的真心是什麼？他問著自己，想找到答案。

基於女人的敏感，佳娜隱隱地感覺到那個噩夢，她怨金總是在那樣的夢中不曾想起她的存在，但是她對於為了這樣的事爭吵已經感到累了。所以她只是靜靜地把心事折疊再折疊封在心靈的某個角落。

金依然在白日的夢中、甚至在夜晚的夢境裡，摸索著那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往何處去的黑霧，想找到他想望的出口。而夢中的紅蛇，或有時出現，或有時不在，然而它不再發出指引的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或許心靈的答案豈能聽任一條毒蛇的誘導？

這樣的夜晚，在金夢裡的黑霧中，出現一道光亮，想走進或跨過去卻不可能。光亮的盡頭，念子現身在另一端，她的身邊兩隻護犬守著，她沒有要往前或越過靠近的意思。

金伸出手說：「跟我走。」

念子回說：「你不回答真心是什麼的問題嗎？」

金：「我知道我的真心希望你不要再拒絕我，我要你跟我走。」

念：「你不是說她知道了，希望沉寂一陣子，再也無音信得忘了我？」

金：「.........」他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沉默。

念：「你怎麼跟她說？我們之間。對你又是什麼？我們之間。」

金：「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只知道她不會接受...」

念：「如果是她不同意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時一隻狗兒發出嘶嘶聲音對著金，想逼退他，另一隻狗兒咬著念子的衣服想叫她走。

金伸出手想攔住念：「但是我無法抗拒自己的真心想要擁有你。」

念：「如果你沒有辦法回答我們之間是什麼？我們之間能擁有什麼？你又如何能擁有我？」

金：「只要妳不拒絕我，我們就能擁有彼此。」

念：「所以你是因為被我拒絕了而離開，遺忘我？她只是個藉口？」

金：「為什麼你不能只是單純地接受我？單純地在我身邊？」

念：「離開的人是你，不是嗎？遺忘的人是你，因為我不能隨你願，就被拋下。只是失去了就會覺得不甘心，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你並不特殊。一定是這樣的吧？」
她邊說著邊看向小狗們，好像在詢問他們是否也同意這樣的結論？

小狗們「嗚~」的一聲，拉著念子要走，金想過去阻攔卻無法。

念子望向他說：「夢或現實的兩端我不能也不會跨過去。你得問自己，你的真心只有你自己能回答。」

念子跟著守護犬消失在黑霧的一端，金在夢中呼喊著說「無論如何，這次我不再讓你走。」

但是夢已經關上，金從夢裡醒來。

「夢或現實的兩端要怎樣跨越？」
他的真心從來就不被回答？還是從來不需要回答？

而念子在昏迷之中，是否曾記憶這段夢？還是這只是金自己的夢？夢境裡是誰的問題？又是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