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除事件後,Namtan對Film的感覺悄悄發生了變化。她總覺得最近Film總在挑釁她,但奇怪的是,這樣的挑釁並沒有讓她像以前那樣感到煩躁,反而有些……期待。至於Film,自從那場意外的「接吻」後,對Namtan的興趣似乎越來越濃厚,經常藉著各種機會靠近她,逗她生氣,看她臉紅。
午休時間,教室內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教室,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趴在桌上打盹,或是聚在一起聊八卦。Namtan坐在第一排,正認真地抄寫筆記。
突然,一隻手啪地拍在她的桌子上,嚇得她手一抖,筆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Film!」Namtan抬頭瞪著站在桌前的Film,聲音壓得很低,「你有毛病喔?」
Film挑了挑眉,手裡晃著一盒牛奶:「班長,別這麼緊張,我就是來問問,你要不要喝牛奶?」
「我不需要,謝謝。」Namtan冷冷地回答,低頭繼續整理筆記。
「別這麼冷淡嘛!」Film拖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到Namtan旁邊,笑嘻嘻地湊近她,「班長,你天天這麼拼命學習,不會累嗎?」
「這跟你沒關係。」Namtan往旁邊挪了挪,試圖拉開距離。
Film卻更加得寸進尺,靠得更近,壓低聲音說:「可是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晚上在想我?」
Namtan的臉瞬間漲紅,轉頭瞪著她:「你胡說八道什麼!」
Film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聲,舉起牛奶晃了晃:「好啦,逗你玩而已。牛奶還是留給班長補充能量吧,免費的哦!」
Namtan看著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牛奶,悶聲說了句:「謝謝,但你以後不要買給我了,要好好存錢不要亂花錢。」
Film托著下巴,看著她有些彆扭的模樣,心裡莫名有些開心。
幾個男生正在操場上踢足球,Film站在場邊看得津津有味。Namtan路過時,正好看到Film笑得燦爛,手裡拿著一本畫冊,似乎正在給踢球的同學畫速寫。
「Film,下一堂課是音樂課欸,你跑來操場幹嘛?」Namtan皺著眉走過去,伸手拿走了她的畫冊。
「班長,你管得也太寬了吧?」Film站起來,一臉無所謂地笑著,「我又沒有翹課去校外,我還在學校就不錯了。」
Namtan翻開畫冊,果然看到幾幅草草完成的足球速寫,還有一些卡通風格的畫,線條流暢而俏皮。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隨即又板起臉:「你有這麼多時間畫畫,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
Film雙手插在口袋裡,歪著頭看她,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班長,你是不是羨慕我活得比你輕鬆?其實呢,放鬆一點沒什麼壞處啊。」
Namtan合上畫冊,還給她,聲音冷了幾分:「隨便你,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翹課,我會去跟老師講。」
Film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低聲自言自語:「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周末,Film的家中
與Namtan的家截然不同,Film的家是典型的上流家庭,寬敞明亮,裝修精緻。然而,這樣的豪宅卻顯得有些冷清。
Film窩在沙發上,抱著畫冊一邊畫畫,一邊用腳輕輕晃著茶几下的小地毯。管家端著一杯果汁走過來,輕聲說:「小姐,今天先生和夫人都不在家,需要幫您準備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Film抬起頭,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管家點點頭,離開後,整個客廳又恢復了安靜。Film低頭看著手中的畫冊,眼神變得有些迷茫。畫冊的空白頁上,已經開始勾勒出Namtan的輪廓,那個總是板著臉的班長,卻意外地讓她覺得溫暖。
從小到大,Film的生活似乎什麼都不缺,只有父母的關心永遠像是點綴品。他們忙於事業,極少回家,即使見面也總是匆匆,更多的關心來自於學業成績和社交場合的表現,而不是她的真正感受。
「學習這麼好有什麼用呢?」Film自言自語,隨手把畫冊合上,仰頭望著天花板,「反正他們也不會在意。」
自習課安靜得只能聽見翻書的聲音和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Film坐在後排,百無聊賴地轉著手中的鉛筆,目光不經意間落在Namtan的背影上。
她拿起畫冊,隨手翻了一頁,手中的鉛筆開始動了起來。一筆一畫,她將Namtan此刻的神情與背影細細地描繪了出來。
正當她畫到一半,突然一隻手伸過來,直接拿走了她的畫冊。
「Film,你又在幹什麼?」Namtan低聲問,拿著畫冊的手微微用力。
Film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班長,你要是想欣賞我的大作可以直接跟我說,不要每次都用搶的。」
Namtan翻開畫冊,看到自己正在低頭學習的畫像,臉頓時紅了起來:「你怎麼又……」
「因為你坐得離我最近啊,順手就畫了。」Film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怎麼樣,班長,喜歡嗎?」
「這不是重點!」Namtan合上畫冊,把它丟回給Film,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有這麼多閒時間,還不如多做幾題數學,說不定你的成績會變好一點!」
Film接過畫冊,笑得更開心了:「班長,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其實喜歡我啊?」
「我才沒有!」Namtan幾乎是立刻反駁,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
校慶園遊會在即,學校要求各班準備攤位活動,而這次Namtan和Film班級的活動是「手繪人物速寫與DIY小飾品」。因為Film擅長畫畫,班上同學一致推舉她負責手繪,而班長Namtan則自然而然地被分配到活動總召的角色。
「大家安靜一下。」Namtan站在講台上,手裡拿著活動分工表,清了清嗓子,「我們這次的活動需要每個人全力以赴,請大家配合。」
台下一片竊竊私語,有人小聲嘀咕:「班長又要開啟認真魔人模式了……」
Film坐在教室後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邊轉著手中的鉛筆,一邊挑眉看著Namtan。
「手繪部分由Film負責,她的畫技很棒,應該能吸引不少人。」Namtan掃了一眼Film,語氣公正無私,像一個無情的推薦機器人。
Film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玩味:「班長這麼看得起我,我不負責就說不過去了。」
「那就交給你了,我會安排其他同學跟你一起準備。」Namtan沒有理會她的調侃,繼續安排其他同學的工作,直到分工完成才結束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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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放學後,Namtan和Film因為討論校慶活動的事情,走在同一條路上。
「你成績這麼好,為什麼還要當班長?」Film隨口問,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這麼麻煩的工作,還浪費時間。」
「因為我想讓爸媽為我感到驕傲。」Namtan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立刻閉上嘴,臉上浮現一絲不自然的紅。
Film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她,眼神裡透著一絲認真:「你成績那麼好,已經很棒了,為什麼還要讓爸媽感到驕傲?」
Namtan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家裡比較重視哥哥,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失望。」
Film沒有說話,眼神卻變得柔和了些。她能看出Namtan強裝堅強的模樣,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那你呢?」Namtan試圖轉移話題,「你成績不好,家裡不會管嗎?」
Film聳了聳肩,笑得漫不經心:「他們忙著賺錢,哪有空管我?說實話,他們大概只在乎我們上的學校有多有名,之後大學要安排我去國外念書,至於我成績怎麼樣,他們根本不關心。」
Namtan愣住了,看著Film嘴角那抹嘲弄的笑,心裡突然泛起一絲說不出的情緒。原來,看起來無憂無慮的Film,也有不為人知的孤單。
「那你是真心喜歡畫畫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Film笑了,目光變得明亮起來:「喜歡啊,至少畫畫的時候,我不用想其他的事。」
Namtan點了點頭,心裡莫名感到放鬆了一些。兩個人的步伐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話題也逐漸輕鬆起來。
園遊會前一天,教室內
Film坐在一張課桌前,低頭畫著宣傳板上的插畫,指尖飛快地運動著,色鉛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幅精緻的肖像畫。Namtan站在她身旁,手裡拿著一張材料清單,時不時瞄一眼她的畫。
「你畫的真的很不錯。」Namtan忍不住說了一句,語氣中難得帶著一絲欣賞。
Film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班長,這是誇獎嗎?還是隱藏的命令,讓我多畫幾張送你?」
Namtan愣了一下,微微偏開頭,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只是一句客觀的評價,別多想。」
Film輕笑了一聲,目光卻帶著一絲溫柔,低頭繼續畫畫。
到了傍晚,同學們陸續回家,只剩下Film和Namtan還在教室裡準備。Film一邊畫畫一邊哼著歌,氣氛顯得十分輕鬆,而Namtan則坐在另一邊整理需要用到的材料。
「班長,」Film突然開口,「你有試過放下一切責任感,做一件完全為自己開心的事情嗎?」
Namtan抬頭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為自己開心的事情?」
Film放下筆,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星空,語氣輕快:「像畫畫,或者做一些別人覺得沒意義的事。只是因為自己喜歡,沒什麼其他理由。」
Namtan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在想怎麼讓家人滿意,怎麼成為別人眼中的好學生。」
Film回過頭,看著她有些複雜的神情,走過來坐到她旁邊:「班長,我教你吧。從明天的園遊會開始,我帶你做點不一樣的事。」
「什麼事?」Namtan警惕地看著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Film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園遊會當天,校園裡熱鬧非凡,攤位前人聲鼎沸,笑聲此起彼伏。Namtan和Film的攤位前排滿了等待手繪的學生。Film忙著畫畫,筆下的線條流暢而優美,每一幅肖像都惟妙惟肖,讓大家讚嘆不已。
「Film,你畫得太棒了!」隔壁班的女生拿著自己的肖像畫,興奮地說。
Film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回答:「謝謝,下一位!」
Namtan則在一旁記錄收入,協調排隊秩序,忙得不可開交。
到了中午,Film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還在排隊的長龍,轉頭對Namtan說:「班長,先放我十分鐘休息吧,我快累壞了。」
「現在這麼多人,你休息的話……」Namtan猶豫著,但看到Film一臉疲憊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你快點回來。」
Film拿著一瓶水,走到操場邊的樹蔭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Namtan拿著一份便當走過來,站在她面前,輕聲說:「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Film睜開眼睛,看著她遞過來的便當,笑了:「班長,你這算是犒勞我嗎?」
「你別多想。」Namtan低頭坐到她旁邊,把便當放在她手裡,「只是怕你沒力氣,耽誤了工作。」
Film低頭吃了一口,笑得更加燦爛:「謝謝班長,原來你也有溫柔的一面。」
「快吃吧,別廢話。」Namtan假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卻掩不住嘴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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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遊會輪班結束,Film拉著Namtan來到射氣球的攤位,這裡的規則是用飛鏢射中小氣球,不同顏色的氣球對應不同的獎品。Film指著攤位正中間那個掛著金色氣球的地方說:「班長,你看,那個金色氣球看起來就很高級,要不要挑戰看看啊?」
Namtan瞥了一眼那些顏色不一的氣球,略顯緊張:「我從來沒玩過這種東西,萬一射不中怎麼辦?」
「不試怎麼知道?」Film拿起弓箭,遞到Namtan手裡,笑著說:「你是班長,不能那麼快就說放棄吧?」
Namtan無奈接過飛鏢,小心翼翼地試圖瞄準金色氣球。然而,她的手因為緊張有些發抖,飛鏢偏離方向,「咻」的一聲,正好射中了旁邊的木板上。
「哈哈哈!」Film忍不住笑出了聲,「班長,你果然不適合做這種需要動手的遊戲。」
「再來一次!」Namtan不服氣地說,拿起另一支箭再次瞄準。這次她更專注了一些,箭飛出去後雖然還是沒射中金色氣球,但卻意外射破了綠色氣球,攤主送上了一個精緻熊貓的鑰匙圈作為獎品。
Film看著鑰匙圈,笑著對Namtan說:「還不錯嘛熊貓很可愛耶!」
「有拿到獎品,算是還不錯吧。」Namtan嘴硬地回應,但臉上卻帶著一絲難得的笑容。
這時,Film突然對攤主說:「再給我一局,我試試看射金色的。」
Namtan愣了一下:「你也要試?」
「當然。」Film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要是中了金色的,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Namtan下意識地問。
「現在還不能說。」Film挑了挑眉,隨後拉開弓弦,瞄準那個掛在中間的金色氣球。第一次射了出去,偏了一些,只擦過氣球邊緣。Film歪了歪頭:「差一點,再來。」
第二箭,她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手腕穩定得多。「嗖——砰!」這次正中金色氣球,清脆的破裂聲響起,全場響起一片驚呼。攤主熱情地拿出金色氣球對應的頭獎——一隻白色的鴨子玩偶。
Film拿著鴨子玩偶轉身遞給Namtan:「給你,我不喜歡鴨子。」
Namtan下意識地接過,但還沒反應過來:「這……為什麼要給我?」
「因為你剛才那麼努力,但總是射不中,這隻鴨子就當是安慰獎吧。」Film笑得很得意,「而且,我覺得它跟你的形象很像啊,整天呱呱呱的管東管西。」
Namtan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鴨子玩偶,耳朵整個染上緋色,小聲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給你就給你囉,班長拿著它也挺可愛的。」Film故意湊近她,輕聲補了一句:「而且,這是我特意贏給你的,不能拒絕。」
Namtan抿了抿唇,抱緊了鴨子,低聲說:「那就 謝謝。」
Film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裡湧上一絲溫暖,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走吧,我們去下一個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