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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住在同一棟公寓,因為一場意外的紙條互動,從陌生鄰居逐漸拉近距離,最後發展成一段細膩而真摯的愛情。
Film趴在書桌上,原本的耳機壞掉拿去修理了,沒想到已經第三天了還沒收到修理好的通知,但她依然習慣在創作時播放音樂填滿寂靜的空氣。今天,她挑的是某個樂團的專輯。她對這支樂團的作品情有獨鍾,旋律輕柔而治癒,能讓她在繪畫時找到靈感。
“啊,這裡好像該再加點陰影……” 她自言自語地拿起畫筆,卻突然被門外的聲音打斷。
有什麼東西被塞進了門縫。
Film疑惑地走到門口,彎腰撿起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跡工整,透著一種疏離卻禮貌的語氣:
「可以不要放這首歌嗎?謝謝。——7A」
“7A?” Film愣住了。那是隔壁鄰居的房間,她才住進來幾個月,從沒見過7A本人,只知道好像是一個OL,經常在早上八點穿著高跟鞋匆匆出門,這棟公寓隔音不太好,都能聽到她的腳步聲跟關門的聲音。
“我的音量有開很大聲嗎?” Film困惑地喃喃。她明明只開了手機擴音而已,怎麼會吵到隔壁?
帶著些許無奈,Film還是伸手把音樂關掉。她盯著電腦螢幕上的未完成插畫,靈感似乎也隨著音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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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Film畫到一半,突然想起昨天那張紙條。她拿起手機,猶豫了一會,還是重新播放了那支樂團的另一首歌,音量比之前更小。
然而沒過多久,門縫下又飄進了一張紙條。Film放下畫筆,撿起紙條,上面只寫了短短一句話:
「可以不要再放這個樂團的歌了嗎?拜託」——7A
“這也不行?” Film低聲嘟囔。這次,她有些不服氣了,拿出便利貼回了一句:
為什麼不行?這樂團的歌怎麼了嗎?
她把紙條塞回7A的門縫,心情忐忑地回到自己的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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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鐘,Film就收到了回信。
紙條上的字跡依舊整齊:因為我前男友喜歡這個樂團:(
Film讀到這句話時,愣住了。她沒想到理由竟然會這麼私密。
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冒犯。沉默了幾秒,她拿起筆,斟酌著回了一句:
抱歉,我不知道。不然妳想聽什麼歌?我可以放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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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7A
Namtan正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 她看著Film塞回來的紙條,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想聽什麼嗎?”」她低聲重複著,突然想到上次在尾牙表演的時候,就跳的這首歌,隨手在便簽上寫下:
Let It Go,迪士尼的那首。
當《Let It Go》的旋律從隔壁牆壁輕輕傳來時,Namtan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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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m用手機播放著《Let It Go》的多語言版本,音量小得幾乎像是在放背景音,卻足夠讓隔壁的Namtan聽到。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Film盯著空白的畫紙,忍不住自言自語:"這樣,應該不會再被抗議了吧?”
她等了一會兒,門縫下卻遲遲沒有紙條飄來。Film撓撓頭,心想是不是隔壁早就睡著了,索性關掉音樂,埋頭繼續畫她的作品。
幾天後
某個清晨,Film打開門準備去倒垃圾,卻看到門口放著一個紙袋。紙袋裡裝著兩個熱騰騰的飯糰和一罐溫牛奶,還壓著一張小便條:
給妳的早餐,謝謝這幾天乖乖放我點的歌。——7A
Film拿起便條,輕輕笑了笑,心情莫名地輕快起來。她吃完早餐後,隨手畫了一隻小貓咪,附上一句:
謝謝,早餐很好吃,那今天妳想聽什麼嗎?
她把這張便條連同插圖塞進了7A的門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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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回信來了。
紙條上的內容讓Film忍不住笑出聲
妳還真乖,只是不是那個樂團,隨便妳想聽什麼啦。
Film坐在書桌前,盯著那張紙條,靈機一動,立刻拿起畫筆畫了一隻戴著耳機的小貓,旁邊寫著:
那我當妳的私人電台好了,隨時可以留言點歌哦!
隔壁的Namtan靠在沙發上,手裡捏著Film送來的小插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自從分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人有這種輕鬆的互動了。再傳了一張自己的聯絡id
加我吧,我沒有妳的聯絡方式,這樣很不方便啊。
Film很快加了Namtan好友,兩人正式開始了用訊息互相交流的日子。
Film依舊每天忙著畫稿,Namtan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也沒有太多波瀾,兩人看似各自過著平行又毫無交集的日子,但門縫下的紙條和Line上的訊息卻像細細的針線,無聲無息地將彼此拉近。
某個午後,Film正在趕稿,卻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她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到7A的Namtan站在門口,手上提著一個小盒子。
Film打開門,Namtan揚了揚手中的盒子,笑著說:「我買了下午茶,分妳一份,感謝妳當我的私人電台。」
Film接過盒子,裡面是兩個小蛋糕,還附著一張手寫卡片:
這週辛苦啦!喝茶配蛋糕,享受一個美好的下午時光吧。——7A
Film忍不住小聲說了句「Phi怎麼那麼好,該不會都用這招追女生吧?」
Namtan哈哈一笑,靠在門框上,說道:
「通常都是別人送我比較多,我只送給你呦!我的小DJ,對了,今晚有空嗎?」
Film挑眉看她,半開玩笑地問:「難道姐姐要找我約會嗎?」
Namtan面露驚訝:「還真的被你猜中了,最近有燈會,聽說很漂亮。我一個人去有點無聊,妳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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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一起去燈光展。燈光的流光溢彩映在Film的眼中,她的目光從展覽移向身旁的Namtan。此刻的Namtan少了平日的OL精英模樣,穿著深色的帽T配上做舊牛仔褲,臉上的笑容有種輕鬆自在的魅力。
「姐姐不是平常都很忙嗎?怎麼突然想來這種地方?」 Film問道。
Namtan側頭看著她,笑得像個孩子:「偶爾也要找些理由放鬆一下啊,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裡。」
Film也被她的語氣逗笑,「妳怎麼知道我喜歡這裡?妳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了解我了?」
Namtan聳聳肩,故作神秘:「畢竟我們是鄰居嘛,我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吧。」
Film心想不知不覺Namtan好像真的漸漸滲入她的時間跟空間了,Namtan卻突然輕輕拉住她的手臂,指著前方的一棵燈光樹說:
「妳看,那裡有個小攤子在賣手工飾品,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站在攤位前,Namtan挑了兩條簡單的手繩,一條是深藍色,一條是明亮的奶油黃。
Namtan把奶油黃的手繩遞給Film,笑著說:
「這條挺適合妳的,顏色跟妳很搭,送給你吧。」
Film低頭看著那條手繩,有些猶豫:「為什麼要突然送我禮物啊?」
Namtan挑眉看著她,故意問:「覺得很適合你就送你啦?還是你想有什麼別的含意嗎?」
Film抿著嘴,沒接話,耳尖卻悄悄紅了。
回家的路上,兩人肩並肩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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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m低頭玩著手繩,故意裝作不經意地問:「妳平常也這樣對別人嗎?比如……5C?」
Namtan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語氣有些慵懶:「她是個可愛的小妹妹,但她不是我的菜。」
Film抬眼看向她,忍不住問:「那妳的‘菜’,是什麼樣子的?」
Namtan停下腳步,側身看著她,眼神認真起來:「我的‘菜’啊,大概是那種有點倔強但偏偏喜歡挑戰;有點內向卻又總是留意到周圍人的情緒,很細心的人。就像……」
她頓了頓,故意賣了個關子,然後輕笑著說:「就像我會留著讓她慢慢猜的那種人。」
回到公寓後,Film一個人坐在桌前,盯著那條Namtan送的手繩,思緒有些亂糟糟的。
她打開手機,翻出和Namtan的聊天記錄,卻遲遲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她簡單地打了一句:
今天謝謝妳。
訊息發出去沒多久,Namtan的回覆就來了:
不客氣,妳的笑容才是今晚最大的亮點。
Film看著那條訊息,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一拍。
她握著手機,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這到底算什麼?」
隔天一早,Film正打算出去倒垃圾,打開門卻發現門口掛著一個小袋子,裡面放著早餐和一張便條紙。
便條紙上是Namtan熟悉的字跡:
早安!美好的一天就從早餐開始。——7A
Film捏著便條紙,忍不住笑了出聲,嘴裡小聲嘟囔著:「姐姐真的很會撩人啊。」
Film回到家時,聽見門外有兩個人聊天的聲音。她從貓眼往外看,只見7A的Namtan正站在走廊上,和7C的Jane有說有笑。Jane手裡提著一袋零食,看起來剛從超商回來,而Namtan抱著一籃洗好的衣物,似乎剛從曬衣服的天台回來。
「欸,謝啦,Phi!」Jane晃著零食袋笑得很灑脫,「要不是妳那段時間借我浴室,我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沒事啦,小事一樁。」Namtan擺擺手,語氣輕鬆,「話說這裡的房東,真的是不負責任。浴室壞了一個月都還沒找人來修好,還是我後來幫你找的水電工,不然天天跑我家洗澡也不是辦法。」
「那可不是!」Jane湊近一步,調皮地說,「不過話說回來,妳這樣溫柔又熱心的姐姐,怎麼還是單身呢?」
「唉別提了,感情這種事啊……」Namtan嘆了口氣,語帶玩笑地拍了一下Jane的胳膊,「妳再說這些,我就不借妳浴室了。」
兩人正聊著,Namtan忽然瞥見Film打開了門,探出頭來。
「Film!」Namtan眼睛一亮,熱情地揮了揮手,「正好,過來認識一下吧。」
Film有些猶豫,但在Namtan的熱切邀請下還是走了過去。
「這是Jane,住在7C。」Namtan指了指Jane,然後又指向Film,「這是Film,我們隔壁的鄰居,住在7B。」
「嗨,Film!」Jane主動伸出手,爽朗地說,「早就聽Namtan姐提起過妳,說妳是個插畫家,平時不太愛出門。見到本人了,果然是個文靜型的姐姐!」
Film握了握手,笑著回答:「嗨,Jane。沒想到Namtan還會跟你提起我啊。」
「當然啦!」Jane一邊拆零食袋一邊說,「Namtan姐可是我們這層樓的social queen,誰不知道她啊?」
「什麼social queen!」Namtan佯裝生氣地瞪了Jane一眼,隨即轉向Film,「其實Jane剛搬來的時候,房間的浴室壞了,房東又拖拖拉拉,我就讓她先來我這裡洗澡。後來就熟了,經常一起聊些有的沒的。」
Film點點頭,心中隱隱覺得Namtan和鄰居的熟絡令人羨慕,但同時也有些複雜的情緒,像是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那妳們聊吧,我先回房間。」Film笑了笑,準備退回去。
「別啊,Film!」Jane忽然拉住她,笑得頗有深意,「難得碰上,今晚要不要一起喝點酒?我還有幾瓶啤酒放在房間裡!」
「喝酒就算了吧。」Film擺擺手,語氣有些遲疑。
「她不太喝酒。」Namtan幫忙解圍,對Jane眨了眨眼,「再說了,妳那些啤酒,應該是留給妳的那些‘探索對象’吧?」
「欸,被看穿了!」Jane大笑,頓了頓,又對Film說,「好吧,下次有機會再說!妳住在7B吧?有空敲門找妳玩!」
Film微微點頭,和兩人簡單告別後回到房間,但耳邊卻始終迴響著Namtan輕鬆自然的聲音,以及Jane那些隨口卻帶著試探意味的玩笑話。
回到房間後,Film坐在書桌前,握著筆卻遲遲沒有落下筆尖。她盯著桌上的草稿,腦海中浮現的是Namtan那不經意間露出的微笑,還有她和Jane的自在互動。
「果然,Phi的生活比我想得要更豐富多彩啊。」她輕輕嘆了口氣,心裡多了一絲說不出的酸澀和莫名的醋意。
某一天,Jane真的來敲了Film的門,手上提著幾罐啤酒和一袋鹽酥雞。
「嗨,Film!今晚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啊?我剛跑完步覺得餓死了,買了些東西過來!」Jane的語氣總是帶著活力,不容拒絕。
Film半開玩笑地靠在門框上:「妳明天沒課嗎?拿這麼多罐不怕隔天宿醉上不了課嗎?」
「我酒量超好的,不要小看我呦」Jane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跟你說今天我又換了一個聊天對象,他超會講話的,簡直像個愛情專家!」
Film笑著讓Jane進來,但在Jane滔滔不絕地講著她最近的探索經歷時,Jane突然話鋒一轉:「欸,對了,妳跟Namtan姐怎麼樣了?看妳們最近來往的很熱絡耶!」
Film一愣,隨即裝作淡定:「怎麼了嗎?我們只是普通鄰居啊。」
「哦,真的嗎?」Jane狡黠地眨了眨眼,「可是我怎麼覺得,Namtan姐看妳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呢?」
「妳胡說什麼!」Film紅著臉拍了一下Jane的胳膊。
「哈哈,我只是開玩笑啦!」Jane大笑,但接著語氣放輕,「不過,說真的,Namtan姐是一個好人。妳要是真喜歡她,不要怕,試探一下嘛。」
Film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心裡泛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