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茜｜林理】萌え萌えキュン

「拜託了！茜！你就幫我這一次啦！」志田雙手合十，幾乎要下跪的姿態讓其實心很軟的守屋還是點了頭。

*

『友香，今天有空嗎？』土生是菅井在大學時期結識的好友，相似的興趣愛好讓她們一拍即合，即使已經出了社會好一陣子兩個人還是時不時就會約出去吃個飯。

『有呦。』接到土生電話時，菅井正在家裡閒得發慌。

守屋在知名傢具量販店工作，雖然還是櫃檯人員，排休也總是迎合著菅井的休息日，兩個人的相處時間並沒有減少多少。

只是重合的休息日，守屋獨自的外出還是讓菅井很是不滿。

『我喜歡的那家女僕咖啡廳有活動，想請友香陪我一去。』土生奶呼呼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雖然菅井對女僕沒有太大的興趣，但閒著也是閒著，索性也就答應了。

『我還有約理佐喔！那地址我再傳給你。』

偶爾菅井會感嘆世界真的很小，小到自己後來投的履歷竟是新內學姊所在的公司，小到大學的土生同學跟高中的渡邉學妹居然在同一間雜誌社任職。

『晚點見。』菅井掛了電話，多思考了兩秒還是傳了訊息給那個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的戀人。

說是志田有個忙要請她幫忙的樣子，但想到自己熱愛的女友在銀座穿梭的畫面，菅井的眉毛又忍不住瘋狂抽動。

女僕店的話，就算是茜還是會在意吧⋯⋯？

*

撇除沒辦法跟女友溫存的遺憾，久違地見到舊友還是讓菅井很愉悅。

土生還是自己熟悉的樂天樣，倒是渡邉跟自己一樣多了一股被社會毒打過的厭世氣息。不過土生跟渡邉不愧是在雜誌社工作的人，全身上下都潮得讓菅井有點後悔自己隨便穿了件襯衫跟牛仔褲就來赴約。

說起來，茜到現在都還沒回訊息⋯⋯

「今天有限定活動，我想湊滿額拍本，不過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餐。」土生雙手合十地說道。

「難怪。」渡邉咋了咋嘴，總算弄懂了同事為什麼會突然說要請自己吃飯。

「完全沒問題呦。」菅井答完才後知後覺地問道所以什麼是拍本。

「就是用來存放拍立得的本子，拍立得的相簿啦。」

「友香也可以點拍看看喔！」土生看了眼時間，在整點時按下了門鈴。

「不能直接進去嗎？」

「規定上是不行的呦。」

「好麻煩⋯⋯」渡邉呢喃道。

茜的話，穿女僕裝一定很可愛吧。可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茜這麼可愛的樣子啊⋯⋯果然還是在家裡穿一穿就算了。

在菅井陷入獨自的妄想時店門已經敞開，跟土生確認了訂位資訊之後就跟著女僕的步伐到指定的位置入座。

「大小姐們歡迎回家。」悅耳的女聲一齊傳來，除了已經習慣的土生沒有特別表示，渡邉倒是明顯有些不自在，而菅井則是有些暈乎乎的。

就像自己比守屋晚到家時，守屋總是會抱著自己說歡迎回家那樣。

「你怎麼在這？」被渡邉的話喚回注意力，菅井才看到眼前的女僕有些似曾相似。

「那是我想問的吧！」對方毫不猶豫地反擊道，菅井認真看了對方掛在腰間的名牌——ぽんぽん

「你不是討厭被叫ぽんぽん嗎？」渡邉嘆了口氣，端著對方的名牌問道。

「不能用真名啊。」

「喔。」渡邉放下名牌，很快就接受了女友在女僕咖啡廳打工的事實。

「那就請ぽんぽん幫我們介紹一下菜單吧。」渡邉笑著說道，一副就是客人最大我看你今天要怎麼反抗我的態度。

小林在介紹完菜單之後很快又被其他桌的搖鈴聲給呼喚走，菅井除了不可以拍女僕的照片之外什麼都沒聽懂，什麼魔法啊什麼咒語啊到底是什麼她完全無法理解。

「是說今天有活動啊？」渡邉看著小林忙碌的背影問道。

「今天是一期一會一日限定女僕日喔。」

「一日限定？蛤？」

「就是會請一些人來體驗一日女僕啦，剛剛的ぽんぽん應該也是。」

「所以才會這麼多人啊⋯⋯」菅井環視著四周，後知後覺地發現，明明已經是最後接客時段，但根本座無虛席。

咖啡廳的裝潢很溫馨可愛，是同為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櫃檯邊還有一小角常駐女僕的週邊區。

不過菅井還是不懂為什麼土生會喜歡來這種地方，是有喜歡的女僕嗎？跟追星一樣嗎？

「友香想好要點什麼了嗎？」土生問。

「欸，土生ちゃん幫我決定就好。」

「沒問題，交給我吧！」土生搖了搖桌上的搖鈴，小林仍在其他桌忙碌，於是很快又有新的女僕跑了過來。

「大小姐今天想要點些什麼呢？」菅井本來還盯著菜單，但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連忙抬起了頭。

說實在菅井本來其實不太敢跟女僕對上視線的，不知道為什麼每當事先對上可愛的女僕就有一股出軌的背德感爬上背脊。

明明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守屋的舉動。

「あか、唔⋯⋯」正要叫出戀人的名字，守屋就連忙摀住了她的嘴，過大的動靜吸引了附近幾桌的視線。

「我是ねんちゃん喔。」守屋笑著說道，但過於親切地笑容反而讓菅井有些不寒而慄。

「為什麼あ、ねんちゃん會在這？嗯？」菅井沒有要放過守屋的意思，抽動的眉間讓守屋忍不住想起自己去銀座打工之後的菅井。

事情是從守屋的那個萬年摯友兼損友開始的，志田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女僕咖啡廳的店長，說可以幫她找到兩個可以參加一日女僕的人選。

小林學妹是一個，守屋也是一個，志田自己負責廚房後勤。

「施魔法可以指定女僕嗎？」聽完守屋解釋，菅井靜靜地問道。

「不行。」在土生回答之前，守屋就率先答到。

她跟菅井已經交往多少年了，戀人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可以施魔法的蛋糕都來一份吧，還要一個馬到成功魔法蛋包飯。」

後面那個絕對只是因為上面有馬才點的吧！

「還有那個有咒語的魔法藥水也要三杯。」菅井笑得越和藹，守屋臉上的笑容就越僵，在她想開口之前土生就率先提問。

「友香這樣吃得完嗎？」

「吃得完呦。」守屋扶額，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

她怎麼就忘了自己的戀人食量本來就大得誇張呢。

*

三個人裡面先上的餐是渡邉點的咖喱飯，而負責將餐點送上桌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ぽんぽん。

「大小姐有想要什麼畫盤嗎？」小林蹲在桌邊，仰視著渡邉問道，

「你要用番茄醬在我的咖哩上、額、畫畫？」渡邉皺著眉，對小林手上那罐紅色醬料不是很滿意。

番茄醬她喜歡，甚至加味噌湯也可以接受，但是加咖哩怎麼想怎麼怪，而且咖哩就應該要醬飯分離，現在又擠一坨醬在上面是想怎樣？

再者，渡邉自己是在雜誌社工作，自己雖然畫不好，但也看過不少畫得好的作品。

她的女朋友畫出來的東西什麼水準，她會不知道？

「渡邉理佐，你不想畫的話沒人逼你。」番茄醬被重重放在桌上，引起了不小關注。

「女僕是可以這樣兇客人的嗎⋯⋯」

「一日限定女僕ぽんぽん是走暴怒路線喔！這個有先公布在粉專了！不過粉專只有剪影我也是到現場才知道ぽんぽん的真身。」土生連忙解釋道，語氣帶著渡邉完全無法理解的雀躍。

「要畫不畫快點給我決定啊！」大概是玩上癮加上對著最熟悉的人，小林的喊聲也就跟著大了起來。

「好，畫，但給由、ぽんぽん決定畫什麼吧。」渡邉攤了攤手，放棄了掙扎。

如果拒絕得太超過的話，由依會難過吧⋯⋯畢竟由依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做到好。

「你先不要看。」小林說，渡邉只好照做，土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流程，但知曉兩人的關係也就沒有插嘴。

至於菅井，自從發現了守屋的存在之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人家。

「好了。」

「ぽんぽん要記得施魔法喔。」見女僕有要落跑的傾向，土生連忙提醒道。

土生nice！渡邉在心裡暗想著。

「哈⋯⋯」先是嘆了氣，然後再深呼吸。

「那請大小姐跟我一起施讓咖喱飯可以變好吃的魔法喔。」

「不能看你做就好嗎？」

「不能。」迫於無聲的威壓，渡邉很快就妥協了。

「變好吃吧變好吃吧！」「變好吃吧變好吃吧！」

「萌え萌えキュン！！！」

「キュン⋯⋯」

完蛋，我女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施完法小林就躲到廚房去了，但也因為小林的離開，渡邉才有餘力細看自己的盤子上究竟被畫上了什麼。

番茄醬完全避開了飯體，被寫在了乾淨得盤緣，小林畫的東西不多，寫的字也不多，但當那鮮少被說出口的喜歡搭著蕃茄味的愛心映入眼簾，渡邉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甜膩的笑容。

*

「馬到成功蛋包飯來了。」守屋把餐放在菅井面前，桌上是剛剛小林忘了帶走的番茄醬。

「馬呢？」菅井真誠地問道，絲毫沒有考慮過那就只是個名字的可能性。

「我畫給妳。」守屋嘆了口氣，還是認命地拿起番茄醬罐開始作畫。

菅井從頭到尾都在盯著自己，守屋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炙熱的視線。在家裡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也沒什麼感覺，果然還是因為穿了這一身平常絕對不會穿的衣服吧？

「你這是狗吧！」渡邉爆笑，對過去的同儕沒有一絲放水，桌上的咖喱飯一口都還沒有動過。

「哇啊為什麼不能揍大小姐啊⋯⋯」太陽穴爆著青筋，但基於職業道德她還是忍住了她的怒火。

畢竟那個連鎖傢俱量販店的顧客比渡邉還要難搞上千百倍。

「你那個畫盤是可以拍照的喔，不用捨不得吃。」看著渡邉完好的咖哩，守屋還是提醒道。

自己也是有對象的人，渡邉在顧慮什麼她很清楚。

「那ねんちゃん拿著馬讓我拍！」菅井立刻來了精神，不過用「馬」來稱呼自己畫出的那隻番茄四不像還是讓她心頭一暖。

「本店禁止拍攝女僕的照片影片喔。」見菅井的鏡頭已經對著自己，守屋連忙將手掌擋在鏡頭上。

「不行嗎？」菅井仰頭看著守屋，眼球似乎還有些過於濕漉。

唔⋯⋯就算很可愛不行的事情還是不行啊⋯⋯

「不行。」守屋想離開，就被菅井抓住了手腕。

「要施變好吃的魔法。」雪特。

「變好吃吧、變好吃吧、萌え萌えキュン。」在用光速敷衍完菅井之後，守屋眼尖的發現菅井不知道什麼事又拿起了手機。

「拿來。」

「茜⋯⋯」皺著八字眉瞪著水汪汪的眼睛也沒有用的。

她直接拿走了菅井的手機，輸著自己的生日解開了密碼，把被偷錄的影片給刪除，還不忘連垃圾桶都一併清空。

「嗚嗚嗚。」

「嘛，友香還有很多餐還沒上呀。」土生笑著安慰道，守屋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這種事情還要再經歷七次啊！

*

結果守屋跟小林幾乎除了送餐之外的時間都在別桌陪聊，看得菅井跟渡邉氣得牙癢癢又無處發作——菅井的手機在守屋第四次施魔法的時候就被守屋沒收了——而湊過來聊天的女僕大多都是土生本來就熟識的那些常駐女僕。

等菅井吃完最後一塊蛋糕時，用餐時間也開始接近尾聲，身後的閃光燈不斷閃爍，時不時就有女僕到被佈置成拍照區的角落拍照。

「各位大小姐們最後加點的時間到囉，如果要加點餐點或是點拍的話只能趁現在囉。」一位叫みいちゃん的女僕在桌邊問道，但大概是看清了渡邉跟菅井只是陪來的，在講的時候主要還是對著土生說。

「我要點一張拍。」土生說。

「請問大小姐要點誰的呢？」

「可愛的みいちゃん的。」

「謝謝大小姐。」雙頰不自覺地泛紅，一時之間讓人覺得是不是立場有些相反了。

該說不愧是土生嗎？真會撩妹。

「大小姐合照還是獨照呢？」

「一起。」在土生點拍的時候，菅井跟渡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跟其他「主人」合照的守屋還有在幫守屋拍照的小林身上。

「土生ちゃん，點一張拍是多少錢來著？」渡邉問著，菅井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守屋的方向。

「欸？一千圓喔。」

「十張，ぽんぽん。」

「一百張！ねんちゃん！」菅井的豪言壯語不出意外地吸引了群眾的目光。

「大小姐，您確定要、額，一百張嗎？」

「確定。」菅井掏著信用卡，打算趁守屋注意

「友香，這樣的話ねんちゃん會畫不完的⋯⋯」

「什麼畫不完？」

「就是點拍的話，女僕都要在拍立得上寫字畫畫的，像這樣。」土生從錢包裡掏出她珍藏的拍立得，菅井才開始理解土生口中的「畫不完」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嚥不下這口氣啊！光是看著茜跟其他人、其他男人講話她的妒火就燒到停不下來，獨照也就算了，跟茜跟其他人的合照、合照、合照欸！

而且是超級可愛的女僕茜欸！作為愛了守屋茜整整八年的菅井友香她怎麼忍！

「最多可以點幾張？」注意到守屋那邊似乎已經告了一個段落，菅井的態度也跟著軟了下來。

「三十張。」守屋湊了過來，手上還是剛拍完在等顯影的拍立得。

「雖然很想叫你不要浪費錢但，唉，沒有先跟你說我也有錯啦。」守屋嘆了口氣，知道菅井不能算是完全在無理取鬧。

如果立場交換的話，自己大概也會受不了吧。

「理論上十張就算巔峰了，但既然ねんちゃん都說了就這樣吧。」みいちゃん還是在下單平板上按了三十張ねんちゃん。

*

「十張都要獨照嗎？」小林看著渡邉的點單，有些不可置信。

「嗯。」

「好喔。」

為什麼看起來有點慍怒？

「吶，理佐有跟她的合照嗎？」自認是全桌最懂女人心的土生問道。

「欸？嗯⋯⋯一週年的旅行好像有拍幾張吧？」

「那，她應該是想的吧，一張跟理佐一起的拍立得。」就算是以ぽんぽん的身分。

身後的閃光燈已經開始閃爍，守屋擔當著小林的掌鏡人，一直到閃了第九下渡邉都沒有再說過話。

她不知道小林會不會對合照有執念，但她其實有發現自己的存在大概給小林的工作添了點麻煩。

只要遠遠看著就好了，這樣就好了。

「你給我過來。」守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渡邉身側，抓著舊友的衣領就往拍照區拎。

「你幹嘛？」小林對著渡邉問，雖然很想糾正她應該問把自己拎過來的守屋才對，但渡邉沒有回答，只是乾站在原地。

「ねんちゃん，趕快幫我把最後一張拍掉吧。」小林決定無視渡邉，但守屋還在等，還在等渡邉開口。

如果友香說三十張都要我的獨照的話，回家應該會想揍她吧⋯⋯

唔，可是友香又很像真的會做這種事的人⋯⋯

理佐趕快做個優良示範吧！守屋在內心祈禱了十秒渡邉才支支吾吾地開口。

「介意我一起拍嗎？」

「你是大小姐，你說的算。」小林說著還是往渡邉的方向靠近，見渡邉還是沒有動作連忙抓著她坐在佈景前。

「快點拍啦，我們拍完還有人要拍三十張，而且我還要在上面畫畫。」小林的碎唸逐漸淡出，簍空的愛心打卡框則是出現在視線範圍裡。

「你幹嘛？」

「不願意嗎？」

「也沒有。」耳根逐漸泛紅。

「那就拍吧。」渡邉淺笑道。

雖然是誤打誤撞陰錯陽差，但那張被愛心圍繞的拍立得後來被裱框在渡邉寢室的床頭櫃上。

*

「一半一半比較好嗎？還是二十張合照十張獨照？還是獨照二十張合照三十張？嗚嗚嗚好難決定。」一直到渡邉拍完，甚至小林已經開始畫拍立得了，菅井還掰著手指在分配她僅有的三十張機會。

「那就一半一半。」深知菅井有時候會因為想太多做不了決定，守屋乾脆直接替她下決斷。

反正受難的終歸是自己嘛。

已經臨近打烊時間，其他組客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扣掉菅井等人也只剩一兩桌還在等點的拍。

「先拍個人的吧。」

「我可以掌鏡嗎？」菅井委屈巴巴地問道。

啊，說起來家裡的索尼相機旁邊好像又多了一台富士。

「不可以，你去位置上等，土生さん幫我把她架走，拜託。」

「我不要啦，我要看ねんちゃん拍照啦⋯⋯這邊應該沒有規定不能看女僕拍照吧！」

「沒有是沒有啦，但保留一點拿到拍的驚喜感也不錯呀。」大概是被土生說服了，菅井總算乖乖暫時坐回座位上，跟旁邊沉浸在幸福泡泡中的渡邉產生了鮮明對比。

土生さん！Nice！

「好了。」守屋茜，臉超茜。

「還好嗎？」菅井看著守屋幾乎快喘不過氣的樣子，擔心地問道。

「沒事，拍照，十五張，嗯，拍照。」

想到自己剛剛一鼓作氣拍了一堆，平常絕對不可能拍的照片就羞得想死。

但是是給友香的，還是希望是她看到會心動的照片啊⋯⋯

愛心的拍照牌、一起比的大愛心、小愛心、貓貓pose，甚至嫌棄的拒絕索吻，所以想得到的姿勢全都拍了一輪，就還是差了一張。

「友香還有想拍什麼嗎？」江郎才盡的守屋只好問著身旁的菅井，最後一組客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門口也掛上了休息中的告示牌。

「欸⋯⋯可以嗎？」

「你想幹嘛？」不好的預感。

「⋯⋯親。」

「不行！肢體接觸違規！我會被資遣欸！」守屋滿臉寫著我就知道，你這個色胚，我就不應該問你。

「茜還想繼續做？」這下換菅井不爽了，一天她還能忍，但要長期她真的接受不了。

不是對這個行業有偏見，只是她一點都不想把她的守屋茜分給任何人，任、何、人。

就連守屋站櫃檯其實她都不太喜歡，光想到一天會有多少客人在結帳時跟她女朋友搭訕她就急得跳腳。

「沒有！但是上班還是要遵守公司的規定啊！」幾乎是要被氣哭，守屋撇過頭不去看菅井。

長大之後他就很少哭了，她希望哭都是因為幸福而流下的淚水，只是她遇到菅井的事情緒起伏就會異常大，淚腺也都特別脆弱。

「對不起⋯⋯」菅井從守屋身後環抱住她，下顎靠在她的肩上道歉這。

「不是友香的錯。」

本來就不是菅井的錯，菅井只是提，沒有強制要求，而且菅井說的也對，自己根本沒打算繼續當女僕，就算被革職也沒什麼影響。

只是基於對自己、對工作的高標準，她沒辦法允許自己違規。

「茜想拍的話就拍吧。」志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鑽出來，看著摯友戀愛中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反正現在也只剩你們了，我剛在後廠問過老闆了啦。」她伸展著筋骨，因為小林跟守屋的人氣，今天廚房的工作可以說是史上最忙。

「啊，但如果你不想的話就另當別論，這裡很保護女僕喔，哪怕只是一日女僕。」

要拍嗎？跟友香的接吻照。可是是當著大家的面⋯⋯

*

拍完照之後菅井等人就被趕到店外等待了，除了渡邉拿著她的十張拍立得樂呵呵的，菅井的三十張守屋根本還沒畫完。

而此趟女僕咖啡廳巡禮最大的勝利者無非就是召集人土生，因為菅井一個人就點了過多的餐點和過多的拍立得，消費的總金來到了滿額禮的五倍，土生也就開心地把所有推的限定拍本帶回家。

畢竟那兩位對女友有些過於執著的好友，一聽到沒有一日女僕的拍本就立刻表示自己不需要這種東西。

「等很久嗎？」等到守屋換回私服出現在菅井面前時，渡邉跟小林，甚至土生跟志田都已經先行離開了。

「不會。」

「結算分紅結有點久，追根究底還不是你喊那個三十張，有錢也不能這樣亂花啊。」她左手被菅井牽著，右手則是拿著用紙袋裝著的整袋拍立得。

「抱歉，鬧太兇了。」

「嘛，也是我沒有先跟你說啦，抱歉。」

雖然本來是真的打算當沒這件事的。

「我可以先看嗎？拍立得。」

「我還沒畫完欸。」

「喔⋯⋯」

「友香要不要幫我畫一半？」

「那不是茜的工作嗎？」菅井挑著眉反問道。

「離職啦，離職之後這就是我跟友香的回憶了。」她皺著鼻笑道，菅井的腦海在一瞬間閃過那個自己已經畢業，守屋還在高三的放學後。

出社會之後就很久沒有這樣手牽手一起回家了呢⋯⋯

「那我畫合照，茜畫獨照。」菅井拍了拍守屋的頭，寵溺地笑道。

「友香最好了！」她把自己撞在菅井身上，給了菅井一個大大的熊抱，雖然菅井踉蹌了兩步，但還是穩穩的接住了年下戀人。

不管在一起多久都戒不掉呢，跟對方在一起才會感受到的，萌萌的心動感。

續自 《ヒールの高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