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同性戀就好了……」浴缸蓮蓬頭水聲下清楚傳來的一字字。他站在我背後抱緊我，一手挽著我的腰，另一隻手抓著我的手往他嘴上貼。
我稍稍轉了身，看著他：「你說什麼？」他低吻著我的手。內心騷動。水下的他突然變得很性感。
「如果你是gay就好，我的罪惡感也不會這麼重……」水聲阻止不了那一個一個字清清楚楚地傳進我耳朵。
傻傻地望著他︰「罪……惡……感……」面對面，雙手架在他肩膀：「什麼叫如果我是gay的話，你的罪惡感不會那麼重？」我激動地將他整個人轉了過來，從後面緊緊抱住他。將胯下塞進他兩片臀肌中，咬著他頸子，雙手游移在他腹部，搓揉著他的陰莖。雙手中的陽具勃起、雙臀中的陰莖勃起。「佑，我不玩……佑，不要玩我屁股。我們不要搞同性戀了……」
整個人塌在他肩上，水聲伴隨啜泣。為什麼你沒有勇氣承認……為什麼不承認你也有同性情慾……為什麼你膽怯不願意承認……一句句質疑他的話，彷彿回撲著我。我瑟縮地抱緊自己身體，弓跌在浴缸中。
站著的男人，水下如何看我，他挪了腳出了浴缸，拿起了旁邊放置的浴巾。冷淡地擦著身體。我不看他一眼。我們都是懦夫。
「佑……」我聽見他在叫我。「佑。」又一聲。「佑！」他拉著我的手臂，頭稍稍抬起迷矇地看著他。
「起來，我幫你擦身體。」
「學長，你不覺得你現在跟我做的事情，一般的兩個男人怎麼會做呢？」
他沉默幾許︰「如果可以，我們當這是一個完美的一夜情。」我被他拉起來，毛巾在他手，擦在我身體。
「你真的當這是一夜情結束？」我問著。
「你愛我嗎？」他看著我，又繼續擦乾我身體：「如果你愛我，那就得換個……」
「你又不是gay……」他笑看我。我口裡不斷地想說出︰學長、學長，我是gay……我……下一句將是我要好好思考的答案。我們赤裸地走出浴室。我的內心赤裸裸地離開這間屋子。
剛開學的前一週，所有選課都還未加退選，一片大混亂。除了必修外的選修，可以翹盡量翹。這段時間要在學校裡遇見同學還真不容易。翹課天王Jeff卻在今天遠遠地在廣場另外一邊讓我遇見。他笑著跟我打招呼，只是身邊有個人擺著臭臉。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Paul。
「改天去green bar玩玩吧。」我這樣跟Jeff提議：「一道找李歐跟他底迪。」
「在學校你怎麼敢跟我們站在一塊講這麼多話，還有說有笑？」Paul酸酸地說。
「Paul……」Jeff看著他嘆著。
「你也不想想為什麼現在又敢了？」他一句句話讓我清楚的知道他為什麼對我如此的態度。
「Paul，對不起，我那段時間……」
「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你永遠都找不到愛人的。」
「我……」我無話可說。
我只要有勇氣，是不是就能追求自己所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