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調教-2
多年後，Molly 已晉升為秘書處的中級專員，此刻正站在幾名新進員工面前，望著她們低頭填寫入職表格，神情透著幾分緊張。她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提醒：「別急，慢慢來，仔細看清楚再填寫。」
幾名新人聞言，連忙點頭。Molly 環視一圈，隨口問道：「公司的規章制度，你們都看過了嗎？」
新人的視線交錯，神情有些心虛，最後有人勉強回道：「呃……大概有吧……」
Molly 心下了然，這副模樣與當年的自己何其相似——草草翻閱，卻根本沒真正讀過。她拿起公司發給新人的平板電腦，輸入密碼檢查，果然不出所料——規章閱讀紀錄寥寥無幾，甚至有人連第二章都沒翻過。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平板放回桌上，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給你們一週時間，把公司規章仔細讀完，下週我要測試你們的理解程度。」頓了一頓，她補充：「這是為了你們好。」
畢竟，如果當初的自己有好好讀過規章，那一天……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有人問趙玄遲：「你從未親自指導過任何一位實習秘書，為何這次要親自教 Molly？」
他大概也答不上來，甚至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問題是，沒有人敢問。
開始之前，趙玄遲撥打內線電話，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Emma，把 Molly 入職時簽下的文件電子檔發給我。」
電話那端的資深秘書長 Emma 幾乎沒有猶豫，迅速回應：「剛寄給您了，Boss。」
趙玄遲翻閱著 Emma 剛傳來的 Molly 人事資料，又點開郵件附件，確認內容無誤。
「莫莉蘭，18 歲，身高158公分，性別女，台美混血，國立某高中畢業，國立某大學商品設計系肄業。擅長語言：英文、中文。」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履歷。
他的目光下滑，落在「面試官」一欄——Emma（秘書長）、Alex（產品研發部長）、Sophia（行銷部副部長兼 B114 專案管理組長）。
這三人資歷深厚，處理公事向來講求效率，可他們竟然錄取了一個幾乎毫無工作經驗的 18 歲高中生？
趙玄遲的視線停留在「關係欄」——「表姐：資訊處 Ashley」。
他輕嗤一聲，緩緩合上文件夾。
「不可能是這個原因，Emma 不會做這種事……」
思索間，他抬頭，看向對面那個手足無措的女孩。她微微蜷縮著肩膀，像是誤闖狼穴的兔子。
他不耐地嘆了口氣，將手邊的咖啡杯往她面前一推，語氣冷淡：「喝。」
Molly 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捧起杯子，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讓她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一點。她鼓起勇氣，試探地開口：「Boss……」
「妳是台美混血。」趙玄遲直接打斷她，語氣淡漠，「為什麼中文說得這麼標準？」
Molly 一愣，隨即勉強一笑：「因為我從小在台灣長大，長相完全遺傳我美國爸爸，但口音是我媽教的。」
趙玄遲微微頷首，不置可否，又問：「十八歲，為什麼要工作？」
Molly 的肩膀明顯僵了一下，像是下意識地提高了戒心：「我、我跟你說，根據勞基法——」
「停。」
他的聲音不重，卻讓 Molly 硬生生閉上嘴。
「這些條文我比妳熟。」他低聲道，語氣冷淡得像是在陳述不值一提的事實。「要開除妳的理由多得是，100% 符合勞基法，妳信不信？」
他微微往後靠，雙腿交疊，語調依舊平靜：「再問一次，為什麼要工作？」
Molly 抿了抿嘴，指尖不自覺地繞著杯沿，沉默片刻後，才低聲開口：「……因為我沒得選。」
「詳細點。」
她的聲音更小了：「我爸媽上個月離婚了……」
趙玄遲的手指輕敲桌面，示意她繼續。
「我爸回美國，我媽去了英國，家產平分後，只留了二十萬給我，讓我自己想辦法。」
她低著頭，像是在壓抑情緒：「念大學很花錢，我得先養活自己。後來表姐說公司在招人，就讓我來試試……」
趙玄遲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盯著她。
辦公室內，靜得讓人窒息。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Emma 為什麼錄取這個女孩？
十分鐘過去，他仍沒有答案。
但郵件中的一個細節，讓他微微皺眉。
Molly 應徵的職位是「助理企劃人員」，這個職缺是因應 B114 專案 的需求才設立的。
而他很清楚，這個專案的「助理企劃人員」的工作內容，與一般助理企劃完全不同。
然而，Molly最終錄取職位，卻是——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孩，語氣比剛才更淡漠：「妳知道妳的正式職稱是『行銷秘書』，不是『助理秘書』嗎？」
Molly 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啊？」
她的表情明顯寫著「完全不知情」。
趙玄遲嗤笑一聲，像是早已預料到這種反應。
他懶得解釋，直接將電腦畫面投影到辦公室中央螢幕，點開公司規章——第 15 章，「秘書的職責」。
第一條規則映入眼簾——
「秘書的穿著要求。」
「公司付妳一個月八萬。」趙玄遲語氣淡然，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妳覺得，妳現在這副模樣，配得上這八萬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