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切換過往的塵埃,少女的哀號綿延不斷,無助且窒息。
羅姸霏,沒有顯赫的家世,成績也不出眾。個性溫馴低調,行為卻古怪難親近,總是獨自一人沉浸在書海的世界,她翻閱的書,全是密密麻麻的怪異文字,班上的同學對她退避三舍,並且在私下以「魔女」來稱呼她。
她沒有朋友,有人對她進行語言或肢體上的騷擾,她也不為所動,受害者不為所動的模樣,觸及到欺凌者扭曲的內心。
「魔女 ~ 妳好惡毒的內心,搬出哥哥來跟老師告狀。」謝易均持續拉扯著羅姸霏的耳朵,拍打她的臉頰,「喂 ! 我在問妳話,幹嘛把我們捏造成惡人 ? 害我們被學校記過處分,我的BB Call還被爸媽沒收。」
「BB Call沒收是小事,她還害得我被爸媽斷了零用錢,唉了一晚臭罵。」孫佩君滿臉委屈哭訴。
「媽祖娘娘顯靈,真是好在我們及時發現,不然禍害將難以收拾。羅家兄妹天生壞種,尤其是羅姸霏,妳看看,她翻閱的書籍,無疑是外國人所寫的邪惡巫術,不是普通的知識,她心術不正,早已偏離了正道,天理昭彰,這樣的人注定要受到報應,連媽祖娘娘都無法饒恕她,必定有天災降臨。」
鄭文華滔滔不絕表達對神佛的敬畏,見證一切的朧和筱宮鶯瑠亞,滿腔怒火無處宣洩,要是能干涉,兩人一定衝上去,狠狠地胖揍鄭文華,打到她爹媽都不認識她。
可惜,我們無法出手,可恨,鄭文華這個瘋婆子可以出手,她口中說著慈悲為懷,卻在行為上言行不一,她抬起短粗的腿,踹著羅姸霏的雙胞胎哥哥。
「我哥哥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放開他。」羅姸霏試圖掰開謝易均拉扯耳朵的手。
「啞巴原來會說話,嘴巴終於捨得張開啦 !」林愛倫捏住羅姸霏手臂的力道,再次加重。
「她哥哥一樣是啞巴耶 ! 文華學姊不管怎麼踹,硬是沒發出半點聲響。」
「欸 ! 你們不覺得羅姸霏的哥哥,跟我們前天去夜遊時,遇見的詭異人影很像嗎 ?」
紀瑞仁率先提出,各位想得沒錯,紀瑞仁是時羽中學的數學老師,一個禿頭的憨批形象,總是以幽默風趣的談吐,惹得學生哄堂大笑,沒有上帝視角,誰會把他跟欺凌者聯想在一塊。
「沒錯,身影一模一樣,前天是肯定是你躲在暗處,裝神弄鬼想要嚇我們。」
「你們不要污衊我哥哥,他前天晚上沒出門,又怎能裝鬼去嚇你們。」
「我們沒有准許妳說話。」
林艾倫和謝易均怒瞪羅姸霏,她們聯手把羅姸霏推往角落。
「誰有帶玩具 ? 遊戲的『主角』說太無聊,玩得不夠盡興。」
「我早就想拿出來,時機剛剛好。」
紀瑞仁拿出麻袋,掏出桶裝的強力膠水、生鏽榔頭、釘子、鋸子、剪刀、電熱熨斗、麻繩、打火機……
「你玩具準備好周到,遊戲『主角』鐵定要高興壞了。」宋唐宇拿起強力膠水,對著林艾倫跟謝易均說 : 「妳們抓好她。」
羅姸霏的頭髮被強力膠水黏在牆上,宋唐宇一邊剪去她的秀髮,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令人作嘔的話語。接著,他猛然將她推倒在地,舉起榔頭,狠狠地將釘子砸入她的掌心。
劇痛襲來,羅姸霏渾身顫抖,卻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因為紀瑞仁正用鋸子抵住羅燁晞的脖子。
「這樣太無趣了,來點吃的吧。」
林艾倫撿起地上沾滿強力膠水的頭髮,裝進圖書館的飲水壺,強行掰開羅姸霏的嘴巴,把混濁的液體灌入她喉中。
「料理也不能少,剛好這裡有插座。」
謝易均插上電熱熨斗,燙在羅姸霏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劇烈的灼痛讓她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尖叫。
「吵死了。」宋唐宇不耐煩地拿起強力膠水,直接塗滿她的嘴。
「住手 ! 你們這群惡魔。」
羅燁晞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然掙脫束縛,一把推開紀瑞仁,避開鋸子的刀鋒,衝到羅姸霏身前。
他的手顫抖著,緊緊抱住遍體鱗傷的妹妹。
「姸霏……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嘶啞顫抖,指尖輕顫地拂過她被膠水黏住的嘴唇,想幫她弄掉,卻害怕弄疼她。
他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撕裂胸膛。
「好痛,你幹嘛 ? 唐唐,你看他推我,弄傷我了 ~」林艾倫佯裝受傷,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甚至有餘力跟男友撒嬌。
「臭小鬼,你以為你是誰 ? 」
「我是羅燁晞。瞧你們這手段,顯然不是第一次欺負我妹妹。」
「你們兄妹倆,是多愛汙衊好人,我們就開玩笑,大家剛才不是都很歡樂。」
「玩笑?」羅燁晞咬緊牙關,雙拳因極度的憤怒而顫抖。他用顫抖的手輕輕擦去羅姸霏臉上的髒污,眼中滿是濃烈的心疼與怒意。
「對你們是玩笑,那我現在也該讓你們『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