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八章|為自己而戰
❝這次我不為誰證明,我為自己而戰。❞
清晨。
天未亮,露重如霧,後山靜得只聽得見樹梢滴水聲。雲霏站在山巔石台上,氣息沉穩,身形筆直如劍。
她身上早已不再纏滿白繃帶,只有手腕與腰間各一道,纏得極穩,像戰鬥時才能解封的鎖印。
拳譜攤開在石台前,紙邊已濕,筆跡斑駁,卻早刻入她心。
她緩緩睜開眼,眸中不再是過去的急躁與不安,
而是一種經歷千錘百鍊後的篤定與力量。
「來吧。」
語氣低沉,像是說給自己聽,卻又像對這片山林、那些曾經嘲笑她的聲音,
還有那個讓她心動又心醉的男人。
她踏出第一步,拳勁破風而起,落葉飛揚。
這一日,雲霏主動請戰,與同門對練。
她的身影一現,場邊已有低聲討論響起:
「雲師妹最近……氣勢更沉了。」
「她好像跟徐師兄對練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沒讓人圍觀,今天終於肯上場了。」
第一位與她對戰的,是內門實力中上的男弟子。
兩人交手不過十招,她突然步伐一沉,拳勢如雷,
一記肘擊逼退對方至台邊,繃帶順勢纏上對手手肘,直接將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眾人一陣驚呼。
第二位弟子試圖以輕功繞後偷襲,卻在她一個側閃轉身間被攔腰踹退。
她的動作不再是爆衝式的蠻打,而是層層遞進、穩準狠。
她每一拳都像沉在地心,再從脊椎爆發。
——這不是一場比試,像是一場無聲的宣言。
接下來輪到徐長風。
他一躍上台,目光沉靜地與她對視。
兩人無言一禮,拳風交鋒。
徐長風出手克制,起初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卻在第五招時發現——
她在壓制他。
她的反應比以往更快,力量更純粹,連繃帶的運用都比之前多了幾分巧思與殺意。
當他想加重一分力道時,雲霏忽然欺身而上,繃帶纏腕反轉肘壓,
整個動作幾乎要將他逼退半步。
他當場微愣。
場邊的蘇羽霓早就瞪大雙眼:「天哪,妳這個小妖精到底什麼時候變這麼猛的……」
觀戰的雲渺子站在台階之上,靜靜看著這一切。
直到徐長風主動收手,他才微微點頭,轉身離去,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欣慰。
這孩子,終於不再靠意氣衝鋒,而是學會了沉穩與節奏。
比試結束後,弟子們紛紛散去。
雲霏正收拾繃帶,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雲霏,來見我一下。」
是師父。
她立刻走上階前行禮:「弟子在。」
雲渺子看著她,語氣溫和:「不錯。進步很多。」
「謝師父。」
語氣一頓,他忽然說道:「不過……聽說你最近,去了一趟劍影山莊?」
雲霏瞬間臉紅:「那是……那不是我原本的意思……」
雲渺子語氣淡然:「聽說,段昭說要娶妳?」
「他亂說的!我沒有……我也沒答應……」
「那就好。」
她怔住:「欸?」
他輕輕點頭,眼神卻轉為正色:
「我很欣賞段昭這孩子,性情、修為、眼光都不錯。」
「但若妳真的要與他成親——」
「得先有本事站穩。」
「我不要妳因為他是劍影山莊少主,就跟著走了。」
他沉聲道:
「這次秋鬥,進前三名。如果妳能做到,到那時候,妳要去哪裡、跟誰走,我不攔妳。」
雲霏怔住,眼裡泛起微光。
她本以為,這是限制;卻原來——
是底氣。
是這個將她撫養長大的師父,給她人生選擇的尊嚴。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師父一揖,語氣堅定:
「弟子明白。這場秋鬥——我會贏。」
遠處,晨光初照。
她走下階梯,手中緊握著繃帶,眼神熾亮如火。
這一次,她不為證明自己值得,而是——
她為自己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