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子已回到我身邊,但惡夢依舊困擾著我。只要入睡,我總是會夢到那天的情景:沾滿血最後卻消失的定位尺、居民不斷地哀嚎,夢中失去夏子、尤尼奧的我充滿著對世界的憤怒,或著該說絕望,我明明是勇者,卻對這一切無能為力。每次夢境都終止在這裡,醒過來的我,明確知道後來夏子來救我,而且還拯救了世界,但夢中的我像沒有這段記憶一樣,可能是當時希望消失於世的心情以某種形式存在我的心中吧。
在夏子家以未婚夫的身分住下來,夏子幫我準備客房了,原本他說直接睡一起就好,反正都是未婚夫妻了,出甚麼差錯也沒差。但被我堅決反對,怎麼可能沒關係,這種事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在我的堅持下,夏子雖然低咕了甚麼古板是鶴山導演的設定吧,果然跟不上世代,還是幫我準備一個房間。比起在光之國或是其他八個國家,夏子這裡晚上可以做的娛樂好多,可以看電影、動畫,還有聽音樂,甚至還可以打電動,這些都是夏子教我的,以前都只能跟小馬下棋,讓我大開眼界,有時我們玩太晚累了,我就會把睡著的夏子抱回房間,自己回房間睡。但有一天晚上,夏子來到我房間。
「盧克,跟我睡!」甚麼?!?你知道你在講什麼嗎?而且我們不是說好婚前不同房的,我覺得我大概張臉紅成像番茄一樣,而且是熟透的那種。
「我們不是……不行啦。」我小聲地回答。
「啊,沒講完,跟我睡同一張床。這幾天晚上,你幾乎每天做惡夢,叫好大聲,都在叫我的名字,叫我不要走、不要消失,我握著你的手才看起來沒那麼痛苦,乾脆我們睡同一張床,你說不定就不會做惡夢了?」夏子這樣說道。原來她都聽到聲音了。
「抱歉,吵到你睡覺,但是這樣還是不太好吧,不管在各種方面。」我還是覺得不妥。
「我們不是有一起睡過沙發了?上次。」夏子以上次經驗反駁我。
「上次,大家都還在,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人。」其他人回去了。
「就試試看嗎?好嗎,盧克?我好擔心你。」夏子以撒嬌的語氣跟我說,還一直拉著我的手說好啦、好啦。糟糕,沒看過撒嬌的他,我的未婚妻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好,就試試。」最終不敵夏子的請求,還是服軟了。
結果,跟夏子睡在同張床上後,噩夢幾乎沒有再做,就算做了,夏子會溫柔地安慰我,每逢這個時刻,夏子會輕輕地抱著我說他在這裡,哪裡也不會去了,放心。啊,好溫暖,夏子存在於此,溫暖柔軟的身體抱起來好舒服,不再是夢中被吞噬的冰冷幻影,太好了,終於找到夏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