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麼?做不到?不會吧?」歐文瞪大了琥珀色眼眸。「為什麼?那名雌性都向你散發氣味了……她都向你示好了!」
伊凡痛苦地擰緊眉頭。「她沒有向我示好。」
一直迴圈的對話讓歐文快要嘔血。
「那好吧。不管她有沒有向你示好,妖族與生俱來的基因無可改變。你如果不想繼續發狂下去,就將那名雌性帶回來,好好解決這個狀態。」
「我……」伊凡深切地皺起臉,額際的青筋隱隱浮現,乾啞的喉嚨逸出無奈。「這麼做,會害了她……」
「才不!」歐文難得地給伊凡一記冷眼。「在妖界,歷來多少雌性想跟王同床共寢?因為不是王選擇了她們,而是她們選擇了王!妖族從來都是雌性擇偶,雄性受雌性氣味吸引而發情,一旦發情代表那幾乎是註定的伴侶……這種無上的榮耀,我想不出妖界哪一名雌性不想要?」
問題就在於她不是妖界的雌性……
伊凡頭疼地翻身下床,罩上睡袍,走到茶几倒了一杯冰水,大口飲下。
瞧他仰頭猛灌的模樣,歐文明白他痛苦的狀態即將到來。「你現在頭痛欲裂了吧。」
「嗯。」伊凡坐在床沿,背部微微弓起,隻手撐著額。
「哥,別忍了。不管對方是誰,帶回來、綁回來、抓回來,先解決發情的狀態再說。否則,你再找千百個侍女都沒有用。」歐文上前拍拍伊凡的肩膀。「我不知道是誰讓你這麼痛苦,但,解鈴還須繫鈴人。禍是她闖的,由她來收拾,再合理不過吧?」
頭痛到快要四分五裂的男人紅著眼,看著眼前的黑色身影,壓抑地咬著牙。「你是要我不計後果?」
歐文啞然失笑。「拜託,有什麼後果是王承受不起的嗎?她想要什麼,給她便是。」
以代價來說,她若有想要的東西,他確實沒有什麼給不起的。車、房、金錢、財富、權勢,之於他,易如反掌……
見他在痛苦中陷入沉思,歐文忍不住喃喃說道:「我真是沒想過有生之年能見到你這副模樣。從來沒有任何雌性引起你的興趣……當你還是第一王儲人選的時候,無論多少貴族小姐向你示好,你都不曾動情過。」
他甚至一度以為,伊凡恐怕是妖界基因下的少數──不對雌性氣味感興趣的那群。
要不是伊凡偶爾有生理需求,他幾乎認為他喜歡的是同性……他不只性趣缺缺,戀愛經驗也少得可憐。
「我還想著,下一屆的瓦爾克雷,能否順利推出王位之戰的人選呢……」現在看來,白擔心了。
聽見這句話的伊凡從痛苦中笑出聲,「我才繼位一兩百年,你就忙著憂慮這種問題?」
「當然!誰叫你對雌性氣味無動於衷,連遊戲人間都懶。」況且,歷代妖王也不是沒出現過喜好同性,只要能夠誕下王位之戰繼承人,私下的感情關係,長老院也不會吱聲。
伊凡抿嘴。「那是因為她們身上的氣味都不吸引人。」
「第一美人葛萊蒂斯還不怎麼樣?」多少雄性追著她跑?
伊凡搖頭。「她的氣味普通。」
她──還──不──夠──香?
要不是他的自制力不錯,知道葛萊蒂斯是個麻煩,否則他也會失控。
伊凡從歐文的眼中讀出情緒,笑道:「只要你還能控制自己,就代表她的氣味只是普通。」
這什麼謬論?如果葛萊蒂斯的氣味普通,他倒真想見見能讓伊凡發情的雌性是何方神聖。
歐文煩躁地爬梳短髮。「如果你覺得不方便自己將人帶回來,不然我去幫你帶吧。」
「不行。」金色眼眸隨即沉下來,低啞的嗓音難得對歐文發出警告。「不用你多事。」
「行了,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歐文重拍伊凡的肩頭,轉身離去前說道:「假若漢斯再來找我求助,那麼下一次,我會二話不說,設法將那個闖禍的雌性抓回來扔到你面前。」
一襲黑色西裝的身影消失在房內。
體內燥熱得不到抒發的伊凡摀著頭,四分五裂的劇痛竄到四肢百骸,他一手在床鋪上曲起,無法控制的利爪從指尖延伸竄出──
唰。
深刻的五道痕跡割破被褥,劃入床墊。
腦子痛得嗡嗡叫,耳鳴彷彿在腦海裡炸開,此刻,在他耳邊迴盪的只有這句話──
禍是她闖的,由她來收拾,再合理不過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