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言說 第三十六章 阿葉 阿夢 阿風

第三十六章 阿葉 阿夢 阿風

手中作了一次對抗劇情，哭着完成的一個動作，没有選擇，没有人給她選擇，也推她不可選擇，殺盡了呼吸的餘地。在便利店的一個角落，手按着雪糕冰箱的門，臉向着映着灰色的反光玻璃，看着可以看見的哭得面容也溶和照着但看不見的心也溶。看着自己，越上刺激哭的動機。

兩手交換在抺着心痛，手心手背都隨動作蘸滿了眼淚，然後不顧身世、没有支撐地倒跌下去。手袋也是一樣從臂彎滑下。

樣子被擔心得連店員也下了關心問句：：：

哭泣，没有停下的心力制止，而剛出賣她的手，伸到了手袋中又混亂了幾下，帶點震地掏出手提電話，手指也震亂地撥了個號：：：

阿葉撥的號，接駁到阿風家。

在阿風家，電話接響了，但因爲夜深，電話没有第一時間接聽。電話聆聲感覺像響得急促，終於也惹起了阿風一家的關注。可能是敏捷程度關係，阿風最先醒到電話跟前，伴着他的，除了睡至沙啞的嗓子，還有半脹的面：：：

「喂！」，阿風接聽說。

甫接聽，阿風只聽到沉重的泣聲，還頗厲害。

阿風再喚道：「喂！是誰呀！」

這時候，爸爸倚傍在睡房門框問道：「阿風，是誰人來的」

「還未知道」，阿風說。

但漸漸，阿風在認着聲音，估計道：「阿葉，是不是妳呀！」

阿葉還可勉强忍哭斷斷續續應道說：「阿風，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家：：：但：：：我真是没了辦法：：：」

阿風甚麼也不問，便直接問她位置：「妳現在那裏，我來找妳」

「我在碼頭的：：：便利店」，阿葉說。

「等我。別走開」，阿風叮囑道。

「爸媽，先睡吧！我外出看阿葉。回來再跟你們交代」

換衫、梳洗，睡也不緊要地，撲了出去。

這刻，阿風還未知道阿葉的事。更不知道，將要爲阿葉和她肚裏的小生命來一場生命護航。

阿風，踏着單車，披着黑色飛風，單車鏈風急的，在巷道之間拐了幾個彎角。快得有點兒危險，在單車還未停定，阿風已在便利店的門外，透見阿葉瑟縮着在店內。

單車泊得隨便，阿風就要推門入內，並叫道：「阿葉」，但在這時，除了阿風在叫，還有人從後帶點空洞地喚叫他：「阿風」，這人，是踏着單車，風馳而來的阿夢。

是阿葉把阿夢也叫了來。

但阿風没有餘暇顧他，而繼續快地走向阿葉。

阿葉聽見阿風的叫聲，便將埋在腿間的頭抬起，望前尋找聲音、他人方向。

阿夢騎着單車也到，他更泊車也免，任由單車粗野隆響地倒睡罷了，便聲速速地闖內店內。

「阿葉」，阿夢叫道。

阿葉放開了手，樣子像嬰孩的要抱模樣。而兩個男孩就同時蹲下她前。

阿葉的手，抓抱着他們的手臂，但像抱得空白。而看着他們，阿葉又快將有再哭的衝動。

這一個夜，這一種來電，這刻的三個人，致電與被召的：：：同在。故事現在，阿風、阿夢，還未知何事，就是連阿葉的哭夠未夠，她臉上那未說出的一個表情，放了甚麼，也未能夠知道，只因男孩們也未見過她這刻的品種表情有過，而害了他們滿滿了擔憂：：：

還想哭、不想哭嗎？短時間內，未知。

連呼喚，男孩們也小心，不想驚動她而放得很細。阿風：「阿葉」，阿夢：「阿葉」

手，抱夠了點，不再當初空白，多了一點紅熱，眼觸碰他們後，如看天使亮暖。

包裝紙手帕，耗去了一半，抺乾了這晚的眼淚用量，來讓犠牲了的眼淚，可以爲嗓音潤圓。

阿風看見阿葉的情緒好了點起來，就試試問：「阿葉，現在妳可否試試說起，剛夜裏，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阿葉嗓子帶點微微顫震，還有哭過以後的抽搐說：「媽媽：：：媽媽她，她要我把孩子打掉：：：從我的肚裏：：：，我不從她，之後，逃了出來：：：」

男孩們因聽得頗爲突然，而相視了一眼，才再轉回阿葉處。而阿葉還始終地繼續情緒：「我不可以再回去：：：我真的没了辦法，才騷擾到你們的家裏：：：打擾了各人」

阿夢卻竟然在讚道：「不，不打擾。阿葉是很勇敢才對。這樣做才對，幸好妳肯找我們，這樣才算是朋友。這就是朋友的用處。要不然，妳這晚怎辦，一個女孩的：：：」

阿風：「但現在總不能就此這樣：：：」，阿風澄清說：「我的意思，先分開、冷靜大家也是一個辦法，但總得有一個安置阿葉的地方：：：阿葉現在的情況」

兩個男孩，呆了幾秒，因爲是懷孕事，叫他們懂個甚麼。阿風信聞坊間說：「阿葉，還是先起來。一些老人家說，懷孕不可『打地氣』，說會對胎兒和孕婦不利的」

如事者，他們便小心奕奕地扶起了阿葉，是比往常更小心地，來結束她待坐地上的局面。

又買來了三杯甜熱可可，相伴，又與她一起而喝，避免了起來就要叫走，令剛碎了的心，使她惹來誤會他們的不幫助，還可作爲一種緩衝，調和心情，免她心情一碰而碎：：：

喝光了的甜熱可可，空杯擱在便利店的桌上，只是物件的場面，簡單卻隆重地推開了生命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