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程風開車送她回家,隨後便驅車回到自己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Ava心中掠過一絲疑問——那晚在酒吧出現的妖嬈女子讓她記憶猶新。她決定隔天回警局查查這人是誰。
第二天,她剛回到警局,便在報案室再次撞見那名女子。
「這位警官,你們的同事都不肯好好幫我做筆錄,」女子聲音嬌柔,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命令,「我失竊的戒指價值數千萬,換你來幫我吧。」Ava冷靜地回應:「對不起,我是重案組的,這不屬於我的業務範圍。」
她轉身回到辦公室,立即登入系統查詢。輸入幾個關鍵字後,終於查到了那女子的身份:容晴,「虎鯊幫」老大的女兒,也是暗狼過去的老顧客。
她心頭微緊——容晴找程風,到底想做什麼?
幾乎同時,程風接到電話。聽完電話,他臉色一變,冷峻了幾分。
「Ava在辦公室裡是吧?我馬上過去。」
他驅車趕到警局,走進她的辦公室時,神情已經恢復那份玩世不恭。
「怎麼?我的小警官在想我嗎?」
他走到她身邊,瞥了一眼螢幕,輕聲笑了笑。「容晴啊……她前陣子找我,想讓我幫她殺個人。」他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拒絕了,」他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畢竟……我現在有女朋友了,怎麼能讓她為難呢?」
他湊近,在她耳邊低語,語氣既輕鬆又認真。
辦公室裡的氣氛忽然靜了下來。程風仍帶著笑意,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銳利,讓人明白——他知道容晴的出現絕非巧合,而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與Ava的關係。
另一邊廂,容晴在警局一番擾攘之後終於離開,臉上的囂張神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與算計。她回到黑幫總堂,走進寬闊的辦公室,對著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低聲報告。
「爸,那個小警官叫Ava,重案組的。她那天明顯是在查我,八成已經察覺我們跟暗狼之間的關係。」
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狠意。
「可以利用她。若以後再無法讓程風替我們辦事,那他不能留。」
中年男人不語,只是輕輕敲著桌面,眉頭微皺,似乎已在心中權衡。
接下來的幾天,程風總以各種理由出現在Ava身邊。不是送早餐、就是說順路來接她下班,甚至連她加班晚了也會帶著宵夜來等她。
終於,在第三次被他「偶遇」時,Ava忍不住開口了。
「怎麼你最近變得這麼黏人了?」
程風正在削蘋果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著繼續動作。他削完一整個蘋果,細心地將果肉切成薄片,遞到她手上。
「黏人嗎?我只是想多看看我的女朋友啊。」
他語氣慵懶,卻在說話的同時順勢摟住她的腰,整個人靠得更近。
「再說……」他湊近她耳邊,聲音低得像是夜裡的風,「我這不是怕某些人來打擾我家小警官嗎?」
語畢,他輕輕歎了口氣,原本玩笑的語氣逐漸轉為沉穩。
「Ava,這幾天如果遇到什麼不尋常的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的手收緊了一些,擁她入懷,眼神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鋒利。
「我知道你厲害,但容晴不是單打獨鬥。她背後的勢力不簡單……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
兩天後,Ava與同僚正在郊區執行一項監控任務。正當她架起望遠鏡觀察可疑目標時,手機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未知號碼。」
她接起電話,話筒那頭傳來一把熟悉卻刺耳的女聲。
「小警官,還想見到活的程風的話,一小時內到三號碼頭,平安貨倉。」容晴語氣戲謔,慢條斯理地說著:「嘖嘖……這個頂級殺手,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捉到呢。」
Ava臉色瞬間變了。
「你說什麼?」
但對方已經掛斷。
她立刻撥打程風的電話,可那頭傳來的卻是無情的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Ava心一沉,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停車處奔去。她沒有通知同僚,只是快速簡短地留下訊息後,開車直奔三號碼頭。
到了目的地,她在昏暗的燈光下見到了容晴。
對方穿著一身紅色風衣,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雙手環胸倚在貨倉門口。
「你來得還挺快。」
Ava冷冷地盯著她,一臉警惕。
「程風在哪裡?」
正當她準備拔槍時,餘光瞥見倉庫角落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程——」
話音未落,腦後一陣劇痛襲來。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容晴將Ava藏了起來,而就在這時,程風終於出現在貨倉門口。
他一步步走進倉庫,步伐沉穩,臉上不見一絲笑意,眼神冷冽如霜。
「容晴,妳還真是會玩啊。」
他目光掃過四周,洞察著每一處陰影與藏身之地,那雙深褐色的瞳孔閃爍著鋒銳的光芒。
「把人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妳死得痛快一點。」
語氣平靜,卻蘊藏著無法忽視的殺意。他注意到角落有一絲微妙的動靜,卻不動聲色,故意裝作未察覺。
「暗狼給妳的報酬應該很高吧?」他緩緩邁步,走向貨倉中央,指尖在風衣內側輕觸藏著的武器。
「不過妳算錯了一件事。」
話音剛落,他猛然轉身,一個俐落的動作迅速制服了企圖從背後偷襲的打手,動作俐落如閃電。
「我最討厭——有人動我在意的人。」
程風冷冷一笑,眼中殺機畢露。他緩步朝容晴逼近,身後幾個打手在他逼人的氣場下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那一瞬間,他不再是那個愛笑、會煮粥的暖男,而是暗夜中讓人聞風喪膽的頂級殺手。
容晴站在原地,卻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只有我知道你的親親小警官藏在哪兒。」她語氣輕挑,眸中帶著狡黠與挑釁,「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你現在是自由身,不如加入我們『虎鯊』,幫我辦事,我絕不會虧待你。你的小警官也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她的小日子。」
程風微微一笑,那笑容卻帶著冰冷的諷刺。
「妳以為我是在和妳談條件嗎?」
他的身影再次一閃,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解決了兩名準備靠近的打手。刀光劃過空氣,毫不留情。
「容晴,妳真的覺得我是在裝模作樣?」
他步步逼近,轉身之間又輕鬆擊倒三名敵人,動作俐落乾脆,毫無多餘的動作。
「既然妳這麼清楚我是誰,就該知道我為什麼能成為頂級殺手。」
當他停下腳步,站在容晴面前時,氣壓低得令人窒息。他的聲音冷到極點,像從地獄深處傳來。
「最後一次,交出Ava,否則——」
倉庫內橫七豎八地倒著昏迷的打手,空氣中瀰漫著血與汗交織的氣息。程風的身影在昏黃燈光下冷酷無情,彷彿與地獄最深處的幽靈重疊。
容晴卻仍舊嘴硬,眼中閃爍著不甘。
「你若殺了我,永遠找不到她。」她掏出一把銀色手槍,直指程風的胸膛,語氣狠絕,「你若不答應幫我,今天你也別想活着離開!」
面對槍口,程風不屑地笑了。
「一把槍?妳真當我是街邊混混?」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動,快得幾乎無法捕捉。下一秒,他已站在容晴面前,手中多了一把奪來的手槍,隨手丟在地上,彷彿那只是件無關緊要的雜物。
「我說過,我早就不是那個為錢什麼都做的殺手了。」
他一把掐住容晴的脖子,手掌收緊,語氣低沉如鐵。
「妳真的以為,我會讓妳活著繼續威脅我?」
他湊近她的耳邊,語氣幾乎像是在呢喃,卻冰冷得讓人發顫。
「Ava在哪?」
他的手指漸漸加重了力道,容晴的臉色逐漸發紫,呼吸困難,雙眼驚恐地瞪大。
倉庫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感受到那一觸即發的殺意,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敢開口。
這不是談判,而是一場毫無餘地的審判——只屬於程風的、冷血的審判。
容晴終於意識到死亡的逼近。她的臉色漸漸發紫,喉嚨發出微弱的掙扎聲,雙手本能地抓住程風的手腕,卻無法撼動分毫。脖頸上的壓迫愈來愈強,呼吸愈來愈微弱——直到最終,徹底斷氣。
程風鬆開手,讓那具已無氣息的身體無聲倒落。他站在原地,低低地歎了口氣,眼中卻沒有半點遺憾。
「唉……」
殺氣在一瞬間退散,他的目光迅速掃過貨倉四周,眉頭緊蹙,焦急的情緒浮上臉龐。
「Ava?」
他快步穿梭於倉庫之中,一個個掀開鐵箱與木板,翻查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
「寶貝,妳在哪裡?」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終於,他聽見一絲微弱的呼吸聲。程風立刻循聲而去,雙手用力推開一個沉重的大鐵箱,裡頭蜷縮著一道人影——正是昏迷的Ava。
「該死……」
他立刻半跪下來,將她輕輕抱出箱子,眼神中滿是自責與心疼。他的手輕撫她臉頰,確認她尚有生命氣息。
「對不起……讓妳捲進這種事……」
他緊緊摟住懷中的人,那份殺意已隨著容晴的死一併消散,只剩下濃濃的憐惜與柔情。程風抱著Ava離開貨倉,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