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某個星期一,學校在升旗結束後宣佈了一件小事。
原本我沒在意這種活動。但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天開始,江澈安開始頻繁出現在林以晴身邊。
“妳唱歌不是還不錯?要不要試試?”
“如果妳上去唱,我跟張瑞辰可以幫妳伴奏,反正都熟人嘛。”
江澈安講話一向自來熟,也不避嫌。林以晴一開始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那之後,他們幾個常常在下課時間約在音樂教室練習。
張瑞辰主鋼琴,江澈安彈吉他,有時候還拉我去聽。
我看著他們笑鬧,感覺有點抽離。
像在看一場正在上演、但自己沒參與的青春劇。
林以晴唱歌的樣子很認真,有種一閃一閃的光。但江澈安的眼神,卻不僅僅放在她聲音上——而是她臉上的情緒。
有幾次,張瑞辰彈錯了和弦,林以晴也只是輕聲笑笑,但江澈安卻會在旁邊 “善意提醒”。
“哎呀你這樣彈不準,以晴怎麼進拍啦?”
張瑞辰沒說什麼,只是把樂譜翻回前一頁。
我知道江澈安在做什麼。
他不是在幫忙,是在挑動。
這樣的排練持續了幾天,氣氛也越來越微妙。
直到那天下午,樂器室門突然被大力推開,聲音比任何一場練習都大。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干涉我跟以晴的事?”張瑞辰的聲音帶著怒意,幾乎是嘶吼出來。
林以晴被嚇了一跳,吉他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鈍響。
江澈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你太玻璃心了吧?我只是幫她調音而已。”
“你根本就不是在幫!”張瑞辰站起身,臉色漲紅。
那一刻的寂靜,比音樂停下來還更刺耳。
林以晴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而江澈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嚇到妳了吧?別理他。”
接下來的事就像順水推舟。
張瑞辰沒再出現在練習現場。
而林以晴就開始單獨和江澈安“練習”。
我看著他們並肩走過校園,天色還亮著,風很輕。
而我腦海裡,只浮現一句話:
小舞離開的方式是靜悄悄的,
江澈安靠近的方式,卻像火種丟進悶燒的草堆——
沒有聲音,卻早就點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