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人組日常
每天一到補習班，我就會自動走向她坐的那排座位。
不是因為我刻意，只是腳會自動找她。像習慣、也像依賴。
我們四個，坐在一起已經是默契，大姊坐邊邊，馬卡巴卡在最角落，我和她永遠並肩。
大姊是那種沒在怕的類型，敢愛敢恨，有次她直接把情人節卡片拍在暗戀對象桌上，然後走回來問我們：「會不會太露骨？」
我們笑到整間教室都聽得到，大姊瞪了我們一眼，結果她自己也笑了。
馬卡巴卡照慣例扮演誇張助攻，配合到連大姊自己都受不了：「你再吵我就把你送去給他！」
我在旁邊偷看她——徐。
她笑得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頭髮有點亂，眼睛很亮。
她從來沒談過戀愛，也不太關心誰喜歡誰。她的世界好像很簡單，簡單到我一靠近就能安心。
那天她轉過頭跟我說：「欸，你幫我看一下這個選項，我覺得怪怪的。」
我靠過去看她的講義，她的頭髮碰到我肩膀，味道淡淡的像陽光曬過的棉被。
我腦袋空白了三秒。
「怎樣？不會喔？」她湊近來看我，眼睛幾乎貼上來。
「……會啦。」我趕緊低頭，心跳突然像被誰按到快轉鍵。
有一瞬間我覺得她靠太近了，又有一瞬間，我想讓她更近一點。
後來我們下課一起吃東西，她買了兩杯飲料，沒問我喜不喜歡就直接塞給我一杯：「你不是每次都喝珍奶嗎？今天換這個。」
我笑了一下接過來，嘴上說：「你是我媽喔。」
她回：「你是我小孩喔，叛逆期是不是。」
她的玩笑總是很快，但那杯飲料我喝了一整個下午，連吸管我都捨不得咬壞。
我開始注意很多小事——她今天穿什麼，她寫字是不是比昨天快，考試時是不是咬著筆頭皺眉，講到遊戲時是不是會激動地拿手機比手畫腳。
我記得她喜歡哪家雞排不加辣，記得她笑到岔氣時會拍桌子，記得她每次忘記帶筆時都來跟我借，還說：「要不我直接把錢比和放你這。」
我不敢說我喜歡她。甚至不確定這種心情算不算喜歡。
但我知道，我想她開心，想和她在一起，想……成為她第一個想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