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六。」
「四百九十八。」
「四百九十九。」
「五百,呼——呼—…。今天的揮臂練習也結束了,我看看剩下的時間……恩,練習時間還剩下很多,看來可以再練習一下家族的心法才行,練完差不多就可以接著去找仁哥的早課訓練了。唉,那傢伙應該還在睡吧。」
栩燕看著自己每日早上需練習的清單,注視著自己的每日日程項目,現在更能充裕的有空閒時間,並順利銜接上仁哥的早課。當然也可能是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跟得上吃緊的動作練習,就算每次都會再增加組數,但還是能越來越能快速地將日程訓練完畢,邊思考著,望著裎昊家的方向,不經感嘆那位還在床上熟睡的傢伙,真是幸福。
緩緩走向道場正中間位置的榻榻米跪坐下來,雙眼慢慢配合著呼吸調整闔上,雙手緩緩從膝蓋位置舉起至腰部位置,柔和的朝著正前方,由右手左下方交錯筆劃,左手銜接著右手,跟進描繪出類似八卦陰陽圍繞的圓弧圖型。在氣流之中於左右手交疊於上下時靜止,接著左手開始移游繪製出半星圖示,右手維持於半空不動。左側繪製至八卦中心點後,再次透由右手重覆一樣的半星繪製,來回至八卦圖形重覆三次。
栩燕的周間開始匯集藍綠色的氣流顯現,雖然跟自己的雙胞胎哥哥—道師 彗 小時候就與生俱來的能力不同,身為道師家的小孩都會在十六歲繼承者標記出現時,練習此套心法,除了能夠在標記顯示的那一刻更能順應能力以外,也是在此刻每位非繼承者會開始有能力展現的時刻,所以每位家族成員都須做好完全的心理準備。
當然,每位家族成員裡,偶爾也有能力出眾的人出現,會在十六歲能力分化以前,就將自己的能力展現。目前道師家來說,除了上上一輩的高祖父以外,再來就是這一代的 道師 彌生 了,在還不到六歲時,自習心法的途中,就研發出屬於自己的獨創能力。雖然每一代的家族成員都會在關鍵時刻的十六歲時,各自所得到能力都皆不同,但僅有繼承者可繼承初代者的能力。
『現在想想,當初也是崇拜著彌生姊的模樣,開始跟著學習,看著姊姊那強大的背影,不僅都覺得驕傲起來,畢竟,當下也是家族成員之中,最期待能夠成為下一任繼承者的人選。』
栩燕在心法練習的過程中,不經思考著自己所練習的此套心法,以及回想起跟著彌生姊後面練習時,看著姊姊背影那般強大的地方。一邊思考著,緩緩停下心法練習的動作,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的榻榻米。
『彌生姊當時在大家看起來,能夠勝任繼承者的機率很高,畢竟當初高祖父也是十六歲就自己頓悟了能力。就在大家都以為彌生姊也會跟上高祖父的後塵時,卻在十六歲之前,跟家人們大方的表示,決定的自己未來志向,要往日本的傳統舞蹈前進。雖然家族傳來此起彼落反對的聲音,但彌生姊也承諾不會忘卻身為道師家的人該做的本分。直至十六歲時,才確立了彌生姊非繼承者的證明,雖然姊姊非常開心,但跟隨崇拜著她的我,卻反而為姊姊感到可惜不已。』
「畢竟,當時彌生姊可是大家崇拜的對象,雖然繼承人可能會在我跟彗之中,但其實我也跟姊姊一樣,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變了。」看著眼前的自己的能力還不及彌生姊的一半,便再度加把勁的練習。
『絕對,不能再讓我所在意的人,身陷危險。』
***
「栩燕,妳還好嗎?」
「沒事啦。」
「聽彗說這幾天妳跟他都哭得很慘。」
「彗這個大嘴巴。」
「如果是我,重要的寵物去世,身為主人一定會很難過的。」
「嗯……」栩燕情緒再次低落下來,但並不想在裎昊眼前落淚。
「其實,聽到小巴過世的消息時,我也感到很難過,小時候也常常跟你們一起帶小巴出去玩,只是我又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安慰到妳,所以……這個給妳。」裎昊說著就從手中拿出製作好的手鍊交付到栩燕手中。
「這是?」
「是我自己做的,雖然我不知道能夠怎麼讓小巴回來,但至少可以讓妳看到牠的模樣,還能夠開心,不要難過……而且小巴是在為了救妳跟彗才離去,相信牠一定也很高興能夠守護妳跟彗的。」
栩燕看著眼前的手鍊,是用粗糙的草制繩編製,連接著一些充滿回憶的小圖示,有著小巴模樣的圖、小巴愛的玩具圖、小巴與彗和自己的圖……等,看著看著瞬間覺得心暖不已,轉頭看向裎昊其實也哭腫的眼睛,還帶著一臉擔憂的神情。為了不讓裎昊繼續為了自己擔心,對著他露出了微笑說:「謝謝你裎昊,我會好好保存的。」
「嗯,那麼……我們一起回去嗎?」
「我可能還要在待一會兒在回去。」
「好吧,彗也很擔心妳,妳不要待太久哦。」
「嗯,你幫我跟彗說一聲吧。」
「好!別太晚哦。」
「好。」
栩燕看著裎昊緩慢走上河堤斜坡後,在平坡路上,還不忘一直回頭並一臉擔憂的確認著自己的模樣,讓原本那股難受的心情,在手中的手鍊以及對方的安慰之中,逐漸平息下來。但就在裎昊即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時,剎那間看見位於裎昊的後方,出現了兩、三個不認識的黑衣人,正朝著裎昊的行走的方向前進,瞬間讓栩燕意識到危機,就如同當時遭受到襲擊自己跟彗時的不安全感油然而生,立刻朝著裎昊的方向大喊。
「裎昊,快跑!」
裎昊聽見栩燕的聲音後,驚覺的往後查看,才發現有人在尾隨著自己,緊接著立刻往與黑衣人的反方向快速奔跑。同時栩燕喊出聲的那剎間,身體已經自己產生行動,邁出步伐飛快的朝著裎昊的方向跑去。
黑衣人此時為了不讓裎昊逃跑,命令其中一人分別往另一條道路跑,作勢準備要從另一個方向往裎昊的奔跑方向來個甕中捉鱉,此刻栩燕還緊隨著黑衣人的身後,就怕眼前的裎昊再出什麼差池。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身邊重要的人。』
然而裎昊就在眼前被黑衣人擋住了另一條去路,瞬間在栩燕面前被擄獲住,當下的栩燕更加氣憤自己為何無法向當初小巴守護自己一樣,使出全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立刻失去以往冷靜的態度,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完全沒有發現身後出現另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將自己抓住控制後,蒙上了雙眼。
***
結束以往發生過的回憶片段,栩燕看著牆上的時鐘,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的訓練結束的尾聲,沉澱下情緒後,從原本的跪姿起身,朝著道場旁的置物架走過去,緩緩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書籍,抽出夾在其中的書籤,書籤裡面的圖示則是當初裎昊所製作而成的手鍊,想起歷歷在目的一切回憶,更加下定決心地說:「沒錯,為了不重蹈覆轍,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