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
我不知何去何從,也沒有想挑起任何有關過去的記憶,只是靜靜地坐在這看著越來越遠的你,離我而去的未來。
墨水沾染的日記,如果有可能的話,說不定會有一隻蝴蝶從中脫離,射入眼角膜,使一切變得支離破碎。而你,你能理解的話,看到的景色又是不同的絢爛吧,噪音混合所有元素打入耳朵,耳鳴-------。
足夠了吧?
手指抵在你的額頭質問,也許我可以在星期三得到答案。
抬頭望著天空,一架紙飛機從頭頂劃過,低頭看向手心,空空如也。曾有人叫我不要放棄,這還真是困難的任務啊,但我又能如何?「偷得浮生半日閒」,不也挺好的嗎?今日也浸在沙發裡將自己埋葬,就以你的籠子作為祭品,消滅夏天窗口。
電視機播放著雜訊,純白色的牆掛滿了照片,茶杯裡混亂的可可牛奶,灰色的日常背景撒下傾盆大雨,窗外天空上的你翅膀被打濕,一上一下的乘著氣流,降落在泥土地上。我從溫暖的室內上升思想,披著一條毛毯往外衝去,青色羽毛雜亂無章地紛飛,青色的你我輕輕捧起,轉頭奔入大門,大大的我、小小的你,一起坐在火爐旁,聽著美劇音效,眼皮緩緩與睡意產生共鳴,花草搖曳的氣息依附著九月的風漫步而來,吹熄燈火的午後,就已燃燒殆盡的心臟,加以點綴。
10:35AM
我醒了,你已在吊燈上鳴叫,散落一地的羽毛散發著雨過天晴的氣味,眼前充滿刺眼的太陽光,烤箱裡蘋果派火紅的香氣取代了氧氣。指高氣昂地挺起胸口,告知即將帶來的枯燥無味——也罷,何況不是第一次了,有時候真希望你離開,離開我的肩膀,停止煩人的叫聲,甚至有時視線會被那毛躁的翅膀佔據,深青色的城池以我為王,柔軟的枕頭擁簇,墜下高傲王冠。
換句話說。
L跟R。
沒有討論空間,不許有異意。
藍色天空混上大量白色,卻不曾是一片雪花紛飛。
馬丁尼微醺染上酒紅色燈光,依舊一個人的街景。
漫步在秋日時光中,路燈盛載點點星光,紅色、綠色、紫色、橘色、黃色、粉色、灰色,和呼蕭而過的青。
透過反射,發現你在角落躲著,圓圓的眼睛盯著我,近乎把人貫穿似的,爬入我的喉嚨,往心裡吶喊,煩人的噪音充斥著整個身體,如果有刀的話,我會筆直的往你刺去,我真的會這麼做,如果你從我的口中離開的話。
論外。
無責任感就足夠了。
沾了滿嘴的砂糖往月球出發,巧克力融得滿地,昏沉沉地跳入大海,下不了水的你,又怎麼救起我?
果然。
繞著雲朵一圈又一圈,你個無血無淚。躺在水平線上對視,你踩在我的身上,用嘴敲打胸口,海水滴入眼角,滿溢出來,形成結晶填滿玻璃瓶。聽你碎念,拔起自身的羽毛,毫無顧忌地塞入被啄出的洞,溫暖的———痛覺。
複製。
刪除。
貼上。
抱著希望匍匐前進,不協調的今日也活了下來。
怎麼說呢?
界線模糊的你是什麼?鐵灰色的鳥籠敞開大門,小拇指勾著白色茶杯,吞下昨天的自己,拉開椅子的你,只不過是第二者。
雲飛走了,跟著風一起。
在宛如大海清澈的天空中,倒映著這個城市。一張白紙灑上藍色墨水,給未來的我,如果到時候你已離開,就留個信號讓我知道。
我必須慶祝這個日子。
風呼呼地吹過房間每個角落,不分輕重玩弄我的頭髮,淺色馬克杯湧出水叮叮、噹噹的聲響,故障的風扇發出老人般乾巴巴的噪音,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刺眼的白塗滿世界。
把自己縮放到最小,好讓這個身軀能塞入盒子裡,一片黑暗,鼻腔只留下你的味道,五顏六色的繡球花園裡,藏青色羽毛穿插其中,輕輕關起鐵門,沈溺於夏日終點。烤箱的計時器響起,秒針平等劃過每一個數字,風鈴響徹整片天空,一顆彈珠依附著木地板,閃耀在陽光下。
自私亦或著無私?
唯美主義者並無原則,葬送於夏天,隨著黑板上消逝的字跡,消除記憶。
一隻寄宿於心中的怪物化為翱翔於空中的鳥兒,喘息於無風之地,立於花園的無人之墓,思念不曾留宿於此。今日是否也讚頌著死亡?生於夏天的人將死於夏日,曬乾在烈日下,汗水淋淋。
夜晚的味道、車的聲音、花的記憶。
空白。
空白。
你/妳。
飛走了-------。
遠遠的、很遠、很遠,脫離了噪音。
繡球花擁簇。
落下之後迎來的,是太陽的味道。沾了油漆的布料疊成小山,參雜著頭髮和雨水的污痕,烤箱裡蘋果烤焦的酸味瀰漫其中.......。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