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宣和小默認識兩個多月了，慢慢變成彼此的「例行存在」。
雖然他們不是情侶，但小宣總會偷偷期待她的訊息、留意她說過的喜歡、在人群中默默先轉頭看她的反應。
那天小默問他：「這週末你有空嗎？我想去看一場展覽，剛好主題是黑色，感覺是你會喜歡的那種。」
小宣看見了訊息，心裡暖暖的同時也有點慌——因為他那天原本已經跟朋友約了工作，臨時難以推掉。
所以他說：「這展覽好棒！但那天… 我可能有事，這個應該還會展出一陣子吧？我們之後再約怎麼樣！」
小默過了很久才回：「嗯好呀～你忙你的沒關係。」
但小宣看著那句話，怎麼看都覺得——她有點失望。
那一整天小宣都有點心神不寧。不是因為沒辦法去，而是因為他知道，小默是鼓起勇氣才發出那個邀約的。
過了幾天，他們兩個一起去打球，休息的時候小默坐在場邊滑手機，小宣想主動破個冰，輕聲說：
「結果… 上次那個展你有去看嗎？」
她點點頭：「有啊，我自己去的。」
「喜歡嗎？」
「喜歡，但⋯我本來比較想，兩個人一起看。」她笑了笑，眼神飄開。
小宣那瞬間有點像被扣球打到胸口。
蠕動了一下，終於把話說出口：
「對不起，那時候我以為你只是隨口問問，結果我後來才發現，我很希望你再多說一點。因為如果我知道妳是真的想一起，我可能會直接改行程。」
小默安靜了一下，然後回他一句很輕的話：
「我有時候會怕太主動，怕讓人覺得我在期待什麼。你知道⋯我們畢竟只是朋友。」
「對啊，我知道我們只是朋友。」小宣低聲說，「但我真的很在意妳的想法，所以希望妳能直接告訴我。」
那天晚上他們各自回家，沒有再多講什麼。但後來小默傳了一張展覽裡的照片過來，那是一幅畫 —— 在漆黑的夜裡，有兩個小小的光點，隔著一段距離，但都在朝彼此緩緩靠近。
她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作品。那兩個點，像你跟我一樣。」
小宣盯著那句話看了很久，嘴角終於翹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