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別想逃》
第一章:柔軟的陷阱
他是笑著遞上鑰匙的人。搬家的那天,悠真站在門口,笑容柔軟得像春天:「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室友了,律。」御影律沒有多話,只是點了點頭。他討厭喧鬧,也討厭那種一見如故式的熟絡。但悠真不同。
悠真不會打探他過去,也不會問為什麼他連親戚聯絡方式都沒填。他只是默默地幫他把書一排一排地擺上架,把浴室裡的牙刷換成了兩支顏色相對的,一黑一白。
那時律甚至想過,這人是不是太貼心了點。
直到第一個月結束,他發現自己手機開始出現訊號不穩的情況。筆電無預警中毒,網路忽然斷線。
他只是低頭看著那張完美無瑕的笑臉:「悠真,最近家裡網路有問題嗎?」
「有嗎?」悠真露出困惑的表情,低頭幫他插上網線,「我都能連耶。可能是你電腦的問題吧?我幫你修看看?」
那天晚上,他從陽台打電話給學長,說家裡訊號有問題,電話卻在第三聲就斷了。接著他轉身看見悠真正站在他背後,兩手空空地微笑著。
「你在打給誰啊?」
律冷靜地將手機放回口袋。
「沒什麼,只是測試一下。」
悠真走近了些,語氣平和:「是朋友嗎?你沒告訴我你有朋友啊。」
律望著他,那一刻他第一次明白,那張笑臉底下藏著的不是溫柔——而是操控者的慾望。
「我不喜歡你對我隱瞞事。」悠真輕聲說,「我們住在一起,不該有秘密的,對吧?」
律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回房,關門,在門後站了很久。
他知道,他遇上了比自己更沉得住氣的人。
一個比他還知道怎麼困住別人的人。
他勾起嘴角。原來如此。那就——試試看誰玩得比較久吧。
第二章:我的監獄很溫暖
悠真煮了粥,用銀湯匙餵律喝。律病了幾天,不重,但足以讓人虛弱。他張嘴喝下的那一口,溫熱、柔和、甚至有點甜。
「你加了什麼?」他問。
「蜂蜜。」悠真笑,「你病了,我不想你吃太苦。」
「蜂蜜裡還加了點什麼。」律說得輕。
悠真的手頓了頓,又笑開:「你真敏銳。不愧是你。」
律看著他不語。這句話不是否認,而是承認。
他把嘴角的湯抹掉,慢條斯理地說:「下次要藏得好一點。」
悠真低下頭,吻了他的額頭:「你放心,下次會讓你完全發現不了。」
他們彼此都知道,那湯裡加了微量安眠藥,讓律的身體不至於太有力氣。
不是為了讓他生病,而是讓他留在床上。留在悠真看得見的地方。
幾天後,律起身後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悠真的房門。他在門框上安裝了紅外線警報器,在對方熟睡時偷拿他的鑰匙去複製,甚至在悠真的筆電中植入監控程式。
他想知道,悠真在他不看的時候,到底還在做什麼。
但他沒想到,幾天後那個程式會自己關閉——並回傳一個視訊。
畫面裡,悠真對著鏡頭微笑,手上拿著那張被複製的鑰匙。
「律,你以為只有你會監視人嗎?」他在鏡頭裡輕聲說:「你忘了,我也住在這裡啊。」
律第一次有點啞口無言。
這場博弈,已經開始,而他並不討厭輸。
這樣的窒息感,竟讓他有種熟悉的安全。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潛意識裡,就想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