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和你母親一模一樣。」 學者聲音低沉地說著,仿佛不是對著沈沄然,而是對著記憶中的某個靈魂。 「那時我追著一股氣味走進咖啡廳,當看到她時,血液就像失控般騷動,渴望靠近。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她不是人類。」 之後他每週都去,總坐同一張桌子,看著她擦桌、上飲料,看著那股尚未甦醒的氣息在她體內靜靜閃爍,靜靜等待讓她覺醒的時機。 一個沒有客人的午後,他請她坐下。桌上放著一個密封的玻璃瓶,裡面是他的血。 「我說:『妳相信自己的直覺嗎?』 她沒回答。只是看著那瓶深紅色液體,眼神一瞬間變得陌生又渴望。」 他打開瓶蓋,將指尖沾了些血,輕輕碰觸她的唇。 「那是一種古老的啟動方式。非暴力,無侵略性,只有邀請——一滴純血的引導。」 她愣了一秒,卻沒有退開。那滴血從她唇邊滲入口中。然後,她的瞳孔瞬間收縮。呼吸急促,喉嚨間發出細微顫音,像是某種本能在甦醒。 她抓住了他的手,指尖微顫,目光既驚恐又迷惑。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嘗到血的味道。不是獵食,也不是飢餓,而是——渴望與共鳴。」
他低聲說,「她知道自己不再只是人類。但她卻能克制慾望……她讓我徹底著迷。」 從那天開始,她教她融入人群,他教她控制能力,他們一起閱讀古書,了解血脈。他們共享知識,也共享時間,度過一段熱戀的美好時光。直到那本書-《胎血記錄》的出現。 她讀到某一章,關於混血胎兒可能對母體造成反噬的部分,沉默了很久。 「她那天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把書闔上,坐在我對面看了我很久。」 隔天,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