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isy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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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新到舊
「這裡。」
桑汐推開門，示意沈沄然走進來。
辦公室依舊維持一貫的整潔，冷色的牆面延伸至窗邊，一張覆著黑色床單的床孤立在角落，簡單得近乎冷淡。唯一的暖色，是壁爐裡安靜燃燒的火焰。
沈沄然睜開眼的瞬間，世界安靜得出奇。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潔白、冷調，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味——以及一絲血腥。
她微微動了動，剛欲坐起，卻被身上的導管牽住。
「她沒死！」——聲音突兀竄入意識。
桑汐回到辦公室，空氣一如往常，安靜、冷冽、井然有序。
她揉著太陽穴走向辦公桌時，赫然發現桌上多了一封沒有署名的黑色信封。
她拆開信封，裡頭只有一張純白紙張，正中央，一行筆跡纖細：
——你，越界了。
沈沄然依舊沉睡，額前細汗未乾，唇色蒼白，像極了一朵尚未綻放的花苞。儀器運作的聲音細微，卻在這片靜謐中格外刺耳。
老羅喃喃自語：「……不對勁。」
學者立在她身旁，眉心緊鎖，眼底泛起難以壓抑的驚疑與懊悔：「這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那大概是二十年前。
老羅正值壯年，四十出頭，剛剛站穩在研究體系的核心。他沉穩、理性，身形筆挺，眼中總藏著一股不輕易顯露的熱情——直到那個女人，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她浮在某種溫暖的液體裡，沒有聲音，也沒有時間。
沈沄然知道，這不是現實。她什麼都看不見，卻知道這裡，是她存在的起點。
模糊間，她聽見一個聲音。不是她自己的，是另一個人——
〔孩子，去吧。〕
沈沄然的眼睛，仍盯著那瓶血，腦中複雜的思緒讓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敲響，打破了沉默。
侍者走上前去開門，老羅推著一台輪椅走進來，輪椅上坐著沈老爺子。
包廂裡一片靜默。
沈沄然坐在原地，額前垂髮被冷氣輕吹，像一條懸在現實與未知之間的細線，她努力的回想著，想從以往生活的蛛絲馬跡去知道，自己怎麼就不是人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