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界封之陣・鑽意之爐】
上課之前,那位剛輸掉玉墜的同學又出現了,
這次,他帶來的是另一位氣場更強、眼神中藏有狠勁的人。與前幾次不同,這一次並非單純的鬧劇或試探,
他們是有備而來。
對方將一個雕工細緻、通體溫潤的玉鐲子小心放在掌心,朝我展示。
「這是我們的賭注,價值你應該知道,」他說,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
我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那只早已通體剔透的綠色福報之爐。
原為玉葫蘆形狀的器物,現在幾乎透明無瑕,表面如星辰倒映,微光流轉,與初見時塵封古舊的樣貌天壤之別。
我微微頷首,讓他先攻,示以禮貌。
他毫不遲疑地踏前一步,雙掌翻轉間已啟動「封」之符文,
一道道空間結構開始凝固,如同層層關鎖般將我所在的區域包圍。
接著,他迅速疊加「空」之符文,使周圍的符文與氣場變得抽離、沉寂, 整片空間宛如斷裂的泡影,被剝離了與其他符文間的呼應。
然後,是「斷」。
如同裁決的光刃,他將整片空間與我一併視作標的,試圖一次將其切離。
我急促吸氣,左手翻出「分」之符文,將那封閉之界切割為兩重,讓空間結構出現微妙偏移,如樹枝分岔。
同時右手引動「誤」,將其斷裂判定導向錯誤座標,那斷裂之刃硬生生切入一處空殼結界,宛如陷入迷宮假象,毫無實質效果。
對方一聲低喝,再啟「斷」,氣流爆震如雷,空間刃壓再次襲來,鋒利之勢猶如天劍下斬。
我手中早已蓄勢的「虛」之符文於瞬間釋放,張開一道如深淵般的空層,將那斷刃整體吞納,所有殺勢被拖入無聲的虛空之中,蕩然無存。
「夠了。」我輕聲吐氣,眼神微凝。
我反手啟動「晶」之符文,四周時間節奏緩慢流轉,
而「韻」之符文則與之共鳴,將他身體動作與心跳頻率同步定格。 空氣像是結凍,他身形微震,似想掙脫,卻動彈不得。
我心念一轉,「鑽」之符文於指尖聚現,銳利如絲,透明如刃。
本想使用「鑽」之符文當作最後一擊,但我不願傷人, 只告知,接下來之一擊,用任何元素皆不能抵銷,若能防禦再說,不能防禦則投降。
對方不信,先以「氣」之符文、「空」之符文跟「風」之符文,試圖將空間內所有空氣當作防禦跟攻擊。
但我「域」之符文一出,整片場域像被從世界抽離,風靜、氣止、空無聲色,連波動都被封存。
在這樣絕對靜止的氛圍中,「鑽」之符文在我指尖微震。
尚未出擊,對方已眼神動搖,主動開口投降。
玉鐲子隨即送到我手中。
福報之爐未待我動作,便自行散發出強烈共鳴。 耀眼的綠光一閃,玉鐲被捲入其中,瞬間吞噬殆盡。
葫蘆表面映出一層又一層的光暈,從內部迴旋而出,
如意志波紋,一圈圈朝外擴張。 它彷彿在吐息,卻又像是在讀取記憶。
這只葫蘆,如今全然無瑕、剔透如新,與初見時的滄桑模樣判若兩器。
而福報之爐顯現出來的,不只是外在改變,
更是一種內部的「甦醒」。
這場對決之後,無人再主動挑戰。
我周遭的生活,終於平靜了一些。
下課後,我回到房間。
將福報之爐放置桌上,凝視良久。
它仍微微發光。
我伸手輕觸,心中暗想:
它……是否已不是當初的那只葫蘆? 或者,這才是它真正的樣子?
我決定,再試一次。
用它,看看是否能喚起什麼不同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