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尾ナナキ・小学館/Helck 製作委員会
原作:七尾七希 監督:佐藤龍雄 系構:根元歲三 製作:SATELIGHT
關鍵字:我是成熟的大人了,我可以看完的 是刀,全是刀 B51不是鳥
遲來兩年的
其實這算是在一切焦慮的寧靜,一個小特典,但受眾偏向自己,也在嘗試問問看,到底兩年前的東西、的感動我還記得多少,所以這幾篇的目的很簡單,把過去不忍直視的變得可以看一點。
但前提是在那個傳說中的「末日」之前,我還活著,能夠有時間拖稿(?
然後還要去面對兩年前的尷尬文字
「或許在導視中就有許多人有說過原作中後段是多麼的精彩,但這過度的期待也帶來緊張,想說在這季沖完是否有點趕,還好有看到宣布10月繼續播」
當時的我大概沒有想到,一個原本拿來配飯的喜劇,會如此沉重。
若以《勇者赫魯庫》的誕生背景來看,作者絕對有以「反套路」為主要賣點來經營角色與劇情,畢竟那是一個連載的人氣比賽,適時的搏人眼球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結果。但作者最特別的就是他嘗試在那些大家都做得出來的「人類太可惡」之後,那些民眾做出的惡意之後,找到一個能使「赫魯庫」不傾斜的支撐,他沒有讓這個沒沒無聞的英雄徹底地滑落,也沒有機械降神,沒有奇蹟。他讓觀眾都能一致的認定,這就是這名「勇者」本身就能做到的,但是這項特質在最一開始是被隱沒的,直到一群充當催化劑的角色「形成」。
用「形成」來形容故事中的魔族是再適合不過的了。他們其實與所謂的人族無異,有善的,也有惡的、他們有君王統治領土、他們有選舉良材的手段,他們甚至有一個專業的職業小丑(阿茲度勒)充當中世紀的娛樂來源。若抹去他們荒蕪之地的氣息,遮上他們的長耳朵與軟尾巴,或許兩個族群的差異就會淡去,分界就會消失,既然本出同源,又何有相互爭奪?
原因就出在「形成」,不論人與魔,都在製造或利用一個我方是protagonist,而他方就是anagonist的史觀。透過這個過程,雙方都在破壞世界的平衡與穩定。
米卡洛斯在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神話,有意識地在製造一個新型態的米卡洛斯與一個利己的世界意識。但單人的力量是無法與平衡的力量抗衡的,所以他必須讓這個個人的神話擴張,透過建立屬於人類的神話,建立一個聖者必然戰勝「邪惡」的故事,才能執行自己的目的。
他進一步地選擇「覺醒」一詞作為號召,撇除近期圍繞此詞形成的激烈辯駁,米卡洛斯的覺醒更像是一種物慾的具象化,這可以是一個使人們開始可以覺察到自身增加的需求的極端說法,同時引來欲望、追求,甚至演變成爭奪,在故事中,作者選擇使用軀體的壯大、強化來滿足其「覺醒」在外部的表現,類似馬斯洛需求理論中的「生存」與「安全」需求,這是一個較為原始的慾望表達,但同時這也是要完成其他進階需求的條件,透過「覺醒」,透過滿足個體於生存上優勢的建構與需求,原本可能需要數百年演進的生存需求已經解決。
而同時,這個欲望的達成是有代價的,作者毫不避諱地將覺醒後的人類狼狽的模樣描繪出來:被紛飛雪片侵蝕而去的空洞的雙眼、破出背後的,長過人身的羽翼、以及彷彿黏在身上,剝也剝不去的鎧甲。這層鎧甲,是源於舊騎士時代「榮耀」的再利用,承載嚮往與控制,所以在裡面的曾經的人,都會或多或少陷入一種「唐吉訶德」的悖論,既憧憬著過去騎士的鐵律、規則與服從,又不願面對眼下發生的荒唐。唐吉訶德的荒唐比較宏大,是騎士精神本身,相對起來這群飛翼士兵的荒唐小了點、局限了點,不是一個概念,只是一句話而已。但是相較於唐吉訶德最後的面對現實,主動退去鎧甲,這些卒子到死仍不明白,甚至還為了其多去死幾次,多堆在魔物面前幾次。這就變相去顯示這個屬於偉大人類的神話是多麼成功,同時,多麼安逸,多麼吸引人。
關於魔族的概念建立其實比較模糊,因為我們見到的魔族大多都是具喜感的、樂觀的,同時,也是封閉的、也是不會嘗試去交流的。這裡的不嘗試交流並非貶抑,更像老子的小國寡民,因為資源充足、欲望夠小,所以不用去接觸。所以當赫魯庫帶著他的「人類太可惡」帶到魔族的競技場中時,對於他們來說才會顯得新奇。
但同時他們的新奇也是值得警惕的,因為新奇源於不熟悉或未曾接觸,而另一個不熟悉的原因即是前面提及的,概念的形成。在目前未有證據顯示魔族內部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勢力在散佈類似的概念的狀況下,我們就不能否認這些概念是透過交戰、透過戰死的魔族流入的,發源自人族方的神話。
但是,與人族對於這個神話的瘋狂追求與信仰不同,魔族選擇透過一個更加平靜的方法來去因應這個對他們來說應是敵對的想法,他們在途中觀察這個陌生的個體,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去除一種可能,就是去相信眼前的人會是一個特例,會是一個可以開心閒聊、一個可以託付後背的存在。
因為這個神話,安才會對這個外人感到警惕的同時,還能嘗試與之坐在火邊聆聽一個人類視角的故事;因為這個神話,阿茲度勒才能遇到赫魯庫,對之感到好奇,並且嘗試去了解;因為這個神話,芭米里歐才會對那個不抱希望的赫魯庫說出

©七尾ナナキ・小学館/Helck 製作委員会
「去拯救人類吧」
因為這句話,過去的所有支持回歸到赫魯庫身上,使之願意暫棄前嫌,去拯救人族。「拯救」本身就是一種利他行為,若以漢彌爾頓定則解釋,我們可以說在這個相處之中,所謂的「親緣指數」提高了,促使赫魯庫做出利他的行為。更進一步地說,赫魯庫與魔族的關係是較為親近的,所以我們應該可以去預期在未來,赫魯庫會選擇在魔族領域生活,或是活得更像魔族一點。
但這種詮釋角度本來就是錯誤的,選擇這個理論就代表選擇一個低於魔族與人族的世界的角度來詮釋,將其視為單純的生物而並非人,或者本作欲討論的人心。
就如前面所述,赫魯庫最終應是自己選擇要「拯救」人類的,其他的因素都僅扮演催化劑的角色,比起說他變得更像那些樂觀、開放的魔族,不如說他將自身人類的慾望面與魔族的單純面調和起來,他選擇用一個兩者之間的角度來看待過去、看待現在,並且看待未來。
這個選擇源於影響自己的1/2人性,導向曾傷害自己的1/2人性,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