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最初的起點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開場動畫中,多了幾段不太熟悉的情節。

雲無月輕輕一笑,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感慨。

——連劇情都改了啊。

【稻香村】

她緩緩睜開眼,眼前卻不是記憶中的稻香村。

腳下的石板冰涼厚重,四周牆壁厚實,宛如某個隱於山間的堡壘。熟悉的山洞早已不見蹤影。

「連初始地點……也變了嗎?」

她低語著,略感失落,想起曾經在山洞中拍照留念的片段,記憶仍鮮明如昨。

前方浮現系統提示,一如往昔:方向導航、打怪練習、輕功教學……只不過,步驟簡化,節奏更為順暢。

她打開技能欄,紅橘交織,華麗得幾乎令人眩目。

「……這些是什麼?」

她愣了片刻,隨手點了幾個技能,想著:能放出來就好。

下一秒,畫面一頓,時間彷彿凝滯在某一格。

「……還是這麼卡啊。」語氣平淡,似是無奈,也像早已習慣。

石門緩緩敞開,熟悉的洞口映入眼簾。

她抱著一絲期待,輕輕走了出去。

眼前風景一新,建築翻修高聳,屋頂反射著刺眼陽光。地形也與記憶中不同。

站在山頂,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能聞見陽光摻著稻草的味道。

「……我又回來了啊。」她舉手遮住陽光,輕聲低語,像是對誰說,又像只是對自己。

活動圖示密密麻麻,她沒有理會,只簽到,領了幾樣小禮物。

她知道,真正的江湖——總是在滿級之後才開始。

曾經的破廟成就早已消失。記憶裡一跑再跑的任務,如今幾步之間便已完成。

她抬眼,瞥見熟悉的洋娃娃。抬手將它打落,系統彈出成就提示。

在離開村口前,她習慣性地走到算命先生面前。

——天卦。

忘了是好是壞,但她笑了,這未知本身,就有趣得很。

雖然一切都變了樣,江湖,還在;她,也又回來了。


【蒼雲】

離開稻香村後,她乘馬車北上,來到蒼雲。

風雪愈發濃重,石階覆雪,寒風吹過,鎧甲輕響,肅穆之氣撲面而來。

雪花落在臉上,微涼清晰。她望向蒼雲堡,心中浮現無數記憶。

當年她練了不少蒼雲小號,為了刷材料,日復一日奔走於各處。

回憶起那段時光,她輕輕一笑。

與大師兄打過招呼後,她開始按部就班完成門派引導任務。

操作時不時卡頓,輕功也不流暢,她卻不急,只是靜靜走著,慢慢調整自己的步調。

蒼雲建築依舊冷峻、嚴謹,如同她記憶中那般堅實,又複雜。

不出所料——她又在蒼雲堡迷了路。

「明明來過這麼多次了……」她無奈搖頭,繞了許久,好不容易找到出口。

——至少這次沒自絕經脈回復活點,算是進步了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記憶中那段對話再次浮現:

親友理所當然地說:「蒼雲建築這麼複雜,是為了抵禦外敵啊!」

她輕聲回道,語氣有些無奈:「……連自己人都擋住了。」

親友瞥了她一眼,笑得淡淡的:「應該不會有人在自己家迷路吧?」

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啊……大概我不是自己人。」

拜見掌門後,正式成為蒼雲弟子。

掌門問她是否要再去歷練,她望著飄雪與卡頓的畫面,決定先緩一緩。

她回到廣場靜靜坐下,聽大師兄講解武功,一邊品著熱茶,讓身心慢慢沉澱下來。

稍作休息後,她打開師徒招募欄,翻閱一番,最後猶豫地輸入:

「話少,自強,PVE 。 EM。」

這種事嘛……隨緣就好。

沒有太多期待,她卻在心裡默默許下了一個小小的願望。

希望能遇見一位合得來的師父。

查看角色資料時,她才驚覺已升上一百多級。

不用刷怪、沒有冗長練等,反而讓人更輕鬆自在。

她不上線時沒人找她,上線時也不必社交,有空就來走走看看,沒空就安靜離開。

不需說明,不需應酬。

她不急,便慢慢感受江湖的每一處。

有時坐在廣場品茶,聽大師兄講道;有時走到花海,坐著什麼都不做。

站在城牆上,蒼雲堡靜靜佇立在風雪之中,寂靜而沉穩。

不是孤單,只是——這樣就很好。


【揚州|廣場】

日子緩緩過著。

某天,她注意到兒童節活動快結束了。

獎勵清單裡,那個可愛的小玩具讓她忍不住心動。

她搭著馬車,緩步來到揚州廣場。

廣場人聲鼎沸,有人在解任務,有人在掛機,有人在招募。

活動區熱鬧非常,她卻一向不愛太喧嘩的地方。

她猶豫片刻,才慢慢走近,買了糖包,邊做任務邊收集寶珠。

只差最後一顆了。

她走到攤位前,按下購買鍵。

「銀兩不足。」

她愣住,翻開錢袋,空空如也。

「……也是,我是新號啊。」

她想起過去,每當身無分文,她總會喊:「大──姊──」

那個人總會皺著眉、放下帳本,推推眼鏡問:「要多少?」

最後卻總比她要的更多給她些。

她忍不住輕笑一聲,那聲『大姊』早已沒了回音。

她咬咬牙,用僅剩的銀兩再買了三個糖包,祈禱著能抽到那最後一顆寶珠。

沒有。

看著糖罐,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她不禁嘆了口氣。

倒也沒什麼遺憾,就是……臉,還是那麼黑。

她轉身回到花海,坐下,取出糖盒,靜靜搓著糖。

那是她多年來的習慣。有空,就搓糖。

腦海中,浮現那人曾經無奈的聲音:「你為什麼搓這麼多糖啊?」

她笑著說:「徒弟多啊,他們要吃。」

對方皺著眉,低聲說:「但你現在……沒什麼徒弟了吧。」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糖葫蘆塞進他手裡。

耳邊風聲輕柔,一顆新糖落入掌心。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將那些過去含在糖裡,一點一點地品味。

——或許,只要能守著這樣的時光,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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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unaya 聲頻空間|多維旅記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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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自己的路上,每一道光都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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