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究竟是誰?」小瑰身為魔女至少明白中了伎倆。「女巫。」盛氣凌人的鏡中人簡短一答。為什麼要利用我現在的模樣?哈,其實我已三千七百五十六歲,已不再年輕,實力大不如前,但我一直在等待機會。妳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小瑰表面推拒,實際並無害怕或不安,因她見過許多壞人,自己莫不算其中一份子。妳也很清楚自己的本質。女巫一凜,直想讓人放聲尖叫。 「而我,正是妳的過去、現在還有未來。」女巫開始脫稿演出,勾引她湊近後再度誘惑「想不想看看那個跟妳一樣的女人,都活在怎樣的過去之中?」「可他們都說我就是小玫……」「看了玄機自在其中。」小瑰嘴上不情願,實際雙眼移不開鏡中女巫,總覺對方利用她的身體正在盤算什麼,才會如此自如地和她說話。她接下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便就只剩一名可人兒正奔走,她回到熟悉的庭院卻無法看見自己的身體,就好比上帝視角是她而她正注視這一切。 小玫幽會之人正等她共賞花園,這個小玫把懷中的小狗抱給他,小狗見男人不爽便該該叫企圖吠咬,男人受驚但卻平靜地看著她倆,小玫出聲「寶貝是阿獵變出來的,澡是棘悠洗的、狗牌是心夏創的,花圈則是我幫牠綁的喔!」受不了小狗的嚙咬,他依舊張開雙臂接住了狗,開心地和她逗弄犬隻。 「名字就由你來取吧。」 「什麼?」 幫他擋下小狗的犬齒,搔搔心肝的小玫看著他說出肺腑言,一副來這前就下好了決定。從受驚到受寵若驚,男人一說:森森,他倆便為森森利牙不約而同附和,小狗聽見那裝可愛的名字,又是一陣咬。「我去拿牠最喜歡吃的東西!」想當然給吃的動嘴狗就會乖乖聽話,「妳要放我一個人嗎?」「我和森森都會寂寞的。」一張本來癱死的臉重現笑容。 諦雨寵溺的微笑正對著她,小玫不在眼皮底,彷彿全宇宙就只有他們兩個互對,這笑容好美,她一時失神,平時怎麼都面癱,打認識起一刻都沒有笑過,輕輕地揚起嘴角,連眼神都放出光芒,緊接讓修長大掌輕摀她的頭,全世界效應開始啟動,連狗兒都彷彿消失。什麼「你們會打架嗎」等話沒再響起,而是女孩如瑰色顫跳的心,再也呼吸不到空氣。 她沒有想起什麼,這些本就不是她的記憶,她在此只是名外來者。待四位護法皆聚首,忙著嘻嘻哈哈解圍可愛的小玫、調侃手不知有無受傷的諦雨,小瑰不禁覺得自己把一切都錯過了,這感覺太古怪以至於那難道小玫真是她?途經的風霜血雨又該如何解釋?她難道不痛嗎?不,傷都承受在身上、劃於心底,她永世難忘,自身渺小、脆弱還得苦於在漠亂中求活,好不容易撐出現在的模樣。是有體會到一時的溫暖,但感覺那不是她的。 「小玫也是妳。」「妳總算來了,但妳不是說妳也在我這裡,也是我的一部份?」 哈哈!我怎麼甘於進到妳那破身體裡?我只是把妳的意識分出,暫且以印記具體化形,她一時不受控但也幫了大忙,暫時自由且騙了那幫嘍嘍……「小玫沒騙人。」「還沒認清?妳才是真身。」「妳果然長期利用我。」「一開始找到妳時,妳就是一具空殼子,昏迷不醒,現在不過是妳分身代妳沉淪。」「妳是不是想最終合進我意識裡,讓休養生息好的女巫,以靈活強健之姿,重返世間?」 女巫頹老的樣子落在身前,看著自己雙手不斷狂妄地發著抖,身披的暗紅之力使其覆上一層濃霧,可見純銀光與她的威能,可見這力量之偉大。 「我看過世上太多壞人,不用妳來騙我,我甘願做最壞的壞人。」 「只要夠強大。」 女巫化作沖天一條黑龍,在庭院當空集滿烏雲,閃雷交加換其注視著她,是啊,配當神者就能成為世間主宰,成為最特別的那一個。 隨後鏡中多了正瞬移而來的人,總統套房內即將窒息,不止是稀薄的空氣還有那顆停跳的所在,無法供氧給小瑰,害得小臉面色蒼白地轉去。 「告一段落了。」送她來的諦雨也得接她走,轉動著手腕表示依他實力恢復,那些人定有好受。 「嗯,我這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