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岡舊夢（五）

第五章：歷史課的公開處決 麵筋事件和《我是女生》的嘲諷風波過後，君特在班上的處境已是山窮水盡。然而，他的班導，一位從入學那天起就對他有著不明原因的敵意的歷史老師，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這天歷史課，老師一反常態，沒有急著開始上課。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掃視全班，最終停留在君特和娜塔莎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地開口：「君特，娜塔莎，你們兩個過來。」 君特的心頭一緊，他預感到不妙。而娜塔莎則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緩緩走向講台。她知道，老師的出手，是為了她。這場公審，她等很久了。 當兩人站在講台前，班導轉身面向全班，用一種充滿戲謔的語氣大聲質問：「君特，你不是最喜歡娜塔莎了嗎？既然如此深愛，你現在給我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她承諾吧！不給就是沒種，你個癡漢！」 話音剛落，教室裡一片譁然。 班導心裡話： 哼，君特，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在班上搞這些有的沒的，影響班級風氣。今天，我就讓你在大家面前徹底出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糾纏娜塔莎。 君特心裡話： 承諾？他要我給什麼承諾？他根本不知道我為娜塔莎付出的一切。他把我當成一個小丑，在眾人面前羞辱我。娜塔莎，妳的老師，為了幫妳，不惜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我不能說話，我說什麼都沒用。 娜塔莎心裡話： 太好了！老師終於出手了。看你這次還怎麼死纏爛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麼令人厭惡。 在場的同學們也開始竊竊私語，嘲笑聲此起彼落。他們等著看君特出糗，等著看他如何應對這場難堪的局面。 「哈，君特，快點給承諾啊！」 「給承諾啊，你這個癡漢！」 「死太監，沒種的傢伙！」 「就是！你不是自稱英雄嗎？連句承諾都給不出來？」 「快點啦！變態！噁心！」 「孬種！沒用的東西！」 「別再裝了，你就是個沒種的傢伙！」 「哈哈，看看他，臉都綠了！」 「當什麼英雄，還不是個沒種的變態！」 「他會不會哭啊？好想看他哭！」 「別裝酷了啦，噁心！」 「誰要跟你在一起，瘋子！」 「快滾啦，變態！」 「死纏爛打的噁心蟲！」 「老師都說了，你就是個沒種的癡漢！」 「哈哈哈哈！」 在無數句惡毒的嘲諷和謾罵聲中，君特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所有人，包括他曾愛慕的娜塔莎，以及那位居高臨下、滿臉戲謔的班導。 他沒有爭辯，沒有解釋，甚至沒有憤怒。他緩緩地轉過身，像一尊沉重的雕塑，一步一步地離開講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動作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君特心裡話： 我不需要給任何承諾。我的承諾，早就用我的行動證明了。你們這群人，只會用嘴巴去傷害別人。今天，你們把我當成小丑，當成取樂的工具。你們的嘲笑，我全都聽見了。我不會忘記，今天你們是如何羞辱我的。 他坐回座位，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那股刺痛感讓他清醒。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掃視了一遍教室裡的每一個人。 君特心裡話： 沒關係，今天，你們笑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這筆帳，我記下了。我會讓你們知道，一個你們曾經瞧不起的人，也能站得比你們更高。我發誓，若有翻身之日，定要這幫人好看。 那時的他，心中只有對這群嘲諷他、欺辱他的同學和老師的憤恨。他發誓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親身體會到被羞辱的滋味。至於娜塔莎，他還未想過要報復。他那份被傷害到千瘡百孔的愛，還未完全變成恨。他只是想，有朝一日，能讓她看到自己的光芒，讓她知道，她曾經錯過了一個多麼真摯的人。 這場歷史課，娜塔莎她們是贏家。但一個名叫君特的少年，在羞辱中，種下了復仇的種子。